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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帝闻言大惊,呆立当场,手中茶杯失落犹自未觉。
心腹大急,赶紧上前扶起天赐帝,便开口道:“陛下,事急矣!且随小人避得一避。”
二人相扶着出得殿来,正要往假山中躲避。
天赐帝却猛然间想起萧后,便挣脱内宦,转身往栖凤宫而来。
心腹内宦几步赶上,于后面扯住天赐帝衣角,开口道:“陛下!速速躲避为上!”
天赐帝大急,只恐如今梓童尚未得知萧干叛乱的消息,若未早早为避,说不得便会为萧干所害。
当下天赐帝也顾不上解释,便奋力挣脱衣角,快步往栖凤宫而来。
心腹内宦忠心无比,见状也不肯自己逃生,唯有紧紧跟上。
二人到得栖凤宫前,只见得殿门紧闭。
天赐帝更是大急,急忙推门而入。
二人进得殿来,便只见得殿中横梁之上垂着一条白练,萧后正站于案几之上,伸长鹅颈往白练内套去。
天赐帝只骇得魂不附体,暴喝一声“梓童且慢!”便赶紧朝萧后冲来。
萧后此时已将脖子套入白练之内,见状便赶紧将案几一登,顿时便悬在了空中。粉颈为白练所勒,立马便喘不上气来,只憋得双手乱挥,两脚乱蹬。
天赐帝赶紧冲上前来,将萧后解下,又借势搂入怀中,开口道:“梓童何苦自寻短见?”
萧后乃以袖掩面,泣道:“误国之人,复有何面目与陛下相见!”
大军将至,二人犹自在狗血,旁边的心腹内宦直急得乱跳,便于一旁喊道:“陛下,娘娘,且随小人避得一避。”
天赐帝闻言便抱起萧后,急忙往殿门冲来。
三人这才出得殿来,便见得花园另一头奚兵已至。
且喜未为对方发觉,三人赶紧退回殿中。
眼见着逃生无望,天赐帝也别无他法,只得同萧后相拥而泣。
萧后平日里看起来颇为贤明,事到临头,却也无法可想。自己虽阴蓄得三百死士,奈何此时全在宫外,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
二人只在相拥而泣,旁边心腹内宦却赶紧将殿门闭上,落栓上锁,复以身子紧紧将殿门顶住,朝帝后二人喝道:“小人于此拖得贼子一拖!陛下、娘娘速速设法躲避。”
天赐帝听得此语,赶紧扶起萧后往里面避来。
宫中规矩,但凡皇后、妃嫔寝宫,一向只有大门,不许有后门、侧门之类,以防私情。
如今殿门外奚兵已至,二人又能往哪里逃去?
便只得相携躲藏于萧后凤床之下,希冀奚兵不肯细细搜查,如此尚能逃得一命。
却说萧干领大军搜遍皇宫未得天赐帝。
此时奚兵已到得栖凤宫前,复见得殿门紧闭。赶紧上前推门,便觉得殿门已经下栓落锁。
众人大喜,如此说来,想必帝后二人皆躲于此处。
便急报于萧干。
萧干闻言,便急急领亲卫前来。
见得殿门果然下栓落锁,萧干遂命麾下于廊房之中拆下得柱子一根,又使十数人抬之,当成攻城锤使用。
众人只发一声喊,联手抱起廊柱便往殿门撞来。
此时内宦正以身顶住殿门,为廊柱一撞,顿时飞出数丈开外,吐血不已。
殿门到底不是城门,众人只得三五下,便已经将殿门撞开。
萧干乃持刀领头而入,见得地上内宦犹未死绝,便以刀加其颈,喝闻道:“伪帝、伪后何在?”
内宦为重锤所撞,此时五脏俱碎,动弹不得,便咬破舌头,一口血痰喷于萧干脸上,含糊着骂道;“背主逆臣,何不早死!”
