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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他!说来惭愧,马仲凌之前也给我写了信,让我不要轻敌,不想这阳城却还是丢了,我真是愧对仲凌的一片关切之心哪。”华雄面有惭色地说了一句。随后,才想到了眼前之事,便问道:“适才我见吕将军追着敌军主将孙坚而去,可成功将他杀了么?”
“没有,我被其部下用计引开,只杀了他的一员叫祖茂的武将,而让他本人逃脱了。”
“什么?那我再与将军一同前去,一定要把孙坚杀死,再将阳城夺回来!”听了这话,华雄便有些急了,兜马便yu回头,却被吕布一把拉住了:“华将军请听我一言!”
“嗯?”华雄一怔,但还是停下了动作,看向吕布。后者指了指周围满脸疲惫的西凉军士道:“你我两路人马皆已疲惫不堪,多数更是负了伤,此时再去与敌交战只怕不但不能取胜,反而会白白让这些兄弟送命哪。
“阳城既然被他们夺下,如今必然满布大军,我们再想夺回来,那必须要动用足够的人马才行,就我们这点人是不够的。华兄还请听我一言,暂时退却,在准备妥当之后再谋夺回城池,杀敌报仇却也不迟!”
听吕布这么一说,再看看周围兵卒伤疲力竭的模样,华雄终于泄了气:“吕兄说的是,是我太过焦躁了,我们回虎牢关,再徐图后计吧!”他手下的人马现在只剩不过一千多人了,刚才一场战斗虽然他们是占了上风的,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却也伤亡了七八百人。看着这些追随自己多时的将士都死在了敌人之手,纵然是华雄,心情也是颇为沉重的。
见华雄接受了自己的劝告,吕布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华将军能如此选择,才不辜负了马仲凌的一片苦心,他让我来此最要紧的还是保住你的性命!”
“是么?”华雄嘴里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很是感激,这个马越与他相交不是太厚,却屡次帮助自己,这次更是救了自己性命,真不知何以为报了。
在感慨中,华雄随吕布带兵退却。这一次的战事,虽然西凉军丢了一座城池,更伤了不少人马,但却也重创了孙坚军。连攻城的伤亡加上后来追出城来全军覆没的人马,孙坚军也有半数人马死于此战,一时也失去了战斗力。可以说这一回,关东联军即便是胜了也是一场惨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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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在十来名亲兵护卫下返回阳城,正看到孙策带了人马从城门处跑了出来。看到他回来,孙策才猛地停住了马:“父亲,你回来了!我担心你追敌有变,这才想带人前去接应……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随你回来,韩叔叔和祖叔叔呢?”说了几句后,他才猛地发现跟随在孙坚背后的只有十来名垂头丧气的亲兵,之前随父亲追击的可足有两千之众哪。
孙坚叹了口气:“为父一时大意,中了西凉人的埋伏,那些人马都……你韩叔叔和祖叔叔都生死不知……”说到这里,孙坚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泪光来,想到那些为能让他脱身而死战的兄弟,他心情自然难以平静了。
孙策听了这话,也是一阵沉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这时,一个高傲的声音从城内响了起来:“文台兄,你这次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哪,这么轻易就破了阳城。待会盟主一到,我必要为你请功!”
孙坚听得这话,心里便是一阵恼火,抬眼看去,正看到了袁术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眯着双眼睛,似乎很高兴地打量着自己和满身是伤的兄弟们:“咦?孙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怎的看起来如此狼狈,手下儿郎也都如此模样?取下了阳城不是该感到高兴么?”语气里充满了调侃和讽刺,似乎对于孙坚军的伤亡很是幸灾乐祸。
“你……”孙坚面色大变,手便搭在了刀把之上,但当他的目光落到袁术身后,看到那些并不属于自己的人马后,却又放开了手。他算是明白了,在自己拼命追击敌人,却中了埋伏时,这些之前只是旁观不出力的家伙却带兵入了城,摘取了胜利的果实。
现在,孙坚军伤亡惨重,便是想守住阳城都不可能了,自然只有任由这些人进军此城,并且对他冷嘲热讽了。这个认识让孙坚大感愤怒之余又多了几分的无奈,只是对袁术冷哼一声,便带了儿子和部下与他擦身而过,没有多作理会。
对于他的反应,袁术也抱以冷笑。到了这个地步,孙坚再不是威胁,他自然不用再把心思放在这个人的身上。一个无兵用的将领就是再厉害,也跟没有了爪牙的老虎一般,最终只会成为他人的猎物。不过因为孙坚如今刚帮联军打下阳城,正是众人瞩目的时候,袁术自然不好真对他下手,只有静等机会了。
很快地,袁绍和其他各路人马也陆续进了阳城。众联军主将就在城中再次聚会,对联军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作一个统筹的安排,同时也叙了下孙坚的功劳。
对于此战能这么快取下阳城,孙坚的功劳自然是无人能够否认的。而对于他损兵折将的结果,大家也都表示了一定的关怀。不过这些关怀只是口头上的,没有一个人提出会给孙坚什么事实上的补偿,甚至有人还提出要孙坚分出缴获的城中粮草辎重给其他各军。
对此,孙坚当真是又气又急,为了取下此城,他伤亡如此惨重,结果却还换来这些人的猜忌,甚至他提到粮草辎重早在破城时被烧他们都不信。最终,愤恨难平的孙坚拂袖而去,再不理会这些明着是为国除jiān,其实却各有算盘的军阀们。
众人对此虽然多有不满,但此时终究还有个强大的敌人在对面,倒也不敢真将孙坚怎么样。所以很快地,他们就开始商议该怎么进一步扩大战果了。有了这次与华雄军的作战经验,这些人再不敢小看西凉军的战斗力,一座阳城已经让他们吃尽苦头,接下来的虎牢关更是易守难攻的雄关,想要夺取就更加不易了。
所以当袁绍询问众人,谁敢带兵去夺虎牢关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怎么,各位就不想趁此大胜之机去将西凉人扫平么?”袁绍看到所有人都不作声,眉毛就拧了起来,很是不快地问道。
“虎牢关可不比阳城,若没有一个妥善的攻法,我们去了也是白搭!”广陵太守张超当即说道:“却不知盟主可有什么破关妙计么?”
