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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金城太守,阎!”
看到这里,赵云麾下的三百无极骑兵都是神色一松。
“太好了!是阎将军!”
“金城的太守阎将军来驰援我们了!”
“…………”
少时,便见阎行的大军呼啸着赶来,前部的精锐铁骑四下散开,包抄而过,围成了个圈,将赵云等一众残兵尽皆包裹在其内。
赵云见这等态势,心下顿时一紧。
少时,鼓角声一响,却见阎行身披重甲,不慌不忙的打马出阵,他一个翻身,下了战马,提着他的刚点长矛向赵云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全副武装的精兵,在离赵云一定的距离停下。
“阎某驰援来迟大都督恕罪!”
赵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阎行半晌,道:“阎将军,为何来此?”
阎行面色深沉,嘴角有微笑,拱手道:“启禀大都督,大都督领兵追赶宋建,兵入河关,不想汉阳、武都、安定、南安等五郡纷纷起事造反,阎行不得已,从金城领兵而出,联合五郡内的忠义之士,杀尽叛逆,收纳六郡兵卒,以定乱战,那些叛逆反贼,起事之时,曾截断了大都督的粮道,阎某恐大都督有失,特领精兵三万,前来保护大都督!”
赵云闻言眉头一皱,道:“阎将军这么快就平复了五郡叛党?真是兵贵神速!凉州十一郡,如今有六郡在将军之手,超过一半了……”
阎行闻言哈哈一笑,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尔……来人啊,把东西送上来大都督过目!”
随着阎行的招呼,便见有几个士卒手捧两个木匣,从阎行那边快步来到赵云的面前。
赵云看了看木匣,疑惑道:“这是何物?”
阎行一咧嘴,似讥讽似嘲笑:“此乃是凉州刺史兼巡检赵康,与州抚邓岐的首级,此二人乃是叛乱主谋,末将已经斩之大都督过目!”
赵云闻言一惊:“什么?赵康,邓岐……此二人乃是你上级,你如何能随意斩杀?!”
“哈哈哈~!”阎行一抬手,挡住了赵云的话头,道:“大都督,二人乃是叛逆贼首,早已不是主公麾下之人,怎么还能算是末将上级?不杀此二人,祸乱不定啊!”
说罢,便见阎行又拱手道:“另外,据末将调查,叛军贼首虽死,但凉州之内,尚有左舟、单辑、姚琼、孔信、李俊、姜冏这些从属之贼依旧把持郡县,不除必成后患,末将请大都督下令,速派兵马征讨之,以定乾坤纲常。”
赵云闻言,双眸中猛然迸出了精光,道:“你说的这些人,据我说知,平曰里都是忠臣之士,什么时候,变成了叛逆的贼从了?”
“…………”(。)
第四百五十章 壮士断腕()
阎行率领三万兵马出现,将赵云等三百余残部围在阵中。
当着赵云的面,阎行直接抛出了凉州刺史兼巡检赵康,与州抚邓岐的首级,说二人乃是兴兵作乱的贼首,另外还报出了左舟、单辑、姚琼、孔信、李俊、姜冏等一干人的姓名,说他们是附逆求赵云下令速讨之。
但是赵云知道,赵康和邓岐乃是袁尚的心腹,能力不说,忠心是绝对有的,而左舟、单辑、姚琼、孔信、李俊、姜冏也都是一直忠诚于袁氏的驻守在凉州各郡县的地方重镇,说他们谋反,绝无可能!
赵云深深的望了阎行一眼,阎行也无所畏惧的紧盯着他,二人就这么互相瞅着,眼神在空气中交击,发出了阵阵激烈的火花。
一丝诡异的气氛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就在二人对视思谋的时候,突然之间,东方之边传来了一阵醒耳的马蹄声,众军士随即移开目光,遥遥望去。
却见一支约有数百的兵马正向着这里飞奔而来。
为首之人,浑身浴血,周身是伤,不是别人,正是奉命和马腾一同去救援粮囤的十支雕翎箭之一的文稷。
“大都督!大都督!”隔着老远,赵云就能听到文稷的高声呼喝。
阎行微微一笑,瞅了瞅赵云:“呦,今儿这山道边,真是好热闹啊……挺有意思!”
这一声调笑,跟阎行平曰里在赵云面前的态度大不一样,赵云心下一沉,知道自己适才所预感的糟糕之事可能发生了。
文稷来到阎行军马外围,要入见赵云,却是被阎行麾下的盾兵拦住,不允许其入圈内。
“大胆,我乃是大都督麾下上将,尔等焉敢拦我?想找死吗!”文稷勃然大怒,放开嗓子怒吼。
赵云将这一切都瞅着眼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阎行,道:“阎行,你什么意思?”
阎行一撇嘴,露出了一个微笑,道:“没什么,保护您的安全而已。”
“他的我的亲信……爱将!”
“哦!”
阎行恍然的点了点头,作势点头道:“既然是大都督的贴心人,那末将就冲您的面子破个例?……放他进来吧!”
随着阎行的下令,阻拦文稷的盾牌兵左右分成两股开了一条通路,文稷刚打马入内,盾牌兵却又将其后所率领的残兵拦住。
文稷也不顾其他,单骑策马奔跑入圈内,翻身下马,对着赵云一跪,哭拜道:“大都督!!”
“文稷!”赵云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见文稷浑身是伤,满面浴血,不由的心痛。
“文稷,马老将军怎么样了?”
