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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从齐桓公所在的房间后面,就转出来了一个人。
“仲父,你以为雍如何?”
齐桓公问跪坐在下手的管仲。
“有少年之人的热血,做事却又有耐心,也有恒心,不是凭着力气蛮干其余不说,仅仅是昨天晚上到今日上午的熬炼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经受住的。
有时看似莽撞,但细想起来,却又有一定的道理在其中,自有分寸。以臣下之见,主上几子之中,雍最为出挑!”
管仲摸着胡须思索片刻缓缓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齐桓公笑了一会儿之后,有些奇怪的说道:“只是有一事不解,此子之前一直懦弱无能,为何这几月以来,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做事为人都与之前大不同?”
管仲却笑了起来:“襄公在世之时,主上不也一样藏拙?雍乃主上幼子,学些一些主上处世之道,有又何怪?”
齐桓公微微一愣,随后和管仲相视而笑。
片刻后笑声收起,管仲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叔牙向来方正,走路都只走大道,现在将公子雍这样古灵精怪,明显不喜按规矩行事之人送与他的军中,想想都是有趣”
初春的太阳照射着大地,洒落一地阳光,旷野之上,满地枯黄之中,也多出来一些绿意,正是遥看草色近却无的时节。
在微暖的空气里,嗅着充满泥土芳香的气息,大队人马在旷野之上沿着算不得宽敞的道路行进。
绣有图腾的旗帜在春风里翻飞,众多马匹拉着战车滚滚前行,公子无诡站在属于自己的战车之上,看着井然有序和战意高昂的军队,不由得踌躇满志想要引亢高歌!
这次战斗是他期盼已久的战斗,不仅仅是他,大部分军中将领和将士都是同样对此战渴盼已久!
几月之前的干时大战历历在目,鲁国军队的不堪一击尚在眼前,这让他们平添起诸多的勇气,并不觉得此战有多么的艰难和困苦。
“此战只是前去取回一些东西而已。”
公子无诡一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握着青铜钺,豪情万丈。
“就像是取走一个衰老老叟看守的财宝一样容易!”
他看看战意十足的新换‘御戎’以及强壮的‘车右’,还有身后跟着的三十辆威风凛凛的戎车,豪气顿生。
这是听从自己指挥的车阵!也是自己能够掌握的力量,此战自己就要用它们,来证明战车的强大,来显示自己的存在!
好汉子但要功名只需战阵上用斧钺来取,像公子元那样依靠阴谋诡计,他不屑为之!
满意的目光扫过车阵外围,远远的看到那些来回奔走的单骑,公子无诡目光不由一滞,就像是欢快流淌的溪水遇到了石头的阻碍一般。
这个家伙,真是多此一举!现在连鲁国国境都还没有到达,能有什么敌情?会有什么危险?却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出动兵马来回巡视,这是在展现他单骑的优越性吗?
随后他又笑了起来,也是了,战场之中战车才是王道,一旦战车冲撞起来,哪里还有他们这些轻骑的份,想必自己那个最近大出风头的幼弟,也意识得到了这一点,这才在这个时候就将手下骑兵放出。
不在这个时候显摆一下,真到了战场之上,可就没有机会了
第43章 骄兵对衰国()
车粼粼,马萧萧,旗帜招展,战意高昂,作为领军将领见到手下如此充满战意,应该极为高兴才对,可鲍叔牙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太骄傲了!太自大了!一个个都将鲁国当成了泥捏的!
干时之战能和即将面临的这场战斗相比吗?
可不论他怎么说,手下的这些兵将都还是拿不久之前的干时之战的标准来评判鲁国,依旧是没有将鲁国放在眼里,一个个兴冲冲的想着要去打捞一笔。
这只军队,他是统帅,但并不能做到对整个军队的绝对统御,因为他所统御的这些军队,是由齐桓公,国子,高子三人的军队所组成的。
这些人都骄横惯了,再加上被鲁国弱小好欺的形象所蛊惑,一个个将领对鲍叔牙的命令阳奉阴违。
在鲍叔牙说的时候一个个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到了回到了自己的军队之后,依旧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更有甚者,因为反感鲍叔牙的小题大做杞人忧天,反倒之比谈话之前做的更为松散过分了。
“此战凶多吉少啊!带着一群骄兵如何作战”
他低低的声音传出,带着些许无奈,方正的脸上也有了倦容。
此战他本就不看好,但因为齐桓公的坚持,他还是同意了,答应亲自领兵走上一遭。
上次干时之战统领的兵将虽少,面对的鲁军虽然强大,鲍叔牙也没有产生丝毫不可战胜的念头,因为那个时候所有的兵将都意识到了情况危机,都自发的严谨起来,将力气往一处使。
现在看来,此次的行径倒是跟上次战役多么相似,只是所不同的是,自己这方成了气势汹汹携带大军前往齐国问罪的鲁国,而鲁国则成了当时处于劣势,感受到强大危机的齐国。
战况堪忧啊!
