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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冷笑,“是!你参加太学考核,是陛下恩准的。他肯定不会违背陛下旨意。不过,他为你准备了一道大餐。非常美味的大餐。”
“哦?”
提到王钦准备惩治杨延嗣的手段,赵普开始觉得太过不要脸,可是被杨延嗣这么一敲诈,他瞬间觉得王钦做的对。若是换做他,不泡制出七八十项,简直对不起他现在这一肚子气。
“太学原本为你准备了三项考核,分别是帖经、墨义和诗词。王祭酒觉得这些似乎有点配不上你的名声,所以为你加了六题。分别是,琴、棋、书、画、算学、骑射。一共九考,一定会让你小子爽到翻。”
杨延嗣目瞪口呆,“太丧心病狂了。这完全是公报私仇啊!你这个文官之首不管管吗?”
“哼哼!”
赵普冷哼两声。
管管?为什么要管?
敢讹诈老夫!管你去死!
第0018章 波澜起……()
“相爷,您能帮我?”
作为一个带着千年文化重生的人,杨延嗣自信,在诗词和算学上,他肯定能够十拿九稳考过。围棋、绘画他也略知一二。可是他的书法,写出来跟狗爬一样,被赵普誉为天下最丑,明显拿不出手。琴艺一道上,他更是一窍不通。
至于帖经和墨义,这就有点考验记忆力了。帖经有点类似后世的填空题,墨义类似后世的古文翻译。这两项也是科举必考的环节。
既然太学考核题目已经出来了,那么考核的时间肯定就在近期。杨延嗣很难把五经全都背熟,就更别提经意了。
不得不承认王钦这一招真的狠毒,完全卡住了杨延嗣命脉,他只能求助赵普。
赵普需要的画技捏在杨延嗣手里,他也不好拒绝杨延嗣,只能推诿。
“小子,你求错人了。掌管太学的是沈伦那个老小子,他和老夫政见不合,纵然老夫帮你求情,也无济于事。”
“沈伦?”杨延嗣眉头一皱,“此人可有什么嗜好?小子从你这里拿一千两送给他行不行?”
“嗯?”赵普一愣,旋即爆笑,“小子,沈伦此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你想行贿,断无可能。更何况你还想用老夫的钱行贿,那就更不可能了。”
赵普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种无能为力的味道。
杨延嗣脸色一黑,“沈伦贪不贪财我不管,你想学我的画技,拿一千两束修过来。”
赵普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大声咆哮。
“臭小子,一千两束修……你怎么不去抢!”
赵普一生独爱黄白之物,杨延嗣张口就一千两束修,这简直是在赵普身上割肉。
杨延嗣冷笑了一声。
“抢?我这不就是再抢吗?对了,这一千两必须是黄金。”
“竖子!”赵普气的浑身发抖,一拂袖,“老夫不学了。阿南,打道回府。”
赵普在阿南搀扶下走到小楼门口,背后响起了杨延嗣的声音。
“相爷,我这里恰巧有一副人物画像,您不瞧瞧吗?”
赵普鬼使神差的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张宛若印出来的画像。眼眉口鼻,分毫不差。
“这……像,实在是太像了。世上当真有这般画技。”赵普呢喃自语。
伺候在杨延嗣身边的阿七一脸呆滞,指着画像。
“这不是我吗?”
杨延嗣淡然笑道:“喜欢?喜欢就送给你了。”
这张画是杨延嗣之前闲暇的时候,为阿七画的。现在送给阿七,理所应当。
阿七宝贝似的接过了画,谨慎的距离那个直愣愣盯着自己的老赵头远了点,然后小心翼翼折起来,装进怀里。
“糟蹋东西!这么好的一幅画,送给一个丫头,她哪里懂得欣赏。”
赵普一脸不舍,恨不得扑上前,从阿七怀里抢过来。
杨延嗣耸了耸肩膀,“我的画,想送给谁送给谁。您管不着,再说了,您怎么知道阿七不懂得欣赏?我们家阿七可聪明了。”
阿七闻言,猛点头。
赵普捶胸顿足,“小子,你赢了,一千两黄金,明日奉上。”
杨延嗣挠了挠耳朵,“涨价了,现在得两千两黄金。”
“噗!”
赵普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悔恨自己刚才不应该回头。不然,哪有机会让这个小子趁火打劫。
“两千两就两千两!明日奉上。”
赵普几乎咬牙切齿得说出了这句话,他感觉到自己心头的肉在被杨延嗣一块块挖走。
“谢谢惠顾!”杨延嗣一脸得意的对赵普道:“黄金奉上之日,就是小子教您画技之时。”
赵普颤巍巍,在阿南搀扶下,踉跄出了小楼。
赵普一走,杨延嗣脸上的笑意渐收。
王钦歹毒的设下九考,赵普又不肯帮忙,他觉得很棘手。
正当杨延嗣愁眉不展的时候,牛头跄跄踉踉闯进门,指着汴京城方向。
“少爷,马面被大理寺扣下了。”
杨延嗣猛然起身,“怎么回事,仔细说清楚。”
牛头喘着粗气,垂头丧气道:“今日,咱们送去大理寺的一行人里面,有一个是大理寺监丞的公子。我们兄弟把人送进去,就被狱卒给拿下了。马面被扣押了,他们派我回来报信。”
杨延嗣皱眉,“大理寺监丞是何人?”
牛头也聪明,回来的时候打听过了。
“此人名叫米教练。”
米教练?!
