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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那里必须要给一个警告了!盘算许久,蔡京终于觉得儿子的那些举动太过张扬大胆。
虽然他很欣赏这个长子的果决,但却更忧虑那种肆无忌惮地手段,在没有足够的权势作为倚仗的基础上,若是再放任其胡为,只怕自己反受其害!
“来人,去把攸儿叫来!”
“回禀老爷,大少爷正要出门,是不是……”
“我不管他现在去哪,立刻把人给我找来!”蔡京终于光火了,厉声下令道,“哪怕他现在已经在外边我也不管,一柱香之内,我一定要看到人!”
“是!”门外的仆役显然吓坏了,忙不迭地答应一声便没了声息。 好一会儿,外头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才传来了蔡攸的声音。
“爹,你找我有事?”
“进来吧!”
蔡攸满心不情愿地走进了书房,低头行了一礼后却并不坐下。 “爹,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吩咐吧,我和人约好了,若是迟了……”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蔡京冷哼一声,沉下脸问道:“我问你,吴世材的事情是否你地手笔?”
蔡攸压根没防备父亲会这样直截了当,一愣之下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他终究还见过些场面,随即一口否定道:“当然不是,爹,你太多心了,吴世材乃是自尽,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么?”蔡京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儿子,突然冷笑道,“吴世材自尽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难道不是在他府上对他晓以利害抑或是恃强威逼?你别以为你爹我不过问你的事,就真的是被蒙在鼓里,告诉你,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宅院,万一皇城司的人探知了事情究竟,你以为圣上就一定会惦记着当年旧情?”
蔡攸几乎被这犹如疾风骤雨般的质问问得喘不过气来,脸上的镇静也渐渐消失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缝地伪装竟会被父亲一口拆穿。
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后,他立刻联想到了早先来此地叶梦得身上。 “爹,这些是不是少蕴告诉你的?”
“我要是让别人通风报信才能知道这些,我这些年就白活了!”蔡京随手打开了书架上地暗格,随手从里面抽出了一份文书。 “看看,这个是什么!”
蔡攸一头雾水地接过东西,一目十行地浏览完之后便面色大变,瘫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爹,这是……”
“哼,要不是我当初替你善后,开封府或是秦氏若是找到了这样东西,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代元符皇后传递书信也就算了,居然会留下这样的书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蔡京声色俱厉地呵斥了一番,最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一向自负能干,在外头也有不少听命于你的人,但是,这件事你做得太过头了。
你想想,有宋以来,何曾出现过这样的事?斩草除根,你看似又挑起了乱子又除去了祸根,其实却把自己全都赔了进去。 ”
蔡攸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轻重的人,否则也不会想了众多法子从中遮掩。 此时,听到父亲如此说,他的脸色顿时更白了。 “爹,你的意思是说……”
“我问你,你这些天鬼鬼祟祟地还干了些什么?”
“我……”蔡攸欲言又止,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还在暗地里计划那件事,只怕要受的教训更重。 “我只是在未雨绸缪……”
“绸缪什么?”蔡京的心中陡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加紧逼问道,“你是不是还瞒着我干了其他事?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叫唤。
“大少爷!不好了!”
蔡攸顿感浑身一激灵,来不及和父亲多说便打开了房门。 一见门外的随从蔡德满脸惊慌,他便着实感到心中一沉。
“大少爷,那边,那边出事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通讯息英娘求援()
第一百五十六章 通讯息英娘求援
“胜爷,就是这儿!”
矮瘦汉子指着那一溜青砖墙,很是肯定地说道。 这一路上他略微琢磨出了公孙胜的性子,说话便爽利了不少,毫无拖泥带水之意。
“他们应该是三天前刚刚搬过来的,听街坊说,那个高伸出手很大方,置办了不少好家具。 这里是后墙,是否要小的带您去正门看一看?”
“唔。 ”公孙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疾步走到后门,从门缝中稍稍张望了一阵,然后才直起了腰。 “不必了,我总不能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
对了,看你的样子应该知道不少内情,我向来不在京城住,你给我说说,这高伸既然是高学士的哥哥,怎么会一直不来往?”
“这……”矮瘦汉子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抗不住公孙胜锐利的目光,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吐露了出来,末了才不无殷羡道,“说句不敬的话,小的出道晚,听说高学士那会混迹于街头的时候,做事狂放恣意,和家里老小关系都不好。
后来发达了,带挈了老子和弟弟一起飞黄腾达,唯独对这个哥哥不闻不问,其中除了当年那点怨恨之外,指不定还有其他隐情。 ”
公孙胜出身河北,早些年就出逃到四川,所以对这些内情并不了解。
此番一听方才觉得曲折离奇,浪子回头也得看家族门第,寻常人家的儿子就算是浪子回头,哪里能有高俅这样的奇妙遇合?那可是真正的扶摇直上政事堂,不是光凭溜须拍马就能上位的。
三言两语用一把铜钱打发走了那个矮瘦汉子,他便眯缝着眼睛打量起了面前的这一堵砖墙。
这里虽然很少有人经过,但白日里硬闯还是太过危险,权衡片刻他就决定晚间再来,观察了一阵便悄悄离去了。
连着奔波了好几天。 在吴府那一头说服了吴夫人秦氏,又成功使得吴居厚投鼠忌器,英娘顿觉身心俱疲,但还是勉强硬撑着应付场面。
除了支使府中那些仆役之外,她连自己的父亲也没放过,但唯独对公公却是只字不提外间之事。 此时,料理干净了家务事,她便斜撑着额头支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刚刚一恍惚便听到了一声叫唤。
“夫人!”
