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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长安,越远越好,你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吗?”
“长得帅?”刘稷有些不太自信。
严庄没有理会他的玩笑,郑重地说道:“年轻,这是任何权势都敌不过的,走吧,去你喜欢的地方,让他们在这里厮杀,做个旁观者,积蓄力量,等待机会,下一次回来,这长安城,一定是你的天下。”
“为何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老实说,我自己都不肯定。”
“某对你没信心,你的优点和劣势都十分明显,某是对自己有信心,你费尽心思,不就是等着某为你谋划么,若是你连这个见识都没有,不如趁早一拍两散,各自逃生得好。”
刘稷的老脸少见地一红,他明白对方的意思,自己之所以能在这里搞风搞雨,不是有多大的能耐,而是位置太低了,低到所有人都无法重视,以暗制明,出其不意,才能全身而退。
“可我不想去吐蕃。”
“吐蕃有什么不好?”严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里虽然蛮荒,可也是无人敢去的险地,你有那么好的基础,好生经营一番,出头一定比他人快,16岁的镇守使啊,你以为大唐建国以来,出过几个?”
那里不好种田攀科技树啊,这话刘稷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都府新设,天子还允许你自择一地,天时地利人合皆在手中,假以时日会是你坚实的助力,有了某的辅助,拉出一支强兵,一旦天下有变,你将是离长安最近的一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还要某来说么。”
感情还想着混水摸鱼啊,刘稷对他有些无语了,传说中的天生反骨,今天可算是见识了。
“老严,咱能好好说话么。”
严庄叹了一口气:“唉,某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相信你能成事,罢了,不去就不去吧。”
“计将安出。”
“其实你知道,只是最近用心用错了地方,需要某来提醒而已,还记得你在将某掳出虢国夫人别院时,说的那番话么?”
“你是说。。。。。。”刘稷若有所悟。
“封常清身兼两镇节度,又视你为婿,安西人满为患,插不进手,北庭却是处处先机,这不就是你的打算么,如今机会来了。。。。。。”
不等他说完,刘稷一下子跳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恨不能冲来抱着自己亲上一口,严庄吓得连连后退。
“老严,谢谢你。”
刘稷扑了个空,也不在意,扔下一句话,飞快地跑了出去,严庄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失笑着摇摇头。
少年心性啊,真是让人既羡慕又妒忌。
“郡王要到了?”
“不出意外,也就是几日内的事。”
田乾真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严庄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不会让你去刺杀郡王的。”
“某担心家小。”
“担心也是无益,若是安禄山当真杀了你的妻儿,你会如何做?”
“某。。。。。。”田乾真一时间语塞了。
严庄拍拍他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子,与其在这里伤脑筋,还不如回去睡一觉,用脑太多,也是很累人的。
宣阳坊高府,封常清正带着下人在搬运属于自家的事物,他的赐第位于宣平坊西北角,离此大约两个路口,可算是位置极佳的上好地段,前来送行的除了高仙芝和他的两个儿子,还有依旧寄居于此的刘单和岑参二人。
封府刚立,自然不好邀人去住,当刘稷出现时,几个人的表情各异,刘单露出一个不满的神情,哼了一声。
“最近你也该收收心了,主帅有事,还跑去外头,成什么样子?”
刘稷唯唯应下,老爹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悄声说道。
“怎的他人的封赏都下来了,独独没有你,可是上回进宫说错了话?”
此言一出,连高仙芝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事情的确有几分蹊跷,刘稷在上报的功劳簿中排名很是靠前,没有道理扣住他一个人。
刘稷笑笑说道:“天子让孩儿自己选地方,儿还没想好呢。”
刘单哪里肯信:“莫要胡言。”
刘稷也不想过多解释,只是转身给了封常清一个肯定的眼神,后者立刻明白了,上前为他解围道。
“莫说他了,今日府上,你们一个都不许推托,咱们不醉不归。”
趁着他们说话的当儿,刘稷悄悄地溜到后院,一进门,便看到了那个俏丽的身影。
“五郎。”
封寒月飞快地跑过来,停在他的面前,眼里尽是忧色。
“已经解决了,回去等着。”看着少女的神情,刘稷收起了逗她的心思。
“真的,等什么?”少女的眼睛忽闪着。
“等着我,娶你过门。”
少女雪白的面颊,飞起一朵红云,看得他口干舌燥,偏偏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有什么动作,只听得一个极细微的声音,钻入耳中,软酥酥的,一直甜到了心里。
“好。”
第二百三十二章 尴尬()
“阿翁。”
“殿下。”
看着眼前的男子,高力士微微有些愣神,那张脸,像极了潜邸时的至尊,或许是遗传了母亲秀美,整个面条线条没有那么刚硬,反倒多了几分圆润柔和,颌下的一缕清须,更是平添一丝飘逸出尘之感,难怪惠妃的几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被世人誉为“俊美”。
男的俊,女的美。
尤其是这位寿王。
“见过阿翁。”
“盛王殿下也来了啊。”
“许久不曾见礼了,甚是想得慌。”李琦笑嘻嘻地答道。
高力士面带微笑地将他们接引上楼,直到三层的同乐阁前,才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为了等候殿下,至尊和娘子早早就来了呢。”
李瑁的脚步一滞,如果不是被人在后面托了一下,差点就停在那里,他回过头,自家弟弟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暖。
说起来,这花锷相辉楼,他已经有许久不曾踏足了,上回来似乎是前世的事,反而身后的兄弟,经常被召进宫,丝毫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
李瑁定了定神,跟在高力士的后头,低下头,迈着恰到好处的趋步,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脚后跟,在它停下来的一刻,马上做出了自然的反应。
“儿见过阿耶,至尊万安。”
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上面只坐着一个人。
“起来吧。”
李隆基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李琦的身上。
“什么把你吹来了?”
