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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瞻头也不回,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李昌和石闵。李昌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问石闵:“你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把你带到军营里做他的执戟郎?”
“陛下和父亲都觉得我是应该在军营里学习如何做优秀的军人,所以父亲就把我带了过来,从此以后我就是您的部下了,李将军,请下命令吧。”石闵说着,恭敬的拱手向李昌行军礼。
李昌一愣,拍了拍石闵的肩膀,说道:“行了小闵,你先回去吧,回头我跟你父亲说说,让你不要来军营了。”
“将军,军中无戏言,更何况军令如山,大将军已经命令我做执戟郎,请将军执行大将军的命令。”石闵依旧拱着手,低头半弯着腰,等候李昌的命令,神情一脸严肃。
李昌见石闵一脸严肃,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主儿,于是也神情严肃的喊道:“士卒石闵听令!”
“卑职在!”
“随我去中军大帐。”
“是!”
于是李昌朝石瞻的中军大帐走去,石闵则默默的跟在身后。
李昌命人找来了一套普通的士卒所穿的衣服,上面的护甲用的还是竹片,显然是最底层士兵的标准。另外,李昌向石闵转达了军纪要求,执戟郎的岗位职责等。
此时已是寒冬,天空飘起了雪花,石闵手持长戟,站在帐外,在寒风中一动不动。忽然,王世成走了过来,一开始没认出了,前脚刚迈进大帐,又回过头仔细看看,惊讶的喊道:“小闵,你怎么在这里站岗?”
“报告将军,卑职执戟郎石闵,请叫我的名字!”石闵声音洪亮,面不改色,双眼依旧注视这前方,没有看一眼王世成。
王世成刚想继续问,帐内穿来石闵的声音:“老三,进来。”
王世成一脸疑惑,走进了大帐,看到石瞻和李昌,问道:“小闵怎么在门口做执戟郎?”
“是大哥的意思。”李昌看了一眼石瞻,小声说道。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小……”王世成问石瞻。
“好了,你俩都来了,我们谈谈正事。”石瞻打断了王世成的话,继续说道:“昨日陛下赐我的一万金,今日我已经带来了,打算分给阵亡的将士家属一部分,剩下的犒赏兄弟们,你们觉得如何分配比较好?”
李昌和王世成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
“怎么?叫你们来就是商量这事情的,为何都不说话?”
王世成缓缓说道:“大哥,这金银是陛下赏给你的,弟兄们已经得了陛下的赏赐,这些金银,你还是留给自己吧。”
“陛下每月给我俸禄,家里连家丁全部算上不过三十多人,我要这么多金银做什么?倒是这些将士们,他们跟着我们出生入死,家里的亲人想必过的并不会多好,所以他们更需要,不是吗?”
李昌和王世成听了这话,都默不作声。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说说我的想法,将这一万金分成两份,一份三千,命人去换成粮食和铜钱,给战死的将士们的家属送去,另外的七千金则全部换成铜钱,发给将士们。”
“都听大哥你的吧,我们俩没意见。”
“好,那就按我说的办,传令下去,未时校场集合,我来宣布这件事。”
第十九章 暗生鬼胎()
按照石瞻的吩咐,所有将士在未时都在校场上集合了,石瞻大声喊道:“诸位将士们,此次出征,我们损兵折将,大伙儿都劳苦功高,昨日陛下已经赏赐,今日,我还有一些东西要给大家。”
石瞻示意李昌,李昌心领意会,命人将石虎赐的金银抬上来。众将士见如此多的金银,私下也交头接耳,议论开了。
李昌说道:“这是陛下赐给大将军的一万金,想必大家有所耳闻,算是对将军此次战功的奖赏。但是将军认为,此次大败鲜卑人,靠的是我等上下一心,靠的是诸位的浴血奋战,所以,这功劳不是大将军一个人的,而是在场的每一位将士和那些死去的弟兄们的!将军虽为我们的统帅,单不敢独居这份功劳,所以这一万金,将军要拿出来分给你们和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将士们听了这话,吩咐振臂高呼,他们高兴的不是因为有钱可以拿,而是他们的统帅愿意与他们同甘共苦,没有忘记他们每一战流下的血汗,这样的统帅,岂能不让将士们拥戴?
“这一万金,分两份,其中三千金,换成粮食和钱币,我会派人给阵亡将士的家人送去,另外七千金,全部换成钱币,按照此次征战诸位的战功分发,但是,我对诸位弟兄有一个要求,你们拿到钱,必须在回去探亲的时候交给家人,不允许赌博挥霍,若是被我发现你们少给家人一个子儿,我军法处置,听明白了吗?”
“谨遵将军军令!谨遵将军军令!”将士们异口同声的喊道。
石闵站在外围,看着眼前一幕,他被深深的震撼了。他没有想到,在军中在家里都十分严肃的父亲,居然如此被众将士拥戴,而眼前的这些将士不久前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士气还能如此高昂,让石闵从内心里感到佩服。
石瞻抬起手,示意大伙儿安静,然后大声说道:“此次班师回朝,将士们好好休整,明日起,大伙儿分批回去探亲,顺便帮那些受伤不能回家的弟兄们,把钱和信捎回去。路上带好你们的军牌,免得被沿途的官兵盘查,另外,尔等不得寻衅滋事,惹是生非,听清楚了吗?”