英娘勉力睁开了眼睛,见是自己的一个心腹家仆,只得开口问道:“什么事?”
“外间有人说是大人地信使,可小人问他索要信件他却不肯拿出来,只是让小人把这个拿给夫人,说是夫人看了就明白。 ”
扫了一眼家仆手中捧着的印章,英娘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又是惊愕又是担忧。 这还是她早年请人为丈夫篆刻的。 哪里会认不出来。
她一把取过东西,沉声吩咐道:“快把人请进来!”
公孙胜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权贵府邸,一路上但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仆役进退出入鸦雀无声,不由暗自咂舌。 穿过好几个庭院之后。
他方才看到了前方匾额上的议事厅三个字,心知定是到了。 不过,他倒是听说高门大户的主妇一般不见外人,自己此番能否见到正主还很难说。
直到远远望见主位上坐着的那个丽人。 他才放下了心。
见来人颌下都是乱糟糟的胡须,一幅不修边幅地模样,英娘不由一愣,但随即便点头微笑道:“一路远来辛苦了,请问阁下是?”
公孙胜行过礼后便习惯性地四下张望了一阵,然后才欠身答道:“在下公孙胜,在西南结识大人后方才为大人效力,夫人直呼我胜之即可。 大人因为和使团一路同行。
不能加紧赶路,但因为忧心京城局势,所以才让在下日夜兼程赶回京城。 ”
不待英娘开口询问,他又继续解释道:“因为七公子要留在西南,因此在下奉命代为主持外务,原本不应该前来惊扰夫人,只是刚刚得知一件大事,在下不敢擅专。
所以不得不以信使之名过府拜访。 ”
英娘这才释然。 但心中随即一紧:“原来如此,不知是何大事?”
“论理这是大人的家事。 在下不该过问。 ”因为事情非常,公孙胜只得小心斟酌语句,“在下刚刚得报,大人的兄长高伸,似乎一下子阔绰了起来,这其中……”
咣当——
英娘闻言大惊,一不留神竟碰翻了旁边几案上的茶盏,脸色一时变得无比阴沉。 当年的事情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而那正是她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也是她从来搁在心底的事。
一想到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她地恨意便空前高涨了起来,一向温和的脸上竟浮现出了几许狰狞。
不用多问,公孙胜也觉察到了其中隐情,立刻闭口不言。
看来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以面前这位贵妇的态度来看,高伸的骤然暴富应该和高府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一个一向落魄的人突然得到这么一大笔钱财,想必会有一桩见不得人地勾当。
一瞬间的愤怒和惊惶过后,英娘终于恢复了平静。 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毕竟是经历过诸多风浪的人,当初害怕的事,如今不见得还会束手无策。
“胜之,你既然被大人亲自点中回京,想必是大人地心腹,我也不想瞒你。
高伸虽然是大人的兄长,但在多年之前,大人早就和他断绝了一切关系,就连公公也不会对外承认有这么一个儿子。
虽说他是死是活,是贫贱是富贵和我们一家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以他的心性,难保不会在关键时刻捣乱,所以……”
说到这里,她反而觉得有些不好启齿了。
斩草除根这种事她是决计做不出来的,而且那也有违人伦,可是若放任这种家伙在外胡来,到时也许会真的惹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大事。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脸色随即大变。
高伸是没办法在高俅身上泼什么脏水,可是,若他将当年自己的事情翻出来胡说八道……刹那间,她只觉脑际一阵晕眩,整个人也有些摇摇欲坠。
大宋向来最重名节,更何况以她如今地地位和诰命,更是断不能容有任何人行诋毁之事,否则必定牵连到丈夫。
而倘若高伸真的死了,事情则会更加无法收拾,以讹传讹之下,只怕自己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惟今之计,能走的就只有一条路而已。
“胜之,你且稍等,我去去就来!”
离开了议事厅,英娘匆匆直奔后院高太公的居处。 屏退了伺候老人的一干仆役之后,她突然双膝跪倒在地,一时泣不成声。
“这……英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在高府享了那么多年清福,高太公敦复对这个媳妇可谓是分外满意。
虽然也有遗憾高俅尚未得子,但这儿子媳妇都还年轻,又刚刚生了一个女儿,将来得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这时一见英娘如此模样,他顿觉慌了手脚。
“有话你起来说,若是二郎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必定为你做主!”
“这不关官人的事,而是……”英娘一边流泪一边把刚刚听到地事情一一转述,末了才抽泣道,“要说大哥有什么了不起地本事,旁人为什么如此高看他,还不是要利用他对官人不利?公公,官人此次奉诏回京眼看就要大用,若是让别人毁了他的前程,那今后少不得也要像那些贬谪地官员一样流落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