“这个……”袁绍一时语塞,此时他自然没有什么主意了。
“以在下之见,如今我们只要摆出抢攻虎牢,直逼洛阳的态势即可,这样或许便能让西凉军先动起来。只要他们动了,我们的机会或许也就会到了。”曹cāo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道:“至于真的出兵攻虎牢,却可以慢慢来。”
“孟德兄说得不错,我们虽有小胜,但也损失颇大,实在应该稳妥为上。而且,想必在这次胜利之后,天下忠义之士也必会响应我等一同讨伐董卓,过上几日或许对我们更为有利!”兖州刺史刘岱也附和着说道。
接下来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还是等等看的好,其实大家是因为畏惧了西凉军之战力,担心自己的人马象孙坚部和鲍信部般伤亡太大,才不敢出的兵。对此,袁绍也不好反对,强令其他几路人马进攻,因为他自己也有私心,所以只得点头答应了大家的这个保守之法。
就此,关东联军讨伐董卓的战斗在他们打下阳城后便停了下来,而此时洛阳城里,也因华雄丢了阳城而再起波澜……
第160章 纵论战局()
前方西凉军与关东联军的战斗牵动着整个洛阳城中人的心,上自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几乎人人都对此战很是关注。虽然这些人希望看到的结果不同,但依然无法改变他们关心前方战事,忧心战事什么时候能够结束的事实。
如今洛阳城要说对此最看得开的,就要数马越了。俗话说尽人事,听天命。他在之前已经把该说和不该说的都说了,也把该做和不该做的都做了,又因为拥有后世的记忆,知道此战最可能的结局,所以反倒看开了。无论最终西凉军是胜是败他都不会感到意外,现在就只等结果出现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再插手此事,身为董卓信重的幕僚,身为几次都能妥当调派粮草辎重的人,这一回他肩膀上的担子也颇为不轻。好在有了之前的经验,马越已经能妥善处理这看似繁重的工作,在开头几日之后便慢慢轻松了下来。
如今,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马越便在自己家中闲坐。两个人,一盘棋,再加上一瓮好酒,他和贾诩二人相对而坐,一边喝着酒,一边下棋说话。
自从前番李代桃僵之事后,贾诩和马越间的关系就更近了一步,如今两人已成好友,他闲来无事都会来找马越下棋说话,而马越也在其指导下会了这中国最古老的休闲和养心游戏——围棋。
此时两人这局棋已过了中盘,执白先行的马越的处境已相当不妙,满盘棋中他几乎都没有了什么可以腾挪的地方,只得苦着张脸,仔细盯着棋盘苦苦思索,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落子,甚至是翻盘的机会。
而对面的贾诩却显得很是悠闲,拿起酒杯小嘬一口,这才说道:“仲凌你当真是好生悠闲哪。”
“悠闲?我看你才悠闲吧,没看到我为了这一步棋都快想得头发白了么?”马越依然没有落子,很没好气地看了对方一眼。
“我说的并非棋盘上的事情,而是指眼下我们的处境。”贾诩笑了一下:“如今整个洛阳城能有几人还象你这样悠闲下棋的,只怕也就只有仲凌你一人了吧?”
“还有什么人?你不也一样么,居然还在那说我悠闲。”
“我不同。我是个真正的清客,也不被董公重视,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自然乐得清闲了。何况,我也正因为发现你如此悠闲,受影响之下才会这样的。”
“是么?”马越说着,手中一颗棋子终于落到了盘中:“我已将我能做的一切都做了,至于结果为何已不在我控制之中,我又有什么好忧心的呢?无论他们是胜是败,我都有应付之法,更不会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焦心了。”
“仲凌果然是个豁达之人,在下佩服!”贾诩赞了一句,但手上却不留半点情面,落子就吃了马越一大块棋。原来马越刚刚落下的一子填死了自己一块棋面,使他盘上的局面更显狼狈了。
马越苦笑地看着盘里七零八落的白子,将手中棋子往盘上一丢,投子告负道:“任我想得再细,却依然难敌你哪,这局我又输了。”
“仲凌能在短短时日里就学会围棋之道,且有如此进步已属难得了。”贾诩安慰了一句后,又把话头转到了这场战事上来:“你认为此战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阳城可还守得住么?”
马越摇头道:“此战胜败我现在是看不出来的,这世上的变故是太多了些。”这是马越的真心话,当他开始对历史有所改变之后,原来熟悉的一切就可能出现转变:“至于阳城——我想,只要关东联军中有人肯放弃自身私利去打的话,此城被破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阳城不是什么险要之地,而且我们西凉军将士重攻轻守,让他们守城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贾诩听马越这么一说,也忍不住点头:“你说的不错,阳城总有失守的一日。但是,我们中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