他不由的叹息一声。
目光扫过大军外围朝着四面奔走而去的骑兵,鲍叔牙沉重的心情多出了一丝安慰。
原本的时候,他最不看好的就是这个年轻的公子雍,不仅仅是因为他大言不惭的说骑兵比战车更为有用,还因为那日春祭之后的宴饮上,他信口开河轻视鲁国,鼓动国君出兵伐鲁。
在得知公子雍也要带领成军不过四个月的桃花师跟随自己参加此战,并且在临行之前向国君讨要了一定的自主权的时候,鲍叔牙就已经能能够想象的到,这个年少轻狂的公子,到了战场之上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然而,真的出发后,他却惊讶的发现,这个这段时间出尽风头的公子所做出的表现,跟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
自己没有从他身上找出半点的骄傲和情况,甚至于在所有人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感到轻而易举,觉得可以轻易战胜的时候,公子雍却找到自己表达了他对这场战争的忧虑。
并且亲自提出,让他手下骑兵作为探哨搜索方圆十五里,探查敌情,预防敌袭。
如果手下的所有将士,都跟公子雍一样,充满忧患意识,能够拿出十分的精气神来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鲍叔牙就有很大的把握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只可惜啊,没有人会这样想,除了自己手下掌握的四百车骑,以及公子雍所带领的五百轻骑外,其余人都没将此战放在眼里。
原本几个公子里面他最看好的公子无诡,也同样如此,甚至于表现的比其他人更为狂热。
现在看来,几人之中,倒是这个先前最不起眼的小公子雍最为出色
齐国出兵即将攻伐鲁国的消息已经传遍鲁国,鲁国上下一片紧张,齐强鲁弱,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多年。
如若不然,当年他的父亲鲁桓公被齐襄公醉酒勒死之后,新继位的庄公也会是忍气吞声的只是派侍者要回鲁桓公的尸首并且让齐襄公杀死驾车的御戎就草草了事。
但是此事终究还是在鲁庄公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被他视为耻辱,也正是因为如此,继位之后他才勤政于民,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准备一雪前耻。
结果时机他是等到了,准备借着将老表公子纠送回国内(关系有些乱,公子纠的母亲是鲁国国君之女,而鲁桓公又娶了齐国国君之女,辈分上乱了),借此机会侵占齐国权益,。
结果在干时之地,双方各出五百战车的情况下,精心准备多年的力量,被新上位的齐桓公轻易碾压,而他又在齐国压境扬言灭国的压力下,被迫杀死公子纠。
这种遭遇无疑是当头一棒,将鲁庄公打的有些蒙了。
此时齐兵再来,受到齐国多年窝囊气的鲁庄公终于爆发了,决定拼死一搏,传令全国,共同备战,迎战齐军,也正是因为如此,齐国来犯的消息才会传播的如此之快!
还好鲁庄公准备拼死一搏,传令国内,不然如何能引出这样一位奇人出来?
初春早上的阳光依旧清冷,一棵盛开的梨花之下,身着皂衣的中年男子认真而又仔细的吃完了饭,对着水缸,一丝不苟的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拿起靠在梨树上磨得发亮的手杖,关了院门就离开了自己的草房。
“曹公,往哪里去?”
有相熟之人见到打扮一新的中年男子,出声问道。
男子也不隐瞒,笑道:“今齐国来攻,举国震颤,我欲见国君,尽绵薄之力。”
说起齐国来攻,问话之人面色就变得不自然起来,在弄明白中年男子话中的意思之后,不由更为惊奇:“国事自有国君、大夫谋划,公何间焉?”
曹刿握握自己的手杖道:“此次非比以往,齐国新胜,携带千乘大举来犯,势在灭国。
肉食者未能远谋,不得不谏也!”
鲁国国都曲阜,行走了两天两夜的曹刿来到了鲁国宫殿外,请求面见国君。
使者本不愿意通报,但见他谈吐不凡,风度翩翩,又是士人打扮,不似庶人奴隶,想了想之后,只得进入通报。
鲁国大臣在得知齐国来犯,俱惊,此时听得侍者报说外面有士人曹刿专为此战而来,鲁庄公思索一下,就连忙传令让曹刿进入。
第44章 曹刿论战()
曹刿进入见礼已罢,看着坐在上方案几之后的鲁庄公问曰:“齐师将至,君何以战?”
鲁庄公不假思索的道:“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
曹刿轻轻摇头,道:“此小恩惠也,受惠者只有公身边卿士大夫,未及我鲁国众民众,不可作为迎战的资本!”
鲁庄公又道:“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
鲁庄公原以为这次会受到曹刿的肯定,却不成想,他话音刚落,这边曹刿就已经再次摇头:“此乃小信用也,神灵不会因此而信任祝福。”
鲁庄公面露思索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两条会被这个名叫曹刿的士人批判的一无是处,一时间有些语塞。
过了片刻才有些迟疑的道:“大小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
原本以为苦思冥想出的这点又会被曹刿批判,却不想这人脸上却露出了笑意,躬身施礼道:“此为公之本责,能尽心处之,国人定会感念君之恩德,将士也会在作战之中尽心竭力,有此一条,可以与齐师一战!”
鲁庄公不由大奇,出声问道:“公不认为齐师不可抵挡?近日以来,吾已听到诸多言论,皆云齐师不可硬拼,只可求和,送地与财宝,方可消除此次覆国之忧。”
曹刿笑道:“诸公此言谬矣,齐师远来,是为疲惫之师,而我军原地待之,是为以逸待劳也。
况齐师远道而来,不识我国内地形,是为客也,我军在本国之内,是为主也,何有主不压客之理?
且齐师出兵无名,大义在我,人心向背,皆利主上。此所以干时之战,公败于齐师也。
以公当日之强尚且败于齐国新君小白之手,如今公号召举国之兵共迎来犯之敌,焉有不胜之理?
除此之外,几月以来,公训练军队,制造兵器,疏通国都以北洙水,此皆迎战之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