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又是脱脱的建议,在共和军中,掺入蒙军精锐骑兵,表面是助其剿贼,其实更多的是起到监视控制的作用。而且,要派一员智勇双全的蒙古武将带领,万一发现朱云天欲图谋不轨,可就近来一次闪击战,把他解决掉。
朱云天笑了笑,却推掉了顺帝的这番“好意”,道:“皇上,既然兵员不足,那小臣就不请求您从关外调兵了,这样吧,江浙境内差不多有三十万的蒙军骑兵部队,在剿贼的阶段,可否由小臣直接领导?”
现在这些蒙军的领导权还有一半是属于韩嘉纳,控制起来并不方便。他也不知道这姓韩的儒家子弟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有些事情,目前还不能让他参与。如果能拿到一道御命,把韩嘉纳架空,再派亲信蒙将水里来控制这批部队,去跟陈友谅火拼,那他可就占了天大的便宜了,简直就是坐山观虎斗。
顺帝没想到他会来了一招峰回路转,跳到另一个路口去了,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哪有这么多鬼点子,在思维速度这方面,照朱云天可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他只好眼望脱脱,意思是说,丞相,你丫赶紧拿个主意!
脱脱想了片刻,如果要重用朱云天,感觉他这个要求并不算太过分。这些蒙军部队既然驻扎在江浙境内,那么在剿贼的过程中,理应听从他的指挥。如果非要强行分出两派人马来,反而不利于汉军跟蒙军的团结,久而久之,必生乱子,为了让朱云天安心替朝廷卖命,干掉陈友谅这个心头之患,答应他的要求未尝不可。只是,需要对其中的蒙军将领们特别交待即可,免得受了朱云天的盅惑。
于是,他轻轻地对顺帝点了点头。
顺帝才不会多想,他一心礼佛,都成了变卖江山的大好人。见脱脱没有意见,他马上笑逐颜开,道:“朱爱卿,朕答应你,传旨,封朱云天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兼神威大将军,全权掌管军政要事,凡江浙境内所有军队,均由朱云天节制指挥!韩嘉纳改任滁州平章,兼江浙省督察大使,全力协助朱云天。”
皇帝一句话,朱云天升了一级,而韩嘉纳降了一级,完全没有军权了。
朱云天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跪下谢了恩,爬了起来,已是志得意满。他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需要这时候就解决,迟疑了片刻,便禀道:“皇上,关于剿灭白莲妖人之事,小臣有一点建议,不知可否?”
“哦,朱爱卿尽管说来!”顺帝见他如此这般为国操劳,当然高兴,忙让他大胆直言。
朱云天小心翼翼地把已经对帝师胡苏透露过的意见,又对顺帝说了一遍。这下,顺帝和脱脱都面色凝重,久久不语,显然,朱云天提出让元军包围圈扯开一个口子,把翼宁地区的盛文郁放出来,有点不合情理。
脱脱狐疑地盯着朱云天,道:“你怎么知道盛文郁跟陈友谅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率军南下后,一定会跟陈友谅开战?”
朱云天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丞上有所不知,这盛文郁有一个侄女,名叫盛秀,早年流落江湖,宣扬白莲教义,路经沔阳,曾被陈友谅抢到军中,要充为小妾。后来白莲教派出大批高手,方把她抢回,双方都死伤了不少重要人物。从那起,白莲教跟陈友谅便结下了不浅的梁子,势如水火。如今为争地盘,起兵造反,小臣以为这两伙贼人必起争端,自相残杀,故有此建议。”
脱脱陷入沉思,开始琢磨。前日,汴梁守将察罕帖木儿送来一封绝密公文,里面写了朱云天路经汴梁时跑到妓院放跑了官妓盛秀的事情。如此说来,这两相之间,是有点联系的了,莫非,朱云天那时就定好了要利用白莲教对付陈友谅的计策?
