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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严密封锁虹口区并实施逐屋排查的时候,陆远已经在入夜之后悄悄离开藏身处,并且准备实施下一步的行动。
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上的路灯象经不起四下无边黑夜的压迫似的,在吃力的吐着昏黄的光芒,房屋、楼房、电线杆都显得分外沉重的在明处或暗处矗立着,在地上投着黑黑的暗影。身穿日军军装的陆远挺着胸脯,踏得钉子皮靴咔咔的响,直奔前面距离不远的居酒屋而去。
白天发生激战的区域还被日军封锁着,而象陆远这样大摇大摆走在街上的袭击者,却是令人万万也想不到的。路上即使遇到其他的日本宪兵,凭借着沈宸现在已经比较流利的日语,少尉的军衔,以及从容不迫的神态,估计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年轻的帝国军官会是敌人。
居酒屋门前的两盏灯笼不死不活地散发出幽暗的光芒,两个人影站在门口,而隔着敞开的门,便能看见柜台后正在打盹的一个日本女人。陆远先扭头看了一眼居酒屋外面停着的那几辆轿车,然后走了进去。“麻烦您,请出示证件。”看门的大汉上前一步,并没有把门堵死,明显对陆远身上的军装和少尉军衔还是有些畏惧。
陆远哼了一声,右手一翻猛的抬起带着*的手枪,在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发三枪,击毙了这两名看门的护卫。您好,少尉先生。”听到陆远进来的脚步声,柜台后面打盹的日本女人随机打起精神,脸上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向陆远低声问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军装笔挺的陆远迅速地扫视了屋里,转头严肃的向这个日本女人说道:“我来找户田中尉,他和我约好的。”
“户田中尉?”日本女人闻言皱了皱眉,“好象我们这里今晚没有这样一个客人啊?您能告诉我这位户田中尉的部队番号吗?”
“麻烦你查一下登记簿,确认一下。”陆远有些不快指着桌上的登记簿说道。
“好的,请您稍等一下。”日本女人低下头,打开登记簿查看起来。正认真翻看登记簿的日本女人,突然感觉到有个硬物顶在了自家的脑袋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在听到咔的一声之后,这个没有丝毫防备之意的日本女人彻底瘫软在柜台后面。
陆远先转身出门,把居酒屋门外的两具护卫尸体拖去阴暗之处,然后回来将那日本女人的尸体塞进桌子下面,又在柜台下找出一串钥匙来,然后脱下军装露出里面的西装,拿着那串钥匙走了出去。用钥匙挨个试过居酒屋外的那几辆轿车之后,终于有一辆轿车被陆远打开车门,坐进去把钥匙插上,陆远试着启动了一下。发动汽车成功之后,陆远也不拔钥匙,只是出了汽车,把居酒屋大门关上,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做好这一切之后,陆远拎着手枪向楼上走去,刚拐过楼梯中部的平台,便有一个日本人搂着个艺伎走过来。沈宸快速举枪射击,两声轻响之后,迎面走来的两个人连声音都没发出,便带着脑门上血洞倒了下去。陆远随即快步向前几步,伸手以迅疾的动作挡了一下尸体,使其倒地时发出的声音很小很小。
随便在一间关着门的包房拉门外静听一下,陆远一手持枪,一手猛地拉开拉门。噗、噗、噗,拉开包房拉门的陆远飞快地捕捉目标,同时更加飞快的接连射出三枪。屋内的日本人眯起朦胧的醉眼,抬头想看看是哪位朋友来凑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年轻人,而年轻人手中的东西正喷出淡淡的清烟,然后他的意识骤然空白,和怀中搂着的年轻艺伎颓然倒在地上。
开门,杀人,陆远就像架机密的机器般快速的运作,每个房间竟只用几秒钟的时间清除,这还算上更换*的时间。时间不大,二楼的八个房间已经清除完毕,六个房间内有人,连艺伎带日本客人,共有十六个日本人丧命于此。谁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人胆大到如此地步,不但是在日本人的势力范围,而且是日本人集中的地方来杀人。
二楼杀完,陆远又一路杀上了三楼,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开始在居酒屋内弥漫开来。可惜今天不是周末,如果是周六晚上,这里的日本人会更多,不过暴露的危险也更大。所以,偶然发现这里的陆远说干就干,并不追求最大的战果,而是追求安全性的最高。按照登记薄上的记录,三楼只有四个房间有客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重新回到1楼的陆远正拎着一把*在欣赏,居酒屋门外隐隐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嘎”的一声,汽车就停在了居酒屋门口。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看来自己决定留在这里还真对了。陆远暗自皱了皱眉,伸手将枪插在后腰,然后手握着*冷冷地注视着门口。门铃响了起来,沈宸略想了一下,把*放在柜台上抬腿出去,能够无视“暂停营业”牌子的,绝对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隔着大门的缝隙,陆远清楚的看见一辆日本塌鼻子小汽车停在门口,三个西装男人正站在居酒屋门前。“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开门。”陆远问都不问是什么人,显得好象认识他们似的,主要还是力求少说话。大门打开,两个保镖莫言的精壮汉子护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去。陆远随手关上大门,小跑着,抢先给他们又打开楼门。
