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跎,所以不可一味强求。
我早年曾经见过令尊一面,所以在此可以妄言一二。 据我当年所看,令尊虽有才名,但是。 仕途却应该多桀。 而在新君登基之后,更会因为奸人构陷而身陷困境。
如今令尊反而得到大用。 显然是别有贵人的缘故,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是,寿数两个字却是旁人帮不得地。 ”
李清照闻言脸色大变,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她和唐子霞昔日素不相识,自然不会以为对方是虚言恐吓,但是,心中恼火却是难免的。
毕竟,换作任何一个人说自己的父亲即将不久于人世,为人子女的都不会高兴。
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终于按下了心头的纷乱情绪,淡淡地一施礼道:“我也知道寿元之事苛求不得,不过,父亲这几年一直顾惜身子,再说也一直有刘大夫妙手诊治,想必短时间不会有碍。
唐真人的关心,我心领了,就此告辞!”
见李清照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唐子霞不由眉头一挑,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一代才女也是讳疾忌医之人,忠言逆耳,你若是不想令尊延年益寿,贫道这个方外人又有什么法子!”
又是讳疾忌医,又是延年益寿,连知道一些内情的高俅都感到一头雾水。
他原本还以为唐子霞是从李格非当年的面相中看出了一点什么,要知道,若不是自己横空出世跑到了宋朝,这历史应该是按照原来地轨迹一成不变地向前发展,那么,李格非的仕途当然是应该在被归入元祐党籍之后嘎然而止。
如今虽然不能说赵佶启用李格非是因为他的缘故,但是,也总有几分相关的地方。
“李小姐……”
不待李纲说出什么劝告,李清照便忽然停下了步子,然后在原地站了半晌,这才徐徐转身回转了来。
如果说刚才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还是一个明丽地大家闺秀,那么此时此刻,众人看到脸带泪痕的李清照,一时就全都坐不住了,就连高俅也起身安慰道:“清照,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京城刘克勘乃是杏林国手,只要他肯下大力诊治,李大人定然会安然无恙。
当初先师在岭南便染上了重疾,还不是刘大夫治好的?你且坐下,听听唐真人怎么说吧。 ”
话音刚落,他便知道自己孟浪了。 宋朝重男女之别,他这个有妇之夫直呼一个未嫁女子的名字本来就不妥,更不用说在场地还有其他人。
此时此刻,他知道若多加遮掩反而欲盖弥彰,干脆直截了当地道:“内子既然和你情同姐妹,那么,我也就当你如同自己的妹妹一般,若是你真的认为李大人太过于操劳,那么,我替你婉转向圣上提一提,让吏部改注他官也是可以办到的……”
冷眼旁观的唐子霞见一旁的燕青眨着眼睛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而李纲则是一脸的惊愕,不觉有些好笑,此时便出口插话道:“看来我想说的话都让高相公给说完了,李小姐,李大人乃是文学之士,其位应该在于馆阁,备位文学侍从,而不是在外提点刑狱。
当然,李大人为人大公无私,提点河北刑狱也定然会公正严明,但是,这对于他地身体却不是好事,因为,他的隐疾太重了。
我且问你,他在京城的这些时日,是否有痰中偶见血丝,夜里往往只能睡上两个时辰?是否白日有时会头晕,还伴着食欲不振?是否一旦坐的时间长了,起身便会有困难?”
一连三个问句让李清照一时间愣了,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刻连连点头答道:“有的,都是有的!可是,家父一直说先前数年一直都荒废了光阴,如今一旦起复,势必要为朝廷做一些实事,倘若就让他这么离任,恐怕他知道了之后绝不会感激!即使在他闲置养病期间,也从未忘记国事,甚至曾经上呈过一封万言书劝谏圣上,我又怎么忍心让他因为顾惜身体而弃了他的理想?”
李纲原本还不敢插嘴,此时越听越觉得心中激荡,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高相公和唐真人的话我不敢苟同!李小姐,在我看来,正如你说地那样,恐怕令尊宁可在任上呕心沥血,也不会接受唐真人这等好意地!为官者若一心为己,那么即使官做得再大,却终究还是缺失了本心!我虽然无缘拜见李大人,却也知道河北盗匪横行,既然圣上用他提点河北刑狱,那么,不单是为了圣上的信任,即使是为了河北地千千万万百姓,李大人也不可能因为顾惜自己的身体而半途而废!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便是这样的名臣风范!”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突然觉得自己交浅言深,不由有些惴惴然,但最后还是咬咬牙道:“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中间多有偏颇之处,如果李小姐觉得不妥,还请见谅!”
发觉李清照的脸色变幻不定,却没有指斥李纲的这种说法,高俅心中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他从来就没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意思,这不是说他对这个时代没有代入感,而是说,他的每一招每一步都是在确定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做的,而一旦无法达到目的,他宁可稍退一步,也绝不肯拿着自己去冒险,这便是他和李纲的最大区别。
而尽管对于李格非并没有太多了解,他也能从李清照的话中分辨出,这样一位出身书香门第的士大夫,对于有些事情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执著,所以说,要李格非弃官养病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训诸弟蔡攸发威()
第三百四十三章 训诸弟蔡攸发威
病了大半年,蔡攸的身体好容易有了起色,然而,不得不说前面的事情对于这位心高气傲的相府大公子是一个莫大的刺激,因此他仍然保持着先前的状况闭门不出,甚至连母亲吕氏都很难见到他一面。
而蔡京这个父亲仿佛也不在意儿子的缺失礼数,平日除了向下人询问两句状况之外,便再也不过问蔡攸的所作所为,倒是叶梦得还偶尔去探一探蔡攸的病情。
被革除了集英殿修撰的馆阁贴职,贬到了一个区区郎官,蔡攸自然是无心上朝。
此时,他半躺在藤椅上闭目沉思,桌头燃着的一支线香中,袅袅烟雾直绕屋梁,整个房屋中都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中难言的沉寂。
“大少爷!”
