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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派人把咱手里的口供,送到湖广巡按张四海手里一份,那人好象与户科主事顾宪成是好友,也与那姓顾的一样,都是被门夹过脑袋的东西。见了那口供,多半就会咬住那净街锣不放,咱家治不了他,看看江湖人和清流能不能治了他!
第23章 京师来客()
郑国宝本有心带着刘菁回转京师,孙大用一旁提醒,刘汝国等人解入京师,与嵩山派有的场笔墨官司打,将来到哪一步,还是没有定论的事,不如是先等等再说。这一等有等过了二十来天,忽然这一天,有人来报,京师方面来人宣旨。
等到出门迎接时,见来的人里,为首一个蟒袍太监,郑国宝倒是认识。乃是自家妹子身边的亲信,名叫刘成。忙一拱手道:“我道是何人,原来是刘老先生当面。真不知道哪阵香风,把您给吹到这来了。”
刘成也不怠慢,先是宣读圣旨,褒奖了一通郑国宝临危不乱,处置有方,及时勘灭魔教乱匪。特许以从二品都指挥体统行事,全权查办日月魔教,赏金牌一面,地方官府见金牌须予以全力协助。
原本郑国舅的品级是正三品,如今许以都指挥体统行事,也就是正三品享受正二品待遇,不过对于勋贵来说,没啥实际意义。倒是那金牌有点用处,毕竟锦衣卫在地方上人手有限,又不是正军。真遇到大股魔教妖人,还是得调经制官兵才行。接着又升吴天德为河北保定游击授四品佥事衔,仍领旧部加紧赴任。日后若有大功,再行升赏。
吴天德也算遇到了贵人,保定属于蓟辽总督的管辖范围,乃是边关要地。当初吴天德跟随戚少保,就驻扎在蓟镇,现在再去也算故地重游。那五百儿郎,也算是有了着落,边军现在还是足粮足饷,供应有保障。而且如今边塞不稳,有着大把刷战功的机会,比起衡州这地方要强的多。
至于白斯文,由于是文官,他的升赏通过中旨来进行就不大合适,不过有此大功,考核上上,将来升转就方便的多。因此也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宣旨完毕,刘成急忙快步过去行礼道:“小的给国舅爷爷道喜了。听说国舅爷爷在衡山喜得美眷,老奴还要讨份赏钱。”
郑国宝哈哈一笑,拉着刘成走进府中,道:“好说好说,今天定要设下酒宴款待老先生。”
等到大家进了刘府,岳不群朝队伍里一施礼道:“不知师太大驾光临,岳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队伍里一个年老的尼姑忙回礼道:“岳师兄客气了。贫尼在京师为慈圣皇太后讲经,跟随刘公公到此,只为来见一位本门弟子。前些时衡山民乱,多亏岳师兄照拂本门子弟,贫尼还要多多谢过。”
岳不群笑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守望相助也是本分,师太何必如此客气?”
郑国宝问道:“这位师太是何方高人?”
那尼姑行礼道:“贫尼乃恒山无色庵,定闲是也。今日前来,一为恭贺国舅新婚之喜,二来特意带刘菁前往恒山。”
郑国宝倒是听说过恒山定闲的名声,也知她是五岳剑派中恒山派掌门,又听她为皇太后讲经,便知此人于江湖身份外,更有一层官方身份不好招惹。但是听她要带走自己的爱妾,这如何能容?可还没等他发作,那边做陪客的岳不群,仔细端详着刘成身后的一名老态龙钟的太监,猛的上前跪倒在地,高声道:“不肖徒岳不群,见过恩师。”
那老太监见了岳不群,心中也是万分激动,可又不敢随意开口,只是双手虚扶,示意岳不群站起来。饶是如此,刘成依旧翻了脸,怒斥道:“宋清寒,你真是越老越没规矩了!这地方,也是你们师徒相认的场合?”
