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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晏。 我知道你伯父和你父亲都在熙河一带带兵打仗,如果明后年朝廷用兵西北。 你是不是也想到那里一展身手?”
“只要大人同意,我当然愿意去熙河!”姚平仲终于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眼神中甚至有一股向往,但很快又收敛了起来。
“但大人说过,用兵不是光靠一鼓作气,还要看到朝堂上的变化,所以如果大人反对,我绝不会一意要求去。 ”
这小家伙!高俅这才重新审视起了面前的这个少年,不到一年的功夫,那股子流露在外的青涩完全消失了不说,连眼神也显得内敛,压根看不出将门世家子弟地骄气。
看样子,那个在靖康年间因为兵败而一躲几十年的姚平仲已经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你放心,你年纪轻轻正该立功以求出头,这次我不会拦着你的。 ”他笑着拍了拍姚平仲的肩膀,突然觉得对方给自己一种和燕青差不多的感觉。
突然,他又脸色一板道,“不过,你和小七这一次瞒着我干了这么大地事情,你说我该怎么责罚你们?”
“大人,七哥他是……”姚平仲这才有些慌了神,一开口才发现高俅的眼中满是笑意,顿时呆了。
“好啦,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好意,否则你也不会拖了那么多人下水!”高俅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小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已经上书将此事奏明了圣上,圣上只批复了两个字,你知道是哪两个字么?”
这下子姚平仲方才真的紧张了,他怎么也没料到高俅会坦然上奏,一颗心登时提了起来。
“胡闹!”
高俅轻轻在姚平仲地头上拍了一记,自己也觉得心有余悸。 什么事情该瞒着赵佶,什么事情却绝不能隐瞒,这其中的干系他分得相当清楚。
藩邸旧臣除非谋逆,否则这一路青云直上是绝对跑不了的,所以他犯不着在这些事情上惹人疑忌。
而赵佶的固执虽然麻烦,但却可以在关键时刻为自己遮挡风雨,所以他绝不会忘本。
他不是出自世家名门,也并非饱读诗书,只有时刻牢记自己是无根的浮萍,时刻在暗地里培植一些潜势力,才有可能和那些真正的大佬相争。
赵佶的“胡闹”二字评语,无疑是为燕青和姚平仲的举动做了最好地遮掩。
“所以说,圣上并没有恼了你们。 ”他定了定神,这才解释道,“你上次立的功劳,圣上已经为你加官晋爵,小七那里也赏了一个虚衔。
但是,小七不愿意当官倒也罢了,你没有实职终究不妥。
你爷爷现任殿前都指挥使,因为避嫌而没有让你直接在内殿直执役,所以我准备荐你回去,有了这样一个名头,至少入军中时便能够多一些资历。 ”
“我明白了,但凭大人安排!”姚平仲重重点了点头,脸上全无半分异议。
等到姚平仲离去,高俅又召来了一个仆人,询问了两句之后便往后院走去。
在好几次审问之后,他终于把那些夷民解决了,念在事出有因的份上,动手杀人的三人保住了性命,而剩下的人也终于找到了一条活路。
在古连金的帮助下,那个会说一点汉话的小伙子终于说出了这些马的来源,果然,这些并不是地地道道地川马,也不是容易水土不服地羌马。
而是他们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三匹西夏的马,然后和川马羌马配种得到地。
“阿金,你们这些部落村寨都有养马,而且大多是卖给商贾或是朝廷,若是朝廷以高价收购这种马,你认为各部会不会多养一些?”
“我不知道。 ”古连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各个部落都有他们的规矩,不会因为朝廷而有所改变,但是,普通人说不定会养一些,但也不会太多。
”在府衙呆的这些天,古连金看到的学到的比以前十几年都多,很快明白了高俅的意思。 “如果高帅真的希望这么做,我可以让阿爸先试一试。 ”
“嗯,那就先这样吧。
”想到大宋那些不停变化而百姓无所适从的各种政策,高俅顿时觉得心中憋得慌,马政也是如此,似程之邵这样为大宋购进万匹良驹,却禁不住马政败坏的折腾。
一年买十匹死个五六匹,第二年再买,长此以往,再多的家当也不够使。
史书上蔡京打击旧党的手段虽然酷烈,但却成功使得朝廷中只有这样一个声音,可以肆无忌惮地推行任何政策,如果自己也能够通过这样的手段把大宋打造成一部强悍的战争机器……
他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驱出了脑海,然后一个劲地提醒自己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才好不容易缓过了神。
君臣相得不意味着他就能够为所欲为,在赵匡胤处心积虑打造的这个环境下,权臣是在皇帝认可之下的权臣,像蔡京童贯那样的权臣,照样在一道圣旨下俯首贴耳,自己又凭什么想着靠强权改变这一切。
“还是先一点一点入手吧!”计算着未来那个令所有汉人都感到耻辱的日子,高俅缓步回到了书房。
大宋的军制,已经到了不变不行的地步,希望他的君王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忧战力君王震怒()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忧战力君王震怒
由于高俅的特殊身份,他的加急奏疏在十日之后便出现在了赵佶案头。
一路看完之后,饶是赵佶事先已经有所准备,此时也禁不住勃然色变,竟禁不住站了起来,让旁边侍立的一群内侍宫女面面相觑。
要知道,在处理朝政的时候,这位君王很少有这样的失态。
因为这是比王安石将兵法更为疯狂彻底的计划,其中既涉及到军械战马,也涉及到将领军士,洋洋洒洒数十万字,他竟不知道这个和自己相处多年亦师亦友的高俅会是这样激进的一个人。
可是,上面列出的种种弊端又是那样真真切切,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难道大宋那数量庞大的禁军,就真的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
“来人,传严均!”
