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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虎一时无法决定如何处置,杀了吧,这事出有因,其余的女真降兵如何安抚?不杀,这类不尊号令,私自异动的,以后又如何带队?恰好苏翎回来的消息传来,干脆便将这麻烦交由苏翎处理。这位女真降兵们心目中的将军,说话可比术虎管用的多。
苏翎低头沉思,这事若要处理不好,千山堡便有陷入混乱的可能。
“将尼忙古、阿里侃带来。”苏翎说道。
不多时,二人被带进屋里,身上仍然紧紧捆着绳索,跪在地上。
苏翎冷冷盯着二人,说道:“不尊号令,是什么后果?”
二人低着头,一声不吭。这虽说是彪悍勇猛之人,却也知道这回事情麻烦,不论在哪个部落,这反叛的结果都是一个字,杀。二人自知已无活路,此时说什么都没用。
苏翎一直瞪着两人,好一会才问道:“那边,有多少人马?”
尼忙古一愣,比阿里侃率先反应过来,忙抬头说道:“一百多人。”
“都能一战?”
“不,至多二十几人。”
苏翎点点头,这浑江右岸不过是些散居的部落,努尔哈赤的势力在那里还是弱的,即便是编成牛录,也未必都是强兵。否则这尼忙古、阿里侃如何敢带着两个小队就要去抢人?
“他们会杀你们的家人么?”苏翎问道。
二人摇摇头,这女真部落里被俘获的人马,都作为首领的私产,杀尽俘虏,如今已是不划算的行为。估计这些被抓去的人,都会成为奴仆。
“你们的家人,我会带着你们去夺回来。”苏翎说道。
尼忙古、阿里侃一喜,这不仅是家人能够救回来,看样子他们的罪也是免了。
“不过,你们不尊号令,死罪可免,罚可不轻。”苏翎喝到。
两人连忙磕头,说道:“愿罚。”二人看来,这已是最轻的结果了。
苏翎随即集结所有骑甲士兵,在众人面前宣布惩罚二人的违令之罪,剥夺所有赏赐,包括田产,并每人十鞭。听着二人身上被马鞭抽出的声音,虽没有呻吟声,却令在场的女真降兵们都有些不安。但这样的结果很轻,这是人人共知的。行刑完毕,苏翎才高声说到:“这事还不算完。”
苏翎一顿,下面的人却是一惊,不知还会有什么惩罚。
“你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谁欺负你们,就是欺负我们所有的人。三天之后,我会带着你们将那些欺负你们的人全部杀光。谁抢了你们的家产,我们便去抢回来。杀我们一人,我们便杀他们十人,都听清没有?”
那些降兵精神一振,这番话不论是否听明白了,都知道一点,那就是谁也别想从我们这位将军手里占便宜,有仇必报。
苏翎随即宣布,尼忙古、阿里侃仍管带原来小队,同时更强调军令,违令者绝不再轻饶。
三天后,苏翎并未率队出发,而是等来了运输驮队。看着大批的盐、布匹、瓷器等等货物远远不断地运进千山堡,堡内的人都围着观看,眼里都是渴望的火花。
苏翎名胡显成立即登记入库,并按千山堡的名册以户为准,每家分发盐、布匹、瓷器等等,顿时让千山堡热闹的犹如集市一般,连一种修筑堡墙的人都赶回来参与这份喜悦。而苏翎并未阻止,他要的就是这样一种情绪,让所有的人都对千山堡抱有这样一种认知,千山堡能让他们过上以往没想过的日子,苏翎这些人,会带来更丰富的财务。
这三天之中,曹正雄与赵毅成也率队赶回。如此一来,千山堡所有的武装都已聚齐,共六百多骑队,马匹一人双马还多。苏翎集聚将领们商议,仍留下胡显成一百人,其余的,全部随队出征,要横扫浑江右岸。
