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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燕青这才知道自己上当,懊丧了好一会又觉得心中温暖,最后仍是忍不住白了高俅一眼,嘴里犹自嘟囔道:“这么大的官,居然还会设计这种把戏!”
由于前次英娘来信说已经怀有身孕,因此寒冬腊月上路自然有所不便,再加上头几个月胎动太烈,所以原本打算接了赵鼎地母亲一起来杭州办婚事的事也就只能拖延了下来。
念及妻子一人在京城过年,高俅几乎是三日一封家书,又嘱咐高太公和岳父宋泰好生照料,所以,这一年的春节算是人数最少的一次,就连高傑也因为公务忙碌无法从华亭赶来。
正月十五,高傑好容易忙里偷闲,带着妻子蔡蕊和两个儿子一同赶到了杭州,恰恰赶上了元宵节。 这一次,尽管仍然缺了不少人,但圆桌旁还是挤得满满当当,热热闹闹。
京城中官宦人家过年,大抵是男人女眷两两分开,但是高家原本就人口不多,因此从高俅发迹开始,一家人从来都是不分男女一起过年。
而蔡蕊嫁给高傑后便到了江南,此番还是头一次出席这样地家宴,眼见一群人其乐融融,心中也不由荡漾起了一股暖意。
要知道,当年她未出阁时,一大家子女眷在酒席上相互争风的情形倒是不少,这样的气氛从来都没见过。
另一个头一次出席这种场合的则是方蓉娘。 她和燕青先在杭州城外的一处别庄换了衣服,然后便坐着严严实实的马车进了安抚司大门。 那个时候,她整个人就木了。
而后拜见兄嫂的时候,她几乎都变成了木头人。 任是她如何想象,都难以相信这个惫懒的家伙有这样深地背景。
对于平头百姓来说,县令知府都是天大的官,更何况是一个经略相公?
因此,酒桌上的她最为局促,若不是旁边的伊容和白玲都是长袖善舞的,怕是她就要把头缩到桌底下了。 直到发觉别人都没有一点架子,她这才好受了些。
蔡蕊一直都在暗地打量着和自己隔了一个座位的方蓉娘,也不时扫一眼正在那里和高傑斗嘴的燕青。
她老早就听高傑提过,高俅有一个义弟,以前虽然见过,却未曾如此近距离地体会。
她虽然是蔡京夫妇最宠爱的千金,但是,家中几个兄弟争宠地事也没少见过,更不用说父亲地那些侍妾了。
只是,高俅既然如此信任这个义弟,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替他谋求一个出身,那不是极其轻易的事么?
话虽如此,她却不会愚蠢到提出这样地建议,而是借着向伊容白玲敬酒的时候,顺便给方蓉娘也斟了一杯,又随意地说起了几句女人之间的闲话,此时,四个女人便把几个男人全都撇在那里,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而旁边的高嘉闲着无聊,拉着高蘅也凑了过来。 一时间,酒桌上男男女女突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高傑和燕青先是斗嘴,然后便成了斗酒,一杯杯仿佛白开水似的往嘴里灌,倒是让夹在中间的高俅动弹不得。
见两人一边碰杯一边在那里表功,他先是觉得这两个家伙简直像稚气未脱的孩子,转而却觉得心中庆幸。
“好了,冷酒伤肝,热酒伤胃,别多喝了!”看到旁边那个酒坛已经空得差不多了,高俅便拦住了高傑和燕青两人的手。
“看看,你们的媳妇都在笑话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像什么样子?”
此话一出,高傑和燕青不由同时抬起了头,见对面几个女人都在捂着嘴偷笑,立刻大感尴尬。
燕青还能端着架子狠狠瞪上方蓉娘一眼,高傑却颇感心虚,要知道,他如今在家中颇有些乾纲不振,如今在妻子眼前出了这样的丑,面子上便有些下不来。
“爹爹,下雪了!”高嘉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大门,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吹进了室内。 元宵元宵,过了今日,真正的春天也就不远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贤内助指点迷津()
第三百九十四章 贤内助指点迷津
“你是说,前时举儿遭劫一事你已经有了线索?”
由于千头万绪,被抓的那人又莫名其妙死在狱中,高俅早已经淡忘了此事,此时经白玲这么一提,他登时想了起来。
之前都在忙着处置明尊教一事,因此他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那些人从中作祟,倒没有想到别的方向。 “你是如何查出来的?”
“还不是灵隐寺那几个僧人!”白玲拉着伊容一起坐下,这才笑道,“当日有僧人说那人曾经在灵隐寺中做过杂役,我便让人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最后查出此人和明尊教没有任何关系,反倒是拎出了另外一条大鱼。
”
听到大鱼两个字,高俅的兴趣顿时来了。 如今刚刚拔出了一个毒瘤,他当然不希望再出现另外一个。 “大鱼?难不成这江南之地还有人敢以身试法?”
“小民趋利,这都是平常事,高郎你未免太看轻这些人的功利心了。
”伊容冷不丁插了一句话,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虽然你的正事我们从来不管,可是也知道你在江南这些日子折腾出了莫大的风浪,感激你的人固然不少,可恨你的人难道就少了?仅仅是利钱这一项,你便不知道堵了多少人的财路。
灵隐寺的主持含含糊糊地对我们透露,如今灵隐寺的利钱放不出去,在这样下去,举寺的僧人便要去喝西北风了。
堂堂一大名寺况且落到这般下场,更何况那些以靠利钱谋生的人?”
