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兀卒,迄今为止,已经有数百人入了汉学,如今正在学习儒学经义,不消数年,我大夏便会多出一批德才兼备的可用之人!”谈到汉学,薛元礼自然是喜形于色,他终于等到了汉学兴盛的那一天,等到了一个能够用自己的贤明君主,怎么能够抑制得住?
“很好。 ”李乾顺却没有露出多少喜色,嘴角只是微微上翘了一个微小的弧度,眼睛中仍旧闪着炯炯的光芒。 “对了,遣使节到辽国请婚还是没有下文么?”
“辽主仍然没有答应。
”薛元礼喜色立消,黯然低下了头,尽管先前党项人在节节败退的时候得到了辽人的调停,从而顺利地以大宋藩属地名分得以喘息,但是,这毕竟没有婚姻纽带来得可靠。
“辽主新近登基,说不定是没定下心来考虑这些事。 ”
“不过是一个宗室女,还用得着考虑么?”李乾顺晒然一笑,见薛元礼似乎有些尴尬,也就没有多说,又问了几句国事便命其退下。
他算是大夏第四代皇帝,之前地李元昊,李谅诈,李秉常全都迎娶了辽国的公主,而这些公主大多是由宗室女子充当,政治因素远远高于血缘因素。
因此甫一亲政,他便遣使如辽请婚,谁料屡屡遭拒。
“想不到在那么多大臣地反对下,大宋官家还会用吕惠卿为延帅!”
喃喃自语了一句,李乾顺便想到了那个镇守边关的年迈老人,额头上立时掠过一丝阴霾。
虽然党项族远处中原边陲,但是,他仍然有一定的消息渠道,不久前的延帅之争更是一丝不漏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在这件事上,他对于赵佶的坚持相当佩服,但是,身为夏主,他却不得不遗憾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吕惠卿也许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可是,在延州之时,他却做得比大多数前任要好。
“无懈可击,无懈可击啊,真是可惜!要是仁多洗忠还在,人事上也不会如此捉襟见肘……不,当初太祖能够培养出自己的将领,我为什么不能?”他猛地击掌三下,下一刻,一个壮硕的人影便进了门,毕恭毕敬地抚胸一礼。
“罗羌,你说我待你如何?”
被称作罗羌的汉子一怔之后便立刻不假思索地答道:“兀卒不以我出身卑贱,将我提拔为贴身护卫,我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那恩德。 ”
李乾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自从亲政以来便不断地提拔那些出身寻常甚至是微贱的人来充当自己的护卫,为此没少被国中权贵诟病,但是,在梁氏被诛的情况下,谁也不敢作立仗之鸣,再说,区区亲兵护卫也不值得他们据理力争,于是,有着一半党项人血统,一半羌人血统,原本出身于奴隶的罗羌也成为了李乾顺的近身护卫。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不但要成为我的耳朵,还要成为我的眼睛!”他盯着罗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吩咐道,“我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替我寻找忠诚可靠的人,不管什么出身,不管他犯过什么样的罪,只要他能够忠心于我,你一律将他们带来!你记住,大夏如今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罗羌闻言大吃一惊,但随即便激动得满脸通红。 一瞬间,他立刻翻身跪倒在地,深深地叩首道:“誓死为兀卒效命!”
同一时间的大宋福宁殿内,赵佶正铁青着脸坐在御座上,丝毫不理会下方诚惶诚恐的阮大猷。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在河东河北以高价买地的不是别人,正是韩忠彦的亲弟弟韩良彦,而事先韩忠彦竟完全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他又怎能不雷霆大怒?
“民间多道朝中大事尽决于曾布,而韩忠彦秉性柔弱难以相争,看来,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假话!”沉默良久,赵佶的口中方才迸出这样一句话。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今日之事,未得朕的允准,你不许透露给任何一个人。 此中关系,你明白了么?”
“臣明白,定当守口如瓶。 ”阮大猷心中大喜,不禁分外庆幸自己的棋高一着。
尽管为了这关键的一步花费金银无数,但是,比起那政事堂中的美好位置来,区区一点小钱算得了什么。 见赵佶无话,他便深施一礼,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国家方才得以昌盛。
想不到,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宰相都不能做到,更何况其他官员?”赵佶自嘲地一笑,无力地靠在了御座的扶手上,“早知如此,朕当初真是不应该当这个天子。
起居八座一呼百诺,身为天子,却比那些作威作福的权贵还不如啊……”
第七十八章 风云突变()
第七十八章 风云突变
赵佶和阮大猷究竟在福宁殿中谈了些什么,朝中大臣并不知道,他们知道的仅仅是,他们足足在大殿外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而在此期间,里头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就连最知晓赵佶脾气的高俅也感到了不对劲。
要知道,赵佶天生就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君主,否则也不会时时刻刻念叨着戒急用忍,而阮大猷事先如此守口如瓶,涉及的又怎么可能是小事,殿内又怎么会如此安静?