萧干大怒,但将手中宝刀拖去,内宦脖子上顿时出现一条血痕。血痕渐渐扩开,喷出一股股血雾,内宦转眼间便已经了无生息。
待进得殿来,尚且不待萧干下令,奚兵们早已经四散开去搜查。
此时只听得殿内寝房中数名士卒兴奋地大喊道:“伪帝、伪后皆在此处。”
萧干闻言大喜。
不多时,便有奚兵押着狼狈不堪的帝后二人前来。
见得萧干,天赐帝便开口道:“朕原本便为萧卿所立,自朕登基以来,乃以萧卿为心腹,官禄兵权未曾有亏。卿家何以今日复叛?”
旁边萧后也喝骂道:“贼子!何敢以下犯上?”
萧干乃将手中圣旨高举,开口道:“此亦无他!天祚帝有旨,诛杀逆臣耶律淳!”
第229章 死别(一)()
帝后二人闻听得萧干此言,复大惊。
天赐帝便开口道:“湘阴王犹在人世?”
萧干便喝道:“大胆逆臣!竟敢如此称呼陛下!”接着又开口道:“陛下自有百神呵护,又岂会出事!如今正诏我等前去,联手共破金人!”
当初自己登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得便是联合朝廷力量共御金人。如今确认得天祚帝犹在人世,且欲要同金人相博,天赐帝自不肯二帝内讧,白白便宜了金人。
于是天赐帝便起了退位之意,开口道:“即是如此,寡人情愿将江山交还陛下,自己退位称王。只求四军大王放寡人同王妃一条生路。”
天赐帝得死!天祚帝也得死!否则自己又如何称帝?
当下萧干便冷冷地喝道:“圣旨既下,谁敢违令?”
天赐帝开口哀求道:“四军大王可将寡人递解于陛下驾前!若得如此,寡人死生不敢忘四军大王恩德。”
萧干冷笑道:“陛下旨意之中只说诛杀逆臣,却未曾有递解二字。”
天赐帝继续哀求道:“求借圣旨一观!”
萧干便将圣旨丢来。
天赐帝捡起圣旨,细细看完,万念俱灰,心知必死。
旁边萧后眼尖,一眼见得圣旨背书用印有误,便尖声叫道:“圣旨何以未得枢密院使背书?此乃伪诏!陛下万不可轻信!”
天赐帝闻言大喜,便转过圣旨看来,果见得背书之印为北院大王。便以手指之朝萧干展示:“萧卿可看此处,此诏必为贼子所伪造!欲使你我君臣相杀!说不得便是金人阴谋,萧卿万不可中计。”
萧干看也不看,只冷冷的吐出四字:“此非伪诏!”
天赐帝便也相跟着叫喊起来:“既是伪诏,朕不退位!萧卿乃人臣,何敢加害辽国天子?”
萧干闻言,便将身子蹲了下来,于天赐帝耳边低声道:“管他真诏伪诏,本王只当其为真诏!耶律淳!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天赐帝闻言不由得瘫于地上,不敢相信的看向萧干,开口道:“朕自登基以来,可有亏待卿家之处?”
萧干不答,只装模作样的抽出刀来。
旁边萧后见状,赶紧扑于天赐帝身上,以身蔽之。
萧干却扬刀喝道:“陛下,可有何遗言?”
死到临头,天赐帝只于地上颤抖不已,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萧后此时正趴于天赐帝身上以为遮护,赶紧于天赐帝耳边悄声开口道:“且拖延之!尚有活路!”
自己阴蓄得三百死士,此时萧干作乱的消息想必已经传至宫外,若能拖延到宫外死士入宫相救,犹自有一丝生机。
天赐帝一向最听萧后言语,便朝萧干开口道:“朕自知今日必死!萧卿,且看在朕往日间未曾亏待你的份上,容朕于梓童再团聚一番。”
萧干等得就是这句话,闻言便收刀入鞘,复命众人将萧后拉于一旁,又靠近天赐帝耳边悄声道:“若是本王答应此事,陛下又何以为谢?”