这件事,脱脱朝好的方面想了,他正要建议顺帝批准朱云天的计策,帝师胡苏抢先一步,开始为朱云天说好话了。只听他道:“朱将军这一计实乃借力打力,替我朝省却了不少兵力粮草,实在是我佛慈悲,为圣上送来朱将军这位有智有勇的人才呀!”
这帝师真是会说话,边说还边念佛经。但在朱云天听来,胡苏此时从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向他催讨那四十万亩良田。
既然最信任的帝师都同意此举,顺帝自然没有异议,马上便点头。皇帝的金口玉言就是效率高高,立刻有人把顺帝的意思拟成了旨意,快马送往翼宁战区,命令脱脱之弟也先帖木儿撤掉翼宁城外的元军,后退两百里,转而全力进攻濮阳等地的红巾军。放盛文郁出城,并且逼他率军南下,向湖北方向前进,制造跟陈友谅的汉军正面冲突的机会。同时,元军探子四处散播谣言,便称白莲教要突围南下,抢占湖广,开辟新的根据地。
为了保证也先帖木儿忠实地执行这道命令,脱脱还亲自写了一封书信,与这旨意一并送去,表明自己支持此举的态度。
看到这一切,朱云天偷偷地笑了一下,一时间成功指数外加幸福指数都是陡然上升,再没有什么比奸计得逞更让他爽歪歪的事情。只是这一刻,他突然想起来,美丽而又性感的小魏女侠,他还一直没有搞定,未免七分完美三分的遗憾。
第137章()
“对了,朱爱卿,朕曾经说过,要为你主持一门婚事,不知你可有中意之人呀?”有惊无险地谈完了正事,顺帝想起了去年自己的承诺,于是便问朱云天。
朱云天想到了鱼奴儿,正要如实上奏,帘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娇嗔,“父皇,我才不要嫁给这个无赖!”接着帘子一闪,竟是和宁公主跑了进来,一头扎进病怏映的顺帝怀里,撒开了娇,且指着朱云天,又道,“父皇,这个人好坏,跟我对诗还要耍赖,还说什么要请求父皇赐婚,把我带走呢!您快帮我杀了他!”
说到最后,一双清秀的眼眸,又露出了狠意。
顺帝哈哈大笑,抚着和宁公主的秀发,问朱云天:“爱卿,当真有此事?”
“惭愧,小臣有罪埃”朱云天伏首解释,“适才小臣于御书房中候驾,恰逢公主去看书,无聊之际,我们便对诗打发时光,其间所说,均是笑谈,皇上与公主不必在意。”
他才不想娶这种傻货,动不动就撒娇打滚,还没什么心眼,以后大爷我怎么管理?他气哼哼地想。
和宁公主是顺帝最小的女儿,由宁妃所生。可惜的是宁妃身体虚弱,向来多病,在生下她之后的一个月,便即撒手西去,扔下这么一个独生女。顺帝向来宠爱宁妃,伤心之余,便为她取名和宁,并册封为和宁公主,疼爱得如同掌上明珠。皇宫内外都知道这个小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所以大到番僧、其余嫔妃,小到宦官、仆人、内外城武将,侍卫,都奉她为至高无上的尤物,无人敢惹,无人敢碰。故而,和宁公主从小便养成了娇纵的性子。
在这种万人宠爱有加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她未免有点不诣世事,俗话说就是缺心眼,因为没人敢骗她,敢对她说假话。缺乏实战锻炼的小公主,长到十七岁,也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乍一遇上阴险狡诈的小色狼小坏种,像朱云天这种几百年后的机灵鬼,既开放又厚脸皮,她哪是对手?现在冲进来当着父皇的面大发小脾气,难免又输了一招,连脱脱都情不自禁地捋须而笑,知道这小公主在朱云天面前吃了大亏。
顺帝听了朱云天的话,释然道:“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你竟胆大包天,敢戏弄朕的心肝宝贝呢!赐婚之事,乃我朝大事,亦是我皇室的一件庄重之事,不能儿戏,和宁啊,你且放心,父皇定会再三考虑,未经与你商量,哪会把你送与他人呢,哈哈!”这老皇帝竟产生一种莫名的童心,开怀笑起来。
胡苏见状,心道,我入宫三年,从未见他妈皇上笑过,今日竟被朱云天逗得笑颜频开,逐见对这汉人将军的恩宠有望节节爬升啊!看来本佛并未看走了眼,这朱将军必将青云直上。也就心生了替朱云天把最后一件重大之事向皇上禀明的无穷信心。
这时脱脱趁机禀道:“皇上,赐婚之事,臣已经运作良久,目前,心中已有人选,只是不知朱将军的意下如何,所以,臣想近日宴请朱将军,安排两人见面,互相当面交流,也算成人之美,不知圣意若何?”
