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寿王殿下偕王妃到!”
之前那个管事先是大声唱名,紧接着便在前头引路,因着主人没有身份,门脸很小,因此他们的车驾就算拆了门槛也无法进入,不过进了门之后,是一面极为高大的照壁,上面的壁画并非涂抹,而是先用人工雕出凹凸不平的立体纹饰,再敷以色彩,形象一下子鲜明生动起来,引得他多看了几眼。
“不过是寻常佛经故事,殿下知道,我家主人来自龟兹,那里佛法昌明。”
管事见他有兴趣,停下来细细解释道:“这种刻法也是西域工匠所为,据说传自大食,比起咱们大唐,失之浮夸了些,让殿下见笑了。”
李瑁当真笑了笑,朝左右一看,管事的马上接口:“女眷请往右走。”
“本王只是送王妃前来,不是说没有帖子不得入内么。”
“那是对于常人,殿下肯来坐一坐,小的们求之不得呢。”
“好一张巧嘴,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本王也不能逾越,引某去王妃的位子。”
“是,这边请。”
管事的哪敢计较他,指着右手的通道,却没有走在前头,李瑁当然明白,那里全都是高门女眷,他是不便过去的。
“殿下,不如让奴自己过去吧。”
李瑁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女,不容置疑地说道:“我再送几步。”
女眷这边自然也有专人接引,绕过照壁,眼前豁然开朗,靠着池水的这一边,被造型各异的山石隔成了一个个的位子,相互之间并不打扰,以他的地位,位子自然是靠前的,李瑁将她送到位子上,自己却没有坐下,而是放开手,四下看了看。
池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连带着空气都透着一股暖意,腾腾的气体使得每一边的视野都无法看清另一头,有效地隔离了相互之间的窥视,更使得那座架在池子当中的拱桥,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
女眷的每一个位子都被穹形的帐子遮住,就连正面也挂着帘子,更是杜绝了任何意外,他同韦春花告辞,钻出帐子。
“好生耍一耍,若是有暇,我再来接你。”
韦春花低头应道:“不必劳动殿下了,奴还是自己回府吧。”
李瑁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一行人迎面而来,为首的女子看到他,显然有些意外。
“寿王殿下也在啊。”
“韩国夫人。”他拱手说道:“闻得这里有热闹瞧,就送内子过来,顺便看一眼。”
“寿叔。”
跟在一旁的广平王妃崔婉清蹲身行了一礼,李瑁笑着说道:“俶大郎送你来的么?”
崔婉清抿嘴一笑:“他若是有寿叔一成好,奴做梦都要笑醒,这京里谁不知道,寿叔与王妃,伉俪情深呢。”
李俶没来?李瑁有几分意外,又问了一句。
“他还在封府?”
崔婉清望了一眼母亲,欠身答道:“奴等是同郡夫人、封大娘来的,他与封公去了皇城。”
李瑁眼中一亮:“封大郎送你们来的?”
“正是。”
“多谢告知,告辞。”
“寿叔请便。”
崔婉清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匆匆离去,被杨玉瑾拉了一把,两人带着侍女,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的位子。
“怎的不见三姨?”
“这么大的热闹,她不来才怪,早就知会过了,她先去宫里接娘子,这会子说不得已经到了。”
崔婉清“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地坐下来,眼神直往对面飘,可惜被山石与水汽遮得严严实实,怎么也看不清,在那些男子里头,究竟有没有那个人。
就在她们一行走过去的时候,跪坐在帐中的韦春花面色变得苍白一片。
“王妃,可是有不适之处?”细心的侍女注意到了,赶紧上前问道。
“我无碍,你去外头转转,看看娘子是不是来了,再看看,殿下有没有回府。”
侍女不敢作声,低着头钻了出去,韦春花无意识地紧紧咬住下唇,将手中的帕子捻作一团。
其实封浩也没有帖子,不是人家不发给他,而是这种没滋没味的宴请,多半还要赋诗,哪里是他玩得转的,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平康坊打一转,于是,将母亲与妻子送到,他便打算趁机溜走,还没来得及上马,就听到一声呼唤。
“前面可是封少卿。”
这三个字加一块,满京城不会再作第二人想,封浩无奈地回过身,只见府中的管事“蹬蹬”地跑过来,向他介绍。
“这是寿王殿下,这是我家大郎。”
其实不必管事的说,只看对方一身装束也明白是什么身份,又听到是那位政事堂领袖,群臣之首,封浩不敢怠慢,执手行礼道。
“寿王殿下。”
“封大郎不必多礼。”李瑁不再叫他的官称,让封浩心里一个激灵,他虽然不学无术,但并不傻,相反这类细节更是心知肚明,对方不是打算同他打个招呼,肯定是有什么事,至于是什么,还用得着说吗?
“这是回寺里去?”
“殿下也知道,寺里事务繁多,一时间哪里撕掳得清楚,不得不多花些时间。”
封浩只能顺着他的口气答道,李瑁露出一个欣赏的表情,朝自己的随从勾勾手,示意他将马牵过来。
“正巧,某也要回都堂,有劳大郎陪着走一趟吧。”
“殿下客气了,下官求之不得。”
封浩不禁暗暗叫苦,面上却不得不作出欣喜状,这下没得跑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争夺(十八)()
刘稷跟着岑参、杜甫赶到晋昌坊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离去,后者诧异地说了一句。
“那不是封大郎么?他这是到哪里去。”
“被绿。。。。。。寿王缠上了,多半是那件事。”
刘稷随口答道,岑参是知道内情的,闻言不禁有些担忧。
“若是大郎顶不住怎么办?”
