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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除去知晓内情的人,群臣均被李忱的这句话彻底惊呆了。心道这上朝几十年,所有的刺激全都归于今日朝堂了。任众人想破头也不会想到,眼前的陈浩竟然与东瀛郡主是夫妻。
而陈浩此刻早已被这惊雷般的答案,惊得是外焦里嫩。惊愕的大嘴一时间有了脱臼的感觉,陈浩双目惊呆的看着李忱失口道:“夫妻?微臣刚成年!”
“陈大人观念果然异于常人,我大唐男女十五岁便可婚配。陈大人与琼玉郡主婚配也实属正常,又何必藏掖呢?”李褒恰逢其时的调侃道。
李褒的话把陈浩从惊愕中拉了回来,陈浩暗自腹诽,自己何时多了个东瀛妻子?看来不玩死自己怕是不会干休了。于是道:“圣上,这东瀛郡主供词作不得真,定是她痛恨微臣折辱东瀛,故此才恶语中伤微臣。微臣至今未娶,又何来妻妾?”
陈浩话音刚落,一直久跪的杜万山却高呼道:“臣启奏圣上,老夫其子杜林曾与老夫闲聊之时,言及陈大人于扬州之时见过东瀛人,想来与琼玉郡主有关!”
第132章 莫为帝王工()
嗡!陈浩此刻算是彻底领教了朝廷上的这群人,果然久居朝堂官场之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直以为如此悲惨的杜万山已然没有还手之力,却不想此刻却是在最关键的地方等着自己……
但陈浩仍旧挣扎的冷哼道:“无稽之谈,下官身为大唐子民,为何要娶东瀛之女?微臣与那琼玉郡主无亲无故,又何来婚姻一说?”
李褒见陈浩又作挣扎之词,便气定神闲接过话茬道:“据那琼玉郡主所言,陈大人曾经有恩与她。至于陈大人为何与这东瀛郡主夫妻关系,这就不足为外人道哉了。亦或是贪恋美色,亦或是贪图荣华。据说东瀛女子崇尚强者,陈大人果然是我大唐之翘楚……”
此话一出顿时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李褒最后一句可谓是诛心之话。大唐谁为强?当然是天子无疑了。此刻李褒有意将陈浩架在烈火上烤,可谓是心存不善。
此时陈浩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是一张大网,其目的便是将自己束缚住。心中暗笑,好一个完美的故事,好一个完美的圈套。自己在扬州何曾会见过东瀛人,又何曾有恩于那个琼玉郡主。
宣宗李忱听着二人对话良久,随后怒极反笑的看着陈浩:“还有何话可说?”
还有何话可说?陈浩自己想到这里都觉得好笑。这几位虎视眈眈的将所有出路都堵死了,纵使自己说破了天也是百口莫辩。陈浩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刻已然生出无力反抗的念头。
见陈浩沉默不语,李忱便认定陈浩是默认了事实的真相。锐利有神的双目多了几分失望,沉吟片刻之后这才叹道:“罢免官职,打入天牢!五日后擢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
陈浩起身抬眼看向李忱,短暂的目光相触之后竟状若癫狂的大笑起来。随后自顾的剥去官袍向殿外而去,边走便高声吟唱:“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天地无情老,莫为帝王工!”
大殿之上气氛异常的凝重,众人表情均是各异。卢绾患得患失的微微一叹,见叔父卢商向他摇了摇头,于是便退了下来。崔式、崔从二人对视了一眼均从眼中看出了怜惜。白敏中脸上多了几分疑惑,最为得意的莫过于李褒与杜万山二人,二人相视之间,各自看到对方眼中的喜悦。
李忱听着高亢的吟唱声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开了宣政殿。一场几番波澜的朝政,终于因陈浩的离去而尘埃落地。然而各方暗流,却是仍旧涌动。
凉风袭来冷意凌然,宫门外马元哲对打马而回的校尉道:“取来了?”
