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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那黑衣人是谁啊。”
“老头,南宫太子爷莫名失踪,该不会是……”
……
一老者轻抚胡须道:“各位各位,老朽只说故事,至于故事中人,老朽可是一概不知。”
无视众人遗憾的表情,起身告退:“今日的说书到此终结,老朽告辞,各位请慢用。”
直到老者身影消失在茶楼,众人依旧意犹未尽,三三两两在那攀谈着。
有一紫衣身影,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也跟了出去。
“先生请慢……”有一清丽听客唤住了老者。
“客官有事?”
“他……死了吗?”
老者不答,笑得高深莫测,“姑娘须知,万事天注定,半点不由人。”说完转身离去。
女子怔然,扬起绝丽无双的面庞,眉间是化不开的愁思,“倾池……你真的……”愕然止住了下面的话,不忍再言,不忍再语。
三月艳阳天,彼岸花间两人,一棋盘。
一人眉目如画,清丽绝艳无双,紫衣旖旎,“前辈,一年之期已过。”
你让我等一年,如今,是否一切答案都该揭晓了?
唯君端的是高深莫测,轻执白子落定,“是啊……一年之期一过,丫头这般执着……”抬眉静静地望着她,“该不会真的是爱上那小子了?老夫可是知道当初那小子,可是下了狠手,迫你服下释红尘,又兼之银针封穴。你当真不再怨他?”
步生莲默然。
片刻后起身,遥望艳红似血的彼岸,声音寂寥凄楚无限,“前辈,我与他追逐两世花开,前世今生他都是那般狂妄,张扬的闯进我的生命,让我的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她紧握着心脏的位置,“然当日昏迷之间,他却说要走了……”
她笑的凄迷,紧攥手掌,“你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扰乱我的心湖,如今,却想全身而退。”
“他当我是什么!!”
唯君冷然,蓦然想起曾经也有这样一个绝世的人儿,冲自己吼:“混蛋,你当我是什么!”
往昔种种犹如昨日,历历在目。
如今却已是,经年之后,物是人非。
唯君感同身受,话语脱口而出,“丫头,相爱容易,相守难。”
步生莲听此紧抿双唇。
她当然是知道的。
只是,好不甘心。
倾池……
你说过,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
倾池……
你说过,
要与我,此生此世,生生世世,不死不休的……
而今……
为什么独留我一个人……
倾池……
其实……
我……
想你了……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新月京师一烟花巷。
笙歌晏晏,叫嚣声此起彼伏,烟花柳香,春情弥漫。
“不愿穿绫罗,愿依商君怀;
不愿君王召,愿得商君叫;
不愿千黄金,愿中商君心;
不愿神仙见,愿识商君面。”
思韵深深,歌流婉转绕芳甸……
一纨绔子弟手指不规矩的在美人身上徘徊,一边听着这新颖的歌词,问道,“这商君是何许人也?名字都传到青·楼来了……该不会是……”玩苦笑的暧昧无限,让人浮想联翩。
被吃紧豆腐的女人却不乐意了,“王公子说笑了,商君那是富甲一方的贵人,可不是奴家这般可以随意染指的蒲柳之姿。”
王公子却被她说得引起了兴致,“这商君莫不就是……顾商?”
美人微笑,仿佛商君被人认识,是她非常骄傲的事情,“除了他……谁还有资格唤商君之名……”
王公子颇为赞同的点头,的确,他顾商能在几个月内迅速在京师众多商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商业巨富,却有令人胆寒的手段。
只是好歹他王公子,也是纵横京师多年的风流人物不是,自己不久前刚为了一女人被柳商折辱,如今在这寻欢的柳巷,又被一妓?女下了
面子,也太不识好歹了些。
柳商,柳商,怎么哪里都有他的事。
越想越气愤的王公子,加重了手指的力道。
“啊。”美人痛呼出声。
这使得他越加不满,“啪”一巴掌扇过去,美人的面颊迅速红肿了起来,“王公子……”
“贱人,本公子来这是找乐子的,不是找气来的。一个biaozi都敢来教训我,你是活腻味了……”
“啊呦呦……快让爷我看看美人伤到了没有?”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发丝高高的束在脑后,紫眸倾世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笑起来如弯月高悬,宁静温柔。
肃然时若寒星低垂,危险清冷。
无时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奉命在各地各处寻人的暗阁门人,见过此人瞬间震惊的站了起来,片刻后却又悄然坐下。
不是他!!
