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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能祭出最后一招了:破财免灾。朱云天对陈京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姓陈的聪明绝顶,领会老大的这种心思的速度简直超过了太阳光,立马会意地把头一点,从人丛最前面走出来,轻步走到将校身边不足两米,咳了一声,很有书生风度地道:“这位军爷,能让小人我说句话吗?”
“有屁快放!”一声断喝。
陈京略显尴尬,“是是”了两声,便凑过脖子,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很妩媚的道:“军爷,您看地上是什么?”
这将校疑惑地说:“玩什么花样?”低头一看,我的妈呀,空旷的地上倒没什么东西,陈京的脚板子下面却踩了一根金光闪烁的金条,不知这小子是用什么手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塞到脚底下的。
他的眼睛马上就瞳孔收紧了,下意识的走近了一步,亦小声道:“咦,这是……”
说话的腔调已经大为温和。
陈京心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路有千万,不及黄金一万。真他妈一点都不假,这蒙古军官见了金子,眼睛都快失明了,估计这时让他喊自己一声爷爷,他心里也愿意。
“军爷,咱们不妨蹲下身说话?”陈京试探道。
将校大声说道:“好,看来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禀报,我念你腿脚不便,特许你蹲下身子!”
两人蹲在地上,将校才借势把这根金条塞进袖口,然后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讨价还价——“军爷,这种金条的成色,全国范围内你再也找不到比它更足的,两根,怎么样,放我们一马,您看我们急着赶路,身上也没带多少钱……”
幸亏陈京头脑灵光,私下带了一些金子出来,就是为了要应对这种凶险的场面。这通关费,也是要讲档次、要分等级的,普通的州路城池的守军将官,三十两银子可能就打发了,但像汴梁这种世界级的重镇,当官的自是见惯了世面,胃口也大,三五十两银子哪能拿得出手,就需要弄点真家伙出来。
将校嘿嘿一笑,声音低得像蚊子,他在骂人:“去你妈的,两根?打发叫花子啊!”
陈京马上道:“四根,怎么样?”对方的抬价完全在意料之中。
将校没有吱声,脸上突显杀机,眼睛一闭,仿佛在运功似的,拳头也握紧了,紧跟着就要站起来。
陈京慌忙道:“五根!五根!”
将校摇摇头,好象很不耐烦的说:“我看你也是个富商级别的上等人士,怎的如此婆婆妈妈,让人极为不耻啊,不耻!太他妈小气了吧?一句话,十根金条,外加白银五百两,拿得出来,放你们走人;拿不出来,别怪本将心狠手辣,你等皆是他妈的叛贼,就地处决!”
通过陈京跟他谈判的这么一个举动,他看出眼前这帮人不是富商就是外省的大地主,此时不敲上一把,死了都无法瞑目,他等得不正是这种机会嘛!
小命危险,事不宜迟,陈京一咬牙,“好!咱们找一处角落,我拿给你!”
“这还差不多,本将见了金银,立马放人。”将校承诺道。
他站起身来,对手下一使眼色。军兵们将陆仲亨、周德兴等人围得更加严实,只留出一条缝来,让陈京、朱云天和那将校三人出了包围圈,到了城门后面角落里的马车旁边。
陈京钻进马车,却又探出头来,对朱云天表示了极大的歉意:“大哥,对不住了,需要你破费一下!”搞得朱云天一头雾水,心道,这厮不会想把我的老底来个一窝端吧?
说完,他在车里扑愣愣好一阵子折腾,弄了一个大包出来,递到了那将校的怀中。
这蒙古将校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看了一眼,直看得两眼冒光,口水倾泄而下,整个人都呆了足有五分钟。
在朱云天看来,这人脸上的表情可以浓缩为三个字:发财喽!
妈的,陈京到底给了他多少银子?当着这蒙军将校的面,朱云天不敢问,只能用眼神询问姓陈的。陈京笑而不语,一直对这将校施展着绝世马屁功,把他伺候得心花怒火(主要还是这些金银起的功效),走路发飘,张开大嘴一句话:“放人!”便把这一帮无胆匪类放进了汴梁城。
在城内大街之上,三辆马车徐徐而行,不时有人探头,向外张望,似在寻找合适的客栈。在中间那辆较大的马车内,此时突然传出了一阵剧烈的殴斗之声,还夹杂着某人求饶的凄惨叫声:“啊!大哥,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想花你银子的……再说了,这是杨义尘送你的,又不是你自己的……啊!”
朱云天问明了真相,在为那些金条的来历感到震惊的同时,更为自己的银子感到割肉似的心痛,揪住陈京的衣领子,把他摁在身子底下,好一顿饱拳,将陈京打得后背发麻,屁股剧痛无比,不亚于挨了五十大板。
回到自己的小车上,朱云天哭丧着脸,想寻求一下小魏的安慰:“亲爱的,我的五百两银子,没了!”
谁知小魏今天一点不买他的帐,一瞪眼睛,骂他道:“云天,你白痴啊,五百两银子买了十几条人命,难道还不值吗?!”
