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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些黑甲骑兵巡视的次数相当频繁,且其后面,正是如今威名渐扬的辽东总兵官苏翎。整个海边被大致划分了区域,存储军需处被划定了一大片的禁区,除了成队的民夫以及为士卒们做饭洗衣之人外,一律不得任意进出。而那些民夫,也都被聚集在营门外居住。
或许正是心境一变,这脑子便灵活的多。于是,汉子照常卖力气换粮食、脚价,一些女人、孩子,却开始将家中一些不怎么值钱的物事拿出来,就在大营之外的空地上摆起摊子来。有家中剩下的半匹布,多余的碗碟,甚至多余的桌椅,也有搬来卖的。这当然都是为了粮食,桌椅可随即便被军中的人买了去,那些清点进出的军中书办们,可正需要呢。这部分官兵都是临时抽调,可不像正式的营兵,军中所缺甚多。所以最初的货物,大多是军中之人买了去的。
海上的货船像是永远不会间断地涌来,岸边的人们也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谁也没去想又朝一日,这些船便突然停止。渐渐的,民夫们中的一部分开始将粮食换成钱,尤其是那些家中有余粮的人,当然,那些由大户人家专门组建的驮队更是只要银子。而钱渐多的趋势,也便代表着更多的货物交换。
有那胆子大的小商人,带着自家店铺中因百姓逃亡而积压下来的几十匹布,走上数百里路,赶到这里交易,倒迎合了这里的主顾,哪怕就是买上一尺宽的布,那商人也是笑得跟花儿似的。而烧陶制碟的小作坊的主人,也照样是积压了不少碗碟,也同样是赶上几百里,从盖州、复州,甚至金州向这里赶来。小本经营的小作坊,小商人,可是经不起这样大的战乱,不将这些卖掉,可是照样活不下去。是故,类似的商货,极其低廉,这些民夫们完全能够买得起。
这最初的几个月,原来赚银子的主顾,那些大户世家,甚至一些中等人家,要么是早就寻不到影儿,要么也是捂紧了腰包,甚至也派出人来四处购买粮食,当然,各地的商业流通可都陷入停顿状态,能不买的,尽量不买,这已经形成共识。这便让不少正在难处而又听到风声的商人都纷纷向海边靠拢,而这些人自身,可也是那些饭店的主顾。
辽东经略袁应泰袁大人,原本便有治理民事的名声,这将军事都交给苏翎打理,自己对这些算做难民的百姓,自然是尽心尽力,以工代赈不过是其一而已,当然,这些事情,苏翎也是从不过问。不过,赵毅成的哨探,却早已开始深入,只是没有什么可以算作要事的消息而已。
这究竟有多少粮食被发放下去,辽东经略袁应泰袁大人也没个总数,这只是辽东一片混乱中的一项而已。当初运到海边的粮草、军需,因迫于辽阳事急,随到随运,袁大人最多能查到一个总数,而支去的部分,大多是苏翎所部人马,也最多有个树木记载,至于是哪一部拿去了,袁大人可不甚清楚。到后来,这更是一笔糊涂账,就算袁大人想理清,却也无法做到了。
事实上这数十万石的粮食,都由京城与广宁一带运往辽阳。袁大人不过是过一道手,将一部分自己掌握的民夫所需的粮食发下去,随后便全都被苏翎所部领了去,而苏翎那边,也有一部分民夫在直接领取粮食。
这些粮草,本是朝廷按照给苏翎的十万人马调拨的,实际上苏翎的大部分人马,在千山堡、镇江堡以及金州的冯伯灵所部,都只拿到一小部分,其余的还是由胡德昌按原先的规矩存储着,是故,余在苏翎手里的粮草,只多不少。苏翎并不在乎这些数据,他只要结果。事实上,若是袁应泰与苏翎两下对照,这发下去的粮食,可足足有数万石。这基本上达到了控制辽东粮价的目的,至少在海边的那些民夫中,粮食不需要高价购买了。
当然,有些囤积有大量粮食的商家、大户,不会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最初那个八两银子一石的价格,便是他们挑起的。但没出几日,这些人的家中便收到警告,让即刻平价售粮,否则后果自付,而那不加理睬的,便旋即全家消失。
这些好处,自然都有那些民夫们享有了,至少在两个月后,聚集在海边的那些民夫中,家无隔夜粮的,已经很少了。再加上地里多少也有些收成,看来度过这个冬天是不愁的,而眼下开来,海上的船队依旧望不到边,也没个歇的迹象。
日子好转的表象,是由几个说书人的到来得以体现的。这些凭嘴皮子吃饭的人,比那些农夫还要凄惨,能辗转到这里谋活路的,自然有一番艰辛。到了之后,必是拿出浑身解数表演一番,说得便是苏将军带着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故事。没想到却换来了一片铜钱飞来,走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这么捧场的人,那说书人顿时老泪纵横,时间,恰恰是说得最悲壮处。
此处正好是在军需存储大营之外,久而久之,民夫便习惯与称呼此地为“营口”,营口小镇的叫法,便传了出去。
不过,这一片木棚草房称作镇子,自然名不符实,但那第一座真正的屋舍宅院的修建,却是要等胡世云、严正安抵达之后的第二日,才开始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16章 江湖人士()
辽东总兵官苏翎返回府中,跟胡德昌没说几句,那赵毅成、李永芳、钟维泽三人,便先后赶到了。这三人分别在办不同的事情,已有好几日没有见到苏翎,这一招唤,当真是火速而来。
那胡德昌与三人略一见礼,便要告退。这架势自然是商议军机要事,他这样的身份,还是暂避的好。
不过,苏翎却伸手拦住了,笑着说道:“你连儿子们都送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听的?就坐在这儿听听,也好换换脑子,成天总算计银子,也该知道点别的事情了。”
胡德昌心中翻滚,不知是喜是惊,便僵着笑脸,继续坐下。
胡德昌明白,这一坐下,可不知听到的都是些什么机密,这秘密知道的越多,当然说明苏翎对其愈加信任,但也意味着要承担更大的担子。这种忐忑的心情,胡德昌可是许久未有过了。在镇江堡时,胡德昌与傅升、严寿三人那是自由行事,将一班商人大户玩弄于掌股之间,那是游刃有余的状态,多数得以的时候,却也没记起苏翎的存在。此时,胡德昌似乎才醒悟过来,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过了?
