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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儿身后的人立即炸锅了,卡扎第一个跳了出来,刀又横在手上,“我过去的主人是呼罗珊的古太白将军,他把我送给了现在的主人,想带她走,就先砍下我的脑袋吧!”
海伦也赶紧站了出来,“总督大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能不能从长计议呢?”
“我知道你们的前任主人是古太白,就是古太白在这里,也不敢说一句话,你们两个奴隶,胆敢这么放肆!”
越儿先把海伦拉到了后面,又把卡扎狠狠地推了一下,然后转身面向商队众人,“现在我下令,商队里的人任何人,都不得轻举妄动,听总督大人的命令,都呆在客店中,我跟总督大人去看一下库法监狱是什么样子的,你们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越儿向段英和胡杨使了个眼色,又跟海伦轻轻抱了一下,转身走向哈查只,“总督大人,请吧。”
“越儿!越儿!”段英跟疯了一样的,“你等着,晚上我救你回来!”
越儿赶紧站住,“段英,你晚上敢出客店半步,就给我滚回大唐!所有人都不许动一下!老实在这里呆着等我!”
说完,越儿大步走了出去,客店里一片死寂。
越儿生平第一次进了监狱,是库法城的牢狱,不知道哈查只之前是否有过什么关照,士兵对她倒很客气,那是一个很大的牢房,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隔壁牢房的人都纷纷张望着,其中一个沧桑的老人还在高喊,“哈查只的残暴连孩子都没有放过,安拉会惩罚他的。”
牢房里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从那里能透过来新鲜的空气,还能望到外面蓝蓝的天空,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自由吗?能看到更宽广的蓝天,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许,这就是自由吧。
自己要去哪里呢?从长安出发,要去哪里?哦,对了,是君士坦丁堡,去那里的圆顶大庙,哦,海伦老师说了,不是庙,叫教堂,其实都差不多了。自己为什么要离开长安,远赴万里,跋山涉水,还丢了哥哥最宝贵的东西。对了,哥哥,也不知道哥哥现在到哪儿了,听师傅说,北方的草原更是险恶,他和马龙哥在一起,以他们的身手倒没什么能拦得住他们,可是,他们能顺利地到君士坦丁堡吗?
如果到了君士坦丁堡,自己的血汗也没有好,该怎么办呢?啊,如果真那样的话,干脆,就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城市,像撒马尔罕,自己快乐地留下来,在那里快乐地生活,把叔父和婶娘也接到那里去,那该多好啊,整天和那么多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师傅萨力特,奥玛斯爷爷,还有那么多的撒马尔罕少年。
想着想着,越儿累了,靠在墙上,望着那个小小的窗口,眼皮渐渐沉了起来,她努力地抬了几下,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闭上了。
监牢的另一头,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悄悄地观察着她,越儿并没有发现。
“去禀报总督大人吧,那个孩子睡着了。”
第19章 转危为安()
第19章转危为安
在越儿离开客店的时候,胡杨老人把乱作一团的众人压了下来,他在这里德高望重,脸色一沉,果然没有人再敢大吵大闹了。
大家都冥思苦想地寻找各种办法,但一时又都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段英憋了半天,提出了一个自己悄悄翻出客店,去木鹿请古太白将军前来援助的主意。海伦一听,差点没哭了,从这里到木鹿,还一个来回,什么事都结束了。
向来沉稳的王长齐也急了,“要是越儿有个好歹,我就自刎在这里,绝无面目回长安了。”
胡杨摇头,“长齐啊,越儿要是有了好歹,你能比越儿更好吗?”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海伦的眼泪哗地一声流了出来,卡扎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那里。
来人正是古太白的管家麦蒙。
大家见到了麦蒙,就象见到了救星,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嚷嚷了起来。
“管家先生,救救我家小主人吧。”
“麦蒙先生,求求您,快想想办法,越儿被抓到监狱里去了。”
“管家先生……”
胡杨好不容易才把众人劝住,把麦蒙让到房间里的上座,麦蒙始终微笑,他一直示意大家不要着急。
“大家别着急,不要着急,听我说,大家放心,娜达小姐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向总督大人递交了一封古太白将军的信,而且,总督大人也答应我了,不会伤害娜达小姐的,你们放心好了,耐心等着,她会平安回来的。”
“真的吗?”大家都互相张望着,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请放心好了,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娜达小姐平安的。”
“管家先生,”胡杨略微放了下心,问到,“你是怎么到库法来的?”
麦蒙宽厚地一笑,“其实在你们刚离开木鹿的时候,古太白将军就让我带人暗中跟随你们,将军大人最担心的就是瓦西兑的总督大人会难为商队,还提前派人来到瓦西兑和库法,所以我们在及时的时间出现了。请大家放心,哈查只总督还是没有伤害娜达小姐的意思。”
众人的心这才放下了一半。
果然,在第二天的上午,有士兵进来通报麦蒙,让商队派人去接娜达小姐。
段英和海伦等人在麦蒙的带领下,前往监狱,接出了一瘸一拐的越儿,走近了仔细看,越儿的后背和屁股上,有多条鞭痕。
段英血红了眼,抽刀就想跟监狱的守卫士兵玩命,被越儿一把抱住,死死拖了回来,而另一边,如果不是麦蒙抬手给了卡扎两记耳光,卡扎也冲过去砍翻几个士兵了。
段英把刀放回的鞘中,推开了所有的人,轻轻背起了越儿,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眼泪却啪嗒啪嗒地无声地落了下来。
“小段,我没事,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能走。”
“小段,你别哭了,我真的没事,其实,这是我自己选的,一点也不疼。”
其他人跟在后面,也都在悄悄地流泪。
后面,库法城的很多百姓都站在街道两旁,目送着他们安静地行进在库法城。
麦蒙因为自己的失言相当尴尬,他把越儿等人送回旅店后,向胡杨致歉,“一个堂堂的总督,昨天答应过了不会去伤害一个远方来的孩子,我想去问问他怎么来解释娜达小姐的鞭伤,安拉,你为什么不惩罚他呢?”
