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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对吴小姐来说,这可不是件说得出口的家事。尽管吴琪雪已经答应了父亲,要为吴家走上这一趟,可毕竟还是个未嫁人的姑娘家,这一般人家尚且承受不住,何况她呢?
“小姐,”吴九奎正正身子,面色严肃地说道:“老爷常说,这做非常事,便是非常人。反之亦然。那些旁人在乎的的东西,还是不要去想的好。”
吴琪雪略略一笑,说道:“九叔,不必劝我,我既然答应了爹爹,自然会做到底。我只是。。。。。。”
吴九奎一听,也笑了笑,说道:“小姐,这性子。。。。。使使也好,左右这还没到辽东。”
吴琪雪瞧了瞧吴九奎,说道:“九叔,这非常人、非常事,我却也要做一做。此时本就不依常理,到了辽东,你可别总拦着我。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好,好。”吴九奎连声应着,说道:“这本就是相机行事嘛,也没规定定要做什么。”
吴琪雪却不言语了,低着头看着酒杯出神。
“其实,”吴九奎说道,“这事还得从天意上去猜的好。”
“又是天意。”吴琪雪说道。
“信不信是一回事,这到了辽东便就知晓了。姻缘一事,可不是看着好便好,瞧着不妥便就不得善终的。”吴九奎的话,像是有所感概。
那吴琪雪却听出了点意思,抬起头来看着九叔,问道:“真有缘分天注定一说?”
吴九奎缓缓点头,说道:“小姐,这些事,我这个岁数,可是听得、见得多了。自古好事多磨,这姻缘二字,那青梅竹马的未必能成眷属,那被逼无奈的,也未必不能百年好合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28章 异域奇事()
这夜海上“风平浪静”,连白日里舷窗外那一直飘动不止的一面小旗,也都懒散地垂了下来。冬季的北风倒也不是日日呼啸,至少此时夜里行船,与那大江之上有些类似。
这山东登州至辽东旅顺之间,有一股海流常年由东向西流入渤海湾内,然后在山海关附近左右分流,一向北沿辽东海岸绕向东去,一则向南,沿着天津、山东海岸回流至东。装载吴家这批商货的船队,出海之后因是逆风,这向东北向驶入深海,行得极为辛苦。当然,在吴琪雪眼里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只知那船上水手们都在忙碌,将那几片帆不停地变换方向,这看起来,人虽累,船倒是没行多快。不过,至少吴琪雪已经明白这逆风行船的大致规律,这绕来绕去,也不过是向北行了一段海程。
这若是放在夏季,东南风盛行,由山东登州可直放旅顺,一日一夜间便可抵达。这会儿正是北风正猛,一日间,也才挪到一半的海路上。那风平浪静之时,船队恰好进入那道海流区域,便随着海流加速向西行驶。
适才吴琪雪与吴九奎说话间倒没察觉到什么时候变得稍稍“风平浪静”的,不过,这船只掉头换了方向,却是被那些不断吆喝着的水手们所提醒的。吴琪雪这才感觉到那颠簸起伏已经大大减缓。
吴琪雪暂时忘了闲话的内容,好奇地瞧着外面,问道:“九叔,他们这是做什么?”
“我也不甚明了。”吴九奎摇摇头,说道:“在京城时,那徐熙只说这一段日子海上不会有大的风浪,海上这段路,全由船队处置便是,不必我们操心。”
“他们还会看听风辨雨?”吴琪雪更好奇了,接着问道。
吴九奎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道:“小姐,其实那苏将军带着的这些人,还当真做下不少稀奇之事,这些话我倒也问过。那徐熙只说,这是他们寻了一些常年在海上谋生之人,大多都是年过半百了,这海上的风雨、浪头等等消息,都是由这些人汇集而成的。”
“哦,”吴琪雪想了想,说道:“这不是跟那些农庄里的老人差不多的意思么?我还当真能呼风唤雨呢?”
吴九奎笑了笑,说道:“小姐,这话说了倒是不稀奇,想想也都能做得到。但你可听说过还有何人做过此事?”
“那倒是。”吴琪雪侧头说道。
吴九奎又道:“这天下事,能想到、说到的,可是多了去了,但这能做到的,便就罕见了。朝廷海禁多年,这才开海运也没多久,能在这几个月里便做到这一点,只怕不会是仓促之间想到的。”
吴琪雪一双眼睛忽闪着,琢磨这吴九奎的话,说道:“九叔是说,这些早有预谋?”
“预谋?”吴九奎想了想,说道:“这个说法不太妥当,若是说苦心积虑,到有些与老爷相似。小姐,你瞧这些船,当然,你也没见过多少海上的船。”
“船又如何?”吴琪雪问道。
“你瞧这些。”吴九奎指了指这客舱里的家什,说道:“这明明都是新的。这整个船队中,一多半都是新船。这船的样式也不必多说,那是与那些沙船大不相同,小姐只需知道,这个样式,可更适合海上行船的。”
“九叔,你是说这些也都是早就想好要造的?”吴琪雪疑惑地问道。
吴九奎点点头,说道:“要不怎么老爷会如此看重此人呢?小姐,那辽阳大捷,也不过是三月底的事情,这虽过了半年多,可你想,这些新船能一下子都造出来么?”
