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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刹那的功夫,那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便惨哼一声,脚下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座上的其他马帮中人登时大怒,不待陈克韫吩咐,几个汉子便霍地站了起来,随手推开桌子往高俅扑去。
陈克韫眼中厉芒一闪,却没有立刻开口阻止,直到几条人影奔至高俅身前,他才随口唤道:“住手!”不论怎么看,这一声命令却是迟了。
这一次率先出手的却是姚平仲,见白玲扶着高俅站得好好的,他哪里会让燕青一个人占住全部风头,不假思索地窜上前去,一个猛虎掏心朝最前面的一个大汉扑去。
他在军队中学到地都是搏杀之术,自然不如燕青的小巧腾挪功夫有分寸,甫一交手,被他甩出去的两个汉子便被扔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那声声惨呼分外真实。
这时,燕青那里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转眼功夫被对手撂倒了四个人,陈克韫顿觉脸色无光。 刚才的那一幕他全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那短短的几招具有什么样的威力,因此再也不敢小觑对方。
他惊疑不定地审视着面前的高俅等三人,心中暗暗衡量着对方地实力,最后露出了一丝歉然地微笑。
“阳兄,他们喝了不少酒,刚才都是发酒疯,还请阳兄不要见怪!”说到这里,他突然厉声喝道,“来人哪,将这些人拖出去用凉水浇醒,待会再让他们给客人赔罪!”
等到一切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他方才自己斟了满满两杯酒,诚意十足地赔礼道:“适才是我管教无方,还请阳兄见谅!”他一边说一边离座而起,双手将那杯酒奉到了高俅面前,“阳兄,不知肯接受我的诚意否?”
陈克韫地形象大大颠覆了高俅往日对帮派中人的观感,沉默片刻,他便接过了那个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末了才爽朗地大笑道:“久闻马帮中人豪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
刚才不过是互相切磋,我那两个属下下手狠了一些,还望陈三当家不要见怪。 ”
“哪里哪里。 ”陈克韫心中一松,脸上笑容立时更加灿烂,“他们平时横行惯了,是该有人给他们一点教训。
阳兄英雄配美人,哪有他们说三道四的份?”奉承了几句之后,他便装作不经意地把目光落在了燕青和姚平仲身上,见两人俱是年纪轻轻,脸上不由掠过几分异色。
“话说回来,阳兄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这两个小兄弟刚才以寡敌众却能轻松胜出,如此人物着实罕见。 ”
“呵呵,他们不过练了几年粗浅功夫,算不得高手,刚才只是贵帮中人一时不察,否则结果如何还不得而知呢。
”既然碰上了机心深重的人,高俅自然便拿出了往日官场应对的那一套,神态自如侃侃而谈。
“我曾经听说,马帮诸当家之中,尤属陈三当家待人接物最是公道,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
两人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探底,一旁的白玲却觉得烦了,最后一把拉开了高俅,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等你们两个互相吹捧完,恐怕天也亮了!陈三当家,你大老远地跑到我们这个村子来,为的应该还是上次那件事吧?”
白玲这句大实话顿时让陈克韫和高俅都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仅仅是刚才那几句虚虚实实的交锋,两个人都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性格城府,彼此都存了十万分警惕。
“白玲姑娘,我哪一年不到你们村寨来个几回,怎么,如果没事就不能来么?我和你大哥是老交情了,当初你大哥大嫂办好事的时候,我不是还送过一份丰厚的贺礼?”陈克韫故作轻松地笑道,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观察着高俅的反应。
“好了好了,大家能够聚到一起便是‘怨愤’,说那些‘杀风景’的话有什么意思?”阿依的汉话是嫁给叶巴之后才开始学的,吐字自然不怎么标准,明明是一句劝解的话,听在别人耳中便很有些其他意思。
她却犹未觉察似的嫣然一笑,亲自把高俅领到了另一边的座位上,然后换上了更大的酒杯,再次替所有客人满满倒上了酒。 这时,一直没有开腔的叶巴终于站了起来。
“天也快亮了,大家再痛饮一回,有什么不痛快的等到酒一醒也就没了!”他第一个高高举起了酒杯,颔首示意后,所有人便随着他的动作举杯一饮而尽。
这时,他又斟满了自己的酒杯,缓步行到高俅身前,笑嘻嘻地敬了酒,而后压低声音道:“阳兄,汉人有一句俗话,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你在陈克韫面前露了底,今后最好小心一些。 这个人看似大方其实气量狭窄,说不定会对你不利!”
高俅心中一怔,连忙借着举杯的功夫轻声答道:“多谢提醒!”
