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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花雀气的敲了它一掌,可她那小手掌敲在它的头上它浑然不觉,只是勉强触动了它的毛发而已。
纳兰惜诺继续朝前走去,身后,不论那花雀如何教训,巨狮都不再多跟半步。花雀气的要死,朝前看去,只见纳兰惜诺如伺机而动的猎狼一般,躲在草丛中,紧紧盯着前方的野兔。
这山林中的野兔不同其他,灵性极高不说,听觉与嗅觉都要比普通的野兔灵敏许多,纳兰惜诺紧紧盯着猎物,抬起手腕,准备使出一道剑风。
“住手!!”突然,身后花雀的声音响起,野兔受惊,拔腿逃走。
纳兰惜诺看着逃走的野兔,神色冷冽下来,她回过头,只见花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她一脸的怒意。“你想干嘛!!”
纳兰惜诺冷冷别开眼,没有说话,继续寻找着猎物。花雀看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怒道:“你刚刚是不是准备杀它!!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听着花雀的怒意不像是假的,纳兰惜诺饶有兴趣的看看像她,方才她一口一个要把那些猴子杀了烤了吃,如今见她捕兔,最着急的也是她。
“这里的一切都是公子的,你敢动它们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花雀怒视着她,双手拳头紧握,恨不得把纳兰惜诺殴打一顿的样子。
纳兰惜诺微微挑眉,都是公子的?那个青衫男子?
忽然,纳兰惜诺一怔,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难道说……
“对,我家公子就是这里的主人,也就是医仙,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人有本事阻止琴叶毒的毒素蔓延?而你又凭什么到这里来?”花雀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他就是这里的主人,那他岂不就是上官家族的后人?能够拥有这里的一切,除了上官家族的人,还能有谁?!
可是,他为什么会愿意救独孤寒?又为什么放她进来?放她进来也罢,又为何要这样百般刁难她,还要她行什么跪拜礼!
这个时候,巨狮缓缓走来,它每一步都震撼着地面,它的嘴里叼着一个包裹,温顺的像一只小猫一样,它把包裹递到了纳兰惜诺面前,纳兰惜诺拿过包裹打开,里面的食物十分丰盛,她又是一怔。
她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医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先让大雕抢走她的食物,现在又派这丫头来送吃的?
“刚刚大雕不懂事,抢了你的吃的,我不否认这里一半以上都是吃货……”花雀有些心怀鬼胎的挠了挠后脑勺,已经把自己也是个吃货的真相袒露无疑。
“这些是公子让我给你送来的,而且,我会监督你每一节台阶都行跪拜大礼。”
纳兰惜诺冷笑,若她不知道那医仙是个什么人,这跪也便跪了,不过是为了治病救人,不足挂齿,但如今知道了这医仙就是那青衫男子,她倒不想跪了。
“唉~”花雀看着纳兰惜诺一脸不屑的样子,道:“公子又赢了,他说你知道他是医仙的话肯定不愿意再行跪拜之礼,不过公子让我转告你,他并不是要让你跪他,至于是为谁行这样的礼,上去就知道了。”
上去就知道?跟她玩儿这种把戏?可惜,若换做一个月前她为了独孤寒会相信这样的话,但是,与皇甫凌过过招之后,这些真的就不足以让人动容了。
皇甫凌连‘我就是上官琴鸢’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他这个仿佛真与上官家有点关系的人,又有什么是捏造不出来的?
“唉!”花雀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公子怎么又赢了,好了,他说了,如果礼数不周,下个月南宫瑾就会回到洛天,不过他还要我告诉你,南宫瑾的病症怎么都要调养一年的,若现在就停止治疗,他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哟~”
纳兰惜诺闻言,神色微寒。
威胁她?她和他素未谋面,他又为何要这么迫不及待的折辱于她?这么想要她行跪拜大礼,就算是威胁也非要她如此做不可。
纳兰惜诺冷笑一声,也罢,反正进入这里的时候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偿还,尊严也好,什么都好,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从包裹里拿出食物,一边吃一边朝那台阶走去,花雀看着她大口吃东西的样子,嫌弃的躲开她,跳上了巨狮的背。
吃过东西,血液开始沸腾,一股力量在血脉中蔓延开来,这些食物看似是普通的食物,吃过之后却有种不同的感受,普通的食物吃了之后是可以补充能量,可这些东西吃过之后,非但补充了能量,还让她有种更加强劲的感受。
纳兰惜诺跳上台阶,开始进行跪拜礼,她面无表情,眼睛里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像是在洗手吃饭一样的没有任何动容。
花雀就跟在她的身旁,那巨狮一抬腿便能踩上两三级的台阶,毫不吃力。
有了能量的补充,不过半天的时间,纳兰惜诺便走完了那九万九千九百九十级的台阶,她一路跪拜而来,膝盖上已经被青苔湿透,她有些微喘的行完最后一礼,缓缓起身。
抬起头,巨狮从眼前走过,前方是一台巨鼎,巨狮走到鼎下,俯身而卧。
花雀从狮身跳下来,径直朝院子走去,纳兰惜诺跟了上去,忽然,一旁一阵冷风袭来,她下意识的纵身越开,一条红色湿润的蛇信子探来。
她神色一凝,正准备出手相抗,只听院里传来一声慵懒的轻唤。“不得无礼。”
眼前的蛇信子倏地收了回去,纳兰惜诺定睛一看,只见前方一只巨大的白色蛇头正在自己的面前,蛇的身子盘旋在宅子四周,蛇身如街道一般的宽广。
“姑娘这么快就到了,快进来喝杯茶吧。”院子里的声音慵懒依旧,那语气如久别重逢的旧友一样不见外。