顺帝道:“准奏!”
脱脱大喜,这下,朱云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朱云天红着脸跪下,又磕了一个头,算是谢主隆恩。他不停地在琢磨,这该死的脱脱会为自己找一个什么货色呢?妈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货,我猜一定奇丑无比,抱在怀里吓死人,放在床上吐死人。
正想间,那宦官唱道:“圣上该歇息了,两位大臣以及公主,都暂且退了吧!”
原来是顺帝又到了参禅礼佛的时间,这皇帝一天三次的礼佛,是绝不会中断的,除非地球爆炸,世界未日。那厢胡苏拿了本佛经,正襟危坐,像模像样地打开了。几个宫人抬了张小方桌过来,放在软榻之上。看起来,是顺帝要与胡苏二人对坐而谈,很有些古秦遗风。
和宁公主见了这副神秘的架式,皱着眉头,率先从内门走了,跑去了后宫。她好象对父皇钻研佛经的行为并不喜欢,尤其对胡苏,正眼不瞧,很是冷漠。走时,倒是望了朱云天一眼,眼神古怪,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她的眼睛里面打转,把朱云天惊得心里咯噔一下:这傻妞想干嘛?
脱脱与朱云天两人弯腰告退,出门前,朱云天眼瞅胡苏,正碰上他亦扫量过来。胡苏轻轻挤了一下眼睛,暗示他放心,定会把所托之事一一奏明圣上。
朱云天这才放宽了心,跟在脱脱的屁股后面,擦着冷汗出了书房。突然进入了寒冷的室外,马上打了一个喷嚏。直觉告诉他,感冒了!
这喷嚏一打不要紧,一股潮湿的气流喷到了脱脱的后脖上。脱脱很气愤地回过头来,用袖子擦着耳朵,道:“朱将军,要讲卫生啊!”
朱云天道歉:“丞相,对不起啊,Iamsorry!”
脱脱全身一愣,打了个寒噤,自然是最后那句他听不懂的英语给闹得“你说什么啊!有病!”他哼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风起云涌,突然刮起了一阵歪风,令本来地位就不高的广大汉臣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顺帝经常不早朝,在这大元朝国运渐衰之际,已是很正常的事情,大臣们都习以为常了,每天坐着轿子骑着马到这大殿来,都不过是习惯性动作,转一圈就走,权当锻炼身体了。
除非有极重要之国家大事,皇帝才会临朝听政,否则,只会由宫内宦官在龙椅前一站,传达一番旨意,再把奏本收起来,送进内宫,由皇帝御览。如此一来,大臣的奏章是否真的能够让皇帝看到,还是很不确定的事儿。
大家都知道皇上喜欢佛经,一天有多半的时间钻进佛书里,跟帝师切磋禅技。所以,这奏本送进去,顶多让这二人垫垫屁股,也就这点作用。
但今天朝会,在皇帝没有露面的情况下,帝师胡苏及宫内宦官并肩而出,却站在金孪殿上宣读了一道圣旨,将御史大夫太平贺惟一、吕思诚当场革去官职,发配到濠州,贬为这元朝最小的一级地方官:里正。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的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