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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信却可用,如今的情形确实如此。 ”常青也插话道,“不过,还需考虑一下平衡的问题,僚人和乌蛮在西南的势头已经是此消彼长,若是再破坏这个平衡……”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谁都听懂了背后地意思。 这样浅显的道理从一个熟悉军务的人口中说出来,却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意味。
对于西南诸夷各州,朝廷确实是以羁縻为主,弹压为辅,但是并不代表着会坐视一部独大,因为这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对长治久安不利。
“带上他,我们先出城!”姚平仲一咬牙打定了主意,“看那些人走时地匆忙模样,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计谋已经败露,如今四方城门全部封锁,就算有人要传消息也铁定传不出去!”
弹压渝州城内的动乱对于冯开贵精选出来的这些军士而言不过小事一桩,在诛杀了数十人之后,其余的暴徒全都缴械投降,而五百士卒的伤亡率几乎为零,只有一个倒霉的家伙伤到了手指。
在常青和老马的指挥下,一群人自西门出城,趁夜直扑附近地那几个僚人群居的村寨。
夜色之下的播尼村并不寂静,在陈克韫带了赵氏父子白玲徐守真等几个心腹匆匆赶到之后,所有的长老都被惊动了。
僚人虽然算不上全民皆兵,但附近所有村寨部落尽皆联成一片,所有青壮都持有自制的简陋武器。 若是全部集合起来,少说也有数千之众。
“诸位,该带的东西我都带来了,你们不是一直抱怨那些汉族商人贬低你们的货值,欺骗你们的族人吗?现在正是大好机会,渝州城内已经乱成了一团,此时不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要知道,渝州城内商人大户极多,哪怕是抢劫,恐怕也要比你们这些人三四年地收入更多吧!”陈克韫一边说一边随手把一个布袋扔在了木桌上,灯光之下,里边地金银首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看到这些,周围原本还有些迟疑地长老们都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干吧!”一个最年轻的僚人舔了舔嘴唇,目光再也不肯从那堆金银上离开。
“这些年我们被汉人骗去了多少钱,被他们杀了多少族人,大干一场之后大不了逃去吐蕃或是大理,只要有钱,族人哪里不能容身?”
“说得对,我们人多,渝州城里没有防备,得手很容易!”
“我们很快就能召集上千人,够用了!”
虽然族人的躁动相当强烈,但是,村长却依旧下不了决心,金银是很有诱惑力,但是,那是要用族人的鲜血去换的,要用族人的生命去拼的。
他仍然记得故老相传的往事,那时,朝廷动用了大军将他们的家园踏平,杀戮了无数人。 为了金钱而舍弃家园,这值得么?
“村长,你莫非忘了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吗?”一个早就和陈克韫有往来的僚人见村长面露犹豫,立刻出言挑拨道,“虽然说汉人偿还了骨价,但只有区区五贯钱,难道他的性命就只值那么一点钱么?”
一句话说得村长脸色大变,他霍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过面前的所有族人,见人人都是面露凶光,他终于下了决心。
“好吧,传讯周围各村寨部落,让所有的部族青壮都武装起来!”
所有人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就在此时,木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
“不……不好了!有军队,有汉人的军队进了合河村!”
“什么?”
包括陈克韫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对于乌合之众来说,军队代表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杀戮,而陈克韫原本准备趁夜在各部中居间联络,挑起大乱,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就有军队出城。
此时此刻,渝州城应该已经大乱了才对!
“看清了有多少人吗?”
“是合河村一个村民半夜起来看见的,因为是夜里,所以他分辨不清状况,只瞧见一瞬间亮起了无数火把……”报信的汉子总算顺过了气,站直了身子说道,“他是直接翻山过来报信的,现在还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一股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了全场,刚刚还鼓噪着要大干一场的人全都没了声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说什么都是空的。
他们当初只不过是想要借此大捞一把然后再撤离此地,但是,要他们和大军硬拼,他们却不会想要一心以卵击石。
“哈哈,我还以为什么大军,原来是虚张声势!”陈克韫勉强定了定心,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要是真的有人察觉不对劲而调兵前来,哪里会亮起满山的火把?分明是有人虚张声势而已!我们的村里都是勇士中的勇士,还怕敌不过这些只知道装腔作势的家伙?”
事到如今,他不能不强撑着,否则,以他那些人的实力,难保不会被这群反复无常的僚人献出去平乱。
他此时分外后悔自己的冲动,早知如此,就该再早一步出城,那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明志试探兄弟()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明志试探兄弟
“真是绝世奇珍啊!”
看着桌上那三尊三清雕像,老者不由啧啧称赞。 他赞的当然不是那精致的雕工,而仅仅是那美轮美奂的玉石质地。
他绕着桌子踱了几步,这才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要知道,像这样质地的美玉可遇而不可求,不论是一只玉镯还是一支玉簪都是价值不菲,可偏偏高泰明居然命人将这么一块完好的玉石雕成了三清,不伦不类也倒罢了,可这根本是糟蹋东西!