纳兰惜诺眉头微皱,朝院子里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那巨大的蛇头就从院墙外伸来,停在一株梅树下,树下放置着一张青竹躺椅,躺椅上,男子一袭青衫,与那青竹的色彩融为一系,白皙的肌肤在绽放的梅花下优雅动人。
纳兰惜诺第一次这样直接的看着他,一双狭长的眼睛上睫毛浓密的覆盖着深邃的眼眸,纯澈的双眸里映衬着如春的景色,一张精致的面容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似南宫瑾的邪魅妖冶,不似独孤寒的清冷孤傲,是一种疏离的,不该出现在凡间的美,是一种如天神下凡一般,带着几分仙骨般的脱俗之感。
他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正向他撒娇的白蛇,这样的景象如画一般令人神往,纵然是她,也不由自主地窒息。
花雀从屋子里出来,手里端着两杯茶,她少有的安静的将茶放下就离开。青衫男子拍了拍蛇头,白蛇竟会意的离开了院子。
他缓缓起身,朝她莞尔一笑。“坐吧。”
纳兰惜诺回神,他的语气很温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没有威严,没有不如反驳的强迫,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服从,她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眼前的茶正冒着热气,茶香味少有的吸引了纳兰惜诺的注意,端起茶杯,浅饮一口,顿时,一股心旷神怡的感觉从血液里延伸开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悸动充斥在心口。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缓缓抬头,茶香萦绕,她环视着这个院子,每一寸花草,粉嫩淡雅的梅香,如出一辙的淡绿色家具,就连空气也弥漫着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
熟悉,对,就是熟悉感,好像回家的感觉。
第十八章 最好不相见8()
家?
纳兰惜诺对心中突然浮现的这个字眼有一瞬的不知所措。这一生,她从未与这个字有过一丝的羁绊,她是个孤儿,出生的一刻就注定一无所有。
呵,家又是什么?她怎么会有家的感觉?
而纳兰惜诺,她又好到哪里?她是有家,不过是一个更加的冰冷的地方,那里只是有个漠视她的父亲,恨不得她马上死去的姐妹,还有什么?
可是,这里给她的熟悉感与温暖感,她却无法解读,她唯一能给这种感觉所定义的字眼,就是家。
突然,脸上的温热惊醒了她,白皙的手指正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
纳兰惜诺一怔,她竟然哭了?而更让她无措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抗拒那个男人来为她拭去眼泪的手,甚至,有点想要依赖这样的温暖。
他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笑的柔和,她别开脸,不去看他,一些记忆仿若洪水猛兽般的想要冲出来,可是,却又什么都记不起。
纳兰惜诺努力镇定下来,她看向他,冷冷问道:“你是谁?你和上官家有什么关系?”
青衫男子看着她骤然变冷的目光,眼中掠过一丝她无法读懂的黯然。
“我是上官弘夜,上官琴鸢是我的母亲。”他毫不避讳。
果然是上官家的后人,纳兰惜诺的心有些忐忑的加快了速度。“瑾他……”
“他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上官弘夜知道她要问什么。“不过,恢复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性命无忧……纳兰惜诺鼻子一酸,开心的险些要哭出来,没人能够明白性命无忧这四个字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
死而后生,仿若是她自己在坠落悬崖的时刻被拉起一般的喜悦,重生一样的兴奋与感动。
爱到极致,反而没有了那么多的奢求,只要听到对方还活着的消息都会感激的不知所措。
看着纳兰惜诺的动容,上官弘夜微微挑眉。“你和南宫瑾是什么关系?”
纳兰惜诺这才意识到上官弘夜还在这里,她立刻收起开心的神情,淡然道:“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上官弘夜的声调忽然抬高,一点不符合他超然脱俗的样貌。“南宫瑾……那个洛天大帝南宫瑾,是你的丈夫?!”
他虽然听说了她和南宫瑾有些关系,但却没有细细的调查,他在这山中已有近三十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却想不到,南宫瑾竟是她的丈夫!
看着上官弘夜激动的样子,纳兰惜诺有些不解。“怎么?”
上官弘夜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可以嫁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杀孽深重,十年前那一场大战,天下的人几乎死了一半,都是死在他的手里,你怎么能嫁给那个男人……你……”
“我嫁给他,与你何干?”纳兰惜诺更加不解。
上官弘夜一窒,随即道:“既然那个男人是你的丈夫,那独孤寒又是你的什么!”
纳兰惜诺神色一凝。“什么都不是。”
“程海应该都跟你说了。”对面,青衫男子看着她。
纳兰惜诺神色微寒,让他医治的最后一关,就是要用她的心头之血。上官弘夜不解,心头之血,就算不失血过多而死,就算是那疼痛也非常人能受。
她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而她却答应了。他以为,她是爱那个叫独孤寒的,所以纵然是为他没了命也没什么,而他当然不至于真的要她的命。
可是,她对这个独孤寒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什么都不是,还愿意为他冒这样的险?
“我欠他的太多。”纳兰惜诺垂眸。
“只是因为相欠?”
“只是因为相欠。”
“会死的。”上官弘夜看着她。
“我知道。”纳兰惜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