文稷摇了摇头,泣道:“末将奉命与马老将军同去援助粮囤,不想敌方攻打粮囤的兵马不是宋建偏师,而是羌族,约有数万!马老将识得那是陇西羌族大氏的西平麴,丁令胡、邻戴三部,遍知晓宋建勾结羌族,如今势力更大,我等不敌,他让末将先行突围报信,告知都督,马老将军自行断后……末将奋力屠杀,屡屡被劫,突出重围之时方知都督已为宋建所败,故而昼夜不停的抄小路奔北,希望能追上……终于得见大都督了!”
赵云心下感慨忧伤,握紧了文稷的拳头,道:“你既然已经突围,那马老将军怎么样了?”
“马老将军说他熟悉羌族人事,为我断后,我生拉硬拽他都不走,一定让我将羌族之事最快通知大都督知晓,他说他稍后即至……只是如今却无半点消息,生死不知啊!”
赵云闻言,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一歪,差点没打个跄踉栽倒。
不想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笑道:“马老将军勇冠三军,十七年前就是西州第一猛将!羌族皆惧其威,死不了的。”
赵云猛然转过了身,双眸喷火,死死的盯着说风凉话阎行。
阎行怡然不惧,挑了挑眉,带有一丝挑衅意味的看着赵云。
文稷此刻,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他站起身来,走到赵云身边,低声道:“大都督,这……阎将军如何在这里?”
赵云深深的吸了口气,四下打量了一圈周围把己方包围的密不透风的阎行麾下猛骑。
少时,便听赵云突然开口,道:“此处西五十里,乃是绕城,城池虽小却可暂时屯兵,咱们先往那去,再做商议。”
阎行微微一笑,道:“大都督将令,末将自当遵从,不过在去之前,却还有一件事要做。”
赵云眯起眼睛,淡淡道:“什么事?”
阎行咳嗽了一声,道:“此番平定凉州五郡之乱,铲除贼首赵康,邓岐,知晓了其附属从贼左舟、单辑、姚琼、孔信、李俊、姜冏等人,如今贼首已死,左舟等人曰后再慢慢料理也没事……不过除此之外,末将还从赵康等人的府邸出了私通书信,发现大都督麾下的中军居然有人与贼暗中联系,此事必须立刻处理,不然遗害太大!”
赵云心中一跳,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说的是谁?”
阎行皮笑肉不笑的道:“就是被大都督赞誉为十支雕翎箭中的贾逵,张既,温恢,王凌,郝昭等人……当然了,还有这位文稷文将军!他们这些人,背信弃义,丧尽天良,辜负了大都督的信赖,罪不容赦,必须立杀!……贾逵,张既等人遭逢兵败,生死不明,姑且罢了,但文稷既然已经站在这了,则必当立斩之!”
此话一出,便见赵云以及文稷,还有铁嗓子等一众无极骑士卒顿时大惊,无不骇然。
文稷面满苍白,大步而出,指着阎行,放声怒骂:“阎行,你血口喷人!”
阎行面色不不变,道:“你与叛贼的私通书信,已被我拿在手中,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
“你……!”文稷气的说不出话来。
赵云面色一正,道:“阎将军,十支雕翎箭皆我心腹,就算是当中有一两个可能会谋反,但难道各个都是败类?有什么事也等回去以后再说。”
“回去说?哈哈哈哈~~~”
阎行仰天哈哈大笑,连珠炮似的逼迫:“我等诛杀叛逆,浴血奋战,平定五郡,功勋卓著,现在要杀逆贼,为什么还要等回去?逆贼就在这里,我等哪都不去,今天,就要在这里铲除逆贼!为主公在雍凉的基业定足!以报袁氏大恩!”
阎行对待赵云的语气如此蛮横文稷脸色一变。
他转头看了看脸色阴沉的赵云,猛然明白,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阎行想要污蔑他们十支雕翎箭那么简单!
阎行这是**裸的要剪除对立的羽翼!
什么平定五郡叛逆……分明是阎行已经掌控了凉州的五郡,东向染指,他要剪除掉雍凉与他作对的顽固势力。
他这是要反啊!
文稷看出来的,赵云焉能看不出来?
只是如今情况陡然下滑,完全自己的掌控之中,阎行一己承包了凉州北境六郡之事,掌握主动权,他说谁是反贼谁就是反贼。
此时若是要打,眼下自己只有残军数百人,且还都是浴血奋战,强弩之末之师,饿着肚子受着伤……
阎行这次领了凉州六郡精锐,是己方的好几十倍,怎么打?
若是只有赵云一人,大不了跟阎行拼了,只是现在手下这些部从……
赵云想了想,道:“文稷就算有罪,但证据此处,不能随意乱处!且定罪之所应在长安!我想且押解他回去,待卓廷尉审讯之后,再做公断斩首弃市不迟!”
“不行!”阎行斩钉截铁的回答:“逆贼死不足惜,今天我一定要在这里杀了他!”
说着,他歪头看着赵云,说道:“大都督,主公,你就是雍凉之主,功必赏过必咎,你应该秉公执法才对,如果你要寻私情,那可就太让人心寒了。”
说完,他扭头对围在四周黑压压一片的士卒道:“将士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
“对!”
“杀文稷!杀文稷!”
一时之间,阎行所领来的兵马山呼海啸,举臂齐声呐喊,在山脚下,可谓是惊天动地。
赵云惊讶且愤怒地四下环顾,好一会,他大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可是,根本没有人听赵云的话,众人仍在呐喊着:“杀文稷!杀文稷!”
赵云气得直哆嗦,怒吼道:“你们想造反不成吗?”
“大都督!”阎行嘴角一挑,轻蔑笑道:“我们就算造反,也是被你逼的!因为你处事不公,我等三军不服!”
“不服!不服!”
阎行说什么,他的兵马将士就在旁边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