“招待,招待呢?”三人才走进内屋里,一个看着象是司机又象是个保镖的家伙,进门四处看了一下便大声喊道,同时皱了眉转头望向身后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是中等身材,狭长的脸型,苍白的面色,穿着西服,手中还拿着一把手杖,显然,这个中年人身份不低。陆远并没有回答对方的发问,只是
满眼轻篾地瞅了瞅这三个日本人,然后刷的寒光一闪,陆远手中的刀已出鞘。距离陆远最近的那个日本男人顿时就感觉自家忽然飞了起来,只是在飞翔中,他忽然从一种奇异的角度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一个失去了头颅的身体慢慢的跪到在地,从切口处随着心跳的节奏高高的泵出了一束血花。
一击得手的陆远没有停顿,“噗”的一声,狭长的*从另一个惊愕的日本保镖的肋间斜刺入了他的胸膛,锋利的剑尖一直从背后的肩胛骨后斜上穿行出来。大量的血立时涌进了他的呼吸道,骤然被自己的鲜血呛到的这个保镖试图把血咳出来。但随着胸膛剧烈的运动,这个家伙肺里面的伤口一下被撕得更大了,这也让更多的血流进了他的气管中。
几次这样的往复后,日本保镖就失去了咳嗽的力气。重伤的他只有任由鲜血逐渐充满了整个肺部,瞪着眼睛望着沈宸。陆远此刻不是不想拔刀攻击最后一个日本人,但刀被骨头卡住了,一下竟没拔出来。寒光一闪,最后那个中年人只是一个愣怔,便拔出了刀向陆远刺去。原来,他的手杖里竟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刀。
第十八章侥幸逃脱()
有些意外的陆远身子急转,双手握着刀柄一带,用身前的尸体替自己挡了这一刀。那中年日本人的利刃穿透保镖的身体,却没能够刺中陆远,但陆远却争取到了这一点喘息的时间,随即迅速的向后退出一步,在躲开这一刀的同时,右手一翻从存储空间里吧手枪调取出来。
那中年日本人也同时跨步侧身,左肘前推撞开尸体,右手拔出刀来再一次向陆远劈砍过去。短刀在空中划了个半弧向陆远砍杀过来,持刀人姿势很漂亮,动作也很迅速,但陆远的速度却比他更快,只是手一探一转,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对手的同时,手指已经连续扣动板机。
噗噗噗,三发子弹接连击中中年日本人的身体,连续中弹的中年日本人随即一个仰面向后倒下。一击得手的陆远没有换回宪兵军装,而是穿着便装迅速出门,直奔刚才那三人开来的小汽车。回身看着一片寂静的居酒屋淡淡一笑,转身上车的陆远将车拐向相邻的街道,然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居酒屋里的尸体在半个小时之后,才被经过这里的一只日军巡逻队发现,倍加小心的日军巡逻队并没有马上进入居酒屋,而是先把情况进行上报。事实证明,这支巡逻队做的并没有做,因为后续赶来的痕迹专家从居酒屋里找出两处*,而且都是那种一碰就炸的。“大佐阁下,虽然我们目前还无法锁定嫌疑人,但是根据我们在现场发现的两处*,我们初步判断袭击这里的嫌疑人应该跟发生在宪兵司令部的袭击事件有关联。”
痕迹专家的话令匆匆赶来这里的宪兵部队大佐黑藤左兵卫马上皱了眉头,被袭击者混进宪兵司令部大院里发动袭击,这是上海日军宪兵部队的耻辱,若非是如此,宪兵部队也不会大肆出动,并对虹口区实施了严密的封锁和排查。耳听得袭击这个居酒屋的人可能会跟发生在宪兵司令部的事情有关,黑藤左兵卫的脑海中立马就闪现出一个念头来,莫不是那个被封锁在虹口区的袭击者已经跳出封锁圈了?
黑藤左兵卫会这么想,自然不是什么无的放矢,因为他此刻站立的这家居酒屋就是处在封锁圈之外的。“大佐阁下,您来看,这是袭击者布置*时用到的美式*。和帝国生产的步兵*相比,美式*爆炸后的破片更多,而且延时时间也短了很多。我们在勘察宪兵司令部袭击现场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发现被用来布置成*的美式*,所以我们很肯定这里跟宪兵司令部的现场有着某种联系。”
痕迹专家倒是不惧黑藤左兵卫那快要吃人的阴狠眼神,只是依照他们找到的痕迹和线索,向黑藤左兵卫说出自己这些人的推断和怀疑方向。听过痕迹专家的汇报,黑藤左兵卫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顺着楼梯把整个居酒屋都走了一遍,仔细看过每一处血案现场之后,黑藤左兵卫心中那不停翻腾着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一些。
来上海之前,黑藤左兵卫不过是日本关东军中一名不受人待见的作战参谋,如果不是靠着叔叔的关系被调来上海的宪兵部队里,或许黑藤左兵卫就要一直待在关外无所事事到老。来到号称东方明珠的大上海,黑藤左兵卫第一次为自己的军官身份感到满意,因为在这里,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日本人就是一切,而日军军官就更不用说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黑藤左兵卫有了继续向上爬的想法,在他看来,只有自己的军衔再一次得到提升,自己在上海这个大都市里才能获得更多以前没有的好处。可是眼下,自己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尽快抓住那个该死的袭击者,如果再被对方在虹口区这么折腾下去,自己这个宪兵部队的大佐或许很快就会变成了中佐,甚至是少佐。
在黑藤左兵卫站在摆着一屋子尸体的居酒屋外面暗自感慨的时候,半小时之前开车离开居酒屋的陆远早已经悄悄来到了苏州河边,这里是他返回租界的唯一途径。在离开藏身之所之前,陆远就早已经暗自琢磨回到租界的路径,想来想去,也只有苏州河这一条路可走了。陆远对苏州河并不算很熟悉,而且也不知道苏州河哪里浅哪里深,更加不会知道苏州河哪里藏着小船。
只是这世上还有一种职业叫做走私贩子,西方商人在一百多年前把鸦片贩卖来中国的时候,上海这里就有了专门从事走私的人。只不过当时的走私贩子倒腾的都是鸦片,而现在的走私贩子却是什么值钱就倒腾什么,比如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