朱云天知道,这个“吝啬鬼”的名号,从今往后他是别想摘掉了。
第104章()
傍晚时分,在陆仲亨的带领下,他们在龙津桥附近找了一家豪华客栈,名为天字一号大客栈,专为外地的有钱客商服务的高级旅馆。
他们订了两间大客房,一间小客房,大的是侍卫们和徐达、耿炳文一块住,另一间是陆仲亨、周德兴、陈京和朱云天住,而那间小客房,是专门为小魏一个人准备的。
好不容易安顿下了,有了歇脚的地方,众人商计休息一晚,明日马上继续赶路。
待到月上梢头,城中灯火升起,龙津桥下面蔡河的流水哗啦啦流淌,映着河两旁夜市和行人的喧闹。朱云天打开窗户,抽了根烟,只看了两分钟,便心痒难耐了,他憋了这许多日,不出去逛一圈,玩一会儿,花点银子,那今天晚上他是死活也睡不着了。
汴河的州桥和蔡河的龙津桥附近区域,乃汴梁城最繁华的两个地段,虽说经过了宋未几十年的战乱,以及元朝百年的铁血治理,繁荣程度有所下降,但每到夜晚,这两个地段还是会搭设乐棚,各地的乐子名伶聚在这里,交流曲艺之术,卖弄歌吟才华,展示着汉文化当年鼎盛时期的依稀风采。
除了唱曲的卖艺的,宋人最崇尚的花灯之技亦能在城中看到当年最风火时的影子。还有各类风车、玩具,布料店、钱庄、赌尝酒馆等场所一应俱全。
等着小魏房内熄了灯,应是睡熟了,又对徐达、陆仲亨等人谎称出来到不远处听听曲便回,他和周德兴换了身贵气的衣裳,嗤溜溜跑到了大街上。看到这番热闹景象,一时间便花了眼。
“有人说,汴梁富丽天下无!这句话真是一点不假呀!”朱云天道,心想该用何种方式暗示一下周德兴这老道士呢,让他带本大爷去找个销魂的地方乐上一乐。
正犯难,周德兴这厮却先讲了,他眨着眼睛,像是琵琶遮了半个脸的道:“大哥,属下听说汴梁城有座琴月楼,甚是有名,实乃中原著名的听曲赏月之地呀,大哥何不去体验一下?”他生怕老大意识不到琴月楼是干什么的,还很隐晦地拱了拱屁股。
“呵呵,难得周先生一片好心,那……我们去看看。”朱云天顺手推舟。
两人快步疾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奋力前行,挤过两个街口,人突然变少了,却看到前面的世界豁然开朗,一条更宽阔的大街出现在眼前。在这条街的正中央,一座红砖碧瓦的三层小楼张灯结彩、灯火辉煌,正在营业中,很是气派地对朱云天敞开着它好客的大门。
“大哥,这就是了,据说,北宋未年的中原名妓李师师就出身在这座琴月楼呀!”周德兴不管对不对,就先给这琴月楼贴上了一张金名片。
“嘿嘿,如此甚好!”朱云天直着眼,一马当先,就风风火火地向前闯。
不料斜刺的阴影中突然窜出来一个道士装扮的人,肩上扛着一杆白纸黑字的旗,上书“测人生祸福,算前程凶吉”十个字。这道士长了一把白胡子,垂在身上,想是岁数不小,喝得大醉,从一侧的胡同里跃将出来,挡在了朱云天身前。由于谁都没注意,周德兴也没来得及拦住他,朱云天更是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妈的又是刺客,忙来了一个急刹车,怒道:
“这位老先生,为何阻我道路?!”
道士原地打了几个晃,方才立住了脚步,稳住了身体。他全身酒气飞散,上下打量了朱云天一眼,好象很失望似的晃晃脑袋,道:“这位公子可是前去风月之地?不妥,不妥!我劝公子还是速速回去!”
“噢,原来是要测本公子今天的命数,”朱云天问道:“老先生为何有此断言?”
周德兴这假道士也在旁边问道:“是啊,我家公子大福大贵,难道去不得风月之地?!”这厮忘了自己曾是定远城内“神机妙算”的算命先生了,所以这幼稚弱智的问题一出口,登时引来了朱云天鄙视至极的目光:你丫不是算命的嘛,怎么也要请教别人?
那道士未想多废口舌,只说道:“公子大福大贵不假,但大劫大难却从不会因富贵远你而去,此乃至理名言是也!公子虽有桃花运若干,却同时伴有一桩罪孽深重的桃花劫在身,此时不报,早晚必报;今生不报,来世也会找上门来;所谓因果循环,终有定数,公子要事事小心在意,尤忌出行。我看今晚就有一桩劫数要附上公子的身,是福是祸,尚不得解。哎,解铃还需系铃人呀!”
话未说完,这老道已经捋着白胡子,晃晃悠悠地越走越远,消失在人迹稀少的胡同里面。他连朱云天蹦起来踹他一脚的机会都不留,咒完就跑了。
朱云天脸色之铁青,在夜色之中竟能清晰可见,哼哼了两声,骂道:“妈的,算命的没一个好东西!这老头肯定是想故意说得玄乎点,在我害怕且向他求解之际,趁机勒索大爷我。你妈妈的,这种伎俩早过时了。”他记得在学校门口测命的那帮老头都是玩得这一招。
“咦,周先生,你怎么脸红了?”朱云天看到周德兴脖子都紫了,便奇怪的问。
周德兴擦着脸上的汗,解释道:“可能晚上吃得过饱,这走路久了,便发了汗出来,大哥不必担心。”
朱云天骂算命的都不是好东西,算是把周德兴给附带着卷了一顿,这家伙能不惭愧得全身流汗吗,因为被人骂了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琴月楼内,按老鸦提供的价格表,最高级的妞需要五百两银子,服务内容包括:茶艺、弹琴、唱曲、舞蹈、吟诗。这前五项艺术气息甚为浓厚,让人看了,感觉此地不是妓院,而是一座演艺交流场所。第六项这价格表上没写,但只要不是弱智的心里都明白,因为这五百两银子的服务时间是从傍晚到第二日清晨,还附带送上一顿免费早餐,据说营养丰富,大补。
老鸦最后补充道:“本楼的姑娘天下闻名,技术第一,包您乘兴而来,满意而归,度过一个销魂之夜!”这句话像是一句广告词。
朱云天按约先付了二百两定金,不一会儿,如前所述,他便见到了那个周德兴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