校尉点头应是,恭敬的将从陈府取来的东西交与马元哲。马元哲打开一看不禁一愣,取来的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却是一张一人见方的草垫子。
马元哲有些恼怒道:“这便是你取来之物?”
校尉心惊胆颤的毕恭毕敬回答:“属下前往陈府言明来意,那陈府管家便将这交与末将,且说这是陈大人所托之物!”
马元哲抖了抖还有些潮湿的草垫,皮笑肉不笑的自语道:“陈大人?已经不是什么大人喽!当真猜不透这位小子的心思。也罢,老夫好人做到底,以老夫名义将此物送往大理寺大牢!”
“是!”年轻校尉翻身上马,便朝大理寺疾奔而去。因为此时天色乌云滚滚,怕不久便会是倾盆大雨。
夜色降临,狂风之后便是倾盆大雨浇灌着整个长安城。雷电交加的夜空风雨不断,似要洗涮以往的铅华。卢府中灯火闪烁,气氛有些凝滞。
“叔父,此事倒是侄儿失策,侄儿有罪!”卢绾惭愧的立于卢商身后,言辞恳切的说道。
卢商透过窗帘看着夜雨淋淋,不喜不悲的轻声道:“无需自责,此事叔父也是始料未及!”
“侄儿原本是想将陈浩伏法,一则可以缓和圣上与崔式等人的施压,二则也可在此子绝望之中解救与他,如此一来便可为我卢家所用。却不想这……”卢绾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颇为郁结。
卢商摆了摆手,双目微闭心态平和道:“太子看来是有备而来,竟然绕过崔氏兄弟的势力。叔父倒是好奇,这陈浩与太子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将通敌卖国的罪名冠在陈浩的头上?”
卢绾略作思虑后说:“只知一年前,于东宫陈浩当面请辞太子少师一职……”
“哼!昏庸之物,难堪大用!”卢绾冷哼一声,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那此事该当如何处之……”
“此子已入深渊难以解救,着实可惜。然崔氏也未能得此人才,也尚且算个平局。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全力保住杜家……”卢商说到最后双目睁开,看向无尽黑夜冷冷一笑。
崔府书房中,崔式与崔从二人商讨着今日朝堂之事。二人均为陈浩获罪而感到惋惜,也为李褒不经二人允许便私自上奏而感到恼怒。
崔从觉得不论陈浩是否有通敌叛国之嫌,然这李褒不经他兄弟二人同意,便擅自为之却是事实,着实不把崔家放在眼里。但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那李褒算是半个皇亲,太子亲近干舅舅也实属正常。
将来太子登基,众人同殿称臣崔氏一门还得倚仗与李褒。最后当崔从问及此事已起,该如何应对之时,崔式也只能叹息的放弃陈浩。
东宫之中李褒仍旧没有回府,正兴致勃勃的向太子李漼叙述着朝中之事。随着李褒的口绽莲花,不时从东宫传来李漼的笑声。
“嗯,做得很好!”李漼甚是满意点了点头,一口美酒入腹舒爽畅快。
李褒一脸谄媚的恭维道:“若非太子计有妙出,又岂会让那小子下入天牢!”