直到三三两两的分别归府,一群官员的心头仍旧是沉甸甸的,自然,阮大猷便成了众矢之的。
可是,他仍旧像没事人似的和曾布与高俅分别打了个招呼,而后面无表情地扬长而去,让那些想要套问消息的人碰了个软钉子。
不仅如此,就连往日能够传出点消息的内侍们也成了闷葫芦,一个个要不是推说不知情就是讳莫如深,总而言之,竟是连一丁点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因为有这样一件事情梗在心里,因此高俅接到刘珂那里的邀请时,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难受。
虽然他有心用君臣男女之别推托,但是,一想到如今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路跟随上次出现的那个小内侍来到了那座依旧富丽堂皇的宫殿。
“高卿家。 ”刘珂这一次换的是一袭淡色的宫装,头上那枝金步摇摇曳生姿,金步摇上垂着一串圆滚滚的明珠,映着她那张俏脸更加明艳绝伦。 “我上次托付你的事……”
不等她说完,高俅便连忙毕恭毕敬地施礼道:“娘娘,这些时日朝堂上诸事繁杂,千头万绪,臣还未来得及安排。 ”见刘珂脸色一凝,他又顺势解释道。
“如今圣心越来越难测,虽然臣曾经是圣上藩邸旧臣,但是也不敢太过逾越。 ”
刘珂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高俅,才想开口说话,只见一个内侍突然匆匆奔了进来,躬身施礼后便露出了一幅迟疑的神色。 见此情景,她不免有些气怒,沉声喝道:“有话快说。
高卿家又不是外人!”
那内侍闻言一呆,好半晌才嗫嚅着说道:“圣上刚刚去了花园,结果被两个不长眼睛的小黄门冲撞,结果……听说,群臣退朝之后,圣上便大发脾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听着这种含含糊糊的语气,高俅心中却不由大凛。 此事不过发生区区一会儿工夫。 刘珂这里便得到了消息,可以想见,这里的消息灵通到了怎样可怕地地步。
至于赵佶迁怒于他人倒是可以预见,对于一个在朝堂中得不到宣泄渠道的天子而言,也只有冲禁宫那些人发火了。
刘珂先是一怔。 随后才命那个报信的内侍退了出去,立刻换了一幅脸色,笑盈盈地问道:“高卿家,官家如此恼火。 可是朝堂上有什么变故么?”
高俅情知阴谋这种事情也是白搭,因此详详细细地把今天的议题说了一遍。 出于直觉,他隐隐约约地感到,这一次政事堂怕是没法平静了。
“历朝历代,土地兼并都是难以避免的,只是盛世时兼并少,而困顿时兼并多而已。 ”刘珂微微蹙眉,两只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末了却冷笑一声道,“这倒没什么,官家恼火不过是因为事涉朝廷重臣,只是不知道这次倒霉的是谁罢了。
高卿家,既然现今情况如此难测,你就先回去吧,只是你别忘记,圣瑞皇太妃已经病入膏肓了。 ”
走出大殿。 高俅抬眼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 心中掠过一丝明悟。 刘珂会提起圣瑞宫朱太妃的原因只有一个,那无非是提醒他。 她刘珂进位皇太后地日子已经不远了。
别看皇后和皇太后只有一字的差别,但宋朝从没有皇后干政,倒是皇太后垂帘听政掌握大权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且即便皇帝成年,皇太后仍旧能够凭借政治影响力左右朝廷大局,就像神宗年间的太皇太后曹氏和皇太后高氏在整个王安石变法期间至关重要的态度。
尽管心中怒火中烧,赵佶却没有重责那两个魂飞魄散的小黄门,只是让郝随训斥了两人几句,又罚了他们三个月俸禄作为责罚,自己则气冲冲地回了福宁殿。
但是,当远远可以看见福宁殿时,他却突然改了主意。
“圣上?”曲风见赵佶突然停下了脚步,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但一瞧这位官家的脸色,他立刻赔笑道,“圣上可是想去郑美人的宫里?”
“你这个鬼灵精!”赵佶被曲风一句话说在心坎上,却并不以为忤,“也罢,就驾幸郑美人地蕊芳居吧!”
登基之后,赵佶的后宫也多了数位妃子,但数量仍旧保持在个位数上,如今最得宠的,却是郑美人和王美人,其中郑美人更是有异宠,反倒是王皇后和陈淑妃都数位自藩邸便嫁给赵佶的妃子宠眷日消,帝王之家,色衰而爱弛这一点自然脱不了干系。
这郑美人和王美人都是当初慈德宫向太后的押班,和伊容关系相当密切。
赵佶即位之后,向太后便以两人下赐,先是双双得封郡君,而后因为赵佶心感向太后地去世,将两人同时擢升为美人。
郑美人郑瑕和当初的刘珂一样,以明艳善媚博得宠幸,但是为人却谨慎小心得多。
由于曲风事先知会说赵佶气性不好,因此郑瑕自然提起了十二分精神逢迎,又是奉承又是笑话,又不忘卖弄自己的一番揉捏工夫,全套手段耍弄下来,竟奇迹般地使得赵佶怒气全消。
“爱妃,看来你还真是朕的解语花!”数杯美酒下肚,赵佶便懒洋洋地斜倚在椅子上,舒服地感受着肩头那双玉手,在那恰到好处地揉捏下,他仿佛感觉到疲劳一丝一毫地被挤出了身体。
“朕倒忘了,你从慈德宫开始转而伺候朕似乎快两年了吧?”
“圣上竟然还记得这种小事!”郑瑕的手突然停了一下,而后手底的力量也稍稍加重了一些。
语调不无凄然地道,“臣妾微末之身,却蒙钦圣太后恩宠,得以服侍圣上,这两年时时刻刻不敢忘了钦圣太后和圣上的恩德。 ”
“是啊,母后去得太早了!”赵佶怅然长叹,突然有些突兀地说道,“再过几日。 朕便下诏晋封你和王美人为婕妤。 ”
郑瑕闻言大惊,尽管她曾经听说过各种各样的传言,明白王皇后如今几乎失宠,但要说觊觎那个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宝座,她还没有那么大地野心。
此时此刻,她不明白赵佶究竟是试探她还是真心地想要晋封,来不及细想便跪倒在地。
“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