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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桥机场上,得到消息前来迎候的柳半夏惊喜的呼喊着从人堆里窜出来,扑到近前,兴奋的抓耳挠腮。
朱斌使劲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赞道:“不错!比走的时候壮实了不少,还高了一点,没偷懒,好得很。”
“嘿嘿嘿,有俺们几个看着,他想不壮实都不成!”粗声大嗓门的鲁智达嚷嚷着紧随其后,瞪着牛眼前后看看,“你们行李呢?不是说买了不少好东西的嘛!”
“你这家伙!都在船上呢,等着吧。”朱斌直翻白眼,这厮倒是实诚的很啊,跟小孩儿似的急吼吼想看好东西。
转头再看,王屏南、王恸山、余报国以及义勇军的张国枢、李楷、王海清等头目都来了,旁边还有一堆孔武有力浑身煞气的大汉,为首之人带着圆框眼镜貌似文质彬彬,但顾盼之间却有一股子睥睨天下的豪雄霸道气质,看过来的眼神更是犀利如刀,望之心寒!
“呵呵,你们来的可够齐整的啊!都是老兄弟了,不必这么隆重吧?”朱斌笑着与他们一一打招呼。
王屏南笑道:“你朱大老板在美国搞得风生水起,做下那么多大事,咱们诸多同志脸上有光,来迎迎你分数应当。另外,日本人对你恨之入骨,许下五百万美元赏格要你的人头,却也不可不慎啊!”
“才五百万?”朱斌嗤之以鼻,不在意的摆摆手,“小鼻子旮旯眼的,也就这点出息了。真有那个本事的人,老子给他一年五百万养起来都行!别理他们,等以后有空了慢慢的收拾这帮子东洋王八。那边的几位是什么情况?”
他看了看那群凶悍外露腰间鼓鼓囊囊的大汉。还没等王屏南介绍,为首的中年人却远远一拱手,用带着金属音的声调说道:“本人‘铁血军’王九光,久慕朱先生大名,恨不曾有缘相见,听闻先生今日归国,不揣冒昧特来迎迓,唐突之处,还请勿怪!”
“王九光?!”朱斌一脑袋雾水,没听说过这个人啊!王屏南见他神色,低声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斧头帮’帮主王亚樵!”
“是他?!”朱斌心中一震,这位刺杀王,不就是用自己设计的鱼雷炸沉了“出云号”的老大么?怎么跑来接自己的飞机?
赶紧一拱手:“原来是王先生,久仰久仰!劳烦您拔冗相候,朱斌惶恐。”
王亚樵甩开大步来到近前,清癯的脸上笑中带着点狠戾,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朱斌一番,微笑道:“朱先生太见外,我们‘铁血军’能痛击日寇,还要多谢你的襄助。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外头有些不开眼的耗子,不如我等离开此地再谈,如何?”
朱斌明白了,这帮人都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啊!财锦动人心,毕竟有些不自量力之辈贪图那五百万美元悬赏,这是要堵着门下手呢。
要说这英国人的保密水平也太差了点吧,自己回来的准确时间没几个人知道啊,看样子却已经传的整个上海都知道了,他奶奶的,不用问,电报,航班,什么都泄露了!
“这笔账以后再算!还是有自己的飞机和队伍才方便啊!”朱斌按下心头怒气,点点头道,“好,就依王先生所言,咱们走。”
前呼后拥,几十号人“呼啦啦”分头上了七八辆汽车,拉上窗帘一溜烟驶出机场,直奔外滩。
第七十九章 班底初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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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锦动人心,五百万美元的赏格足够这时代所有的刺客疯狂,但不代表他们都缺心眼。
前来迎接朱斌的阵势太吓人,除了血战上海的义勇军,还有海军部驻上海的人员,有洋行的大班买办,更有青帮杜月笙黄金荣的手下,如果这些还镇不住,那么以王亚樵为首的这伙半点不遮掩杀气的“斧头帮”、“铁血军”好汉就不一样了,他们抗日杀敌、炸沉“出云号”,后来又把日军司令白川义则炸得只剩一口气,还在医院里苟延残喘,基本没救。
日军攻打上海前后派出四任司令官,七万部队,结果死在战场上十九路军、第五军和税警团等正规军手里的鬼子,似乎还没有义勇军和铁血军干死的多,论战果更是没得比,“杀手之王”的称号,现如今已经传遍上海,日本人倒是也下了暗花通缉,可是,谁有那个本事和胆量冒犯这位凶神啊!
现在好了,两大牛人、两支凶悍队伍的精华都在这里呢,若是有一枚五百磅的航空炸弹说不定还可以试试,但指望手中的短枪?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呢!
所以,一见浩浩荡荡的车队从机场出来,分不清朱斌在什么位置,又忌惮于那些扒着车门两边警惕的大汉腰里的火器,这一路行来顺风顺水,安然无恙。
等到了包场的中国饭店一场盛宴之后,来自各方的朋友纷纷告辞,只留下贴己的人准备说话。
王亚樵留到最后准备告辞的,朱斌却将他挽留住:“王大哥且慢,小弟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却不知该不该说。”
王亚樵眉头一蹙,单手一摆:“你我兄弟意气相投,不管什么话直说无妨。”
朱斌把他延请到一旁单独包厢,坦然道:“小弟素闻王大哥和众弟兄铁血锄奸,战果累累,众多心怀奸谋之辈闻风丧胆。只不过,王大哥有否发现,即便知道会死,一旦外敌来侵,这些人仍旧前赴后继,层出不穷?”
王亚樵侧目看着旁边思忖少顷,屈指“叭”的敲在桌上,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些人杀不胜杀,有些明明享誉海内,身居高位,却不知道爱国,着实可恨!汉臣兄弟,你说这是为什么?”
