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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处境,”苏翎说道,“想必回去努尔哈赤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过,以后做事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以防咱们再遇上的时候,给自己一个活命的理由。”
李永芳也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苏翎话中的含义。
“你都记下了?”
“是。”李永芳答道。
苏翎想了想,又说道:“你不妨再告诉努尔哈赤,我千山堡不属辽东管辖,也不会向后金称臣。相安无事便罢,不然,千山堡可不是抚顺,胆敢进犯千山堡,我便攻打赫图阿拉。你都原话照说。”
不管李永芳如何想,这后面一句多少有些过了,以千山堡这点人马,即便战胜了费英东的镶黄旗精锐,进攻赫图阿拉,怕只能是虚言。但苏翎并不在乎这些,随后唤来后金使者,问道:“我要说的话都已告诉他了。你们这就回去。”
使者看了看李永芳,试探着问:“将军可否让我见见费将军?”
苏翎略想便说道:“可以。”随即派人远远地让使者看了一眼,那时费用东正与十几个战俘清扫积雪。不待那使者有何感触,便连同李永芳一起被送出千山堡。一队骑兵一直护送到最初发现的地方,而那剩下的几十个后金骑兵,也一并发还,只是兵刃、铠甲一件也没有交回。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苏翎一边等待努尔哈赤的反馈,一边处理堡内事务,因郝老六一直在外练兵,胡显成也有些手痒,自从他掌管千山堡诸事以来,几乎与战斗无缘,连出去巡哨的机会都没有过。此时诸事都已安排妥当,况且属下近五十个管事分门别类早已上路,只需就个别事件做个了断即可,便死缠着苏翎请求到野外参加整训。苏翎想想这胡显成被关在堡内也有这么些日子了,让其出去打打猎也好,便允了。只是没想到这堡内琐碎小事多如牛毛,那五十个管事大多是堡内民众挑选出来的,因苏翎亲至,不敢怠慢,更是大事小事统统禀报,让苏翎疲于应付,后来总算是发话让众人各依旧例,独自处理,这才缓过来。经此一事,苏翎算是明白,各展所长才是统帅之道,没有人是万能的。
期间术虎率小队返回住了几天,备齐所需物资,与苏翎等人商议过后,便又匆匆赶往海西一带。术虎已在海西东海站住脚,与各部族日渐熟悉。只是修筑堡寨一事尚需开春后才能进行,盐场也已出盐,这次主要是为了粮食缺乏,顺便回来看看诸位兄弟。可惜不能久留,那一带如今只有术虎建立起的微小名声可以控制住形式。苏翎的这部暗棋逐渐站稳,但在没有发动之前,不得不小心从事,一旦有误,前功尽弃。
使者返回很快,告知苏翎,努尔哈赤同意了苏翎的提议,并随同使者送来大批礼物,说是先给费英东备置的,而苏翎的那部分,在使者返回后,便立即送来。
给费用东的东西大多是日常所需,衣物、吃食、器皿,看费用东的神情,大约这边是费英东平日所用,或许还有可能是努尔哈赤的。看来费英东的确在努尔哈赤心里占着极其重要的地位,苏翎本也没真想得到那些黄金马匹牛羊。但努尔哈赤居然答应了,倒乐得胡显成笑眯了眼。千山堡不缺马,但牛羊的繁殖可不是一年便能增加的。五千只样足够给千山堡的畜牧业提供一个增长的台阶。
既然得了好处,苏翎便命给费英东单独安置一处房间,算是优待,那些物品在进过一番检查后也送给了费英东使用,自然这一切都在使者面前进行的。只是费英东依然会被安排干活,而苏翎依旧不与其见面,费英东仍然是没有被审讯。不论费英东如何费解,没有人跟他解释,可怜一位老将军被忽视到无人理睬的地步,这份心境,怕是费英东永世难忘。