那名叫宋清寒的老太监,吓的连忙跪地磕头道:“奴婢知罪!只是爱徒无知,不明礼数,以至失了体统,还望刘老公公原谅。”
刘成见岳不群与国舅似乎有点交情,也不好过分为难,只一摆手道:“你们江湖上的破事,滚到外面说!张清舟你也出去,免得一会这人还要拜师叔。”
等赶走了这两人,刘成才对郑国宝道:“国舅,方才师太说带太太去恒山,您别着恼,这事可不是我们下面的人敢私自拿主意的,是娘娘的意思。”
刘成口中的娘娘那自然是指皇贵妃郑氏,郑国宝的亲堂妹。郑国宝之所以能横行无忌,为所欲为,靠的也正是这个靠山。因此自家堂妹的意见,就不由得他不加以考虑。
刘成又一摆手,挥退左右,厅堂之中只剩郑国宝、定贤、刘成三人。他这才说道:“国舅爷,您这回闹的乱子可也不小,皇贵妃为您的事,着实没少费力气啊。”
那干匪徒被捕后,拷打出了口供,送往京师,这里面既有魔教造反案,又有卖官案,为了刷功劳,郑国宝更是把这两者合二为一,硬说那张大人是言登山、刘汝国的同伙,彼此沆瀣一气,谋图不轨。
在他的呈报里,刘正风就是个纯洁无辜的善良乡绅,只是脑子不大好使,非想要捐个官做,因此上了那张大人的当。这也算不了什么罪过,毕竟堂堂首辅张四维的叔还花钱买官职呢,你不能说地方乡绅就不准有这方面的追求。更加上言登山等人攀咬嵩山派的口供在,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谋逆的事扯上,更加难以摆脱。
至于人犯也早被郑国宝动了手脚,湖广巡抚本来想提走人犯进行二审,结果人刚提出来没半天就完蛋大吉,不但口供没问出来,反倒把烫手山芋留到了自己的手里。
要是刘正风不跑,这一套手法玩下来,他确实有很大希望脱罪并且让嵩山派伤筋动骨。可是他跟着曲洋去做中郎将,便给了别人口实。东厂张鲸也不是吃素的,见了这些口供之后,也炮制了几份证据出来,把刘正风说成是勾结魔教,意图谋逆的魁首。
嵩山三太保本来当日离开衡山,可后来琢磨着此次损失大战功微,回到嵩山难以交代。便联袂到京师去找张鲸哭秦庭,这三人的口供也成了有力的证据,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张鲸是阉奴,不为士大夫欢迎,郑国宝这个外戚锦衣却更加遭恨,彼时大明朝众正盈朝,自然有不少饱读诗书的士大夫,看净街锣郑国宝这个斯文败类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
其中又以户部主事顾宪成、刑部主事叶茂才、福建道御使钱一本三人最为积极,在他们带动下,科道言官奏折如雪片,直劾皇亲国戚为非作歹,践踏纲纪,荼毒生民等罪状。要说一个郑国宝,本来没必要引得大家如此卖力,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对付皇宫里那皇贵妃。如今夺嫡之事,闹的朝野尽知,大臣几次上本请立太子,为的就是要明确位分,免得将来出了反复。可是由于郑氏发力,太子名分不定,甚至有大臣怀疑,郑氏是想找一个机会,把皇长子干掉,扶植她自己的胖儿子登基。因此这次拼命打击郑国宝,既是要先将郑家出来任官的亲戚斩于马下,给郑贵妃一个教训;也是为了断她的膀臂,免得日后内外勾结,再难制约。
要说这行为,未免有与权阉勾结的嫌疑,只是事急从权,这些朝中的仁人君子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外诛佞幸,内平奸妃,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更何况他们与郑国宝早有宿怨,非是等闲可比,自然为了报仇,无所不用其极。
第24章 断人财路()
