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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传了咱们在辽东的细作,刚才消息已经过来了!”
“哦?细作怎么说?”
“大帅,那边几个细作给的消息零零碎碎,我刚才拉着培公整理了一下,据我们看来,清军这次撤退,可能是迫不得已。”陈梦雷面上喜气洋洋,看来这个消息应该对汉军非常有利。
“这个第一个原因就是大雪——大帅有所不知,现在辽东那边地上的积雪已经积得极厚,来往行动和军需运输很不方便,而山海关悬于我大汉兵威之下,清廷奉天方面实力不足,委实难以支撑”
“这个似乎有点道理,不过他们据有坚城,就因为道路不好而撤退,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吧?”林风失笑道。
“当然不仅与此,”陈梦雷和周培公对视一笑,“此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辽锦一带的佃民最近揭竿而起,组成了几路流匪,几乎割断了山海关与奉天方面的联系”
“你说什么?”林风愕然,突然站起,接过陈梦雷手上的战报,喃喃道,“开玩笑,怎么可能?”
“大帅有所不知,此事确非偶然,若究其原因,还与那三藩造反有关!”陈梦雷拈须微笑,“那三藩可都是出身辽东的大户世家出身,这几十年跟着鞑子发迹了,更是大肆购买房屋田产,所以辽东一地有‘吴、尚、耿、祖四柱擎天’之说,——这里的其他三姓就是三藩,另外那个‘祖’是吴三桂的嫡亲、前明祖大寿一系”
林风立即反应过来,脱口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这次他们造反之后清廷在辽东搞了一场大清洗”
“大帅明鉴!”陈梦雷拱手笑道,“自吴三桂一起兵,康熙就立即斩杀了留在北京为质的平西王世子吴应熊,除此之外他还下令尽夺三藩地产,诛杀其居留于清廷之地的亲族——大帅不知,仅就这么一道圣旨,清廷在关外的官员们可就敲骨吸髓发了大财,除了吴三桂的亲族被杀得干干净净之外,那些耕种他们家族田地的佃户们也都是家破人亡、哀鸿遍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林风点了点头。
“除了这些之外,另外还有一条好消息!”陈梦雷献宝一样,兴奋的道,“根据细作回报,现在满人的老家、黑龙江一代的深山老林也出了大岔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极北之地突然来了一批罗刹鬼,现在把清廷在辽东的军力全都拖住了”
“扯淡!”林风霍然色变,指着陈梦雷的鼻子训斥道,“这算是什么好消息?”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转眼看了看满脸愕然的陈梦雷,他抱歉的笑笑,解释道,“这个本帅的意思是,那老毛子比鞑子更可恶——说实话,我倒希望鞑子能把他们打走!”
“哦,当然,属下也是这个觉得!”陈梦雷轻轻巧巧的避过,转口道,“听说那些罗刹鬼红眉毛绿眼睛,一眼望去不类人形近乎畜类,而且秉性更是凶恶非常,好像他们连人都吃”
“呵呵,残暴不假,但吃人什么的倒是胡说八道了,”林风失笑道,“不过这不怪你们——则震恐怕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吧?”
“呵呵,主公太轻看我等了,”陈梦雷和周培公哈哈大笑道,“前明留有诸多记载,昔年蒙古人就把他们打了稀里哗啦,征服其百姓后建立了一个金帐汉国,不过后来消弭于世,这个罗刹国号曰‘鄂罗斯’,据说与欧罗巴接壤,其国主号曰‘沙皇’,麾下有大批火枪士卒和哥萨克骑兵,倒也精锐勇猛——现在的礼部卷宗里就有前朝锦衣卫的谍报存档,好像上面还说这个鄂罗斯那时还和欧罗巴一个叫瑞典的国家开战”
林风目瞪口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陈梦雷,真是不可思议,在他的印象中这年代的知识分子对外国应该无知得很才对,怎么这个陈梦雷和周培公一副精通的模样?想道这里,他试探着道,“则震果然博学——想来这些事情其他读书人应该知道得不多吧?”
“哪有此事——”陈梦雷一哂,“昔年前明朝廷以蒙古为国敌,其锦衣卫专设衙门侦缉蒙古情报,若说海外的英夷、荷夷大家还知之不多,但这西北辽东的大食、鄂罗斯等国岂瞒得了天朝?凡天下有志报国之士,谁敢不仔细推详?”
“我的天锦衣卫还干这个?”
“当然!”陈梦雷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主公,“锦衣卫虽然诸多残暴之吏,但此事事关天朝国运,它身为国之耳目,耗费国帑不计其数,岂能身为人后?——早年明成祖皇帝就曾钦命锦衣卫官员七下南洋,为的就是探察外国的国情!”
“嘿嘿今天才真长见识了,原来这个锦衣卫还是大明的‘中央情报局’?”林风赞叹道,“了不起、了不起!”
“‘中央情报局’?这倒是个好名字”陈梦雷喃喃道。
“唉”林风一声叹息,心中对满清的各代皇帝真是钦佩到了极点,这些人当真把愚民手段运用到了极至,硬生生的把一个文明的、积极的国家拉回原始部落的形态,就现在陈梦雷和周培公这些知识分子的认知来看,就不知道比几百年后的那些“中兴名臣”高明到哪里去了。真是幸运啊——若是等那只乌龟把四库全书造出来,自己能找的人才也就全是那些蒙着脑袋过日子的鸵鸟了。
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周培公微微一笑,嗔怪的看着陈梦雷,“则震,你怎么把题目越扯越远?”转过头来,对林风躬身行礼道,“主公,末将以为,此时我前线之王大海所部应相机进取,徐徐进据辽东之地!”
