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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便见荀彧将脖颈子一耿耿,道:“老夫言尽于此。要杀你就杀吧。”
一旁的荀攸长叹口气,转头看了自己的叔叔一眼。
“族叔,有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多考虑一下……”
荀彧冷冷的撇了荀攸一眼,道:“公达,怎么?几年不见,腔腹内的一颗心,长歪了不成!”
荀攸闻言不由得一阵苦笑,低头不再言语。
虽然他年纪比荀彧大,但论及辈分却是比荀彧低了一级。在一些关于族中的重大风向事务的处理上。也要以荀彧马首是瞻。这也是他这些年在河北闲居。也不曾归顺袁尚的原因。
自打被生擒之后,这些年荀攸一直在河北赋闲,平心而论他对袁尚的认识要远远的比荀彧多得多,虽然不曾参与政事。但袁尚的所作所为全都落在了荀攸眼中,也令其深有感触。
特别是同化草塞鲜卑匈奴的政策,不但富国强兵,而且是遗泽后世的百年大计。
所以说,就个人感情来讲,荀攸觉得袁尚算是一个名主,虽然有些事情未免殊为小人,但归根结底他的大局观还是很明确的,而且很有民族气节。
但欣赏归欣赏。荀氏家族对于族中的气节与归根还是很看重的,故而荀攸虽然有归顺袁尚之意,但却不能,直到今日曹氏举族投降,袁尚将他从邺城请到许昌来。荀攸觉得荀氏家族与袁氏似乎随着北方的一统,似是可以走到一起了。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目前担当着家主的荀彧依旧保持着对王氏的绝对忠臣!他对袁尚依旧保持着敌视态度。
其实仔细想想,这些也能够理解,荀彧对于皇室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忠诚,即使当初被天子利用将他绑出许昌,也不曾改变。
曹植心性纯善,荀彧认为他的存在不会威胁到汉朝的统治,故而一直倾心辅佐。
但袁尚不一样,这个人的心思太黑了,也太卑鄙了,做事的手段不拘一格,且对皇权好似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就两人的根本立场来说,这样的人,荀彧又如何能够归顺于他?
个中关键袁尚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想归想,他终究还是想试一试,毕竟诛杀荀彧一族很容易,但袁尚不是好杀的人,而且荀氏家族的风向在很大程度上能够代表颍川书院一系家族的表率。
一颗士子之心难得,更勿论一族一系了。
袁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和颜悦色的笑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荀彧固执的摇了摇头,道:“头可断,血可流,商量这事是绝对没有的。”
“荀令君,同样是一方之主,官家之后,你能辅佐曹植,为何就不能辅佐于我?”
荀彧脸色刚正,大气凌然的说了一句。
“因为你人品不行。”
袁尚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己胸腔内的呼吸,努力压下心中蹭蹭窜起的愤怒火苗。
良久之后,袁尚僵硬的冲着荀彧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荀令君,跟您说句老实话,换成原先,就您这种长相温文尔雅,玉树临风,说话耿直又有才华的正人君子,我一天能揍死七八个。”
荀彧闻言,也不生气,只是冷笑一声,道:“那还真是谢您手下留情了,大将军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走吧,老夫府中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曹植一听急了,忙道:“荀令君,咱们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这么着急就让我们走?”
荀彧摇了摇头,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论你们怎么说,老夫这里永远只有一句话,老夫这辈子只忠于大汉朝廷,想让我侍奉袁氏,休想!”
曹植一听,还想起来辩驳几句,却被袁尚抬手挡住了话头。
袁尚一甩自己袍衫的前摆,冷然的瞪视了荀彧一眼,道:“荀令君,你不接纳我的招募,袁某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今天,你若是就这么让我走出尚书府,袁某保证,我一定会让你很疼很疼的!”
荀彧撇了撇嘴。道:“心若有节,万难不惧,老夫从来就不知道疼的滋味,纵然你杀刮凌迟,也悉听尊便。”
“好,有骨气!我们走!”
也不管曹植急切的眼神,袁尚一把将他拉起,大步流星的朝着厅堂之外而去,少时就没了踪影。
袁尚和曹植走了以后,荀攸担忧的看了荀彧一眼。道:“这么草草的拒绝袁尚。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他也是五世三公。名义上占有头角。”
荀彧摇了摇头,道:“此人,乃是汉室毒瘤恶疾,单从他当年组织三家逼宫来看。此人对朝廷绝无敬畏之心!故此纵然他势力再大,实力再强,我等也绝不可以归顺于他,此乃是身败名裂之举,万万不可。”
荀攸闻言张了张嘴,又想说些什么,却见尚书府的管家匆匆的破门而入。
“令君……”
荀彧眉头一皱,不满的看着老管家:“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没有!平日里教你们的礼节都丢到哪里去了?”
老管家闻言一哆嗦,可还是硬着头皮对着荀彧说道:“荀令君。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
“是……是那袁大将军……”
“如何,要捉拿老夫回去问斩吗?”
“不是!”
荀彧挑了挑眉:“那是什么事?”
“袁大将军临出府前,派人将令君您珍藏的雨前香茗宝茶悉数从库房搬走了,他还让老夫给您传话……说,说。别人家的茶白喝不花钱,就是味美香甜……”
这个时代,虽亦有茶道,却不盛行,种茶之户可谓少之又少,天下每年的茶产量都是少的可怜,能凑足上好的几两上好的有名香茗自斟,委实胜过万两黄金。
“什么!”一听自己的宝贝香茗茶叶被袁尚搜刮一空,荀彧不由得猛然站起身来,浑身微微颤抖,指着老管家道:“他……他把老夫的茶……都拿走了?”
