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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何执中对视一眼后。 他便哈哈大笑道,“好,等到元度回京,大家一起去遇仙正店聚一聚。 ”
由于江宁府到京城可以走水路。 因此,蔡卞这一路上过得很是逍遥。
对于在外这三年多地日子,他并不是没有怨言,只是,在收到蔡京的亲笔信,再日夜思量了一阵之后,他不得不认清了一个事实——尽管昔日蔡京位在他之下,但是。
在做官方面,犹如学问一样,永远都是达者为师,没有先来后到的分别。
王氏进入舱中,见蔡卞惬意地靠窗读书,底下的炭盆正烧得暖暖的,便开口唤了一声:“相公。 ”
蔡卞抬头见是妻子,见其脸色之中似乎有些不对。 遂把手中书扔下。 郑而重之地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么?”
“刚刚传来消息。 知大名府苏辙刚刚去世。
”作为王安石的女儿,王氏对于苏家的人并不感冒,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思考其后地另一件大事,毕竟,自家相公就是在这个时候进京的。
见蔡卞的眉头一瞬间也攒在了一起,她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种时候苏子由突然去世,大名府无疑就出缺了。 按照大哥的脾气,大名府重镇,寻常人他定然是不放心的,所以一定会派知根知底的人过去。
只是如今朝廷对于四京的人事制度很是严苛,他也不好将其他人一下子提上去,弄得不好,这一次就是你顶缸。 ”
“大名府……”蔡卞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憋闷一扫而空,但是,下一刻他却笑了起来,“大名府就大名府吧,横竖离京城只有一两日地路程,总比江宁府更好。
再说,如今河北在整军,不似江南一片风平浪静。 再者,一旦有什么事情,圣上总还会记得我。 老了,不想和大哥再争下去了!”
“你可是比大哥小十岁,居然就说老了?”王氏白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地笑道,“也没看大哥提一个老字,就你成天年纪轻轻说什么老的。
老当益壮这四个字没听说过么?就是当年我爹在位的时候,也不曾提自己老了,成日里只想着国库充盈,能够开疆拓土……”
王氏突然止住了口,心中万分感伤。 父亲王安石早就死了,而自己的丈夫也在哲宗即位之初的时候,受到了百般压制,好容易之后在绍圣年间复起,仕途依旧是起起落落。
说起来,倒是蔡京不哼不哈地占据了朝廷中枢,圣眷始终不衰。
两人如今都已经年过五旬,说到当年旧事不免都是面露感伤,蔡卞好容易才找了个机会岔开话题,夫妻之间少不得互相安慰一番,倒也是一件温馨地事。
一路行船,蔡卞这一行人大约过了半个多月,方才抵达了东京城外的码头。
由于人人都知道他此番回京是要重新启用的,因此闻讯而来迎接的不在少数,但是,其中自然比不上蔡府地那一行人显眼。
奉了父命亲自前来迎接的是蔡攸,他如今不过三十出头,却已经是龙图阁学士,获赐紫服金带,端得是衣冠不凡。 因此。
当他大步上前迎接蔡卞的时候,其他人自动分开了一条路,目光中既有羡慕也有嫉妒。 不消说,大臣之子身居高位的,民间风评这一条总是过不去的沟坎。
“叔父,婶娘!”蔡攸上前向蔡卞和王氏行过礼后,便笑着分说道,“爹和娘原本是该来迎接地。 只是近日娘身子有些不好,而爹又忙着应付几件大事,所以一时脱不开身。
爹爹说了,今晚在遇仙正店摆开了宴席,爹爹、高相公、何相公联袂宴请叔父,聊表多年未见的情分。 ”
蔡卞笑着点了点头,又客气了两句,心中却翻腾起了波浪。 蔡京请他是应该的。
一来是自家兄弟,这多年地芥蒂也应该分解一下;何执中前来也是应该的,谁都知道何执中是京党中坚,最得蔡京信任;可是,高俅往日和自己的交情稀松平常。
为何他也会出现在此次的宴席上?
由于蔡卞在京城原就置办了宅第,所以蔡攸自然是把蔡卞夫妇二人送到了地头,又再三说明了晚间的宴席情况之后,方才告罪一声离去。 稍稍安顿好一应行李和家人之后。
王氏便忍不住叹了一声:“元长大哥家这位大郎如今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往总有那么一副轻佻地模样,如今看上去气质却沉稳了些,许是吃一堑长一智。
要说他这官品也窜升得快,这不过是几年的功夫,居然已经是正三品,旁人真真是难及!”