“三爷。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年轻男子终于低声呼唤了一声,“东西已经到手了,可如今成都府内防卫如此森严,这些东西放在您这里会不会不安全?还有上次的劫杀……”
“哼,别提那次劫杀,虎头蛇尾半途而废,放了两支箭就跑了,结果让人安然无恙地跑到了官府衙门,这真是天下第一等的笑话!”老者重重冷哼了一声,刚刚还显得风平浪静的脸色登时变得铁青。
“开始说得倒好听,万无一失,万无一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纰漏?”
“三爷息怒。
”那年轻男子连忙上前赔笑道,“因为怕人被拿到给您老添麻烦,所以没敢用太大的功夫,不过您放心,动手的那个人已经被……”他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嘴角流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干我们这一行的,决不会露出马脚给人追踪的,您就放心好了。
”
“唔,你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一直在大理厮混,本地想必也没有人认识你。 ”老者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目光仍然咄咄逼人。
“你年纪轻轻孤身一人下西南,居然能在大理混得风生水起,甚至还能得到大人物的资助和赏识。 真是不简单啊!”
“三爷您这不是寒碜我嘛,我不过一个替人跑腿的,这脸面都是大家赏的,哪有什么本事,混口饭吃罢了。
”虽然点头哈腰,但是从年轻男子的神情上还是能看出一丝得意,想当初自己在巴蜀求生都难,能有现在这日子。 他已经很满足了。
“好了,你就别在那谦虚了,能够在大理王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又岂是等闲?”老者晒然一笑,突然仿佛想起一件大事似地,猛地一转头道,“你那主子倒是会挑拣时间,如今渝州应该已经乱了,他这个时候派你们下手夺了这批东西。
官府一时间也查不出来,等到高泰明得知了这个消息,说不定会恼羞成怒在西南动手……呵呵,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是打这个主意吧?”
“三爷说笑了。 我只是小角色,这种大事怎么会知道?”话虽如此,年轻男子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慌张,随后满脸堆笑地问道。 “三爷,那这些东西的估价……”
谈到这个关键问题,老者面上的笑容登时消失了。 他举起一个巴掌晃了晃,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五万贯?这太少了!”年轻人瞬间眼睛大亮,藏在背后的一双手也紧紧搅在了一起,“光是这玉材就起码价值二十万贯,再加上这雕工……”
“哼,玉材本身确实价值不菲。 但是被那些愚蠢的家伙一加工,反而是大打折扣。
我这一行的规矩你也应该清楚,到手的东西起码得折一半,再加上这雕工,五万已经是很高地价了!”
“不行,这么一点我回去没法交待,三爷,你也别太心狠了。 十万贯。 一口价!”
“最多七万!”
……
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所有东西最后以八万贯成交。 这其中还包括一匣子珠宝首饰,那都是高泰明原本想用来贿赂成都府大小官员的。
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老者自然是兴致颇高,他看着对方数钱,突然嘲笑道:“别数了,我都是按照市价给的,保证你能兑到足够的钱。
再说了,这钱一过你的手,到你主子那里应该没剩几个了吧?”
“咳,三爷看您说的。 ”被这句话一吓,年轻人立马把一叠厚厚的交子往衣服中一揣,正想开口辩解几句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有节奏地敲门声,这立即让他为之色变。
“三爷,怎么回事?”
“别吵!”听清楚了暗号中传达的内容之后,老者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那个老狐狸来了,奇怪,除了家族的祭拜他会派人请我之外,我们几乎从来就没有任何往来,今天是怎么回事?”他斜睨了年轻人一眼,这才不无郑重地问道,“你刚才说,肯定没有留下任何尾巴?”
“那是当然!”
“那好,我现在去见他。 你待会呆在自己的住处不要走动,有什么事我会随时派人通知你!”老者随手在墙上一拉,尽头处地那扇石门很快打开了,他随即大步往门外走去。
年轻人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桌上那三件稀世珍宝,一跺脚立刻紧随其后,宝物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对于他来说,哪有什么东西比钱更重要?
老者匆匆赶到前厅,他却不急着现身,而是在暗处观察了一阵来访的客人,等到一个打扮华丽的年轻少妇现身,他换了一幅色迷迷的表情,施施然出现在了来人面前。
他一落座便示意少妇在身后为自己按捏,这才笑吟吟地问道:“大哥,你可是大忙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原来,他正是胡宪明同父异母地三弟胡宪水,那个被大多数人直斥为废物的人。
“三弟,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知道收敛?”胡宪明一向看不惯这个没出息的弟弟,此刻见他故态复萌更是恼火不已。
“这几天成都府里闹得那么不太平,你居然还在这里沉迷于女色,难道真要我死了你才知道轻重么?”
“什么不太平?”胡宪水装作一头雾水似的,露出了一个茫然无措的神情。 “成都府内一向安定,哪来什么……”
“你……”一见对方这幅态度,胡宪明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拳敲在了旁边的几台上,一股巨力登时将装满了茶水的茶盏震落在地。
咣当一声,胡宪水怀里的美貌侍妾便如同受惊地小猫似的跳了起来,见胡宪明脸色不善,慌忙别过了眼神,却怎么也不敢违命离开。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胡宪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