与同伴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答案。
如果说南宫倾池张扬魔魅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那么此人便是孑然独立间卓尔不群的风流韵致。
第95章 白衣卿相()
于是,整条柳巷沸腾了。
无数红粉佳人,集聚一堂,只为亲眼目睹商君的风采。
传闻那人,只一年时光便在京师迅速崛起,成为受屈一指的豪商。
传闻那人风流倜傥更兼柔情万丈,夺得芳心无数。
传闻那人紫眸倾世犹如化不开的浓墨。
传闻…窠…
传闻那人今日再次来到柳巷,此刻独怜美人,与人争锋相对。
“顾商又是你!”王公子见到来人的瞬间便恨得牙根痒痒,真是出门不利。
顾商月白项锦袍风流不假,款款来到美人身边,端的是一派情意绵绵,“美人可伤到了?快让爷瞧瞧。”
美人左侧面庞红肿想是下手不轻,紫嫣见顾商这般柔情,不由得双眼泛起了泪光。
向她紫嫣自小出生红尘,不知父母为何人,不知家在何方。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更何况她做的本就是迎来送往的生活,谁又会在意一介青·楼女子的死活。
而今,这被无数红粉佳人传为神话的男子,就在自己面前,这般温柔软语,这般情意绵绵。她想她一定十三世修来的福分,今生才能遇见了他。
“多谢商君,紫嫣……紫嫣无妨……”
顾商从怀中抛出一精致白瓷瓶,倒出些许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红肿的脸上,“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容貌,你既生得这般美貌,爷可不忍它有所损伤。”
他这乡柔情蜜意,王公子可不敢了,“顾商!!今日你饶了我的兴致,我非要与你讨个公道不可。”
顾商紫眸流转说不出的风流雅致,无视他的怒火,对紫嫣道:“这瓶生肌膏就送你了,以后要是有需要,尽管到城东顾府来。”
紫嫣听此心中微跳,他说有事可以去……找他?
此刻的紫嫣根本无暇顾及到周围女人们愤恨的冷眼,也许她是注意到了,只是梦境太美,她不愿醒来。
顾商转过身来,锦袍摇曳卓尔不凡,“王公子是吧,爷刚跟令堂大人见过面,令堂大人听闻你却来了这花街柳巷,此刻正派人来拿你。你若不想在这儿出丑,还是速速离去吧。”
顾商说的真诚实意,认真无比,但却无人能忽视他眼中幸灾乐祸的笑意。
“顾商,你给我等着。”
众人看着王公子落荒而逃的身影,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紫嫣盈盈拜在顾商跟前,“多谢商君今日解围,奴家不胜感激。”
顾商“唰”的甩开扇面,用折扇止住她跪下的举动,“姑娘请起。”
紫眸流转温润如玉,“不如这样吧,紫嫣姑娘若是真想感谢爷,就为爷清弹一曲如何?”
紫嫣领命,抱起手边琵琶。
收皓腕缠乐文,
深遏朱弦低翠眉。
忽然高张应繁节,
玉指回旋若飞雪。
顾商听她弹的情动,亦不由得朗声道:“半生狂荡萍逐浪,
何处他乡醉不想
天纵风流君不赏
白衣卿相万千思量
浅斟低唱平生畅
歌楼柳巷寻佳人访
词酬群芳赚痴狂
风流才名永世流芳。”
可想而知,商君的清喉一歌带来的是怎样的轰动。于是一夜之间,商君之名再次在红粉圈中传播开来。
白衣卿相之名也首次初登历史舞台,为无数人津津乐道,此曲已被世人取名为《白衣卿相》。
直到后来百年燃尽繁华,一才子自认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自行自封为——白衣卿相,却被世人诟病不已,称其傲慢无礼,鸠占鹊巢。
似乎直到沧海桑田过后,世人都一直坚定地认为,除了他顾商,风流韵致的商君才担得起白衣卿相之名。
莲院。
一紫衫独立,纤弱的身影在一片火红的彼岸映衬下更显寂寥与孤单。
步生莲从怀中拿出白娟指尖细细临摹上面的字眼,一遍又一遍。
倾池……你说,繁华不及,携手万里呢。
你就一定还活着呢吧?
你可知,红尘之中若是没了你,我有多寂寥。
“阁主。”身后陡然发出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愁绪。
说起惆怅,她依旧是清雅冰冷的步生莲,“人带到了?”
“是。”
“带过来。”南宫倾池你当初究竟瞒了我什么?指尖不自觉的摸向后脑,当初黑衣人为她去除银针的时候,曾有意无意的透露南宫倾池是在自掘坟墓。
也许当初的她并未察觉这其中的不妥,但现在仔细想想,却是隐情多多,那样骄傲的人,竟会为了当初自己要嫁给林风轻,便不顾一切的抢婚,还去除了她的全部记忆。
以他的张扬自信,若非事有蹊跷,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他亦不会
放弃解除她心中的芥蒂,他一定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原谅他,而非不顾一切的毁掉她的记忆。
那么这其中隐情只有一个人可以解答了吧。
“阁主人到了。”
步生莲背对着二人略一挥手,示意暗人下去。
十夜望着女子单薄的身影,原本的不甘于埋怨似乎淡了一些。
她静静的站在那,也不说话,只是静立着。
十夜一时感慨无限,太子爷你爱了一个亘古的女人,是否也是真的在爱着你?
你毁己伤身的不顾一切,是否真的有了回报?
“太子……妃,不……步小姐今日找属下来,不知有何吩咐。”十夜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步生莲回过神来,一如昨日的风华,只是水眸中点染了写离愁别绪,“步小姐?”
“太子爷曾说,若是有朝一日太子妃恢复了记忆,定然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也自然不会再想担着这太子妃的称号。所以……所以……”十夜抱拳,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步生莲凄楚一笑,“原来如此,他总是喜欢自作聪明。”
“步小姐……你……”
“也罢,我今日找你来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
十夜心知肚明她所问何时,只是太子爷当初命他此事对太子妃保密。如今……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