“这个恐怕不行,”林风略略沉吟,朝孙思克问道,“思克,王大海的军辎如何?”
“大帅明鉴!末将回来的时候,老王的兵还有很多没领到棉衣和鞋子,现在路上积雪盈尺,我恐行军不利!”
“不错啊,现在机会是有了,可是天时不利啊!”林风叹息道,“算了,这回辽东鞑子前面起火、后边冒烟,我谅他也掀不起了什么浪子,咱们还是等明年开春再大举进军吧?”
周培公微笑着补充道,“大帅英明——不过王将军也不能闲着——咱们在这个冬天得尽力收编、支持辽锦一代的义军攻击、骚扰清军,另外也可派出小股部队缓慢蚕食辽东边城,这样一来,鞑子就不可能从从容容的积蓄力量了!”
“好!就按培公的意见办!”林风当即发号施令,“则震从此刻开始要向辽东多派探子——不要顾惜钱财,收买、刺探、暗杀什么的一齐上,反正最好要搞垮清廷的那些残余衙门——你这就快点回去布置吧!”
言罢又对孙思克道,“思克,你把手头上中军骑兵交割清楚,马上去德州前线赴任——老杨去了这么久了,我恐现在军心有些涣散,你还得好好整顿,你记得了,若是干得不好,本帅会随时把你拿下来的!”
待两人领命离去后,林风方才轻笑对周培公道,“培公,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周培公心中一叹,自林风要与蒙古联姻之后,他就明白此生再无独自统军出战的希望了,主公不惜用蒙古公主这样的殊荣来笼络自己,其中之意自然是要自己一生留在他旁边做一个谋臣了,想到这里,他苦涩一笑,拱手道,“末将但听主公吩咐!”——到了现在,他才改口称林风为“主公”。
“呵呵,培公无须多虑,”林风走下堂来,拍了拍周培公的肩膀,“培公足智多谋,而且忠心耿耿,我这边另有重用——此事非同寻常,若是你办得好了,足足可以抵得上百万雄狮!”
“哦?”周培公吃了一惊,“不知主公有何差遣?”
“我准备进行全军改制——”林风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在这个冬天,把大汉的这几万军队编制标准化!”
“那何谓‘标准化’?”周培公茫然不解。
“简单来说,我不想手下的将军们有私兵——按现在这种搞法,各军各自独立,无论训练还是人事大都各行一套,迟早会沦为他们的私人部队,若是统军大将起了异心,这个后果也实在太严重!”林风微笑道,“所以我准备重新建立一套制度——大汉军队从今往后,所有连以上的军官都得中央任命,而且所有部队的编制、组织、甚至补给都要尽量做到同一个标准。”
“哦?大帅明鉴!”周培公惊喜的道,大帅连这样的话都对自己说了,而且摆明了要自己参与这个中枢要密,自然令他兴奋非常,况且他对这项工作确实是非常之感兴趣,“不知道主公要末将做些什么呢?”
“呵呵,我准备了一套新的官衔制度,这个培公你临事沉稳且处处顾虑大局,我准备让你出任‘汉军总参谋长’!”
“那何谓‘汉军总参谋长’?”
“所谓总参谋长,简单的说主要就是赞画军务,制定战略计划——这个‘战略’嘛好比现在咱们打辽东而不打山东,这个东西就是战略,你的任务就是通观全局,为我运筹帷幄从而决胜千里!”
“啊末将何德何能?主公”周培公欣喜若狂,当即跪倒在地,连连推辞。
“哎、哎,又来了,”林风苦笑着把他扶起,“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帮我制定出咱们汉军的军事制度!”
“主公有命,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还是不必,虽然累了点但也没那么严重!”林风严肃的道,“首先就是‘军衔’制度——我这段时间翻阅原来刘姓汉朝的史书,决定要仿效他们的军制”
“这恐怕不妥吧”周培公愕然道,几千年前的制度,现在如何使得通?
林风挥了挥手,继续道,“我决定将全军将士分成三大阶级,即:将官、校官、尉官,其中再每一阶级再细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
“汉朝有这种制度么?”周培公不能置信的道,他饱读史书,这套东西还真的是闻所未闻。
“啧啧看看,你这里就学问欠缺了吧?”林风扳起指头,一个一个的解释道,“首先说将官,这个将军一级嘛分为上将、中将、少将三级;这个少将号曰‘中郎将’,中将号曰‘车骑将军’,上将号曰‘骠骑将军’——当然我这里说得比较简单,具体的还要细分,比如海军那边的名号可以改为‘伏波将军’‘镇海将军’什么的”
周培公目瞪口呆,这个东西似是而非,虽然名号一样,但感觉好像和史书里讲的大为不同。
“这个校官那就更要模仿大汉朝的军制了,比如上校号曰‘镇军校’、中校可以号曰‘奋威校’,少校号曰‘破贼校’,尉官也是如此,上尉号‘忠勇尉’、中尉可以号曰‘勇武尉’什么的反正大概就是这样,培公你觉得怎么样?”
“那敢问主公,这个‘少尉’身居何职?‘上将’身居何职?”周培公思索半晌,皱眉道。
“哦,这个少尉就是排长,中尉就是副连长,上尉就自然是连长了——一次上推,现在的各军军长可以授少将‘中郎将’军衔!”
“主公的想法,那自然是没得错的,不过属下以为,这个似乎不像原大汉朝的军制”周培公略微犹豫,终于直言道,“主公若是要改制,那直管改了就是,何必找这么多名目呢?”
林风心下苦笑,这种改制方法摆明了就得从将领身上夺权,若是没有一个光面堂皇的理由,恐怕难得服众啊,也不知这个周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