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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浔那不容质疑的目光,小荻乖乖地张开双臂,让夏浔把那轻软暖和的裘衣给她穿在身上,又系上带子。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夏浔上下一打量,欣然赞道。
真是人靠衣裳,佛靠金装。只这一件裘衣上身,小荻立刻来了个大变样。一袭雪白的皮裘,裹着一个纤巧的人儿,火红的狐尾领子,毛茸茸的,簇拥着一张小小的瓜子脸蛋,仿佛红花的蕊,娇艳迷人。小丫头马上变成了娇小姐。
小荻欢喜地道:“是呀,这件袍子特别特别的漂亮。”
夏浔笑道:“我说的是人,并不是衣服。”
小荻一呆,脸蛋迅速地红起来,心里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少爷哥哥对她很大方,从不当她是下人看待,但是少爷哥哥自长大后,就再没有给她买过任何东西,只是丢一把钱给她,喜欢什么自己去买什么。那样的感觉,和此时此刻那暧烘烘的满心甜蜜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她宁愿要小时候攥着一文钱也要去给流着口水的她买糖人儿的哥哥,也不愿要那个毫不吝啬地把一大把宝钞塞到她手里的少爷,而这感觉,似乎在夏浔身上,她又重新体会到了。
她垂了粉颈,羞答答地道:“谢谢哥哥。”
夏浔也是一笑,便想去摸摸她的头,就在这时,肖管事急匆匆地走了来,还没见院门就嚷道:“少爷,少爷,彭公子过府到访。”
夏浔一怔,心道:“她不是藏在青州府外等我一同南下么,怎么又赶过来了,莫非有什么急事?”
夏浔不敢迟疑,连忙向小荻说了一声,便向前院赶去,一进客厅,夏浔就看见彭梓祺负手站在厅中,肋下悬着那口杀气腾腾的鬼眼刀,正背着双手观赏着六桃黄花梨木的屏风上那副韩熙载宴客图。
夏浔自厅外来,只能看见她的侧脸,那个在床上柔媚可人的小女子一穿上男装,仍然是那么的英气勃勃。
夏浔急步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梓祺,出了什么事?”
彭梓祺缓缓转过身来,柳眉微微一蹙,淡淡地道:“你认识我?”
夏浔微笑道:“喔,未曾谋面,只是令妹曾多次在杨某面前提到公子,故而杨某与公子虽素昧平生,一见却如相识多年的好友般亲切,呵呵,杨某长你两岁,唤你一声子期,不过份吧?”
夏浔说着,暗暗吐了一下舌头:“我的个乖乖,原来是大舅子来了,他长得和梓祺可真像,幸好幸好他们连名字都是谐音的,要不这一下就露了馅了。”
子期有些疑惑地瞟了他一眼,倒没想到自己妹妹和眼前这个小子进展如此神速,居然已经做了真正夫妻,更没想到这小子反应如此之快,居然面不改色地马上就能圆了自己的口误,因此接受了这个解释,开口说道:“阁下是有功名的人,彭某一介乡野村夫,不敢与阁下称兄道弟。彭某此次登门,是听说杨公子回府了,特意来向公子打听一件事情。”
夏浔隐隐猜到了他的目的,忙拱手应道:“公子请讲,杨某知无不言。”
彭子期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沉吟片刻,才缓缓地道:“唔,是这样。舍妹自尊府回去后没几天,就,唔,她留下一封书信,说要游历江湖,过一阵子才回来。一个女孩儿家,纵然一身武艺,终究不甚安全,家中长辈甚是挂念。”
夏浔赶紧道:“哎呀,子期啊!彭公子,令妹的去向,杨某可是一无所知啊。自令妹回府,在下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彭子期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唔,杨公子曾由舍妹保护了三个月之久,那段时日,舍妹除了保护公子,可曾接触过什么人、什么事,可曾说起过些什么,比如透露过想去哪儿走走看看的话?”
夏浔心道:“我过两天要和梓祺回江南的,还是把大舅哥打发走吧,要不然说不定会坏了我的大事。说什么呢?江南是不能说的,万一他真跑去江南可是大大的不妥,北边也不能说,彭家交游广阔,万一去了北平府,说不定能打听到我身边曾有一个俊美若处子的少年,手持一柄鬼眼刀。梓祺从未去过的地方也不能说,不知道我大舅子已经打听过哪些人,知道了多少事,如果胡诌一番,被他看出破绽,反而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夏浔想着,蹙起眉头思索道:“这个么,还真没听彭姑娘说起过什么,你也知道,那时彭姑娘还是以男儿之身在我身边,平时也不大说话的。唔,我记得在蒲台县时,我们曾合力揪出过一个强抢民女为祸乡里的恶绅”
彭子期道:“这件事我听说过,怎么,有什么问题?”
夏浔道:“倒也没甚么,当时出于义愤,与我们合力擒凶的,还有两位生员,一个叫纪纲,一个叫高贤宁,这两位书生侠肝义胆,人品出众,令妹当时对他们很是欣赏”
彭子期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这杨旭言外之意,丢人呐,难道自己妹子迷上了其中一人,跟人家跑了?
彭子期立即追问道:“那二人家乡何处,杨公子可知道么?”
