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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一旁的戴笠和朱景行的部下们皆都露出惊讶之色。
“这长官,我理解你的苦衷,说实话我也不愿意去抓老胡,可上头给我们的命令是天亮之前必须缉拿”李弥江是朱景行的老部下,他知道如果抓捕不到胡立群的话,对朱景行回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所以也是极力劝言。
朱景行摆了摆手,“胡立群手里有武器,贸然抓捕就算我们能够成功,也会有伤亡。这样吧,我先去劝降!”
“朱队长,你有把握吗?”戴笠问道。
“长官,胡立群现在已经铤而走险了,他的脾气秉性你不是不知道。”李弥江想要再说,却被朱景行示意阻止了。
“我和老胡是生死战友,我们在缅甸有的是过命的交情,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吃素的。至于有无把握,要做了才知道。”朱景行坦然道。
“话虽是这么说,可”李弥江还是想劝阻一下。
“我已经决定了。这样吧,你让弟兄们做好准备,如果一个小时后我还没有任何消息,你便立刻缩小搜捕范围。”说着,朱景行抬手看表道:“对一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分!”
李弥江等人皆和朱景行对了对表,调整了一下时间之后,他便将准备独自上山包而去。
李弥江递来一支*,朱景行示意不用,他只是将一支手枪藏在了后腰,并且带了红蓝两发信号弹。
朱景行和他们约定,如果成功,便将两颗信号弹同时射出,如果失败,便只发射红色的信号弹。
李弥江郑重点头,“长官放心吧,我们这边做着十足的准备。”
朱景行拍拍他的肩膀,又要了一个扩音的喇叭,便朝着里面走去。
针对胡利群的围捕已经停止了,北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偶尔有几只鸟儿叫声传来,这里和往常一样,静悄悄的。
朱景行拎着手电筒,大跨步的朝着前面走着。不得不说,这里是隐藏的理想地点,树林茂密,起伏的山体也为隐蔽提供了天然的屏障。
朱景行在想,如果胡利群真的想要逃脱的话,在这里恐怕很难将他抓住。他有极大的可能从这里溜走。
不过逃出了北山能逃出南京吗?逃出了南京又能逃出华东吗?他深吸一口气,但愿朱景行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向前走了二十多分钟后,在快到山头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从这里居高临下的地势来看,胡利群应该是这附近了。
朱景行将手里的喇叭拿了出来,漫无目的的高声的喊了起来:“胡立群,我是朱景行!我知道你在这,出来吧!咱们谈一谈。”
“出来,我知道你在这!”
朱景行一遍遍的重复着自己的话,他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
胡立群趴在树上,远远地看见了朱景行拎着手电筒的灯光,这个距离处于他*的射程之内,他瞄准了之后想要开枪,可手搭在扳机上的时候又放下了。
biu!他做了一个拟声开枪的手势。
见胡立群仍旧没有回答,朱景行又喊道:“老胡,我今天来是劝你跟我回去的。实不相瞒,我不能保证你回去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你犯下的那些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回去不可能没事。”
“今天进山搜捕的都是咱们特务营的弟兄,我来是不想看见咱们自己人残杀。你放心!甭管你以后怎么样,你的家人我都给你养着,你的双亲我当做自己的双亲,我给他们养老送终。”
朱景行的话一遍遍的在山间回荡着,只有朱景行和胡立群两个人听着。
胡立群没有现身,不过朱景行知道他就在附近,他也一定在听着自己的话。
见不奏效,朱景行又大声喊道:“出来!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
话音落下,又是一片沉寂,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像是在回答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一样。
朱景行知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若是胡立群还没有回应,只能说明他不愿意回应了,自己到时候只能放弃劝降,采取强攻了。
朱景行继续等着,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有,不过却不多了。若是胡立群真的执意如此,那么只有采取强攻了。
“朱景行!”就在朱景行觉得要放弃的时候,离他不远的树上传来了一声嘶吼。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不少在林间栖息的鸟儿,一阵鸟儿轰的一下飞了起来。
只见胡立群从树上跳下来,单手擎枪,朝着朱景行大跨步走来。
朱景行也转过身来,目光聚集在他这边。
“带武器没?”胡立群大大咧咧的问道。朱景行借着手电筒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棉大衣,前面敞开了怀,脚上是一双软底的布鞋,已经满是泥土,看来他逃跑的时候还不忘记伪装。
“带了!”朱景行倒是毫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来抓我,就不怕我干掉你吗?”胡立群问道。
朱景行笑了笑,“把我干掉对你有什么好处?走吧,跟我回去。把当时的情形说一下,就说你遇到了刑讯逼供,迫不得已才杀的人。说不定还有点转机。”
胡立群苦笑了一声,“杀了三个校级军官,两个宪兵,又打伤了几个。你觉得我能没事吗?我又不是姓赵的。”
朱景行反问道:“你不回去,难道就会没事吗?”
胡立群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对朱景行问道:“有烟吗?”