胡杨老人知道他也很难受,“麦蒙先生,事情如果这样结束,就算了,我们是商人,可招惹不起总督大人的,您的心意,我替娜达小姐谢谢您了。”
突然,一个奴隶过来报告,“管家先生,有总督大人的书记要求见您和商队的人。”
不多时,之前的那个书记官又来到了麦蒙和胡杨面前。
“我带来了哈查只总督的口信,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商队不再受到任何限制,恢复之前的自由,娜达小姐用她的勇气赢得了总督大人的赞赏,她受到的惩罚也与之前犯下的过错进行抵消,这是你们的特别通行证,现在还给你们,它依然在阿拉伯地区有效。”
两个老者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总督大人还说,娜达小姐用她的勇气和智慧,证明她在撒马尔罕的表现是真实的,她会得到安拉的保佑的。”
越儿的房间。
海伦流着泪,在为越儿处理伤口,有些地方皮肉裂开了,血肉和衣服粘在了一起,往下脱衣服都要触动越儿的伤口,疼得她直吸冷气,吓得海伦赶紧停下。
“他们让我选择,可以缴纳四百个金第纳尔当作罚金,也可以交出四个奴隶当替罪羊坐牢,还可以挨四十皮鞭。我想都没想,就告诉他们,我选择挨鞭子,又不是没挨过打。”
“四百个金第纳尔,我们商队要损失多少货物啊;四个奴隶,一个我也舍不得,都是我从木鹿带出来的同伴,我觉得还是挨打更划算。再说,他们的鞭子也没多厉害,离我哥的鞭子差远了……”
海伦边给她上药,边唏嘘地抹眼泪,突然冒出了一句,“你真是个傻孩子!”
越儿的话嘎然而止,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不是海伦在自己身边,而是白笑玉回来了一样。
她一把抓过海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泪水滚落了下来,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声哭了起来。
“姐姐!姐姐……”
在库法逗留的这几天,总有一些素不相识的人悄悄地向客店送一些礼物,水果、干肉、食物,还有很精致的小石头。
开始有一个说法在库法城里流传,说那个东方女孩在监狱里面对哈查只的士兵,在接受鞭打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愿意多挨十鞭,换这里面一个犯人的自由。
哈查只对这样的提议,马上加以回绝,但库法监狱却是一片沸腾,据说那孩子在被鞭打的时候,没有叫一声,始终都是在笑,而那个冷血残暴的哈查只却是一头冷汗。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版本,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流传到了库法的大街小巷,很多少年开始直接跑到客店门前,问商队是否需要新的成员,他们愿意跟随商队一起踏上漫长的经商之路。
越儿的伤刚好,商队就起程了,出库法沿底格里斯河北上。
商队路过了巴比伦城的遗址。
海伦和胡杨给大家讲了关于很多巴比伦王国的故事,讲了巴比伦之囚,讲了巴比伦的灭亡,以及居鲁士大帝和亚历山大大帝的故事。
还讲了一个关于巴别通天塔的故事,正因为那个高耸入云的巴别塔惊怒了天神,才把人类分成各个种族,形成各个语言,并分散到了世界各地。
“看我们的商队啊,大家虽然也都是不同的种族,会说不同的语言,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我们是一个队伍,我们有同样的目标,我们就是一家人。”
不管是马背上的骑士,还是牵着骆驼的奴隶,都抬头仰望天空,那里看不到神的面容,只看到一片自由的蔚蓝。
“在我们的商队里,大家都是伙伴,都是朋友,都是一家人。”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巴别通天塔,也许它埋藏在某个废墟下面,也许它隐藏在你的内心之中。
从一个叫巴格达的村镇进行了短暂的休整后,商队转向西行进。
商队里的人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个被称为“天赐”的镇子,在五十年后,居然成为了阿拉伯帝国的另一个大都市,与大马士革相媲美。
越过幼发拉底河,再前行没几日,浩瀚的叙利亚沙漠就在眼前了。
再回望两河之间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还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真仿佛是一场大梦,从蔚蓝的波斯湾,到苍凉的巴比伦古城,沧海与桑田在这个古老的土地上演绎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而我们,终究是默默无闻的过客。
“下一步,我们怎么走呢?是不是要横穿这片大沙漠呢?”越儿问。
“不,娜达小姐,叙利亚沙漠非常艰险,不适合商队横穿,那是很危险的,我们不去冒险,我们走商队都走的安全路线,咱们就沿着幼发拉底河前进,然后向大马士革的北方斜插。”
向导萨林果然很有经验,他微笑着,有手给越儿等人指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