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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条,都会对局势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倘若真是如此,辽国那些将领还真是饭桶,连群龙无首的女真人也应付不了!此时此刻,他并没有料到金国内部已经推选出了一个代理者。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把情报整理一下,先上呈枢密院两位主官,让他们呈报圣上。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着补充了一句,“如今你兼领北面房和辽东房,又是枢密院的人,若有疑虑不用直接来找我,去和严均达和侯元功禀报即可,须知我如今不再兼着枢密院的事了。
”
李纲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欠身应是。 他并非愚笨的人,只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无法改变,再加上和严均侯蒙并不熟悉,所以才会犯下这种疏失。
如今一经点醒,他自然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高俅暗自点头,突然又想到了远在庐州的赵鼎。 亲民官这一步赵鼎已经迈出去了,而经过这一两年的锻炼,想必其人气质更加沉稳。
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他倒不介意为了这个侄女婿再举荐一回。 只是,赵鼎如今官职不高,用一个怎样的名义将其调回来更好?
另外,高傑这个提举上海市舶司也已经当了七个年头,资历以及经验都已经足够,正好户部缺人,是不是应该再动一动?只不过,凭借自己弟弟以及蔡京女婿这一条,只怕是又要引起不少非议了。
送走李纲,高俅回到书桌旁,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已经有很多人逐渐辞世了,那些曾经和自己把酒言欢的人,已经有不少成为了一杯黄土。
昨日刚刚有人来报,说是韩忠彦已经去世了,继章惇、李清臣、曾布之后,已经有多名昔日宰臣辞世而去,这还不算年前去世的陈次升和陈瓘。
虽然赵佶重用年轻人,但是,老的一辈纷纷逝去仍然留下了不少缺口。 当然,那些个宰臣的去职,全都和他有脱不开的联系,他如今这一唏嘘,倒显得有些矫情了。
“物是人非……”
情不自禁地念出了这句后世人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之后,他突然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
历史的轨迹已经渐渐地改变了,将来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参照物,接下来的路,就要看自己如何选择,如何去走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权相亦有忧心事()
第四百八十四章 权相亦有忧心事
清晨的东京城很安静,对于这个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不夜城来说,夜生活比白天具有更大的意义。 即使是在日头高起的时候,仍有不少彻夜狂欢的人正在蒙头大睡。
除了要准备上朝的大臣以及起早做些小生意的人们,几乎整个东京城都还在睡意朦胧之中。
如今的大朝依旧是初一十五各一次,而常朝是两日一次。 因此,卯时这种时刻,能够起来的大多是各府仆役,蔡府的偏门处,便已经有仆役开始忙活了开来。
作为当朝首相,再加上年纪一大把的缘故,蔡京如今得到天子优容,可以延后一个时辰到政事堂办公。 当然,蔡京为了表示勤政,硬是把这一个时辰减作了半个时辰。
但毕竟是年纪大了,有时有心要多睡一会,却辗转反复都睡不着。
这一天他也同样很早就醒得炯炯的,外头仆役的说话声、脚步声以及忙忙碌碌做事的声音,一点一点地都传到了他的耳中。
前一天夜里他并没有让任何一个姬妾陪寝,而是一个人独自睡到了天明。
对于养生之道,他比谁都要清楚,纵欲是年轻人该做的事情,他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应该以保养身子为重了。
一件件政务犹如走马灯似的在脑中转过,继而他又想起了如今朝中的人事。 即使是以他的心志,也忍不住发出了人事凋零的感慨。
那些和他同年,甚至比他更年轻的人,已经很多都故去了,虽然他如今身体还算硬朗,但是谁知道哪一天步了别人的后尘?
有人说他党羽遍天下,他从来都不承认。 但是,从事实上来说,他确实早就把手伸向了各个地方。 为了更有效地推行政令。
他不遗余力地提拔年轻人,再把亲信安插到各个重要位置,即使是在和张商英以及张康国先后闹翻之后,他稍稍收敛了一些,改换了一些方法,但任用私人这一点依旧没有改变。
唯一的改变是,他用的人让别人难以找到攻击的借口。
但如今,他想到的却是两个骨肉亲人。 一个是弟弟蔡卞,另一个则是女儿蔡蕊。
蔡卞自从崇宁星变去职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归朝廷中枢,之所以如此,便是他暗中阻挠地缘故。 想来也是好笑,为了这份权柄,即使是亲若骨肉的兄弟,也免不了生出嫌隙。
可是。 兄弟毕竟是兄弟,如今严均回朝安安稳稳坐上了枢密使的位子,虽说他和何执中在政事堂还能够与高俅和阮大猷分庭抗礼,但若加上严均,声势未免矮了一截。
他虽然没有和高俅对立的意思。 但既然是政治,所谓的平衡就很重要,说来也是他失算,只以为严均也是个有野心的人。
却没有料到对方就安于枢密使的位子,而并不想在政事堂中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他着实有必要将蔡卞调回来。
至于女儿蔡蕊的际遇,不得不说,这一桩他起先并不看好地婚姻,却着实是佳偶天成。
高傑一直在江南那地方呆着,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功劳却扎扎实实地一桩桩一件件记在天子心中。
单单是这些年华亭市舶司——如今应该算是上海市舶司的进益,便占了税收的很大比例。
更何况,那一对双生子着实令人喜爱,只可惜远在江南没法见上几面,如今看来,还是把人调回来的好。
眼见天一点点亮了,蔡京便唤来使女,等到洗漱更衣完毕后。 几个儿子便纷纷前来问安。 他一一打发之后,唯独留下了长子蔡攸。 把自己刚刚的所思所想都说了一遍。
蔡攸没想到老爷子只是一宿便多了这许多考虑,不免在心中暗自思量了起来。
叔父蔡卞是否回京,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而高傑怎么也算是他的妹婿,再者官品及不上他,而且由于是经管经济之事出身,很有可能在户部落脚,于他也并无损害。
“爹爹考虑得周到,我自然没有二话。 ”他一边说一边赔笑道,“高傑那里也就算了,他是爹爹的女婿,再说在江南日子滋润,也不会有什么怨尤。
而叔父那里,我看爹爹应该亲自写一封信过去。 叔父和婶娘都是精细人,爹爹复相之后已经两年多了,这其中并未带挈于他,恐怕叔父心中早有疙瘩。
再者,就是高相公那里,最好也有个暗示,免得到时叔父上来了,大家反而不安定。 ”
蔡京刚刚倒未曾考虑得这么深入,听蔡攸这么说,不禁眉头一挑,赞许地点了点头:“嗯,不错,还是你想得周到。
你如今正年轻,圣上又看重你,正好趁这个功夫往上再拔一拔,对了,上一次圣上让绯儿进宫陪伴那些公主,后来怎么样了?”
