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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官,听说,国军即将撤退?”好久,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安静。
“是的,国军即将撤退。”陆远定了定神:“日军装备精良,作战也有目的性和针对性。而我们在南京城的那些部队,无论在武器装备上还是人员素质上,都远远的处于下风。现在我们面临的形势已经非常之的严峻,日军拥有绝对的空军和火炮优势,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强行狙击将会蒙受重大的损失。南京的外围阵地已经失守,日军对我们形成了包围之势,如果不尽早撤离战场,那么,城里的所有部队将会面临全军覆灭的境界。对于眼下的中国来说,时间,时间才是第一重要的。只有掌握了充分的时间,才能最终完成抗日大业。”
现场继续沉默了下来,陆远刚才所说的这些是人们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了,大家更加愿意听到的是胜利的消息。“陆长官,我是中央日报的记者,这次您痛击倭寇,又在处于重重包围的不利战况下成功的将数十万难民运送过江。我们知道你并不是军人,请问”很明显这个记者事先已经得到了某种指示,特别强调了陆远是在处于“重重包围”地情况下,靠着“顽强血战”才能成功“突围”的。
如果不是城里的国军兄弟们奋不顾身,无怨无悔,以劣势装备不断稳固着各处的阵地,也许这几十万人大转移的奇迹也不会发生。然而现在委员长的话里,所有的一切功劳和胜利都是陆远带领下取得的。忽然,难民中一个女学生站了出来,并且冲陆远大声喊道,“陆长官,我在挹江门听您曾经对您的部下说过,血旗不倒,南京永存,那城里的国军部队会撤退吗?”
陆远默默点了点头,然后用力一字一顿地说道,“南京战事进行到此时,城内的防守部队现今牵制了日军3个师团和外围的2万多日军,虽然现在将日军挡在了南京城外。但是日军凭借着优势的炮火和绝对的制空权,给守军带来了严重的伤亡。现今,紫金山、雨花台等外围阵地已经失守,南京城内打阻击的各部均有较大损失,南京的失守已成定局。”
“我不是军人,所以杀身成仁的决心是没有的,但我绝对不会轻易允许日军占了南京城。我可能做不到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与日寇致死方休,但我能让日军付出令他们为之惊恐和无法承受的伤亡。同时,我还要敬告那些有心为国赴死的士兵们,即使是牺牲自己也要做到有目的的牺牲,在不能令日军付出代价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轻言牺牲。”
陆远的话令现场一片安静,很多人并不理解陆远刚才那番话的深意,也只有跟随陆远在城中冲杀过的溃兵们才明白其中的意思。江岸便的难民和溃兵们默默的注视着陆远他们十几人,目送陆远和他的弟兄们上船。因为他们要返回下关码头,要回南京城,要和鬼子在南京城里死战战死。人群中偶尔传来几声低低的抽泣,那是些难民里女学生们,赵正涛也混在这些难民中看着远去的渡船,即便他已经搬出了委员长的旗号,也没有办法说服陆远留在江北。
“你们几个就不后悔吗?这会返回城里,说不定就是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返回下关码头的渡船上,陆远笑吟吟的看着老炮他们,只是被陆远环视着的众人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犹豫。和黄海山和高齐他们不同,老炮这些家伙都是在部队里不得志的家伙,能跟着陆远干出一番令很多人能够记住他们的事情,老炮他们恨不能现在就战死在南京城里。
第一百零一章一个人的战斗(1)()
在江北难民和溃兵们的注视中,陆远等人返回到下关码头,此时距离天黑之剩下不到一个小时,可南京城里至少还有约莫过万名国军溃兵在跟日军交火。“老阎,过江吧,顺便把受伤的也全都带走。”阎正庆还留下挹江门阵地里,黄海山的离开令阎正庆极为不齿,他固执认为一个真正的军官不该像黄海山那样一早就去了江北。
陆远的返回似乎并没有出乎阎正庆的预料,面对陆远的劝说,阎正庆不住的摇着头。“不走了,咱们在城里遇上的时候,我跟我那些弟兄可是说了要在这南京城里战死的。当时跟我留下的那几个弟兄全都战死了,现在就只剩下我自己,我要跟他们在一起,留在这南京城里。”阎正庆的语气听着很是落寞,但其中的坚决却显而易见。
陆远并没有接阎正庆的话茬,而是对老炮暗自使了个眼色,只见老炮啪的一掌就砍在了阎正庆的后脖颈上。阎正庆和陆远站着对脸,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提防来自身后的袭击,后脖颈突然遭受重击,阎正庆随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你们这是?”老炮出手的速度太快,令在场的孙志看傻了眼。
“行了,现在他可以老老实实的过江了。”陆远并没有多言,只是把阎正庆交给孙志看护,然后把码头上试图留下来的那些国军溃兵们一股脑的全都赶上渡船。“你们加快速度过江,或许还能留出我们登船渡江的机会,如果你们继续磨蹭下去,城里那些弟兄们就可能会因此失去最后离开的机会。”陆远的话令孙志他们放弃了坚持,眼看着码头越来越远,渡船上已经有溃兵当场哭了起来。
又一批溃兵成功过江,江北爆发出一片欢呼声,陆远最后看了一眼江北,便转身离开码头匆匆回到挹江门阵地。此时的挹江门阵地,因为孙志他们的离开,就只剩下陆远他们这不到30人。左右环视了一圈,陆远随即笑道,“我估摸着日军已经进城来了,那些奉命阻截他们的弟兄们也正在后撤,不如你们留下这里,我开车去前面的街口看看?”