出征之前,苏翎特意交代胡显成,让其协助陈青山,将堡内剩余的山货药材等物,运往鸭绿江岸,装船运往胡家村子。这自然由陈青山专责与胡德昌接洽,具体账目也由其掌握。这一回要的,仍然是盐。不过,苏翎交代,若是等的时间太久,不妨先运一批粮食回来,总之,只要鸭绿江还能通行,船只行走无碍,就一刻也不要停下,有什么运什么。另外,在泊船处修筑码头,只要方便船只停靠便可,同时派两个十人小队在附近巡视,一切可能的威胁都全部铲除,务必保证码头的安全。
这打通了与镇江堡的水上商路,连胡显成都感觉稍稍轻松,不再担心粮食问题。这辽东一带尽管粮食收成不足,这几年却是不曾听说饿死了的。从关内各种渠道运进的粮食,是那些大户人家以及商人们赚银子的最好货品。只要胡德昌与严寿、傅升三人将人参、山货等销的出去,便不愁买不到东西。何况苏翎目前并不需要银子,这两千多人所需的货物,足够胡德昌等人在收购之余再小赚一笔。这商人生意路数越多,面子就越大,商路也就越广,胡德昌等人是笑得脸上开花。平日里瞧不上他们的一些大户,也都会前来递名帖,邀饭局等等联络感情,抡起交情来。这是另说,不再详述。
苏翎出征,千山堡便继续按胡显成的规划一日日地变得更加坚固。堡墙基本成型,已开始在外侧加固石墙,此时人手已不需太多,大部分用来整修农田,开挖沟渠,将堡墙外壕沟灌满河水,另外也是为农田灌溉的便利。堡内的工匠们是彻夜不停的开工,打造各式各样的家什、工具,不过,木匠们被苏翎带走的大半,余下的人当中最忙的,却是那户裁缝。
这回苏翎买回不少布匹,除了按每户一匹布分派之后,还剩下不少。苏翎特意交代陈家大小姐陈芷云,由她专责招募女工,缝制战旗,赶制战袍,务必要千山堡的骑兵们都有一模一样的战袍可穿,若不是没有趁手的染料,苏翎还想做出五色服饰。陈芷云动了心思,将堡内所存各式毛皮利用起来,倒是设计出几款战袍来,可惜苏翎不在,否则定是一番难以抉择的眼花缭乱。
千山堡内的人众便在一种无形的驱使之下,在这片山野中掀起一股暗潮。对于这片明朝的弃地,建州女真窥视却又暂时抽不出手来占领的土地,谁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一群人存在。并且,这些人并不甘于守成,二十将触角延伸出去,小心而谨慎地触碰各种力量,只要有即可趁,便一击而下,绝不手软。
此时,苏翎的人马,正在茫茫崇山中穿行,浑江右岸的所有村落,都未曾料到,会有一只人马,在每一个黎明时分,亮出雪亮的钢刀,带着隆隆的铁蹄声,从四面八方杀来。
第22章 劫掠军()
浑江,汉代称盐难水,明代称婆猪江,建州女真则称佟佳江或通三雅吉哈,又名混江。苏翎等人新建的千山堡,或者说苏翎军的控制范围,俱在太平哨至浑江口一线的左岸。这一段的浑江在丛山之中七扭八拐地弯出无数处峡谷,可供人马渡江的地点并不多。这也是为何女真族人多从浑江上游一带进入宽甸地区的原因。再加上苏翎对面的浑江右岸一带依旧是高山河谷紧密相连,所居人口多以狩猎、采集山货为生,即便是后来努尔哈赤一统女真,对岸也属其麾下之地,但毕竟不适于大面积耕种,重点自然不在彼处,是故仅仅算是努尔哈赤的外围边缘。这些经过散编的牛录已被打破以往血统家族关系建立的村落组织,有些甚至远在牛录编制之外,散居于山中各处。这些人自然是没有能力制作度过浑江的工具,即便有心,也无法独自面对浑江左岸的未知情形。努尔哈赤也曾百忙之余想到这边缘一带的问题,命新编一些人马试探着蚕食宽甸一带的土地。为苏翎所灭的三个牛录即是如此而来的,这些严格意义上的仅能算是垦殖的人马,原本仗着便是宽甸地广人稀且汉人畏惧女真已久,阻力几乎没有,而明军根本就不会越边墙而出,这些都使新编牛录们大着胆子开进宽甸地境内,掳掠人口,垦殖农田,其心其实与苏翎所作类似。但天知道如何便出现了苏翎这对人马,将努尔哈赤的一番苦心照单收了去。若不是这三个牛录内的粮食、人马等等事物,苏翎也不会一路顺利地修筑起千山堡来。