吴琪雪对造船一事,只大概听说过那南京江边一些船场的消息,这海船自然没见过,但想来花的时间可也不会少。
吴九奎接着说道:“若是几家船场一齐开工修造,到也能做到。只是,这木材、工匠,还有船场里造船的器械等等,可不是说有便有的。想必。。。。。。在苏将军出兵之前,便有所预备。”
吴琪雪既然是吴家的女儿,平时虽然不常抛头露面,可吴家家风却是也传承了不少。这九叔的话,使得吴琪雪立即想到,这是一盘大棋。既要保证出兵便一举功成,又要在后面筹备这些繁杂琐事,这可真是非同一般人能做到的。
吴九奎又说道:“小姐,就说我们坐在这条船,你也觉很大是吧?要我看,怎么也得算是八百料的海船。要知道,如今除了福建一带,这沿海可连四百料的船也都见得不多。”
“我瞧着好像还有两条比这条更大的?”吴琪雪没有把握,试探着说道。
吴九奎点点头,说道:“我本打算问问的,不过,这些船上的人,可除了客气,其余的是一概不答。”
吴琪雪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吴九奎说道:“九叔,这辽东大捷是他,京城的商务局是他,这大海船也是他。。。。。。”
趁吴琪雪还在想的空子,吴九奎接过去说道:“到了辽东,想必还有看到更多的不同。”
吴琪雪眨了眨眼睛,面上显出一副与年纪不太相符的神情。
“九叔,你说。。。。。。他想做什么?”
吴九奎略显得有些神秘地看着吴琪雪,低声说道:“小姐,老爷也问过这样一句。”
吴琪雪伸手提起细脖长颈的青花酒壶,自顾给自己斟了一杯,缓缓端起,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九叔,按说他这种拥兵数万的人,最大的嫌疑,便是谋反。。。。。。”
吴九奎摇摇头,说道:“不会,老爷专门派人在京城里打探过,至少如今朝廷上可没半点类似的说法,再说,这谋反也总得有个理由吧?就说今年九月间,那奢崇明反重庆,攻成都,还有福建等几起兵事,可都寻得出缘由。苏将军到目前为止,可是没有任何理由。论官职,总兵官也是做武职的最高职位,想必日后朝廷必有封赏,少说也是个世袭都督吧?论资财,皇上发内帑三百万,那苏将军还能少得了银子?”
吴九奎向门外瞧了瞧,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苏将军身世既然还有不解之处,怕是这家仇之类的,也未必沾得到边儿。真要算下来,朝廷待其也是不薄,就连袁大人,不是也是说过,在辽东二人相处甚至融洽?这一节,老爷已然否决了。”
吴琪雪想了片刻,又说道:“那他是为了什么?还是背后有其它什么人?”
吴九奎摇头说道:“没有。小姐,你也知道的,朝廷上的大小官员,吴家可都清楚的很,哪一个也与苏将军没有牵连。若不是这次大捷,朝廷上连一个知道名字的人都不会有。”
吴琪雪又看向吴九奎,问道:“九叔,那我爹如何看的?”
吴九奎微微一笑,说道:“这便说回来了。老爷自然是将吴家的此时,与苏将军的彼时,放在一起来看的。”
吴琪雪也被吴九奎的话又拉了回来,叹了口气,说道:“总归都是猜测,倒要我走这一趟。相机行事,如何才算妥当?就算我不顾女儿家的脸面,人家不正要成亲了么?未必还得我巴巴地赶去做妾?”
吴九奎看着吴琪雪,见其双眼微红,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小姐,这吴家这么些年,可不能依着常理来做事。那妻妾之说,也不必放在心上,凡是,以吴家为主。这在来之前,小姐不是答应老爷了?”
吴琪雪点点头,没有说话。
吴九奎又说:“小姐,我不妨将老爷说的,也都告诉你。这不论苏将军成亲与否,只要有了吴家的骨肉,也就算是了了老爷的心愿。这话是不太中听,但却是吴家最紧要之事。具体如何,待到了辽东,见到袁大人,再行商议便是。再说,老爷还有另一番安排,苏将军的亲事,也难说会不会按期举行。”
吴琪雪一听,抬眼望向吴九奎,问道:“我爹想的什么法子?”
吴九奎摇摇头,说道:“老爷没明说。只是让我们到了辽东,自会有些消息传来。”
吴琪雪一听,便也就作罢,不再问了。如今既然都已经到了海上,这回头路自然不会有。吴琪雪那点女孩子心思,到底没敌过吴家的千钧重担,只是这数杯酒喝下去,不久便双眼迷离、面带红晕地伏在桌上。
吴九奎见了,便悄悄招手叫过寒雨、易烟,两个小丫头倒是一直对海面上的动静感兴趣,此时正小声嘀咕着瞧着。吴九奎令二人服侍吴琪雪睡下,自己便也就回舱里去了。
吴家的这批运往辽东的商货,在海上足足漂了三天,这才遥遥望见海岸。
这期间,吴琪雪没有再与吴九奎交谈,只是在舱里躲了一日,最后一天,便带着雨寒、易烟在甲板上观望海景。也幸得天公作美,这几日海上风浪很小,加上吴琪雪已经适应了海浪的波动,在船上行走自如,这心情倒是看起来不错。吴九奎见了,也略感放心。
船队在海面上左折右绕,倒是没有自山东登州直抵旅顺,而是半道上顺着海流向西,中途与那天津往营口的一队也有几十艘船的船队汇合,这才向北而行。听船上水手们闲聊,这队船上,也是运往辽东的商人们乘坐的,运的什么倒是不太清楚,不过,那些水手胡猜的话中,倒是有不少物品,甚至连胭脂水粉也有猜的。吴九奎暗暗点头,这商船如今规模,那辽东还能缺什么商货?
待抵达三岔河入海口,如今的营口小镇海岸,那两只船队大概是做了某种商议,吴九奎的这支船队先行靠岸,而吴琪雪与吴九奎乘坐的这艘,又是从百多艘船中率先靠岸。看来京城的徐熙倒是将什么都安排妥了,吴九奎与吴琪雪,便站在船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