所谓绯儿,指地就是蔡攸的长女蔡绯,如今已经九岁有余,比高嘉还要大上那么一丁点,由于是嫡出,平日在府中受尽宠爱。
上一次赵佶把高嘉召入宫中小住几日,便把蔡绯也同样召了进去,蔡京记得昨日蔡绯已经回来,这才有此一问。
蔡攸昨日也问了女儿,只是听了她的一番话之后,知道她并未有什么突出的表现,心中不免失望:“绯儿虽说还算聪慧,但是和高家那位千金没得比,回来之后还有些气鼓鼓的,说是那些公主欺负她,反而都和高嘉玩得好。
这孩子被我宠坏了,以后还得多多管束才行。 ”
蔡京闻言无话,沉默了半晌,他又问道:“圣上为陈国公主择定了姚平仲作为驸马地事,你应该听说了。
我朝对于宗室以及皇亲都多有限制,而今圣上有意打破这个规矩,朝中大臣多有上奏反对的。 你如今在圣上身边的时间长,对此怎么看?”
“圣上如今一门心思想着开疆拓土,为万世明君,未免看不到背后的风浪。
”蔡攸摇了摇头,想到日前赵佶对待那些奏疏地态度,“其实,我朝这些制度虽然防范严密,对国家还是有利的。
圣上的锐精图治是好事,但后世若是遇到平庸的天子……”他突然醒悟到自己已经有些僭越了,连忙止住了口,刚想用言语弥补时,却见一旁的蔡京摆了摆手。
“历来都是如此,圣明天子可以有力量驾驭群臣,但是为后世计,为百世计,却不得不制定一系列的规矩,甚至是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有利于那些子子孙孙驾驭臣下。
只是,圣上并非由储君登上帝位,这些规矩之类的圣上从来不屑一顾,只看到其弊而没有看到其利,未免有些过激了。 ”
身为历经三朝地老人,蔡京自然有资格这么说。
神宗、哲宗以及当今天子这三个人,性格是截然不同的,神宗是理想主义者,哲宗则是一个变幻莫测的人,而当今天子赵佶则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只要能够用的,直接拿来就用。
而对于群臣的劝谏,则是能听的就听,不能听的干脆就置之不理。
神宗皇帝当初在变法的时候不仅要面对朝廷臣子地反对,还要面对后宫一位太皇太后,一位皇太后地压力,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而赵佶在人们已经习惯了变法的情况下推行一系列政令,自然是容易得多。
父子两人又谈论了一会,蔡京便唤来仆人摆上早点,又叫上蔡攸陪自己一起用。
尽管是区区一顿早点,但桌上仍是琳琅满目十几个碟子,蔡京随意拣喜欢地用了一些,最后又吃了一点酥酪,喝了几口浆水,这一顿就算解决了。
而蔡攸虽然只有八分饱,但一见父亲起身,也连忙跟了上去。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一个蔡府家人突然匆匆冲了进来,气急败坏地说道:“相爷,昨夜大相国寺进了贼,不仅偷走了不少香油钱,听说就连夫人供奉在其中的一件供品也丢了!”
“什么?”蔡京起初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听到后头不由得勃然色变。
他家里的供品丢了倒是小事,问题在于,大相国寺作为天下第一寺,却发生了如此窃盗案件,其影响不言而喻。
想到那一日开封府审案时发生的风波,他突然感到脑际灵光一闪,转而微笑了起来。
“不过是三两个跳梁小丑罢了,交给开封府,不用去管它。 至于夫人那里,如实禀报就是了。
对了,就说是我说的,别去给开封府施加压力,开封府推官黄明最近已经够忙了,用不着去添乱。 ”
对于主人的这个命令,那家人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违逆,答应一声便慌忙去了。 而后面的蔡攸看不见父亲脸色,心中不禁疑惑开了。
这开封府窃盗案件连连,难不成有什么玄机?
“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就好!”蔡京言简意赅地吩咐了儿子一句,然后便举步出了门,心中却是另外的想法。
倘若堂堂皇城司连这点事情都查不到,那倒真正是怪事了。 甚至,从潜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