这些细节问题,苏翎早已让尼忙古、阿里侃等人说了个通透,对于右岸一带的情形大致有了把握。随军带来的木匠们技艺娴熟,制作木筏等渡江工具要比骑甲们快的多,也牢固的多。况且这渡江也并非造船,不用太复杂,木匠们的好处,是在于工具趁手,一根粗大的树干经过一番修整,变成几块可榫接起成排的木板,再用绳索加固,变成了一块平齐的筏子,人马都方便上下。这样用了整整一天的功夫,五百人马才全部渡过江去,随着过江的,还有一支五十多匹骡马组成的驮队。这驮队只携带了一半的粮食,其余的则是一部分盐、布匹等,这在众人眼里也是个谜,谁也不知道苏翎带着些作何用处。队伍出发时,苏翎命每人只携带三天的米粮,箭只武器备足,战马也未多携。这支人马的特殊之处便在于此,与明军携带众多军需截然不同,倒是与建州女真类似。苏翎队伍中一半是上过战阵的兵,余下的,也是在这群山中存活下来的人,即便是不带米粮,这几百人也能各自寻到食物,更不消说战马也惯于行走山地,青草随处可食。经过苏翎一番编制,汉人女真人都混编在一队,各展所长,倒是配合默契,尤其是近两月的巡哨,战斗虽小,这行军扎营,布哨潜伏等等是学的个个精通。
渡过浑江,苏翎便将队伍分为两队,由尼忙古、阿里侃两个小队为前锋,左右相隔,在群山之中潜向目的地。两天后,在一处河谷处发现驻有一群人马,经尼忙古辨认,确是他们此来的目标之一。
这个村子紧挨着一条小河扎营,就在河滩上的一大片空地上,看样子也就百多人马,中间有一处很大的木屋,其余的房屋都围着木屋修建。在不远处有一小片农田,看来这个村子已由渔猎转为农耕。
苏翎略一查看地形,便挥手命令全队出击。一时间,铁蹄滚滚冲向河滩,一过小河,便分左右两队绕村急驰。马上骑甲们个个弯弓搭箭,见有人手持兵刃冲出来,便是一箭,那人立刻中箭倒地。三百多骑兵不多时便将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村子里的人大乱,四处奔逃,却见无论村子的哪个方向,都有一圈圈的骑兵马不停蹄地奔跑着,腾起大片的烟尘。村子正中的那座木屋里走出几个人,大声叫喊着,很快就聚集起二十多人,骑上马便向村外奔来。见有大队骑兵阻隔,便拔马向另外的方向奔去,与那些村民一样,村子已经被全部围住,这些人见毫无冲出去的可能,便又回到木屋处,象是在商议如何突围。村子中有几个男子持弓放箭,奔驰中的骑队冷不防便被射中几人,滚落马下,但随即,那几个放冷箭的人身上便出现数十只羽箭,挣扎一阵便死了。剩余一人颇为机灵,借着房屋躲闪着,竟被他逃进村子深处。
苏翎见了,一声呼喝,战马顿时慢了下来,随即,四周的几个小队骑甲也都齐声呼喝着,带着小队放慢马步,不多时,围着村子的骑兵们都慢下来。苏翎又是一声喝令,全队骑兵围着村子站定,却不立即进村。此时村民们见骑兵并不进来,暂时停下混乱,慢慢集中到村子木屋周围。
“尼忙古,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