“都拿走了!一个渣都不剩啊!”
“哎呀~~!”听到这里,荀彧不由得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豆大额汗珠顺着额头蹭蹭的往下流淌,他现在是知道刚才袁尚临走之前,说让他“很疼很疼”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了。
一看荀彧的样子,荀攸顿时急了,慌忙上前搀扶住他,急切开口询问。
“族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派人去给你请医者?”
荀彧摇了摇头,艰难地道:“不用,没事……就是肉疼……歇一会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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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出了尚书府,心中憋闷,一脸不爽的撇嘴坐在车上。
曹植在一旁拄着下巴,似安抚似宽慰的对袁尚道:“荀令君那个人就是那样,敬君如父,在他心中,可能是感觉到了你对汉家朝廷所产生的威胁,所以不愿意帮你,功夫不怕有心人,你日后多以恩义抚之,或许慢慢就好了。”
袁尚摆了摆手,道:“你快拉倒吧,我把他家仓底的茶叶搬了个溜干净,怎么用恩义抚慰只怕都磨平不了他心灵的伤口,你当他傻啊?”
曹植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一诸侯,这占便宜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很穷吗?”
袁尚一翻白眼,道:“穷倒是不穷,这只是我一种勤俭节约的生活态度。”
曹植撇了撇嘴,懒得跟他掰扯,随即转移话题。
“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想怎么办?招募荀令君吗?”
袁尚点头道:“招当然是要招的,不过他对皇家的忠臣太过,对我的戒备太深,用这种平和手段似乎已经不行了,得采取点非常手段。”
曹植闻言一愣,不明就里,他不知道袁尚所谓的非常手段是什么。
袁尚却很清楚,想要让以荀彧为代表的颍川书院系派诚心来投,当务之急,就是要从天子一方的内部动手,而在天子那面,他早已是安插了一步暗招。
这个招,就是李儒。
“…………”
第五百八十五章 设局布食()
河北,辽东。
自打当年袁尚平定了辽东公孙氏和刘和的作乱之后,辽东就一直作为河北四州的边陲重地,在袁军重臣田豫的统领下操兵演武,整合外族,兴城建设,种植土地,其发展之迅猛人膛目结舌,当然这其中是有袁尚所作出的正确策略之指引,当然更少不了实际操田豫的劳苦功高。
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发展蓬勃的辽东,悄悄的迎来了一位姓李的客人,这人是一名客商,行事很是低调,他在辽东城外买了一处外宅,接着便居住于其间,平日里做的是境内与境外通商货运的买卖,拿现代话讲就是快递物流,一段时日下来,倒也是挣得好大家业,隐隐成为辽东境内一巨贾,家资万贯不止。
不过奇怪的是,这位巨贾自打来了之后,辽东总是隔三差五的就发生灾祸,不是遭流寇洗劫,就是城内设施走水失火,要不就是被袁尚内迁的异族闹事,更有甚者连新开垦的田地也被刻意毁灭蹂躏……总之这一年来辽东就是没有消停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有事,搞得辽东太守田豫动不动就火烧眉毛,很是狼狈。
就这样,一直平稳发展的辽东在这一年中,停滞不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仿佛暗中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正在悄悄撕裂撕扯这东北境地的一片大好形势。
辽东城外,姓李的客商宅院内……
姓李的客商很奢侈,不但将宅院建造的极大,且在院落当中还建休了一个小桥流水般的池塘,当中喂满了鱼苗,平日里不但是供他观赏,且在闲暇之时还可做垂钓之乐。
这一日,李客商正在院落内垂钓放闲,却有下人来报,说是辽东太守田豫走密道特来拜访。
李客商闻言,拿吊杆的手似是不留痕迹的抖动了一下。接着寻思半晌,道:“请他进来吧。”
少时,却有辽东太守田豫在管家的带领下,大步流星的来到院落的池塘边上。
李客商抬起头来,与田豫对视,二人互相瞅了一会,却是田豫当先笑了起来。
“弄了这个大个池子垂钓,你倒是挺会享受的啊……李儒。”
李儒闻言笑笑,可他笑虽然是笑,但瞅田豫的时候。明显心情不佳。额头上挤出一个大大的“川”字。
虽然不愿意看见田豫。但人家毕竟来了,李儒也不好说什么,接着他随手递给田豫一根鱼竿,开口叹道:“日子本来是挺舒坦。不过你一出现,就代表着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当年,袁某见李儒手中有天子写给宋建的逆书,心下微动,随即收服了李儒,答应给他一条阳光之路,不过却给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让他想办法帮忙对付洛阳天子一系,他让李儒来到辽东。联络天子一系,并在辽东驻脚,暗中与田豫配合。
李儒心思毒辣,又有智谋,他来到辽东后。立刻暗中派亲信死士联络洛阳的天子,言之欲与天子联合对付袁尚,只求事成之后,天子能够答应当年的诺言,饶恕他的鸩君之罪,令其重返故土。
当是时,李儒前有从董卓鸩毒少帝之罪,后有随宋建反叛朝廷之恶,是为天下诸侯的眼中钉,肉中刺,在天子心中,世间上不可能有一个人肯收纳李儒,袁尚更不可能!且宋建还是死在袁尚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