李漼很是享受的怡然自得道:“若非那陈浩折辱你在先,其后当着父皇的面折辱本宫。本宫倒真有意将他招之麾下,奈何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五日后三司会审,那东瀛郡主……”李褒溜须拍马之余,便正色的问及主题。
“李大人大可放心,本宫已与那琼玉达成协议。事成之后便由本宫出面向父皇求情放她自由,亦可回归东瀛故土!她没有选择也无法选择。”
李漼智珠在握的哂然一笑,接着沉默片刻略有惋惜自语道:“那琼玉着实生的娇俏动人,可惜本宫身为大唐太子……”
第133章 三司会审()
大理寺天牢中,陈浩独自端坐在牢房里。大雨依旧磅礴,间或有丝丝寒风从窗外的缝隙里吹近来,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天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
自从被带进这间牢房已有五日,在此期间陈浩一句话也没有说,依旧沉默寡言的靠在牢房的角落里,双眼微闭似睡非睡。刚进天牢之时,便遭到狱中杜氏子弟的谩骂,这些陈浩自然懒得理睬。其后便是衙役故意少给甚至不给食物供陈浩补给,只是给与清水维持生机。
两日前好友白世言前来探望,从其口中陈浩才知道三日里所发生的事情。有了卢家的倾力作保,又加上杜家曾对社稷有功,李忱终究给出了一个折中的结果。罢黜杜万山御史大夫之职,杜家子弟为官者各降一级。
这个结果最终也得到了崔氏一党的认同,毕竟与己无损之余使得卢党中失去一股肱之人,也是乐得其见的。
如今于珪已经外任为官,只留下白世言因其父白敏中原因留任京中担任秘书郎。白世言因为陈浩的事情,三日里曾经多次请求其父白敏中。然而如今白敏中也是无能为力,虽然白敏中身为宰辅又是刑部尚书,然三司会审绝非他一人所能掌控。
三省六部九卿之中,其多数属于崔卢两党的势力分布。如今两党均要置陈浩于死地,白敏中也是爱莫能助。况且此等通敌之罪由太子提起,怕是此案已然毫无回旋之余地……
陈浩听了白世言的讲述,心中也是颇感悲凉。心中暗道自己猜到了起因,却没能猜到结局。回京之时自己便已料到其中的凶险,也曾料想会身陷囹圄,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如今的结局。三方势力齐聚矛头要置自己于死地,想来正如白敏中所言,已无回旋之余地。
白世言见陈浩三日来脸色如此苍白,气急愤慨要训斥狱头却被陈浩劝住。陈浩只是说不适应牢狱伙食,却没有言明他已经三日无食物充饥了……
白世言离开天牢之后,陈浩又浑浑噩噩的在牢房里度过了两日。第五日夜,当天牢的衙役进来提审之时,陈浩依旧双目闭合未曾醒来。在两名衙役的怒斥声中,这才将陈浩从梦中惊醒。陈浩艰难的抬起头,神色涣散看了看两位衙役,之后又重重的低下了头。两位衙役见状面露冷笑之后,便各架一边,将陈浩抬出了天牢。
公堂之上威严肃静,各班衙役位列两旁。为首的便是今夜三司会审的三位官员,所谓三司会审是由刑部、大理寺卿、御史台三方共同审理。如今公堂之上端坐大理寺卿王铮,刑部侍郎史中宇,御史中丞杜康。
之所以夜审案,却是宣宗李忱所下的旨意。不论此案最后结果如何,此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定会有损大唐颜面。陈浩一身囚衣跪在公堂之上,清风吹过灯火摇曳,测测蠕动的身影更显得陈浩的虚弱。
见人犯已然带到,大理寺卿王铮便沉声问道:“堂下陈浩,对于私通太极门,投敌东瀛作为奸细……此等罪责你可有话说?”
陈浩身子摇晃的抬眼瞧了瞧说话的王权,虚弱无力的直视对方道:“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
“哼!证据确凿,你已罪责累累,即便你口绽莲花也是枉然!”还未等王权说话,一旁的杜康便甚为不满的搭话戏谑道。
证据确凿,罪责累累……陈浩讪笑的自言自语后便仰天大笑起来,继而厉目直视杜康:“好一个证据确凿,好一个罪责累累!这八字你杜家之人也配说出口?莫非你杜家不是证据确凿,罪责累累?”
“你!……本官不与你这将死之人口舌,我杜家是否有罪自有圣上裁决,岂是你这等死囚所能评头论足的?你如此感慨不公,莫非是对圣裁有所怀疑?”杜康愤怒之余便是狡黠一笑的问陈浩。
陈浩冷冷一笑道:“陈浩已是死囚矣,岂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