“遵命!”
“各回岗位,继续训练!”李昌喊道。
将士们陆续散开。
天下起了雪,寒风凛冽,大街上的行人也裹着厚厚的衣服,缩着双手和脑袋在大街上穿行。路边的乞丐衣衫单薄,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乞食。
树木已经凋零,一眼望去,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白茫茫的连到天边,偶尔突兀的山峦不过是白色大海里的一掬细沙。
屋里的火炉上烧着碳,整个房子温暖的让人感到惬意。秦婉静静站在窗口,看着窗外一片一片飘下的雪,想着此时身在军营之中的石闵。躺在床上的秦老汉见女儿有些魂不守舍,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女儿长大了,有些事,终究拦不住的。
最深不过人心,最苦不过相思。
尽管秦婉将自己对石闵的好感和深情压抑在自己的心里,却无法让自己不去想他。夜不能寐,坐立不安,大约就是这样吧。
此时的石闵,依然做着他的执戟郎。他并没有像秦婉那样思念着对方,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石瞻的军令和军人的职责。
尽管石闵从小习武,体力过人,但是这军营的生活,却也着实让他不习惯。每次轮到他站岗,不管刮风下雨,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纹丝不动,还得注意力集中,不可分神,因为石瞻很有可能随时从他后面踹一脚,看看他是否心不在焉。
由于天气寒冷,庆王石遵也窝在王府内没有出门,不过这人没出去,心思也没闲着。一日深夜,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一个人影悄悄出现在了庆王府的后门。
那个人披着斗篷,看了看四周,然后轻轻叩门。
“谁?”门内传来了一个声音,低沉而谨慎。
“是我。”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披着斗篷的人走了进去,后门随即被关上。
“刘统领,殿下已经在后堂等你了。”说话的,是庆王的管家。
而披斗篷的,便是巡防营统领刘荣。
刘荣默默点头,解下斗篷,交给管家,然后进了后堂。
刘荣走到后堂的偏房门口,见里面点着蜡烛,正准备敲门,屋内传来了石遵的声音:“不用敲门了,进来。”
刘荣闻言,轻轻推开了门,石遵正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本书。见刘荣进来,石遵轻轻的将书放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荣。
刘荣轻轻将门关上,然后转身跪下向石遵行礼:“殿下急唤卑职,不知有何差遣。”
“起来吧,叫你过来,自然是有事情吩咐。”
“是……”刘荣起身,默默的站在一丈之外。
“十多天前你来跟我说,石瞻那儿子当街打伤你巡防营的人,我本想让你去父皇那里禀报此事,不过现在想想,本王有了更好的主意。”
“那石闵打人这件事就过去了?”刘荣似乎有些不服气。
“石闵打人这件事,在陛下那里掀不起什么风浪,就算石闵把你那几个人都杀了,我父皇那样的脾气,最多就是把石闵骂一顿,不会怎么样,恐怕压根儿轮不到我替他在陛下面前求情。”
“那殿下有何打算?”
“石瞻现在在朝中是如日中天,父皇眼前的大红人,而且石瞻对父皇忠心耿耿,我若想拉拢他,或者让他保持中立,就必须离间他和父皇的关系,你来说说,石瞻和父皇的逆鳞在哪里?”
刘荣挠挠头,苦笑着回答:“请恕卑职愚昧,卑职实在想不到石瞻和陛下有什么矛盾可以被挑拨的。”
“石瞻再受宠,说到底还是汉人,而我等是羯族勇士,在父皇的眼里,汉人不过是劣等的的奴隶,与牛羊无异。而石瞻素来不与我等交往,且多为其同族谋利,只因我等不是汉人,这下你明白了吧?”
“卑职大概明白殿下的意思了,那不知殿下有什么需要卑职去做的?”
“昨日听闻,前几天石瞻将父皇赐给他的一万金赏给他的部下,还准许那些汉人士兵回家探亲,我想让你制造一点事情,来引发石瞻和父皇之间的矛盾,剩下的还需要本王来教你吗?”
刘荣想了想,默默点头回道:“殿下请放心,卑职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您就在家等着好消息吧。”
“事情做的干净一点,别把火烧到本王这里。”石遵冷冷的说道。
“明白!”刘荣奸笑一声,然后问道:“不知殿下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没有,你把这件事做好,本王重赏。”
“卑职明白,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告辞。”刘荣说着,走出了偏房。
石遵站起身,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皇位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殿下。”
石遵抬头一看,是他的管家,然后说道:“你派人盯着石瞻那边,有什么消息立马向我禀报。”
“是……”
第二十章 流血事件()
“弟兄们回家探亲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大帐之内,石瞻一边看着兵书,一边问一旁烤火的王世成。
王世成搓搓手,说道:“前几日已经安排好了,已经有几批人离开军营了,都是离邺城不远的,我命他们十五之内必须赶回来。”
“这样就好,一共先回去了多少人?”
“一共一万两千多人,我给他们备了些干粮带在路上吃。”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剩余的人训练不可停止,世道太乱,弟兄们随时都有可能要再上战场。”
“大哥放心,只是……”王世成欲言又止。
石瞻抬头看了一眼王世成,低头继续看书,然后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恕小弟之言,小闵……您打算一直让他在外面做执戟郎?”王世成小声说道。
“当然不是,只不过他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