黄金等赎金,在约好的时间地点进行交接,苏翎与郝老六只带了正要换班轮训的四百骑兵前往指定地点。赵毅成的哨探在冬季已经大为减少,但对于约定地点的侦查没有丝毫懈怠,回报说是只有驱赶牛羊马匹的民夫约两百人,护卫只有十人左右,另外还有近三十辆大车,观察估计是装载的马料牛羊饲料。这数千只马、羊,在雪地里也是需要这些人手的。
这黄金一千两看起来黄灿灿耀人眼目,接收也顺利得多,只是要多费几匹马罢了。但那一千匹马、五千只羊可就不好拿了。苏翎的骑兵虽然打仗是一把好手,对付这些活物,却有些力不从心。马群与羊群可不是那么容易便被赶在一起,尤其是在雪地山路上。
使者微笑着提出让他带来的民夫驱赶,并强调说都没有兵器的。苏翎再三审视,见那些人果然都有马鞭,便随即答应。于是四百骑兵便一前一后地夹着运送赎金的队伍向千山堡行进。
直到近午时,一路上都毫无差错,一只羊都没有损失,那些民夫的确擅长此事。但郝老六忽然凑到苏翎耳边轻声说道:“大哥,我瞧着不对。那些大车未免太重了些。”
苏翎一惊,不及细辨,立即发出信号,所有骑兵迅疾隐入山谷、森林,虽然冬季已没有茂密枝叶掩藏形迹,但仍然迅速隐去行踪,只留下杂乱的脚印。后金的民夫驮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所惊扰,整个队形都有些混乱,使者正想询问,却猛然发现,苏翎等人也是不见,无从辩认到底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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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战马悲鸣()
四百千山堡骑兵在苏翎发出警讯后,迅疾四散隐匿在山后,场面看似慌乱,内里却都是按平日所训以小队为组顺次离开。在各自绕行十里之后,在一处山梁上再次聚集。
苏翎紧皱眉头,遥望眼前白茫茫的群山闭口不语。郝老六尽力勒住焦躁不安的战马,在苏翎身后转来转去。余下的四百骑兵也都神情肃穆,一边四下瞭望,一边静候苏翎的军令。
“大哥,”郝老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对于眼前的情形,他并不知道究竟为何苏翎突然下令撤离。对于那大车,郝老六仅仅是觉得怀疑,却并未真的判断有异。
苏翎收回目光,扫视一眼四周的骑兵,才慢慢说道:“看来,我们还是太过大意了。”
“怎么,那伙人难道是想混进千山堡?”
苏翎点点头,说道:“努尔哈赤毕竟是一世枭雄,我竟然以为猜得透他。”苏翎望望坎川岭方向,又回头遥望千山堡,再次细细思索。郝老六没有再说话,只静等着军令下达。
“你带十个人回千山堡,”苏翎对身边的祝浩说道,“红色警讯。两人一组,间隔一里,避免遇敌缠斗,一定要将警讯传到。”
“是。”祝浩立刻转身交代几句,便迅速向千山堡奔去。
“这一带有多少小队在外面?”苏翎问道。出堡整训的小队,占全部骑兵的一半,分散在方圆百里之内。
“有二十个小队。”郝老六说道。
“怕是凶多吉少。”苏翎声音变得沉重,“郝老六,你我各带二百人。我左你右,尽力收拢在外小队,若是遇敌,老规矩,一战即退。往千山堡方向集结,不得缠斗。”
“是。”郝老六回头招呼一声,两个骑兵百人大队队长随即一声呼哨,向右前方奔去。
苏翎一勒战马缰绳,吼了一声:“都跟着我。”便策马向左向奔去。
两队骑兵在白皑皑的群山之中形成两道弧线,一左一右划去,最终将指向千山堡,但是,沿途并没有象预计的那样,收拢骑兵小队。