朱景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了他。胡立群接过来,倒出一根,刺啦一下滑着火柴,然后点着,深吸了一口,吐了一个长长的烟圈。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个树墩子上,朱景行也坐在了旁边,两个人抽着烟,慢悠悠的吸着烟,透过这里的密林,他们能看到不远处黑夜下的南京城,此时中国空军已经夺取了制空权,灯火管制也没有那么严格了,灯光点点,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切。
“嗨,有时候啊,我就觉得自己特别倒霉。家里穷,没吃的,娶不到媳妇,为了混口饱饭去当了兵。我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活下来,还能升官。你不知道,俺娘听说我当官了,高兴的一宿都没睡着。”
朱景行点点头,他也出身底层,自然能够理解家人的这种心情和期盼。
“可你说,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我当时真没多想,就是觉得有点看不惯赵庭辉嚣张跋扈的样子,想整他一下。可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情。”
说到这里,胡利群轻声的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对此也是有所懊悔,不过懊悔的并不是自己杀了国防部的人,而是戏弄了赵庭辉。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也是怪我。不说了,我这次回去,你想好怎么交待没?”
朱景行摇摇头,“我本来有希望直接晋升上校的,可被你这么一闹腾,不撸就算是好的了。”
胡立群苦笑了一声,“你小子有能力,不出意外的话,干到将军是没问题的。”
朱景行没回答他,干到将军可不是他最终的目标。他换了一个话题说道:“这件事我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转机的地方”
胡利群倒是很内行的说道:“没有可能了,我觉得我们被搅和在一个漩涡里了。老朱,有几句话我要跟你说说。”
“嗯,你说。”朱景行点点头。
“你以后就不只是当兵打仗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你以后要是来南京,来南京当官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考虑事情了。这里面是一个大漩涡,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你都可能卷进来。”
说毕,胡利群身子向后躺下,透过稀疏的树叶间隙,看着天上点点的繁星,他笑着说道:“你知道陈子河吗?就是我们救出来的那个俘虏,他告诉我说‘活着真好’,我现在明白了!”
朱景行没有说话,胡利群能够袒露心扉跟他说这些,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景行兄,我拜托你一件事好吗?”胡利群闭上眼睛又忽然说道。
“你说。”朱景行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让我在这睡一觉,到天亮了我就跟你走。”胡利群头枕在手臂上,闭上了眼。
“嗯!”朱景行点点头。
说着,朱景行将两枚信号弹拿了出来,同时发射了出去。
红蓝两色的信号弹拖拽着尾焰朝着天空飞去,如同两个绚丽的烟花一般,转瞬之后便又消失了。
第035章 判决()
胡利群终于在黄柯回来之前被缉拿归案。是日,陈烈文在迎接黄柯的机场便就此事做了汇报,并且主动请罪,说是自己监管不力云云。
“你不是监管不力,你这是工作职责不清!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请示不汇报?”黄柯听后大为恼火,在机场当着众多的人的面就厉声训斥起来。
“是是,我在考虑上欠缺了。”陈烈文低着头,连声自责。
黄柯不想再跟他继续追究下去,便接着问道:“人现在在哪?”
“在他们长官的劝说下,此人放弃了抵抗,目前关押在陆军部的监狱里。”陈烈文说道。
“嗯,交给特种军事法庭审判吧,对于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不能一个个成了骄兵悍将,目无法纪。还有,你拟定一个关于加强官兵思想建设的意见书,明天交给我。对了,让赵庭辉中午来我这里一趟,他这个惹事包,难道还嫌自己惹下的乱子太少了吗?”
“是,我这就去办。”陈烈文道。
黄柯说完,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又说道:“让十四仔跟我同车,我有些事情要问他。你就坐后面那辆车吧。”
陈烈文心中一动,不过转而旋即答道:“是!”
十四仔上车之后,黄柯便问及了他事情的前因后果。十四仔倒也坦荡,“这件事情我有责任,当时只是想着安抚一下赵老板,想要给那些鲁莽的士兵稍稍惩戒一下,没想到闹成了这个样子!”
“瞎胡闹!你带了这么多年的兵,难道还不知道体恤下属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赵庭辉的错,你为什么要掺和在里面?难不成你还以为你是他家的马车夫吗?”
黄柯说毕,又厉声训斥道:“这个特务营的军官,怎么就会被军法处带走了?本来很简单的一个程序审查,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的惨案?这里面不会是这么简单,要查清楚来龙去脉。”
谈话的间隙,黄柯已经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气味,军法处归属于何应钦直接管辖,赵庭辉的面子还没有那么大。这一次军法处直接介入,并且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其中内情恐怕很难说清楚。
他想了想之后又说道:“让特别调查小组的组长亲自跟我汇报审讯情况。”
调查小组组长在黄柯回去后的当天下午,向他汇报了关于胡利群案件的审讯情况。组长姓李,是个头发斑白、戴着眼镜的少将,他是法学出身,一向崇尚独立自由的法治精神,如今在军事法院稽查部门任职,因为本身没有什么派系归属,这次调查也就由他来担当了。
他向黄柯汇报了情况之后,更加验证了黄柯之前的判断,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李组长坐在黄柯对面,依据着手里的本子将调查结果一一讲述,“案子其实本身并不复杂。依据嫌犯胡利群供述,他是在被军法处调查的时候,遭到了刑讯逼供和诱供,才迫不得已的采取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