京师里做生意的,谁不找个靠山,投靠过去,以逃避朝廷赋税。郑国宝这无敌大队一出,京师里商贩全都倒了运,那些投靠勋贵的还好。郑国宝给武功勋贵、宦官内相面子,不去动他们。可是投靠文官的商家就全都倒了霉,该交的钱一分不能少,自己投靠后,老板没能保护自己,这商家的怨言自然就多了。
这且不说,当初万历曾招郑国宝问对。由于是亲戚问答,也没那么多顾忌,郑国宝明言我大明之弊不在于兵将不堪用,不在于器械不精,不在于城郭不固。在于钱粮不足,在于政令不通。而要想钱粮充足,就得薅羊毛。要薅羊毛,一是文官、二是士绅、三是盐商。这三家的羊毛薅下来,便足够大明国用充足,不受钱粮所累。另者便是要摊丁入亩,火耗归公,赋税上定要均匀,不能重北而轻南。
朝廷上有了钱,就能不怕开支,大量制造快枪、重甲,也能保障边军的军饷,不至于短缺。而当兵的有了军饷,打仗便有精神,任是虏贼、女直,全都不放在眼里,到那时自然能保大明江山千秋万世。
再者今日朝廷说是,必有一干人等出来说非。朝廷说非,这干人就出来说是。指手画脚,浪言欺君。口内虽有千言,胸中并无一策,只知破坏不懂建设,只知反对,却无章程。似这等人在朝一日,于我大明便无分毫好处。
郑国宝之所以说这些,在于他穿越后也发现,这个大明,与他所知的那个大明,并不完全一样。
比如说,这穿越者视为大杀器的燧发枪,大明朝已经完全能够制作,只是受制于费用,产量有限而已。在蓟辽防线那,还修着菱堡,至于说长枪方阵等等,更是地方的军兵都操练的普通技艺,拿不出手。你要是拿这个当法宝,那就纯属自己找抽脸。
再者,这海禁,按说原本历史上,虽然有隆庆开关,可他驾崩后这朝廷就不怎么顾海贸,白白便宜了海商。可是如今大明朝月港市舶司照常开张,而且还是个一等赚钱的衙门。
至于土豆、玉米、白薯这些大杀器般的东西,在大明也不难见到。只是这些玩意,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神奇,产量也没高到那个地步。几条常见通道一堵死,他能想到的,就只剩下收税和收权了。
他这建议很得财迷妹夫万历的欢心,郎舅两个甚是相得,但却不料消息被人泄露出去,大明朝那些仁人君子们顿时便炸了营,无不恨郑国宝入骨。收税?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一收税,就是让我们从口袋里往外掏钱么?
后来那无敌大队一出,这帮文官知道,那些话怕不是说着玩的。更有几个嘴贱的言官,上本弹劾,结果被大汉将军的廷杖活活打死。那些出名刺头文官的家里,还派了锦衣卫,说是保护安全。可是任谁家住进去一群面目可憎,举止粗鄙的锦衣军汉,谁也不高兴啊!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郑国宝双手沾满文官父母的鲜血,与一干清流,结下无数杀却双亲之仇,这累累血债,如何能放过?因此这些饱读诗书,深知礼仪,大明朝人品最好的君子们,无不欲将郑国宝食肉寝皮,方解心头之恨。若不是缺少杨升庵那等首领人物,怕不早就去效法孔圣人诛少正卯了。这次得了机会,如何能够放过?直将郑国宝比做那万通,江彬,请求天子必须严办。
好在皇贵妃也极有手段,她的小儿子朱常治刚刚夭折,她身体和心情都不大好。再一赶上这事,更是雪上加霜。索性使出小女人的性子,哭闹起来,扯乱青丝抓破芙蓉面,跪求皇帝将自己一门尽除,趁了外臣的心意。万历皇帝闻不得这河东狮吼,只得伏低做小,好说歹说,才算把爱妃哄的有了些笑模样,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地。
至于那嵩山派奇袭衡山的事,郑贵妃随口说了句:“镇嵩军是些什么根底,万岁又不是不知道,想必是穷的狠了,想去架票发笔横财。被我堂哥搅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