“放心吧,有太子在后头撑着呢,咱们只管瞧热闹去。”
岑参点点头,对于他二人的话,杜甫听得似懂非懂,但寿王和太子是什么架式,还是明白的,眼见着牵涉进了如此大的政争当中,二人竟然浑不当一回事,热闹,这热闹是一般人能瞧得成的么?他莫名的开始有些后怕起来。
三人很快来到府门前,自有管事的接引入座,当然是在女眷们的对面,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一见到他们全都站起身,看样子与岑参二人相熟。
“二十七郎,子美,何来迟也?”
“唉,刚刚将高三十五郎送出京,同行的还有李太白呢。”
“啊,那岂非憾事?”
“谁说不是呢,如此盛景,却缘悭一面,惜哉,惜哉。”
。。。。。。
没有人注意到刘稷,他也不在意,左右连诗仙诗圣都见识过了,这些所谓的名士还有什么可交的,趁人不备他绕过正在相互吹棒的男子,轻车熟路来到了池子后头,这里除了一个圆形的拱门,两边都被花树给挡住了,隔开的那一部分,就是舞台的幕后,隔着门他一眼就看到了杜妙如忙碌的身影。
这里面同样尽是女子,不过对于他这半个主人来说,自然是没有避讳的,杜妙如迎上前来,拍拍胸脯做了一个后怕的表情。
“外头来了不少人呢,奴这心有些跳。”
“让郎君看看,是不当真跳得慌。”刘稷笑嘻嘻地伸出手,在她胸口的高耸处按了按,杜妙如媚眼如丝地靠上来。
“奴就是怕出了岔子,丢了郎君的脸。”
“不会的,我看好你。”刘稷毫不在意地将她搂进怀里,杜妙如偷眼看了看后面,那些女子都在准备行头,并没有太过在意他们。
“虢国夫人已经到了,还有贵妃,听闻她可是大行家,奴这技艺,是不是有些班门弄斧?”
刘稷听着心里一动,杨玉环当真来了?嘴里却说道。
“又不是天子来了,把你的本事施展出来,跳给她看,让她也瞅瞅,咱们阿妙的好处。”
杜妙如“扑嗤”一声笑了,被郎君这么一说,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左右有虢国夫人帮着,能出什么大事?她朝身后一勾手,将一个小女孩叫了过来。
“她就是第一幕的主宾,别看年纪小,悟性很高,跳得比奴也不差许多呢。”
“喔。”
刘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体态婀娜、眉目娇好,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告诉郎君,你叫什么?”杜妙如见他看得仔细,赶紧吩咐道。
只听得小女孩轻轻柔柔地答道:“回郎君的话,奴姓薛,名唤作瑶英。”
“薛瑶英,好名字,多大了?”
“岁齿九岁。”
比自己估计的大了一些,看着有些瘦弱,刘稷不加思索地说道:“九岁了啊,是不是吃得不饱?”
小女孩偷眼看了看杜妙如,不敢说话,后者笑着回道。
“郎君给你恩典呢,还不谢过。”
“谢过郎君。”
“去准备吧,一会儿好生做。”
刘稷摆摆手,不用说,这个女孩与后台的这些大大小小女子一样,都是她买来的,这个年代的仆役和婢女都是终身制,一旦入了奴籍,就连她们的下一代也是,被主人送来送去是常事,比货物好不到哪里去。
“郎君也觉得不错吧,她家原本是不肯卖的,无奈欠了人家利钱,就这样,还花了三十缗呢,等过几年养大一些,便与你送去,若是现在也使得,就是小了些,不会看人眼色,莫要看她年纪小,身上还有一桩妙处呢。”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刘稷白了她一眼,却没有说拒绝的话,因为那样,小女孩的下场可能会更惨,这里办的可是会所,后头这些女子,将来都是要陪客的。
“她便罢了,就依你所说吧。”
见刘稷有些心不在焉,杜妙如心领神会地点了他一下:“后院尽是虢国夫人的人,连奴都不得入内,要不你去那里坐坐?”
“她在那里么?”
“上去了。”杜妙如暗地里指指上头,刘稷明白了,因为那个楼阁就是在他的指导下搭建的,专门用于接待诸如天子之类的贵客。
要不要上去呢?他的心像被猫爪挠着一般地痒痒,想了想开口说道。
“演出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人一到齐就开始。”
“那我就在这里看吧,你去准备好了。”
杜妙如看出了他的心思,走的时候,偷笑了一下,刘稷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已经不自觉得瞧向了楼阁的方向,尽管那里什么也看不到。
由新鲜竹子搭成的楼阁,坐在里面会闻到一股草木的清香,杨玉瑶看着愣神不已的小妹,忍不住就想打趣她。
“人都没影了,还念念不忘呢?”
杨玉环俏脸微红地争辩道:“哪有?”
“当真没有?”
“他与他娘子那般好,怕是。。。。。。怕是早忘了旁人了。”
“看看,还说没有。”杨玉瑶作了一个扇风的动作:“这里头怎么突然一股子酸味啊。”
“阿姊。”
杨玉环娇嗔了一声,羞得背过脸去,原以为阿姊定然不依不饶,揪住自己不放,少不得又要打闹一通时,突然间没了下文,就连声音也消失了,她诧异地一回头,只见阿姊呆呆地看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