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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七突然插手,很容易会被人看成是他想坐收渔利。
到时候,就里外不是人。
李沆可没呼延赞想的那么细致,他心底里也从没有替杨七想过,自然不会站在杨七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听到了呼延赞的话,李沆嘲讽道:“你这个当老丈人的,还真替女婿说话。作为一个宋臣,居然帮杨延嗣那种叛逆说话,嘿嘿嘿……”
呼延赞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怒吼道:“李沆,你休得污蔑老夫。”
呼延赞冲着汴京城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郑重道:“老夫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呵呵……”
李沆讥讽的一笑,冷声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若是没有勾结杨延嗣,杨延嗣为何会单独给你一个人送信。还有,你为何单凭杨延嗣的一封信,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就断定杨延嗣说的是对的。”
“你……”
“嘭!”
高处恭突然拍桌,恼火道:“够了!都给我静一静,大敌当前,吵什么吵,有什么意义?”
李沆冷哼一声,“看在高将军的面子上,本官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你勾结杨延嗣的事儿,本官一定会如实上奏给陛下。”
呼延赞毫不示弱的道:“随你!”
高处恭揉了揉眉心,轻叹道:“你们说说,杨延嗣的话,有几分可信。”
“至少八成……”
“一分都不可信!”
呼延赞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沆强硬的打断。
李沆傲然道:“本官在铜台关内,并没有看到耶律休哥帅旗。而且应州城和满城有没有被破,本官也没有得到传讯。所以杨延嗣信上所说的事情,存粹是子虚乌有。”
呼延赞狠狠的瞪了李沆一眼,看向高处恭道:“高贤弟……”
高处恭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高处恭道:“杨延嗣信上所说的事情,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能全信。不过我们也得加强戒备才是。
如今大战胶着,杨延嗣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派人给我们送信。
所以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妙。”
李沆皱眉道:“高将军是不是有点小心过头了?”
高处恭笑道:“还是小心为妙。”
李沆看了一眼高处恭,又看向了呼延赞,冷哼了一声。
呼延赞张了张嘴,想要在劝解几句,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呼延赞长叹了一口气,离开了中军大帐。
李沆催促着高处恭,继续发动对铜台关的战争。
次日。
高处恭再次发起了对铜台关的战争。
今日的战事异常的顺利,捧日军将士们攀上城头,几乎没有耗费多少力气。
城头上的辽军似乎被消磨光了士气,又似乎在之前的战斗中把军卒们消耗光了。
总之,抵抗很软弱。
正当高处恭振奋的准备传令全军,一鼓作气拿下铜台关的时候。
只见一位红旗信使,快马从远处奔了过来。
他奔到了军前,单膝跪倒在李沆面前,沉声道:“京中八百里加急!”
李沆拿过了装信的竹筒,拆开了密封,拿出信件一看,脸色骤然一变。
高处恭感觉到不对,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李沆脸色煞白,颤声道:“应州城……满城……被辽军给屠了……”
高处恭脸色骤变,震惊的低吼,“杨延嗣说的是真的?”
李沆点点头。
高处恭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那么说,耶律休哥真的在铜台关?”
李沆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昨日他还扬言说,杨七信上所属的都是子虚乌有。
如今杨七信上的事情被证实了一半,另外一半他还真不好判断。
而赵光义命令他们夺取铜台关的命令,他根本就没说出口。
耶律休哥要是真的在铜台关,这个时候杀进去,找死吗?
高处恭见李沆犹豫,心里顿时觉得不妙。
高处恭赶忙找来了传令兵,急吼吼的喊道:“传令下去,全军撤退,撤回瓦桥关。”
“城破了!”
不等高处恭的命令传下去,就听见城头上有捧日军的军卒在激动的高喊。
城破了?
城门洞开。
捧日军将士们一拥而上的杀了进去。
一瞬间,铜台关内,遮挡着辽军骑兵的大帐内掀开。
巨大的帐篷下,一个个披甲持刀,随时准备冲锋的辽军,出现在众人面前。
森严!
肃穆!
肃杀!
耶律休哥的帅旗重新冉冉升起。
耶律休哥站在帅帐前,手里拿着象征他权柄的宝剑,长剑出鞘,南指捧日军。
“杀!”
并不高亢的声音,却带动起了四万辽军铁骑的杀心。
四万辽军铁骑一涌而出。
撞上了刚冲进城的捧日军脸上。
捧日军的步人甲虽然强横,但是对上了他们的克星骑兵。
骑兵在战阵中分割,绞杀。
场面十分的惨烈。
高处恭早已疯魔,他骑在马背上,大声嘶吼着,“撤退!撤!”
李沆、王超,果断执行了高处恭的命令,他们带着剩下的人,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高处恭整合着散乱的兵马,快速的撤退。
呼延赞作为压阵的将军,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撤退,反而跨马冲到了高处恭身边,低吼道:“你带人先撤,我断后。”
患难见真情。
到了这个时候,愿意帮高处恭的,似乎就剩下了呼延赞一人。
高处恭没出息的流下了泪水。
他想要拒绝让呼延赞断后,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激动了良久,高处恭哽咽道:“呼延大哥……一切,就拜托你了……”
“走!”