听到这个名字,杨延嗣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米教练何人?旁人或许不清楚,但熟悉《杨家将》的杨延嗣却很清楚。金沙滩陷害杨家将的计谋,有此人参与。此外,西壁营射杀杨七郎的,也有此人。
能对一个十七岁孩子下手的人,绝对没有多少怜悯之心。
“我不去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了。”
杨延嗣看起来性格随和,骨子里却又偏执的一面。他不愿意跟人结怨,甚至讨厌跟人结怨。可一旦怨恨上一个人,那么一定会下狠手。
对于米教练这个人,杨延嗣从心底里厌恶。
如果可以,杨延嗣不想和这种人有什么恩怨瓜葛。他只需要让杨家一门安安稳稳的富贵一生足以。
眼下,他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备马!随我入城。”
从王贵府上借了三匹马,杨延嗣带着牛头和顾无言二人趁城门关闭之前进入了汴京城。
一路策马狂奔,赶到大理寺监牢的时候,管事的主官们全都下班了。
杨延嗣想进监牢,狱卒死活不肯。
杨延嗣想硬闯,被顾无言拦下了。
“七少爷,您并没有官身,擅闯大理寺监牢可是重罪。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顾无言的话,杨延嗣听进去了,塞给了狱卒一些碎银,托付他照顾马面。三人骑着马赶到了杨府。
夜幕降临,杨府的大门关着。
敲开门,守夜的老仆人见到杨延嗣,大喜,欢天喜地迎进了三人。
回到府里,自然要拜会父母兄长是不可避免的。
庆幸的是,他的哥哥嫂嫂们都睡下了。不用挨个去拜见。只需要在中堂正厅内,见过杨业和佘赛花即可。
进了中堂,迎面一副斑斓猛虎图,威风凛凛。
杨业端坐在猛虎图下,旁边陪着佘赛花。
“孩儿见过爹……见过娘亲……”
第0019章 杨七郎告状()
佘赛花见到杨延嗣很开心,宠溺地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老杨端着为人父的架子,明明眼中透着关切,嘴上却异常严厉。
“听说你闯祸了?”
杨延嗣知道,今日在繁台的事情瞒不过老杨。汴京城虽大,却藏不住什么秘密。
“也不算闯祸,只是见义勇为罢了。”
“见义勇为?”老杨刀眉一横,“见义勇为会打断人家十几个人的双腿……你这分明是飞扬跋扈。”
佘赛花责怪的看了老杨一眼,“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别端当爹的架子了。前几日听到孩子要去考科举,你可高兴的整夜整夜都睡不着。”
老杨闻言,脸色一黑。
我这正教训儿子呢!你在背后拆什么台?
果然,佘赛花此话一出,老杨威严尽失。
杨延嗣嬉皮笑脸道:“爹,孩儿也是为了保护曹家姐姐、柴家妹妹和呼延家妹妹。”
“这么说你是在做好事,英雄救美?”老杨眉头一挑,“听说呼延家的女娃对你有意?”
杨延嗣一听这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六哥告诉你们的?”
老杨冷冷一笑,佘赛花翻了个白眼,“你可别怪你六哥,这事儿跟你六哥没关系。傍晚的时候,呼延家的女娃娃大呼小叫的冲到府里来,非要向你爹求情,让你爹不要惩罚你。”
杨延嗣有些意外,不得不承认,呼延赤金这个小萝莉还是很讲义气的。
可是……他对要啥没啥的小萝莉,真的不感兴趣。
“爹,娘,孩儿年龄还小,此事容后再议。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马面被大理寺扣下了……”
杨延嗣讲完始末,老杨沉吟道:“大理寺监丞是潘仁美的属下,为父和潘仁美一直不合,一旦为父插手此事,恐怕会变的更难办。”
一下子,父子二人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老杨不便插手,杨延嗣又没有官身,想从大理寺把人救出来,可就难办了。
见父子二人陷入到沉思,佘赛花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傍晚的时候,曹府差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七郎的。”
“信?”杨延嗣有些茫然,“拿来我瞧瞧。”
佘赛花吩咐仆人把曹府送来的信件递给了杨延嗣。
杨延嗣打开信件,信件内有一张纸,纸上只有一行字。
“太子赵元佐!”
娟秀的五个字,一下子打通了杨延嗣任督二脉,豁然开朗。
杨延嗣记忆里,赵元佐此人,乃是赵光义的长子,聪明机警,有武艺,善骑射,长的又像赵光义,深受赵光义宠爱。
除此之外,此人性格偏执刚正。为了维护心中的刚正,甚至不惜跟他老子闹翻。
现在,赵元佐还没有跟他老子闹翻,作为皇储,按照惯例,应该任职开封府尹。
以此人的性格,若是稍加利用,不仅能够救出马面,说不定还能反打一波。
再次看向信纸,杨延嗣透过信纸,看到了那个写信的人。
曹琳!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有政治头脑,蕙质兰心。
“七郎,在想什么?”佘赛花在发愣的杨延嗣面前晃了晃手。
杨延嗣回神,会心一笑,“娘,问题已经解决了。”
……
次日一早,杨延嗣带着牛头和顾无言来到开封府衙门。
鸣冤鼓是包拯创立的,现在包拯还未出生,所以杨延嗣没办法击鼓鸣冤,只能派人上前敲门。
敲开衙门的门,守门的衙役规矩的领着杨延嗣一行人进入大堂内。
人常说,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这句话在现如今的开封府用不上。
摊上赵元佐这么一位上司,敢贪污受贿的,基本上都被灭了。
进入大堂。
端坐在大堂上的青年,身穿四爪蟒袍,头戴金冠,一脸威严喊了一句。
“升堂!”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