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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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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小的抬眼看去,那钦差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张胜用肯定的口吻回答道。

    问完这些张谦逸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年轻人到底玩的什么心思,老夫如此怠慢竟然毫无怒意。是城府极深,还是不懂官场规矩?

    何为名刺?古有云:‘古人书启往来及姓名相通,皆以竹木为之,所谓刺也……’之后纸张作为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自东汉伟大的太监蔡伦后,便得到广泛的普及,故此用帖子代替竹木。所以既可以称之为名刺也可以称之为拜帖。

    不管唤其何名,但是这持名刺的规矩还是有的。投帖问路自古有之,但是如今张谦逸竟然让一个下人去投名刺,是对礼节的罔顾还是对陈浩的轻视,相信自不多说,明显不过如此。

    “难道是老夫看错了不成?”张谦逸自言自语道。

    “那老爷要不要布置一下,好迎接黜置使(巡按)大人?”张胜打破沉默低声问道。

    张谦逸看了看张胜又看了看厅外,已经临近黄昏,嘲讽一笑道:“这不过是拖梯之词罢了,受此羞辱,他又岂会自讨没趣?不可当真!”

    就在张谦逸的话刚说完不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仆人慌忙的跑了进来道:“老爷,黜置使大人拜访,就在门外,这是名刺!”

    “什么?”张谦逸霍然起身,双眉紧皱,连带着飘洒在胸前的胡须也动了起来。

    “老爷……这……”仆人险些被张谦逸的举动与神情吓着,平时老爷可不是这样子的,于是不敢抬头,缓缓地把名刺递了上去。

    张谦逸从惊疑中走出,他没有想到这个陈浩会真的前来拜访。若是真心前来,那他张谦逸不得不佩服陈浩的胸襟与气度。

    接过名刺打开一看,眼神竟然不由自主的不能脱离而出,不禁脱口而出赞叹道:“好一手妙字!”

    起初京城传来陈浩独创一体,笔法仓劲有力,张谦逸也曾见过,但是始终不相信这是一个少年人所写。然而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本是将门之人的张谦逸,能够身居工部尚书自然是文韬有余。虽然大唐书法名家很多,当今柳公权更甚,但是能够让他感到疏爽自然是狂放不羁,洒脱无忌的书法。

    就凭这一份谦恭还有这一份疏狂书法,就值得他张谦逸心情愉悦了:“哈哈哈,敞开中门,布置庭院,众人肃立整齐随老夫前去迎接黜置使大人!”

    而此时的陈浩却站在张府前面的一湾湖水的柳树下,虽然现在已是深秋,柳树已然落去了枝叶,但两人环抱的树身依旧挺拔伫立在湖边。

    此次前来,陈浩只带着几个随从。身居一身便衣,白色长衫伫立在柳树下迎风飘动,与这波光涟漪的湖水衬托的甚是和谐。

    陈浩看到这般风景,于是感慨那位千余年后的满族才子,是多么的孤独与悲凉。于是独自吟叹道:“三眠未歇,乍到秋时节。一树斜阳蝉更咽,曾绾灞陵离别。絮已为萍风卷叶,空凄切。长条莫轻折,伤离恨、情难尽。尽飘零、游冶章台客。红板桥空,溅裙人去,依旧晓风残月。”

    陈浩刚刚叹完,远处一叶扁舟之上传来一男子的赞美之声:“好一句晓风残月!”接着便从船中走出一位公子,手拿折扇,朝岸上的陈浩微笑点头示意。

    陈浩为之一愣,心中思忖怎么自己刚才没有见到有一叶扁舟在湖中呢?难道是自己过于沉醉于意境之中忘乎所以不成。

    片刻之后小船缓缓靠近湖案,接着从船里陆续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自然便是刚才赞叹之人,女的则是一副丫鬟打扮。

    陈浩一看是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还是公子丫鬟,一个邪恶的念头瞬间产生于脑中,接着经神经反射弧传递给各个肢体,尤其是脸部为最,邪恶的笑容瞬间布满了脸上。

    这年月也流行这种风流?果然古人不输于后世,你有车震,我有船震,船震可以带动船体运动,产生动能,促使小船行驶……车震行吗?陈浩想到这里,心中有了无尽向往,想着什么时候也和月媱来一次花前月下,细水长流。但是陈浩觉得自己是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四有青年,这都是未成年少女,自己又不是萝莉控,还是等等吧!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算是暂时压了下去。

    两人来到近前不远处,此刻天已然有些黑了,这位紫衣公子双手合拢手握纸扇施礼道:“公子果然大才,刚才一句晓风残月,把方才傍晚之时的意境尽收于四字之中,在下佩服!”

    不是自己的东西拿来用还真是别扭,陈浩尴尬一笑,然后还礼道:“公子过誉了,不过是随性而发,何来大才之说!”

    陈浩说罢正要上前近处交谈,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怒斥道:“让开,没看到奴家要缆绳嘛!”说着就用手臂挪开站在柳树旁的陈浩。

    陈浩见丫鬟推开他把缆绳拴在柳树上,心知是自己挡着人家的道了。但是即便如此,这小妮子也忒无理了,但是对方是个女子,而且相貌也是不丑,自己又能怎样呢,还是算了。

    “小环,不得无礼!”紫衣男子有些不悦的斥责道。

    这个名为小环的丫鬟,貌似感到不平,小脾气倒是上来了,抬着头双目凶光的看着陈浩一步步的紧逼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就是无理又怎样,又怎样?图谋不轨,其心不纯!”

    陈浩被这个小辣椒闹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自己什么时候图谋不轨,其心不纯了?要说不纯应该是你还差不多,本公子可是处男,别占本公子的便宜。

    但是嘴上却说不出,见这个小环步步紧逼,陈浩只能无条件的倒退,否则被对方告非礼少女,自己岂不是颜面扫地?