朱斌叹道:“除了部分是贪图日本人许诺的财宝权势的愚昧之辈,他们声名显赫、身居高位的人,却以为自己的行为是爱国的啊!”
“此话何解?”王亚樵听得越发迷糊。明明都是在帮着日本人做事,怎么叫爱国?!
朱斌道:“王大哥细想一下,自甲午以来,日本这个千年奴仆反身爬上宗主头顶,自此以后非但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更借着对我国文化的了解,鼓噪所谓‘一衣带水’、友好邻邦之谎言,偏偏从上到下那么多的聪明人就信了这套,数十年来,去日本留学的不下一二十万之巨。这些人中固然有蒋百里公、蔡锷公等英才,也有无数被洗了脑子的蠢货。”
“这群人如今且居高位,身负天下名流之誉,做得却是断子绝孙的勾当,什么对中国最重要就打击什么,从文字、文化、风俗传统,到医学、物产、思想,搞得全国上下沸沸扬扬,广大民众无所适从莫衷一是,相互内斗争吵难以团结。但他们都有个共同的说法,他们都是为中国更好!你说,这些人算不算汉奸?”
“这个……!”王亚樵可不是什么不学无术之辈,他自幼读书,聪颖过人,曾参加前清末科考试,名列前十名,正经八百的文武双全,只不过脾气暴躁了些,难以控制而已。
朱斌这些话指的是谁,他一听就明白,这群人要么是国内最有名的文化人,著作等身声名远播,要么已经混在政府的高层,最牛的比如汪院长什么的,他们干的那些糟烂事虽说是过去了,冠冕堂皇痛心疾首的说是救国爱国,可结果呢?除了他们一大帮子在那里自娱自乐,民众更糊涂更乱之外,没见救了哪个国。
最近有些人开始觉悟了,如胡适之流就不再掺和这类破事,倡导集中力量发展国家经济,使富国强兵之后,再掰扯那些思想、主义什么的,对中国更有用。结果他反倒被这帮人骂的不轻。
王亚樵倒是没想的那么远那么大,可是这些人做的事,仔细想来对国家真的有益吗?废除了汉字中医,国家乱了谁来管?请洋大爷?还是日本人?!貌似这帮人只管捣乱,不管解决问题来的。现在,日本鬼子前脚才出了上海,他们接着就开始冷嘲热讽的算计了,骂海军部就是一例。
王亚樵有点挠头,这帮人说实话有时候挺值得佩服的,骨头真硬,不管是前清还是北洋,还是今日的国府他们都敢硬顶,打死都不住嘴的说,可照着朱斌的思路想来,他们说得再多对国家也不见得好。
当真以为那些所谓的陋习、弊端、糟粕、愚昧只有他们才看得出来?脓疮都满地溃烂了,你扎那一针也不过是多挑破几个罢了。
但是,你不应该把全世界的脓疮都归到中国人自己身上,好像西方人自古以来就喜欢讲卫生似的,一辈子洗两次澡说的是谁?也更不该把自己当成最明白的那个,其他人都是糊涂蛋,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
荒谬!
这些人,乱国民之心,造成的破坏有时候比十个百个常玉清都大。但是,他们以为自己是在爱国,许多人也以为他们是爱国,还追捧崇拜。这些人,你能说他们是汉奸?该不该杀?
“他们大部分不是汉奸。”王亚樵终究精明过人,迅速理清满脑子的乱麻,作出判断,“但是,他们做的事对国家不好。”
朱斌赞许的点点头:“正是如此。这些人不能当汉奸杀了,但他们的言论和行为却会导致一个亲日本、信洋人的群体出现,削弱国民的抵抗意志,为汉奸卖国贼的出现提供土壤。对他们,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王亚樵干脆的摇摇头,这玩意想起来很费脑子,有那闲工夫不如策划一起针对某人的刺杀计划来的方便。他直视朱斌道,“汉臣老弟请明言之。”
朱斌一拳砸在桌子上:“很简单,釜底抽薪!把他们视为文明、高尚、先进的所谓老师,日本还是西洋列强,统统打倒,踩翻在地!”
王亚樵眼睛一亮,但随即皱起眉头:“说来容易,做来甚难!我国积弱太久,光是一个日本都难以对付,何况列强。”
朱斌摇头:“不然。中国领先世界千百年,只是在满清入关后连续两百多年的愚民统治和强力打压下才变得思维僵化,没了创造力和进取心,但我们骨子里流的,仍旧是华夏民族奋发向上、自强不息的热血!只要有机会,有动力,凭我们四亿五千万的人口潜力,再造辉煌,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你是想要当这个旗手么?可曾想过国府那边,蒋委员长会怎么办?你又如何来肇造这大业所需的人马武器,钱粮辎重?”
王亚樵本就是胆大包天之辈,一下子听出朱斌话里的意思来,禁不住心跳加速,脸上放光,但仍旧冷静睿智,一语中的。
朱斌哈哈大笑:“钱,我有的是,兵器我们自己可以造,委员长再牛也难一手遮天,更管不到外洋,可唯独这人手,我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英才帮忙。却不知王大哥,想不想共创大业?”
说完,朱斌两手撑着桌面,目光炯炯盯着王亚樵。
王亚樵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笑中又藏着一丝狰狞,眼神森冷如冰,一字一顿缓缓的道:“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还大千百倍!王某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的大事,在你居然玩笑一般。好,够魄力!”
朱斌以为他答应了,大喜之下,正要说两句,不料王亚樵一摆手:“不过,这还不足以说服我投靠,你得拿出点真材实料的东西来。”
朱斌站起来,轻松的笑道:“这有何难,稍后,自有一份详尽的文字资料送到王大哥手中,等你看完,再做决定。”
“那我就静候老弟的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