“北风。”李琦的反应比他要自然许多,笑着一拱手。
李隆基的面色微微一沉,随即就是一喜。
“安禄山回京了?”
“回阿耶的话,他且有些日子呢,不过遣了人回来,托儿进宫与阿耶报个信。”
李隆基捻着清须一琢磨,就回过味来。
“吉温进京了,好好,你回去告诉他,明日朕在勤政楼见他。”
“儿记下了。”
两兄弟在他面前站定,一个三十六岁,一个三十二岁,都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可不知道是遗传基因好,还是养尊处优惯了,依然显得很是年轻,让李隆基恍惚想起了那对手牵手奶声奶气来向自己请安的孩子,三十年了,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意气纷发,手中掌握着这世上最强大的帝国,一心一意要让它强盛,伟大。
如今盛世已成,可韶华却逝去。。。。。。无踪。
“你们。。。。。。”
他的话音还没落,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和着暖暖的香风,扑面而来。
“三郎,今日这锅子好生奇巧,与咱们素日里用的,大不相同呢。”
李瑁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住面上的微笑,看也不看面前的人影,与兄弟一块执手行礼。
“见过娘子。”
杨玉环的笑声嘎然而止。
“十八郎,二十一郎来了啊。”
“娘子安好。”
两人低头问安,那句十八郎,勾起了他心底最深的记忆,心头顿时就是一酸,要用很大的力才能勉强站定身形。
杨玉环款款走到李隆基的身边坐下,手落入了一个温热地掌握中,李隆基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也让她那颗乱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事先,她根本就不知道,李瑁会来,更让她不安的是,天子有意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往常不是没有见面的时候,天子寿辰,所有的儿孙都要进宫贺寿,可那是在大殿之上,隔着非常远,也不会出现单独问安的囧况,可今天,分明就是故意的,否则决不可能不事先告诉她。
“你方才说的那个锅子啊,是刘稷亲手改良过的,汤在外炭在内,中空上透,有利烟气排出,且聚热快,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什么热效率高,高力士,是不是这么说的?”
“大家说得是,老奴也纳闷呢,这热还能高?”
“当然能,和你这般高,才好呢,不熏人。”李隆基打趣了一句,化解了气氛上的小小尴尬。
杨玉环低着头掩嘴笑了,下面的几个人配合地尬笑了一会儿,李琦趁势作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至尊所说的锅子,莫非就是京中传闻的雪花刨?”
“怎么,你也听说了?”
“儿在城中厮混,早就听闻了最新流行的新吃法,只是无缘一见。”
“这么快就传开了?”李隆基呵呵一笑:“不错,确实是新吃法,一个安西边将进献的,朕觉着还不错,便让尚膳司的做了几回,京城中只赏了你的小妹,还有太子府上等区区几家,今日你来得巧,既然赶上了,一块儿尝尝吧。”
“儿等谢过阿耶赐。”
李瑁由衷地感谢自家兄弟,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要跟着来,只怕现在手脚都没地儿放。
接下来,李瑁除了低头吃,就是陪着笑,反倒是李琦放得很开,时不时得讲一些京中趣闻,逗得李隆基笑个不停,一旁的杨玉环也不禁宛尔,只是再也没有笑出过声。
“。。。。。。那妙娘子,听闻精于舞技,买了许多女孩子,正在排演一支曲子,邀了好些名士去品评呢。”
“龟兹人,不过是些拓枝、绿腰、胡旋罢了,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对于歌舞,李隆基有着充份的自信,根本不信有他说的那般好。
“若是这些寻常的,儿也算有些见识,哪敢说与阿耶听,听闻就连高三十五郎都说好,还写诗赞颂呢。”
“高适?什么曲子。”李隆基生出了一丝好奇。
“叫什么《和蕃曲》。”
李琦很没形象地挠挠头,想了想说道:“说得是前朝金城公主的故事。”
“奴奴么,倒是巧了,这龟兹人有心哪,以变文入舞,说得朕也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奇法。”
李隆基不愧是梨园之祖,只从他的片言只语,就听出了个大概,歌舞寓事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难得的是,龟兹人在这个当儿排出这样的故事,明显是锦上添花,为这场胜利喝采。
就这么说笑了一会儿,一个锅子差不多也吃到尾声,李隆基放下著,拍拍杨玉坏的手。
“朕去园子里走走,你去小睡一会儿吧。”
“奴省得。”一直低头为他奉食的杨玉环突然说道:“奴想去三娘那里坐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