    “哎,我说你怎么不讲……理!”陈浩被紧逼的无奈刚要说话,但是话还没说完,脚后跟碰到了一个柳树根。陈浩暗道不好,这样非得摔个仰面朝天不可。本身会武功的陈浩条件反射的打算扭动身法偏离过去,奈何这个小辣椒却没有给他机会,紧逼的速度与频率可谓比他还快。

    但是陈浩又不能直面而起,否则定会与眼前的小辣椒撞个满怀。陈浩心想,算了,就让本公子来个仰面朝天赏夜空吧。

第63章 斯文扫地() 
就在陈浩以为自己要摔个四脚朝天之时,一双手臂揽住了陈浩。陈浩惊异之余抬眼一看,原来是那紫衣公子拦腰扶住了自己。

    短暂的接触之后,陈浩歉意的起身道谢道:“多谢公子!”话虽如此,但是陈浩却不经意的咧了咧嘴,只是天色有些昏暗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罢了。

    紫衣公子也是尴尬一笑脸色有些暗红道:“不必客气,都是在下管教无方,险些伤到公子!在下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陈浩听罢干咳了两声,但是思绪却飞速流转,刚才那轻轻的一碰怎么感觉有两个馒头在背后顶着自己呢?而且还有淡淡的兰花香味,莫非是女扮男装不成?但是这声音怎么是男子的声音,难道是是人……妖!陈浩想到这个词,不禁打了一一个冷战。

    本想上前仔细打量一番,奈何这位紫衣公子高衣见领,倒是严实遮住了颈脖之处,使得陈浩一时之间无法辩其是真身!这突然让陈浩想起《木兰词》里最后一句‘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天色已晚,在下告辞,若是有缘,下次再向公子讨教一番!”紫衣公子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未等陈浩还礼便匆忙的带着丫鬟离开了。

    两人刚走不久,却见不远处张府大门洞然大开,灯火通明,从府内鱼贯而出一拨人,为首的便是一位老者,须发翩然煞是精神。陈浩定睛一瞧,不用说,这定是张老爷子无疑了。

    陈浩赶忙迎接上去行礼道:“晚辈陈浩见过张公!”

    “哎呀呀,陈大人这可使不得,这不是折煞老夫吗?”说着便要行礼,毕竟钦差是代天巡狩,即使官职再大也得行礼。

    陈浩手托张公张谦逸哑然笑道:“张公见外了,此行晚辈一来未着官服,二来是行晚辈之礼,何来不妥之处?”

    张谦逸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举止淡然,丝毫没有做作之意,于是施礼笑道:“那大人请府上一叙!”

    “请!”

    进得张家庭院才知道何为洞天一别,虽然不甚奢华但是古朴雅致,倒真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最后来到客厅,二人分宾主落座,由仆人速烹香茗,用佐清谈。

    “陈大人可谓是年少有为啊,如此年轻便得受皇恩,仕途不可限量啊!”张谦逸呵呵一笑由衷赞叹道。

    在他看来二十不到便位居翰林,已然实属少见,今日一见这份老成的气度倒是让他产生错觉,仿佛眼前所出现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混迹各种场合的老人精一般。

    陈浩不由苦笑道:“张公您就别取笑晚辈后生了,此种凶险不足与外人道哉!”

    “说起有为,那当属张公之子张议潮张大人,正如圣上所言‘抗忠臣之丹心,折昆夷之长角!’”陈浩说到此处抚掌赞叹道。

    “大人过誉了,犬子自从得到大人的笔墨之后,可谓是时时刻刻警醒着自己,早日收复河湟,还大唐朗朗乾坤!大人能作得此诗,其志可谓鸿鹄!”

    陈浩见话儿已经说到这儿了,那就该进一步进入主题的时候了,于是陈浩喝了口香茶郑重道:“收复失地虽是国之大事,但是不得不思量民情啊!”

    张谦逸一听为之一愣,刚才还说得兴起,怎么这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于是疑惑问道:“大人可是为了淮南道四州旱情一事?”

    陈浩心道你果然聪明,但也不点破继而叹道:“晚辈一路走来所到之处无不是流离失所,虽然晚辈已然严令那些饥荒的州县开仓施粥,但是仍旧杯水车薪。所以晚辈在想,能否有一个万全之策,既可以收复失地不误军饷,又可以不征税可以减缓百姓疾苦!”

    张谦逸捻须沉默片刻有无奈道:“诚如大人所说,如有万全之策,确是积善功德,当真是功德无量!”

    “若是真有万全之策,张公该如何选择?”陈浩饶有兴致的穷追猛问道。

    张谦逸丝毫没有犹豫慨然高声道:“那老夫定当极力促成此事,义不容辞!”

    话音刚落陈浩便起身握住张谦逸的手真诚道:“晚辈却有一万全之策,可周全两者!”

    “哦?大人请说!”反应过来的张谦逸突然觉得着了陈浩的道,在不知道是何种策略之前,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久在官场的他今日当真是失策。但是既然说了,也不好反悔,只能听听是何种策略。

    “借张公的信使一用!”陈浩神秘一笑道。

    “哦?就这么简单?”张谦逸不容置信的问道,他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当然……”

    陈浩说着就要从袖中掏取什物,但是掏了半天竟然还是没有掏出,这可急的他头上开始冒出密汗。原来这是陈浩第一次尝试把物什放入袖中,以前见古代人从袖中掏出无数物什甚是潇洒,然而自己第一次尝试竟是如此的狼狈。

    终于上下其手整的衣服都有些歪斜了这才掏出一封书信,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是!”

    张谦逸被陈浩这个长达八百里的的转折语句闹的直翻白眼,心说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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