匆匆赶到的严均一进大殿就发现赵佶面色铁青,心底顿时咯噔一下。
随后,他又见满殿的内侍宫女尽皆被遣出殿外,一时更觉诧异,要知道,能进福宁殿伺候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是什么事需要如此防范?
“你看看这个!”赵佶随手递过了高俅的折子,而后自己在御座上坐了下来。 “你仔细看,没有看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用急着回话。
”他说完便靠在扶手上闭了眼睛,心中却如波涛汹涌一般无法平静。
他本来就不是被那些腐儒在东宫中培养出来的储君,对于什么祖宗成例也并没有多大坚持,但是他更知道,军制乃是大宋立国的根本,若是轻易改动,恐怕朝中上下立马就要乱套。
文臣决不会容许武将有超越自己的可能,因为这是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旦触及。 那事情的发展就再也难以预料了。
严均起先尚能自持,看到后来已经是大汗淋漓手足冰凉。 他甚至有些佩服高俅的胆子,这东西要是让别人看见,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要不是高俅乃是藩邸旧臣宠眷非常,说不定此刻君王召自己来就不是商议而是直接议罪了也说不定。 可即便是昔日信任的臣子,贸然上这么一道奏折,皇帝心里也应该雷霆大怒了。
但是,久在枢密院地他更清楚此中情弊。 那支号称上百万的军队,其实从根子里已经腐朽透了。
除了长年在西北作战的军队,京城里那八十万禁军更多的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远的不说,就说那军器监制造出来的兵器,恐怕一有战事便会暴露出重重问题。
上下盘根错节的关系,包揽文武百官的关系网,真真是让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约摸半个时辰。 赵佶终于睁开了眼睛,见严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立时明白这个心腹臣子也正陷入了极度地矛盾之中。 思量片刻,他便开口问道:“你都看完了?”
“回禀圣上,臣希望圣上先将此议封存。 切勿让其他人知晓。 ”严均咬咬牙,突然跪倒奏道,“臣可以用性命担保,高学士乃是一心为国着想。
并非有意挑战太祖定下的规矩,希望圣上能够……”
“朕什么时候说过要追究他的过失?”赵佶不耐烦地打断了严均的话,“朕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知道他都是一心为国,所以不会因言加罪。
太祖立下的规矩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若非如此,朕的父皇就不会中用王介甫变法,朕的兄长就不会变更元祐之政而绍述朕地父皇!朕只想知道。
若是真有大战,我朝的禁军究竟能有多大的战力?”
严均顿时沉默了,御前诸班随侍于军前,都是军中将门子弟,看上去自然是勇武,捧日天武左右四厢也算一支相当的战力,可是,京城附近驻扎的更多禁军却是让人忧心忡忡。
最终。 他还是低声回禀道:“圣上。 高学士对于军中情况地了解,几乎全部都是臣当初告诉他的。 ”
赵佶当即脸色大变。
这句言简意赅的话无疑是默认了高俅奏折上陈述的事实,饶是他事先也猜想过真实情况,潜意识中却仍旧希望高俅是危言耸听,但所有地侥幸却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他无力地跌坐在御座上,好半晌才喃喃自语道:“朕不信……严卿家,眼见为实,再没有看到真实情况之前,朕……朕不相信!”
“启禀圣上,小人有要事回报!”
严均正感到难以为继,外头却犹如及时雨一般地响起了一个声音,他立感如蒙大赦。
“进来!”虽然心中万分恼火,赵佶却知道外间定有要事,因此仍是开口将人唤了进来。
曲风一溜小跑地进殿跪下,低声禀报道:“内廷供奉官童贯回来了!”
一句话让殿中两人全都愣住了,一瞬间,赵佶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而严均也露出了几分喜色。
两人都是知道内情的,当然明白童贯此时归来意味着什么,因此不待赵佶开口,严均便立刻躬身道:“恭喜圣上!”
“这有什么可喜的?”话虽如此,赵佶还是连声吩咐道,“快让他进来。 ”
曲风答应一声,却偷眼觑了觑皇帝的脸色,心中暗暗有了计较,这才转身疾步出殿。 不多时,一个人影便三两步扑进了福宁殿。
“小人……童贯叩见圣上!”也不知道是真激动还是假感伤,反正童贯几乎是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连连碰头,“小人终于回来了!”
“回来就好!”赵佶也觉得有几分激动,轻轻点了点头,“起来说话!”
童贯谢恩爬了起来,见严均依旧侍立在侧,不由微微色变。
他记得自己离开京城的时候,这个年轻人还远远没有得到这样的信任,难道又一颗新星升起了?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众多不确定因素,态度顿时更加谨慎了。
见赵佶没吩咐严均回避,他也不敢怠慢,立刻开始汇报起了这一年多来的诸多收获,当然也没有忘记隐晦地提了提自己地功劳。
“好,好!”赵佶连连点头,原本压抑的心情也顿时轻松了下来。 “看来这果然是一条敛财的路子,照你的话看来,只是高丽日本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