“大哥既然是宰相,他自然沾光。 ”蔡卞随口接了一句。 两人便不再罗嗦,各自回房沐浴更衣,安顿人手不提。
没过多久,宫中便有内侍前来通报,言说天子明日接见,蔡卞一一应了,又取银子赏了那内侍,结果又听到了另一条消息。
“河北那些匪盗到如今也没有个结果?”乍一听说种种内情。 蔡卞着实是吃了一惊。 现如今天下虽然不能说是十分太平。
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偶有盗匪之流虽然不能避免。 但光天化日之下跑到大臣家里偷东西,这种情况确实少见。 可是,待他召来管家询问之后,所得地结果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连他家里也曾经进过贼。 只是因为家里人巡逻尚算得力,方才没有让人得逞,否则,只怕还不知道会丢了什么东西。
尽管还不知道更深一步地内情,但是,眼前这一系列事实已经够令人震惊了。
所以,当天的晚宴上,当蔡卞问起此事,而蔡京三人据实以告时,以他地城府,尚且免不了勃然色变。
大宋不是没有发生过谋反,当初蜀中王小波李顺起义是一桩,后来的赵谂谋反又是一桩,而各地官府以谋反论处地,几乎每一朝都会有一两件。
事情可能不大,但是,对上层的震惊却是巨大的。 而这一次,居然连北汉皇室这种虎皮都拉出来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老少将军论旧制()
第四百九十七章 老少将军论旧制
过了正旦,头一个抵达京城的不是别人,而是姚平仲。
当然,他不是主动回来的,而是被一道圣旨拉回来的——过了正旦,除了接待远道而来的大理使臣之外,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安排陈国公主的婚事。
而为了这个,远在西北的姚雄和姚古也双双赶了回来。
虽说大宋有重文轻武的传统,但是,有一条却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大宋皇室和将门之间的联姻。
从太祖立国开始,到如今的天子赵佶,大宋皇帝立后或者是公主下嫁,往往嫁的娶的都是那些将门出身的人。
然而,随着西军的日渐崛起,他们功勋官职的增加虽然远远比别人快,但是从其它恩宠上来看,无疑是比不上那些开国元勋世家的,甚至就连一些世代的禁军世家都比不上。
然而,姚平仲此次尚公主,无疑打破了这个惯例。 而更加重要的是,就在此前几日,赵佶在朝堂上抛下了一个重若千钧的提案。
但凡尚主的驸马或是宗室亲贵,倘若真的有才,朝廷可以一体使用,而不再会因为避嫌而其它缘故而遏制这些人在仕途上的发展。 此议一出,顿时朝野大哗。
尽管此前已经传出消息,一旦姚平仲尚主之后,天子依旧会用其在河北带兵,但是,大多数人都把这个当作一个特例,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这一次的提案却大不相同。
天子官家分明是要改动祖宗成例,而这么一来,原本偃旗息鼓的那些守旧派终于完全冒了出来。
弹劾、建议、抨击,各种各样的奏疏犹如雪片一般地飞进中枢,最后,满心不耐烦的高俅干脆派人专门收拢这些奏疏,然后汇总之后往崇政殿一丢。 而赵佶的反应更绝。
任其在大殿一角堆起老高,却根本不去理会。 相比之前的历代天子,他这个执拗脾气一犯,自然是天塌下来也不理。
而蔡京等人谁也不想在这种几乎要成为定局的事情上费脑筋,干脆全都装做没看见。
正因为这些原因,姚平仲一回京,很快便成为了风暴地中心。 一时间,姚府上下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甚至还有人对姚麟长子姚靖苦口婆心地说什么规矩成例,意图从这一方面禁止宗室亲贵的出仕之路。
发觉这种态势之后,姚平仲顿时不厌其烦,见横竖都躲不开,干脆和姚靖打了个招呼搬出去,这样一来,姚靖便高挂免战牌,而姚古和姚雄兄弟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好不容易要出一位驸马爷。
而姚古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既然连天子都看重姚平仲,断然没有让儿子因为娶公主而绝了仕途之路的道理。
而姚平仲去的地方谁都想不到,不是别处,正是殿帅王恩在将巷的府邸。 由于王恩近些日子身体不好。
因此赵佶特旨让他在家里养病,然而,他偏偏是个歇不住的,几次去殿前司都被人有理有节地请了回来。
他只能在家里看着小孙子王敏中演武,这下子多了个姚平仲,王敏中有了对手,自然更是欢欣鼓舞。
虽然王敏中也在军官讲武堂混了一期,但毕竟还没有出身,所以王恩坚持不肯让赵佶授予其实职,准备自己好生训导一番后,再把人送往河北。
此番碰上姚平仲自然遂了心愿。 此刻,他看着姚平仲和王敏中在底下练剑,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两边厮打完之后,姚平仲收剑而立,见王敏中满脸潮红,脸上尽是兴奋之色,几乎以为看见了当年地自己。 镇定心神之后,他方才点了点头。 又坐到了王恩身边。
“王帅。 果然是将门虎子,敏中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夫。 将来必定是沙场勇将!”
王恩虽然心中高兴,但是,面对别人却丝毫不肯带出来,只是板着脸道:“不过是半桶水罢了,哪里比得上希晏你这样实打实的功夫?你在西北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若不是别人压着你的品秩,只怕早就是一路钤辖。
不过也好,年轻人就是应该多磨炼,尤其是武将,骤然身居高位,只怕是对未来不利。 这话我对敏中提过多次,也不知道他是否能记在心里。 ”
姚平仲颔首称是,见王敏中兀自不服气,他便笑道:“敏中贤弟,王帅说的没错,别看如今我们在这院子里打得虎虎生风,一旦上了战场却远远不是这么回事。
倘若没有当过带兵五百人的营指挥使,又怎能当好统帅千军万马的统制抑或都总管?总而言之,路是一步步走出来地,凭借你的能耐,将来博得一个总管抑或是节帅之称也不过是指日可待的功夫。
”
“真的?”王敏中毕竟还小,闻言不由大喜过望,“那姚大哥此番成亲回去之后,能不能把我捎带上?我也想为国建功立业,可是爷爷老说我好高骛远。
不过,要一天到晚在京城等机会,那要猴年马月方才能够上战场?”
“呃?”姚平仲倒没想到王敏中会突然赖上自己,犹豫了好一会,却瞥见王恩眼中似乎有期待之意,沉吟片刻便点了点头,“若是你爷爷答应,圣上也不反对,我便带你去河北!只是,如今河北可不比当年西北,只是在整军备战,没有什么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