积雪在地上薄薄的一层,仅能将大地遮盖,却并不影响战马奔行。苏翎带着两百骑兵一边全神戒备,一边沿着骑兵小队的整训路线搜索前行。在一处山坳处,遇上第一批阵亡骑兵的尸首。
两百骑兵并未立即停下,而是迅速抢占周围高地,远远将其围住。防御圈一旦形成,苏翎才带着汤虎等人奔近,下马查看。
“将军,是我们的人。”汤虎检视一番,说道。
苏翎双眼变得通红,出气也显得粗了,喷出一股股白烟。地上躺着一个完整的骑兵小队,每一人身上都有箭伤,且还有数处刀砍的伤口。附近地雪地都被染成乌黑一片,那是千山堡骑队留下的最后鲜血。
阵亡骑兵小队身上铠甲都已被扒去,甚至连战靴都被脱掉,露出惨白的肌肤。苏翎一凛,立刻说道:“走,继续向前。”带着骑兵们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驰去。
沿途共计遇到六个骑兵小队的尸体,都是全部阵亡,铠甲俱被扒光,但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一具敌人尸体。苏翎心急如焚,更加快马加鞭,向前奔驰。一个时辰后,接近黄昏,终于在前面听见人马的厮杀声。
苏翎一振,狂呼一声:“杀!”便拔出腰刀,催动战马,一路挥舞着奔向战场。身后的二百骑兵也齐声高呼“杀!”跟在苏翎身后,将积雪踏的四下飞溅,也是一路狂奔而进。
转过山脚,在河谷宽阔处,四个骑兵小队正被数倍的敌人围攻。骑兵们整齐的铠甲与四周敌人颜色不一的服饰很容易便区分开来,此时四个骑兵小队以不足半数,战死的骑兵倒在地上,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显见是力战而亡。剩余的骑兵正按小队集结成一个圆阵,在数倍敌人的包围中不断左右冲杀,竭力维持阵型,并不断将四周敌人砍下马来,但围攻的敌人实在太多,密集围攻之下,不断有骑兵被冷箭射中,旋即被跟上的敌人砍死,眼见得这四个骑兵小队便要尽数死在敌骑的马蹄之下。
苏翎红着双眼,狂呼着率队出现在河谷出口,身后是二百同样悲愤交加的铠甲骑兵,犹如平地刮起一阵狂风,向前方的敌人冲去。被围攻的骑兵听见呼声,立即出声回应,并奋力冲击,试图冲破包围,与前来接应的骑队汇合。
围攻的后金骑兵立即分出一队上前拦截,想将来者尽数劫杀。苏翎挥舞着腰刀,见前方横着迎来一队敌人骑队,便猛地加快速度,腰刀略微向外斜分,直冲敌阵。身后骑兵紧紧跟随,马头挨着马身,连一丝缝隙都不曾留下。瞬间两队相遇,苏翎挥刀将迎面一人劈下,连头带肩披成两段,随后并不停顿,借着战马奔驰的冲力继续向前砍杀。只这一个回合,双方均有骑兵落马,但无疑苏翎所部铠甲骑兵站着铠甲的便利,只有数人阵亡,而上前拦截的后金骑兵却被冲散,掉下战马的足有大半。就这一冲之下,战场形势瞬变,苏翎连杀五骑,自己手臂也被划开半尺长的刀口,好在臂手阻隔,伤口不深,苏翎不管不顾,冲散敌阵之后,连声呼喝,将所部骑兵尽皆集结在自己身后,这一切都是在战马奔驰中进行,并未有半点停顿。就在呼喝声中,苏翎将骑兵在其身后逐渐形成尖锐的利刃,而苏翎便冲在顶尖处。后金骑兵已全然不能阻止苏翎的骑队冲近,对方骑兵的凶悍前所未闻,那道防线几乎毫无作用。
就在后金骑兵武官尚未作出调整,苏翎已带着尖锐的骑兵战阵冲进包围圈,将围攻的后金骑兵当中截断,在阵中心接应到剩余的三十多骑兵后,将其裹挟进锋阵,旋即杀出圈外。围攻的后金骑兵这才纷纷拨马调整方向,意图追击。但没想到的是,苏翎所部骑兵在冲出之后,整个锋阵竟然没有离去,而是猛然间再次爆发出一声怒吼“杀”,就在喊声未落,苏翎已调转阵型,斜斜地绕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