老炮等人不疑有他,便留在挹江门阵地做好准备,而陆远则离开挹江门驱车一路直行。南京城里此刻满是枪炮声,虽说枪炮声并不是很密集,但陆远知道每一声枪响每一声炮击之后,很可能都会有浴血奋战的国军将士阵亡或是受伤。在距离挹江门并不是很远的一个街口,陆远突然停下卡车,稍稍停顿之后,陆远一打方向盘,把卡车在街心快速的掉了个头,然后用车尾对着左侧的街道。
陆远这边才刚刚调整好卡车的方向,从车尾对着的街道里便提提踏踏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陆远回身下蹲同时举起自己的步枪。很快,陆远便大声对着街道里那些隐隐卓卓的身影喊道,“快点,我这里有卡车。”忽然间听到前方有人喊话,这十几个顺着街道向挹江门移动的国军溃兵立马在街道里散开隐蔽起来,少顷之后,陆远才听到对面有一个声音朝自己这边喊话,问自己的部队番号。
陆远并不是军人,自然也就没有部队番号,所以陆远只是喊了一句血旗不倒,如果对方中有人知道那面血旗,便会知道下一句话是什么。果然,在陆远喊出血旗不到之后,对面那些国军溃兵在短暂沉默之后,有人朝陆远这边喊着南京永存四个字。陆远实际早已经通过自己的全视角地图知道对面的是国军,可此刻光线暗淡,街道里的那些国军溃兵却并不知道陆远是和他们一伙的。
终于分辨出对方的身份来,街道里散开的国军士兵重新聚拢在一起,相互搀扶着朝陆远这边快速移动过来。“上车,全都上车。”陆远并没有说出太多的话语,只是要对方马上上车,因为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另一条街里,约莫30几个日本兵正朝这边移动过来。陆远驾驶的卡车刚刚离开街心,从不远处的街口便出现了日军那土黄色的身影,挤坐在车厢里的国军士兵们暗自庆幸陆远出现的及时。
“你们当中有没有会开车的?”陆远一边开车,一边回身透过连接车厢的后窗向那些国军溃兵们喊道。得知这十几个国军溃兵中有两个会开车之后,陆远猛踩刹车,将卡车停在了距离挹江门不远的街边。“你们开车去挹江门,通知老炮加强警戒,我稍后回来。”叮嘱了几句之后,陆远不顾众人的劝阻,快步消失在街边的废墟里。
龟山浩一不知道自己是辛运还是悲催,原本他是应该跟着自己的小队一起行动的,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一次与城内支那军交火的时候,自己居然会跟小队失散了。失散之后的龟山浩一独自一人在城内四处游荡,知道遇上黑木小队,才终于脱离了要单独面对危险的局面。但更加没有令他想到的是,黑木小队的人并不优待自己,反而让自己成了探路的尖兵。
因为尖兵遭遇危险的几率很大,在日军中担当尖兵的一般都会是老兵,龟山浩一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不过是一个初上战场的新兵,为什么就成了一名尖兵。学着身侧其他两个尖兵的动作,龟山浩一越过身前的弹坑之后,随即压低了身形,一双眼睛也暗自向周围来回的扫视着,一旦发现异状,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回身跳进那弹坑里去。
幸好,包括龟山浩一在内,三名尖兵都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状,一直绷着劲的龟山浩一略微迟疑了一下,终于直起身子慢慢向前继续移动着。街道里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满目的废墟和空气里的烟火味,可即便是这样,龟山浩一他们三人也始终慢慢吞吞的向前移动搜索着,没有人敢放开大步的快速向前移动。
龟山浩一三人就这样慢慢吞吞的走过了整条街道,这才回身冲街道那头的小队发出讯号,在龟山浩一蹲靠在街边堵墙下点火抽烟的时候,黑木小队的其他人在小队长的带领下正快速的过来。原本黑木小队的移动并不是像现在这样慢慢吞吞,只是因为他们进城之后连番遭遇零星国军溃兵的阻击之后,已经付出五分之一伤亡的黑木小队这才学会了隐蔽前行。
身形壮硕的小队长黑木一男经过龟山浩一身边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小队出现了五分之一的伤亡,他是无论如何也并不会收留龟山浩一这个软蛋的。黑木小队的士兵都看到了小队长黑米一男刚才做了什么,但是并没有人出言为龟山浩一打抱不平,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龟山浩一是跟自己的小队无意失散的。
黑米一男的行为令龟山浩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继续低头抽着自己的香烟,似乎他并不知道黑木一男刚才都做过什么。龟山浩一的毫无反应令黑木小队的士兵无不为之摇头,军队是个强者生存的地方,像龟山浩一这样一味的退缩,并不能给自己赢得尊重。
蹲在街边的断墙后面用望远镜向前面张望了一阵,黑木一男神州指着前面的下一个街口,“继续前进,我们要赶去下一个街口。”听到黑木一男的声音,正好抽完一支香烟的龟山浩一随即起身,跟在黑木小队的尖兵身后进入下一条街道。几乎就是刚才的翻版,龟山浩一三人顺着街边一点点的向前移动着,但凡有觉着可疑的地方,三人都会先停下来仔细观望。
龟山浩一的侧身靠坐在一堆瓦砾的后面,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左侧的那个老兵向前移动,等对方停下来之后,便轮到自己向前搜索了。几秒钟之后,已经向前移动出七八米的老兵回身冲着龟山浩一打出手势,暗自深吸一口气的龟山浩一缓步而出,朝着自己事先已经看好的那个弹坑快速的奔跑过去。
根本没有顾上观察身前及周围的动静,龟山浩一几乎是头朝鲜的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