苏翎瞧着胡德昌的神情,笑着说道:“怎么?是身子不妥?还是怕听见什么战事?”
“不是,”胡德昌尴尬着笑道:“不怕。”
苏翎指了指桌上的茶盏,说道:“你就当听戏便可。不过,如今这战事可不是一战便定乾坤的戏词儿,多少都能跟你沾点边儿,你听听看有什么想法没有。”
“是。”胡德昌平静下来,答道。
苏翎笑了笑,不再看胡德昌,转脸面向赵毅成、李永芳、钟维泽三人。
“今日叫你们来,也是我才听到的一个消息。”苏翎缓缓说道。
听到苏翎的语气,赵毅成、李永芳、钟维泽三人似乎才松了一口气,身子明显缓了缓。想必三人都是同一心思,以为是苏翎得到什么敌情紧急之事。
苏翎瞧见,笑着说道:“还好,都没松劲。不过,今日他的儿子、侄子们过来。。。。。。”
苏翎指了指胡德昌,接着说道:“也是无意中说起的,说是镇江堡一带,已经开始流传,说是努尔哈赤已经大势已去,不能再与我们抗衡。”
赵毅成一听,有些不以为然,笑着说道:“大哥,这是好事啊,说明民心所向啊。”
苏翎摇摇头,说道:“这是另一个说法。我担心的是,这个说法是只在镇江堡一带呢,还是整个辽东都有了?”
这个问题,苏翎面前这三人才算最有说话的权利。赵毅成负责哨探总部,钟维泽负责辽阳一带,李永芳则仍旧保持着潜入后金境内的哨探联络,若说打探消息,这三人自然知道的最多。
赵毅成先摇摇头,随后钟维泽、李永芳也摇头表示没有听说。
“是你们没听说?还是哨探们根本没留意?”苏翎问道。
赵毅成说道:“大哥,这留心传言一条,早已布置下去,哨探们都会留意。不过,我这里没有得到有关这个传言的消息。”
钟维泽跟着说道:“将军,辽阳城内也未听说。”
李永芳也说道:“将军,属下得到的消息中,倒没有明着这么说的。”
苏翎一时疑惑,心内琢磨着,没有说话。
赵毅成问道:“大哥,其实按这个意思,也不算是传闻。我们能走到今日,多少人都看着我们呢,这说我们能胜过努尔哈赤,也该正常才对。不然,还不早就乱了?”
苏翎想了想,是觉得不对,赵毅成说得也在理,但自己总觉得那里不对。
赵毅成见苏翎的样子,便又问道:“大哥,那话是怎么说的?”
胡德昌在一旁有些不安,那傅瑞江的一句话,却没料到苏翎如此重视,便小声说道:“将军,不妨将傅瑞江唤来,再细细问过。我在镇江堡确如所说,下面的一些事情,是听不到的。”
“也好。”苏翎说完,便对护卫队长唐平点了点头。
那傅瑞江已经换上了一身铠甲,正美滋滋地站在院内,跟一般护卫们比谁站得直呢。唐平出去一唤,便立即跟着进来。
“属下参见将军。”傅瑞江学着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我问你,”苏翎直接说道,“适才你说的传言,到底是哪些人传的,你如何听到的?”
傅瑞江一怔,大概也是没想到苏翎会抓住自己说的一句话而特意询问,低头想了想,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
那胡德昌一瞧,心说不好,没准这孩子自己瞎编的,当下是又气又急,脱口说道:“难不成是你自己瞎编的?你敢说谎?”
“不是,不是,”傅瑞江急得面色涨红,连连摇头,说道:“不是说谎。”
苏翎瞧了瞧傅瑞江的样子,轻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傅瑞江斜眼瞧了瞧气得胡子乱颤的胡德昌,又看了看气色平和的苏翎,说道:
“是我那班朋友们在一起说的,大家都这么说。”
“什么朋友?”苏翎问道。
“就是。。。。。。”傅瑞江想了想,说道:“都是喜欢舞蹈弄枪的一干朋友,平日没事时,我们便聚在一起切磋武艺,闲时便说说辽东的战事。原本。。。。。。”
傅瑞江有吞吞吐吐地,说不下去了。
“有话还不痛快的说出来,你当还是在你家里么?”胡德昌有呵斥道。“都是你爹将你惯使的,如今将军留下你,便是军纪管束,你当还是闹着玩儿?”
傅瑞江到底还年轻,孩子心性是免不了的。此时见胡德昌跟军纪连在一起,愈发地慌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苏翎看了看,微微一笑,说道:“说吧,说清楚了才知道你说没说谎。”
傅瑞江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将军,属下也不是说慌,的确那些朋友都是这么传说的,镇江堡一带的武师、护院,还有那些有家传武功的,大多是这么说的。这些人也有好几百号人,也该是算传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