天赐帝求生心切,若能拖延得许多时间,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便开口道:“但朕之所有,唯萧卿择之。”
萧干闻言大喜,便开口道:“本王为辽国征战一生,劳苦功高。愿为大辽摄政王!”
听得此语,天赐帝犹自不敢相信耳朵,便朝萧干开口道:“汝欲夺辽而代之?”
萧干笑而不语。
天赐帝复低声开口道:“汝既奉天祚帝之命,以逆臣之名诛杀朕躬,如此即便朕下旨又有何用?”
于萧干而言,自不肯以刀剑相杀,自以迫使天赐帝自尽为上,事后以帝王之礼葬之,自己再当众痛哭祭拜。
如此杀害天赐帝的罪名全在天祚帝身上,自己犹自可以招揽南京道民心。
待到天赐帝自尽,天祚帝为金人所杀,辽国可以继位的宗室全无,自己便可以摄政王的身份总领辽地大权,再图谋登基之事。
于是萧干便笑道:“此事不需陛下忧心!本王自有计较在此。”
天赐帝稍一沉吟,便开口道:“可!”
萧干闻言大喜,便顾谓士卒道:“且容帝后二人团聚一番!尔等且随本王退出殿来。”
众士卒领命而出!
萧干便使士卒将栖凤殿围住。殿门已损,众人于外面能将二人看的一清二楚,也不虞有变。
见得众人退出殿外,萧后大喜,便冲将过来将天赐帝扶起,开口道:“陛下休要忧心!臣妾曾偷偷计来,宫中奚兵不多!且臣妾已蓄得三百死士,待其闻讯入宫,我等拼将一死也会护卫陛下出逃。”
天赐帝却摇了摇头:“只恐今日便是朕的死期!”
萧后赶紧跪地请罪:“若非臣妾干政,萧干老贼又如何能兵不血刃便进得城来!”
天赐帝反而安慰道:“此乃天意,于梓童无关!天赐帝久无消息,谁能料得其仍在人世?”接着又开口道:“只先生何其神矣!天降奇祸之事,果然不差!”
当初事起仓促,二人都慌乱无比,却将此事忘于脑后。
如今听得天赐帝提起王叶,又提起天降奇祸,萧后猛然间想起当日自己曾求其出手禳解,又有三道锦囊在此。
于是萧后便悄悄将身子转了过来,遮住了殿外众人的视线,低声开口道:“且喜先生当日留得锦囊在此,只言危急之事可救陛下性命,何不拆开一观?”
天赐帝闻言心下自是大喜,锦囊事关自己性命,自是时时存放于袖中,以备缓急。
便借机将袖中锦囊掏出,按王叶当日的吩咐,拆开了第一个,却见得里面只有二指宽的纸条一张。
这才看得一眼,天赐帝脸色全变,身子又软了下去。
萧后见状便一手扶住天赐帝,一手取过纸条看来,只见得上面正有打油诗一首:“萧干何张狂,持刀闯未央。可怜天帝子,一朝命丧亡。”
萧后看完,也是身子一软!先是大惊,继而大怒!
此人何其神矣!天降奇祸之事果然不差,即便连此祸乃萧干所为尚且算将了出来。只贼子可恨!早知此事而不明言!
若此贼早日说明此事,自己又岂会劝陛下放萧干大军入城?自当以青壮拼死拒之!即便不能,犹能携得陛下早早逃出析津府!
于是萧后便开口道骂道:“贼子敢尔!其心可诛!”
第230章 死别(二)()
旁边天赐帝见得王叶神奇若此,几日前便已经料到了萧干作乱之事,自是对其信了个实打实。复见得锦囊字条断言自己必死,天赐帝心中绝望至极,再无生念,但闭目等死。
萧后瞥得此状,赶紧开解道:“陛下休为此人所骗,贼子惯于装神弄鬼。萧干之事,想来不过误中而已。彼亦曾言陛下寿数一百十八,若果其能算尽天数,效验如神,又何以前后矛盾若此?”
心知必死,天赐帝心绪反而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