夏浔微笑道:“他们的家乡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们并不在家乡,眼下他们正在济南府一位朋友家借读,准备明春乡试。”说着便将刘府地址说给了他听。
彭子期心道:“反正到处找不到她,既有这个消息,不妨往济南一行,探探究竟。”于是他立即拱手道:“多谢杨公子见告,若能就此找回舍妹,彭某一定登门致谢。”说着转身便向外走去。
夏浔看着他的背影,心道:“我这大舅子倒是个干脆人,只希望他来日知道了真相,不会很干脆地打折我的腿。彭家在青州有家有业,到了济南府绝不敢随意对几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动粗的,纪兄、高兄,兄弟有难,你们就替我抵挡一阵子吧。”
第二天,夏浔去了齐王府。齐王全副披挂,正兴致勃勃地要去行围打猎,陪在他左右的正是曹玉廣和江之卿。两个人一脸的春风得意,看到夏浔时,颇有一种新人欲看旧人哭的兴致。可惜,夏浔见到他们时神情自若,丝毫没有对二人得到齐王青睐的羡慕与嫉妒。
夏浔向齐王汇报了北平之行的经过。他说的很平淡,与这桩生意无关的事情一概不提,最后说道:“北平方面,谢传忠已答允今后代为联络货源,做一桩长期买卖,而且因为这桩生意做得长久,他从中抽的红利,仅二十抽一。考虑到谢传忠要为王爷联络北方货源,沟通当地官府,安排车船运输,其实从中所获并不多,所以小人便答应下来。”
“二十抽一么?其实也不算少,朝廷纳税,也才三十税下呀。”
齐王皱皱眉,随即又展颜笑道:“不过,他不晓得本王才是这生意的幕后主人,你能与这地头蛇谈成二十抽一,也是相当不易了。”
夏浔道:“承蒙王爷夸奖,王爷的事,小人尽心竭力,不敢马虎就是了。小人近日就要返乡成亲的,此一去,不免要祭祀祖先、友好乡里,会唔族亲,整理家宅,一番忙碌下来,时日怕是不短,接下来这生意”
曹玉廣马上挺起了胸膛,齐王一指他道:“这事儿,你就交接给小曹好了。”
夏浔又是一躬身:“是,谨遵王爷吩咐。”
齐王轻扬着马鞭,说道:“本王正要去行围打猎,你既有心返乡,诸般准备定然忙碌,就不捎上你了,杨旭啊,你办事,本王还是非常放心的,锦衣还乡,当然要风光风光,等你家乡事了,便携家眷回来吧,本王还是要用你的。”
夏浔不卑不亢地欠身道:“是,王爷的呵护之心,小人都知道。如果没旁的吩咐,小人这就回去了,祝王爷此番行围满载而归。”
齐王呵呵大笑,一撩猩红的披风,大步走了出去。
夏浔退到一旁,看着齐王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道:“再与王爷相见之时,怕是要在应天府了吧?齐王爷,你保重!”
二月二,龙抬头。
黄历上说,这一天宜斋醮、移徙、入宅、动土。肖管事郑而重之,将杨旭杨大少爷衣锦还乡的大日子就定在了这一天。
二月二,龙抬头。杨鼎坤这一房,也该有出头之日了!忠心耿耿的肖管事摩拳擦掌地想。
在无数有心人的注视下,曾在青州搅风搅雨却无人知晓的夏浔,平静地带着一家人,二十辆大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这一路下去,他们要经临朐、穆陵关、沂水、沂州,自徐州渡黄河,经中都凤阳,到应天府秣陵镇。车队离城三十里,队伍中悄然增加了一人,她是已换回女装的彭梓祺。
下人们并不奇怪少爷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漂亮的女人,他们少爷一向风流,身边没有漂亮女人那才叫人感到奇怪。肖管事也没有感到奇怪,因为夏浔事先已经和他透露了彭家大小姐与自己私订终身,要随他一同南下应天府的事情。
真正感到惊讶的是肖荻和她的娘亲。小荻没有想到俊俏的彭家哥哥居然是个女人,而肖家娘子却明显地感到了这个漂亮女人对自己宝贝女儿地位的威胁,她原本以为凭着女儿和少爷的深厚感情,这第一房如夫人的位子是绝对跑不掉的,想不到少爷北平一行,却被那姓彭的狐狸精给捷足先登了。
还好,她那样华贵的裘服,自己女儿也有一件,可见自己女儿在少爷心目中的地位并不逊色于那个彭梓祺,于是这一路上,肖家娘子苦口婆心,逮住一切机会教唆呃教诲自己的女儿,要多和少爷亲近。
小荻很烦,可她又不敢给老娘甩脸子,于是过了徐州,她就搬去和彭家姐姐同行同睡了。
这一来,换了夏浔笑不出来了,他也开始有点烦,有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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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中都凤阳,淮阳河畔,观淮楼。
这是中都凤阳最高档的一家酒楼,菜色、服务全都没说的,但是最大的特色就是贵!一顿酒宴吃掉一个平头百姓一年的收入?那还只是中档略低的菜色。
这么昂贵的饭菜,便也成了地位的象征,凤子龙孙、勋戚权贵、豪绅巨贾若非宴客需要,也是不会到这儿来摆谱的,但是一到真的要会见什么重要客人,那就一定要来这里,能坐在这里宴客,那就是地位的象征、财富的象征、实力的象征。
据说这家大酒楼是中山王徐达第三子徐膺绪的产业,徐达是大明开国第一功臣,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傅、中书右丞相参军国事,加封魏国公,并颁世袭铁券。死后追封中山王,谥武宁,赠三世皆王爵。赐葬钟山之阴,御制神道碑文。配享太庙,肖像功臣庙,位皆第一,可谓位极人臣。他的儿子在中都凤阳置办产业,便连那些中都的凤子龙孙都镇得住,这家店自然没人敢刁难为难。
赵梓凯正在观淮楼上宴客,他是中都凤阳的一个大商人,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大建筑商人。当初朱元璋本有心以凤阳为都城,曾迁十万富户于此,大兴土木,后来却因为凤阳确实不具备作为一国都城的条件,在刘伯温等人的劝说下放弃凤阳,改立金陵。
而赵家就是在那段时间发达起来的,赵梓凯的父亲叫赵政魁,原是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