蔡攸却丝毫不理会门外焦急的呼唤,只是在那里闭着眼睛出神。 可是,门外的下人不知因何缘故,声音竟是一声比一声响亮,最后也不知道因何缘故,竟是直接推门而入。
“大少爷,不好了!二少爷和三少爷因为一点小事争吵了起来,老爷不在家,夫人正好去了上清宫上香,四少爷冷眼旁观丝毫不肯出面,要是您再不出来,恐怕整个蔡府都要闹翻天了!”蔡平见蔡攸丝毫不为所动,不由更加焦急,“大少爷,不管先前的事情如何,您毕竟是蔡府大少爷,倘若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恐怕……”
“声誉?我如今还有声誉可言?”蔡攸冷笑一声,这才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中隐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戾气,“不过是老二和老三打架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长幼有序,何必管那两个小畜牲。
再说了。 难不成你这么一个老爷子的心腹还治不了他们?实在不行,就任由他们闹去好了,只要爹爹一回来,到时候他们还不是都老实了!”
蔡平见蔡攸丝毫不松口,不由大为焦急,脱口而出道:“大少爷,我知道你是埋怨小人先前逾越,不过。
那都是相爷的吩咐,小人一介家奴,怎么敢越过诸位少爷地头去?要是他们真的闹得不可开交,传到外面去于老爷也是名声有损。
大少爷,相爷虽然这段时间不理会你,可是,毕竟是父子情深,四位少爷之中。 老爷从来都是最看重你,如今只不过是一时拉不下脸面,再说,若是让三少爷得了逞……”
“别说了!”蔡攸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 “你告诉我,那两个畜牲在哪里撒野?”
蔡平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哈腰地道:“少爷,他们正在后花园扭打。 小人这就带你去!”
匆匆领着蔡攸赶到后花园,蔡平这才发觉事情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严重。
不说蔡翛和蔡鞗全都是衣衫凌乱,就说是他们脸上的印子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眼望去颇有些街上地痞无赖打架的神情。
一旁的家丁仆妇围了一大堆,可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的。 倒是平日跟蔡鞗和跟蔡翛地在旁边呐喊助威。
“哼!”
尽管这声冷哼算不得响亮,但是,当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时,大多数人都转头往后望去。 看见是蔡平。
不少人就已经弱了三分胆色,及至看到满脸阴沉的蔡攸时,他们全都仿佛矮了半截,无声无息地让开了一条路。
看到这幅情景,蔡攸心中不由分外满意。 他乃是蔡府长子,当日蔡京得用的时候,他是名副其实掌握家中大权,而父亲蔡京不管家事。 母亲吕氏又是最宠他的。
整个蔡府之内,他说一就没有一个人敢说二。 如今见自己积威仍在。 他不由略略点了点头,目光便朝场中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扫去。
蔡翛和蔡絛正扭打得不可开交,哪里有空注意旁边的人有什么变化。
渐渐地,蔡翛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只是一会儿功夫,刚刚那些家人的喊声怎么全都没了?抽了个空档,他便悄悄地朝外边望去,结果一眼便瞥见了蔡攸阴沉的眼神,立刻吓了一大跳。
只是这么一分神,蔡絛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狠狠一拳打在了他地颈侧,他一下子眼冒金星,顿时倒地不起。
“好,很好!”蔡攸终于开口发话,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讥诮,“想不到二弟三弟就是打架的功夫也是第一流的!好嘛,这大战三百回合演到自己家来了,不替自己存些体面,难道就连我们蔡家的声名也不顾了么?还是说,爹爹地家法你们全都不放在眼里?”
听到这几句尖刻至极的话,地上的蔡鞗还来不及反应,蔡絛却是不干了。
这大半年来,由于贬官去职,又加上病得不轻,因此蔡攸已经很久没有管他们三兄弟的事,在他看来,蔡攸先是失了圣宠,然后连老爹蔡京都不再待见他,那么,以平日自己地人缘和在父母心中的地位,自然能够水涨船高。
这年头全凭天子官家金口玉言说话,只要老爷子能够复相,那么,他日他能够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时刻,他又怎么会甘心蔡攸突然横空出现,又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大哥你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风凉话,还有什么资格叫嚣家法?”他无所谓地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沙土,嘿嘿冷笑道,“父亲前些日子因罢相而身子不爽的时候,你在哪里?母亲因为家务难以料理而夜夜难寐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这个时候说什么兄弟仁孝,你这不是争着眼睛说瞎话么?大哥,病体没好就回去养着,我和二哥只不过是切磋玩玩,哪里有什么别的心思?二哥,你说是么?”
听到老三这句绵里藏针的话,地上地蔡鞗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当然知道三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并非吕氏所生之子,所以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