呼延赞暴喝了一声,随手抓起了已经被他敲晕的呼延达,扔在了高处恭的马背上。
“带着我儿子,走!”
高处恭大手摸了一把早已糊满脸颊的泪水,哽咽着调转了马头。
“撤!”
那些被辽国铁骑打的狼狈逃窜的捧日军将士,跟着高处恭就跑。
呼延赞手持着狼牙棒,站在马背上高喊,“留下两千人,随我断后。”
最终留下来陪着呼延赞断后的人。
不足一千三百人。
他们是真正的猛士,是一群不惧生死的人。
一千三百人,拖住了辽军五万铁骑足足两个时辰,为捧日军的其他将士们争取到了逃跑的生机。
而这一千三百人,杀到最后,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
这一百人,在呼延赞的带领下,一路向北而逃。
追呼延赞还是追高处恭?
这个选择题摆在耶律休哥面前的时候,他没有任何迟疑的选择了追高处恭。
呼延赞率领的那一百人,不值得追。
耶律休哥就这么领着兵,追了高处恭三天三夜。
一直追到了瓦桥关下。
第0658章 汉奸()
耶律休哥一路追着捧日军到了瓦桥关下,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就地扎营,围而不攻。
他在等,等耶律大石的消息。
只要耶律大石能够按照之前他设定好的时间,到达蓉城。
那么耶律休哥有信心,通过这一战,将保雄二州纳入辽国的版图。
……
而此刻的耶律大石,率领着麾下的兵马,押着三万广信军的俘虏,兵临遂州城下。
因为之前要渡徐水,广信军又破坏了桥梁,所以耽搁了几日。
大军开赴到遂州城下,遂州城内的百姓慌了。
城外的广信军俘虏,他们可以站在城头上清清楚楚的看得到。
广信军是遂州城内唯一的驻军。
如今广信军战败被俘,遂州城内的百姓们感觉天塌了。
遂州城内。
遂州知州卞子正,在得知辽军大军压境,广信军战败以后,整个人都吓傻了。
他慌忙中让家眷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带着家中妻女就准备跑。
背着包裹刚出了他宅子的中堂,就撞上了从门外匆匆赶来的师爷。
师爷见卞子正背着细软,牵着妻女,吓了一跳,“大人,您这是?”
事到如今,卞子正也顾不得脸皮,他焦急的道:“辽人已经打到了城下,广信军都败了。城里除了一群老弱残兵,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辽人抗衡?
辽人以凶残著称,据说应州城和满城被他们屠的没人了。
现在不跑,难道等着辽人来杀?”
师爷面色阴晴不定,他低声道:“大人,弃城而逃可是大罪,要诛九族的……况且,今日逃了,以后这大宋,可就没有您的立足之地了。”
卞子正恼怒道:“事到如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卞子正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跑,他在不会听师爷的话。
眼见师爷拦路在面前,卞子正目露凶光,沉声道:“莫非,你要拦我?”
师爷赶忙摇头,正色道:“学生绝不敢有冒犯大人意。学生只是觉得,大人如此冒然潜逃,恐怕不仅不能逃命,反而还要搭上性命?”
卞子正眉头一挑,眯起眼,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爷凑在卞子正身边,小声道:“大人,辽人已经围城,四门被堵,现在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逃无可逃。”
师爷瞥了一眼卞子正,见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就轻声嘀咕道:“为今之计,还不如打开城门,迎辽人入城。学生可听人说了,这辽人正在汉化,很重视我大宋的读书人。以大人的学问,投了辽人,必定能谋取一个一官半职,甚至还能步步高升。”
师爷挤眉弄眼的道:“到那个时候,大人您不仅不用死,还能升官发财,您说呢……大人……”
卞子正一愣,眼珠子在眼眶内滴溜溜乱转。
他眯着眼,狐疑的看着师爷,“你让本官去投辽人,是何居心?”
师爷惶恐道:“大人,学生对大人乃是忠心耿耿,绝无异心。之所以让大人去投辽人,也全是为了大人着想。毕竟……”
师爷小心翼翼的看着卞子正,压低了声音道:“辽人入城,学生的一家老小也会有危险。学生在救大人的同时,也在救学生自己的一家老小。
况且,大人将来在辽国步步高升了,学生也能跟着大人沾沾光,谋取个一官半职……”
卞子正的面色缓和了几分,低声道:“辽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师爷见卞子正意动,赶忙鼓吹道:“那可不,学生有一位同窗,学问奇差,在大宋混不下去,就投了辽人。如今已经官至御史,在辽国上京城内做官呢。”
卞子正沉吟道:“一个比你学问还差的人,居然能在辽国担任御史,真是难以想象。若是真如你所说,辽国当真还是一个好去处。”
师爷拍马屁,献媚道:“大人英明。”
卞子正盘算着,说道:“你认为我们什么时候投诚比较好?”
师爷赶忙道:“宜早不宜迟,趁着辽人还没有攻城,咱们投诚,肯定能得到重用。一旦辽人开始攻城,咱们再投诚,反而不美。”
卞子正点点头道:“你去准备一下,让府衙里的衙役们出去维持一下街道上的秩序。本官这就去换身衣服,随你去迎接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