第八十六章 各逞机心争斗忙()
第八十六章 各逞机心争斗忙
一场欢宴过后,高俅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房中。 刚才他先是命燕青前去通知那些护卫严加防范,然后又交待姚平仲去负责所有轮班事宜,这才懒懒地倒在床上想心事。
刚才那场风波他看似应付裕如,实则大大虚张声势了一把。
要知道,燕青的武艺师承宋泰和高明两家之长,年纪轻轻便可勉强挤入第一流;而姚平仲则是家学渊源,又曾经经历过战阵,自然也不是等闲人可以匹敌的。
但即便如此,若是真的混战起来,自己那二十几号人未必能够占得便宜。
“说来说去,要不是平白捡了姚平仲这样一个人,恐怕碰到危机还要捉襟见肘!”想到先行奔赴泸州的高明和雷焕,高俅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随便派几个可靠的人去打前站就够了,何必让那两人出马。
他正在想着今后的行止,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声音。
“喂,我刚刚看到大哥向你敬酒的时候,你们两个似乎嘀咕了几句,究竟说得是什么?”白玲肆无忌惮地坐在了高俅的大腿上,不无好奇地问道,“还有,想不到你区区一个商人,竟然能收到这样彪悍的属下,那陈克韫可不是好惹的,手底下的精兵强将绝不在少数,到时说不定借着切磋的名义来和你为难,你可得小心一些。
”
身上陡然压了这么一个俏佳人,高俅又不好抱怨,只得牵动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你现在告诫我什么,你大哥也就一样说了些什么。
”见白玲小嘴一翘似乎有些嗔怒,他也懒得多做解释,干脆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一天一夜,他可是还没合过眼呢!
“你这个懒鬼。 给我起来!”白玲狠狠揪了一下高俅的胳膊,见其丝毫没有反应,不由更加气怒。
正当她想要有进一步动作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均匀的鼾声,立刻大吃一惊。
“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她低声嘟囔了一句便俯身仔细打量了起来,刚才还显得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她轻轻地抚摸着高俅的脸颊,口中念念有词,好一阵子才推门离去。
一觉醒来。 高俅方才发现房中空无一人,立刻翻身爬了起来,不远处的桌子上的油灯仍然散发着昏暗地光芒,让他难以辨清白昼和黑夜。
推开大门,他方才被强烈的日光晃花了眼睛,伸手遮挡了好一阵子才恍过神来。
“高大哥,你总算醒了!”
旁边忽然钻出一个人头,一幅嬉皮笑脸的表情。 “你这一觉倒是睡得好。 足足一天一夜,让大家担心得够呛。
要不是我和希晏轮流进来看过你几回,准会以为你被人下了药,否则怎么会睡得像死猪一样?”他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四周,最后低声问道。
“是不是前夜太疯狂所以起不来了?说起来我从昨天傍晚起就没有看到那个白玲,想必也去补眠去了……”
“你小子就知道耍贫嘴!”高俅没好气地敲了一下燕青的脑袋,见其夸张地连连呼痛抱头鼠窜,只得呵斥道。 “别闹了,马帮那些人究竟怎么样?”
燕青这才换上了一幅庄重的表情,“他们都安分得很,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我悄悄溜去他们的住处想要查探一番,结果那里防备极严。
我费尽心思也只探到外围,结果根本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最可疑的是,听他们说话的口气。 那个陈克韫居然不在。
”说着说着,他斜倚在旁边地树上,若有所思地说,“不知高大哥你发现没有,叶巴头人的那个妻子举动有些奇怪。 ”
高俅仔细回忆了一下,最后也想起了阿依在席间的异常举动。 “你观察得不无道理,不过,照白玲所说。 她的出身原本就高过叶巴不少。 有什么反常也有可能。
我担心的是马帮这些人的居心,他们这些人本来就犯了朝廷的忌讳。 眼下又和各部落频频交涉,难保没有其他的想法。 ”
燕青闻言不禁迟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他实在忍不住了,直截了当地建议道:“高大哥,你要不要向那个叶巴表明身份?我看这个人是很识时务地,而且也没有排斥汉人的心理,若是能够从他入手,由小及大,说不定会成为你此次入川的突破口。
”
“哦?”高俅眉头一挑,刚要回答,忽然瞥见那边来了一行人,脸色立刻一变,连忙示意燕青噤声,自己则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
那十数人中,光是他认识的就有叶巴夫妻俩、白玲和陈克韫,至于其他几个身着异族服装的都流露出一股傲然地气息,想必是附近几处的地头蛇。
甫一照面,叶巴便用亲切到肉麻的语气和高俅打了个招呼:“阿峰,这些都是附近村寨的头人,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他一边用自己地语言将高俅介绍给那几个中年头人,一边用汉语向高俅解说着这些人的来历地位,末了才笑道,“你这些手下还真是忠心耿耿,我原本想要派人去叫你,却被人挡在了门外,只有阿玲才能进去,她却死活不愿意扰了你的睡眠。
”
尽管面上客客气气,但高俅还是感觉到了这些人隐藏在礼貌背后的轻蔑和敌视,再看陈克韫与这些乌蛮头人也维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哪会不明白所谓和睦背后的文章?看来,即便是和这些部落村寨打得火热的马帮,也未必能够担保这种关系能够长久。
汉民和这些作风彪悍的夷民之间,总是还存在着一道深深地沟壑。
正在此时,他忽然看到正在用乌族语和头人们交谈的叶巴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心中不由微微一怔。
没过多久,叶巴便愁眉苦脸地走了过来,低声道:“阿峰,听说你那两个部属悍勇非常,这些头人都不服气,提出要和你的属下比武。
他们不比我,至少管辖着上千人,手底下少说也有数十个精于武艺的。 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再想办法推掉就是了。 ”
听到这里,高俅便抬眼打量了那几个头人一番,见他们洋洋自得的模样,心底立觉气不打一处来。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一场毫无意义的比斗出自谁的手笔,除了那边没事人一般地陈克韫,还有谁会从中挑拨?收回目光地一刹那,他又捕捉到了叶巴脸上一闪而逝的狡黠,自是更加了然。
看来,若是拒绝这个要求,自己恐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