高俅倒是从来没有往这上头想过,也难怪,一直以来,他都顺风顺水惯了,有什么事总有人帮他暗中抹平,再加上有燕青这样一个大救火队作为后备。
他向来是后顾无忧,哪里考虑过那些被他夺去了利益的人会出什么下策?一直以来,他要么关心小民百姓的生存如何,要么关心士大夫和富商豪绅的感受如何,很少去考虑那些中间阶层,此时,他隐约感到了自己的失误。
“你们俩后来待在灵隐寺礼佛足足十日,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是当然。
否则,谁耐烦在那种地方待着?”白玲没好气地撇撇嘴,脸上更是娇艳不可方物,“为了这个,我和伊容可是捐了五百贯的香火钱,那主持恨不得把我们当作菩萨供着敬,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哪敢有半句搪塞?”
“杭州一带地富民对高郎你有相当大的敌视。 ”伊容也顺势补充道。
“这些富民都是泼皮无赖出身,以利钱起家,然后买上几亩田地,又靠进纳补官,然后钻营着免去了纳税的名分。 一直以来。 他们都是这样生活的。
然而,高郎你一到杭州,先是厘定田亩给了他们当头一棒,然后又捣鼓出一个大观钱庄。
这些人转眼便断了两条财路,怎么会不对你切齿痛恨?要不是我和阿玲对灵隐寺方丈暗示,会请朝廷多给他们一些度牒,恐怕他还不会说出这些事。 ”
见高俅面色铁青,白玲也不由叹了一口气:“没错,法明主持透露,就在数月前,杭州这一带一群放高利贷的富民就集合在一起商量过。
正好有一个和他关系密切的人也参与了其中,所以隐约听说了不少。 这些人当场便签了文书按了手印,说是要鼓动明尊教将你赶出江南……”
“这帮刁民!”
高俅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心底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一直以来,他都对于那一次明尊教教徒围堵余杭县衙的事情有些疑惑,而如今那几个女子在严刑拷打之下,已经渐渐有人招了,但是。 关于那件事却始终没影。
而根据伊容和白玲探知地事实来看。 这件事的背后居然还有人在。 一想到这一点,他怎能不怒?
“既然他早知道。 为何不报官?”
“我的高大相公,人家那时候也同样恨你,你还指望他通风报信?”伊容丢了一个白眼,见丈夫依旧怒气冲冲,她不由得摇摇头道,“高郎,你久在官场,应当明白人情来往才对,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又没有给人家灵隐寺什么好处,他凭什么对你剖心袒腹?这一次主持能够说出来,还不是我和阿玲曲意笼络的结果?总而言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举儿这一次虽然受了惊,可也是给你找出了一条大线索!”
听着听着,高俅满肚子的火气渐渐消了下去,确实,这都是应该预见到的事,忽略了本就是他的疏失,骂两句刁民顶什么事?想来是自己受以前的影响太深,对于那些放高利贷地滑胥富民从来就没有多少好感,自然不会去考虑他们的感受。
但是,政令一发布就会覆盖到所有人,绝不能因为这些人行为可憎,就忽视了这一个群体。
他笑着起身向两女深深一揖:“家有贤内助,果然是办事不愁!”
“高郎这是做什么!”伊容和白玲慌忙一左一右地拽住了丈夫的胳膊,彼此对视了一眼。
杭州不比京城,没有那么多需要她们结交的官眷,家里也没有多少事需要处理,因此,英娘走后她们不免更加闲了。 此次一出手就能帮了丈夫大忙,她们怎能不喜?
“这都是我们该做的,英娘姐姐进京之前,就嘱咐我们多帮着你一点。
总而言之,你福气好呗!”伊容情不自禁地伸手替高俅拉了拉衣襟,满脸地柔情显露无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不成我们眼睁睁看着你被人算计?”
“不过,高郎最好还是抽空去一次灵隐寺。
”白玲沉默片刻,突然提议道,“灵隐寺乃是江南名寺,在众多佛寺之中影响不小,你这一次不止是断了它的财路,还殃及了其他佛寺,总得有个办法才行。
对了,你上一次去洞霄宫的时候,似乎出了好点子,为什么不帮别的也想一想?”
高俅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宋朝虽然不禁佛道,更是敕封了天下不少道观寺庙地主持,但是,对于佛道的发展也不是没有防范的。
没有度牒就不能出家,寺庙道观的田产都有定额,不许信徒随意捐赠。 即便是收到香火钱,难道还要这些出家人去用别的法子牟利么?
“好了,我都明白了,以后我若是有什么疏失,也请二位贤妻再提点一二!”
“谁理会你!”白玲一拉伊容的手,两女同时发出一阵笑声,便如一阵风似的跑了,只留下满室馨香。
得了提醒,高俅立刻找来了自家的一个管事,由于他多年没有过问这些生意上地事,因此那管事不免有些战战兢兢的,待到听主人问起寺院道观的取利之道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相公,寺院和道观确实大多都是靠高利贷来取利的,所以大观钱庄开业之后,给他们带来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但是,其中也有不少佛寺拥有实业,比如说店铺之类,但相形之下还是少数。
相公若是有心要拉他们一把,不如让他们入股一些好行当,这又干净,名声又好听,他们哪里有不愿意的?”
听到这个回答,高俅不由感到眼前豁然开朗。 之前他可以送给洞霄宫一个人帮着打理田产财产等等,但是,他总不能每一个佛寺道观都这么干。
只要保证他们的钱能够再生出钱来,因为不能放利钱而生出的怨恨,自然而然也就消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命那管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