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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不由得猜测起来,依他们对周阳的了解,没有天大的事情,周阳断不会如此急迫。
长安街上积雪盈寸,雪花仍在飞舞,朔风怒卷,可是,寒风不能压抑百姓的热情,街上仍是人满为患,熙熙攘攘,肩摩肩,踵碰踵。
“让开!让开!快让开!”周阳打马急赶,一边大声吆喝起来。
“啊!是大帅!”长安百姓很是惊讶,不解的打量着周阳。
“大帅的小妾怀上了?”百姓记起献俘当日,周阳疾驰而去的事情,猜测多端。
“你糊涂了!大帅这是去宫里!”立即有心思明快的百姓看出了端倪。
在百姓的猜测中,周阳早就跑远了。来到未央宫,周阳把缰绳递给宫卫,飞也似的冲了进去。一问之下,方才知道汉武帝在景帝灵前,周阳二话不说,撒腿便奔。
景帝灵前,刘彻、一众皇子、还有不少执事人等,正守在守灵,个个哭得眼睛通红。刘彻更是哭得形销骨毁,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眶深陷,不复以前的丰神隽秀。
周阳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刘彻眼尖,率先发现周阳,忙问道:“姐夫,你有事?”
“皇上,臣有天大的事情禀报。”周阳左右一打量,此处非说话之地。
“去养心殿。”刘彻抹着眼泪,站起身,走路都有些虚浮,与以前的虎骧虎步截然不同。
两人快步来到养心殿,刘彻率先进入。周阳在殿门口停下来,冲守卫的宫卫道:“你们退到二十丈外。记住,二十丈内,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斩!”
周阳脸色肃然,杀气腾腾,双眼中精光闪烁。眼下要商议的事情,干系太大了,只要泄露出去,哪怕是只言片语,都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
“姐夫,何等事如此重要?”刘彻把周阳的严肃样儿看在眼里,大是诧异,右手一挥,沉声道:“姐夫说的,就是朕说的!不论何人,敢靠近二十丈者,斩!”
“诺!”宫卫轰然相应,退了开去,在二十丈外守着。
周阳仍是不放心,左右一打量,见宫卫都退远了,这才跟着刘彻进入养心殿。一进养心殿,刘彻急急忙忙的问道:“姐夫,何等事体,如此慎重?”
“皇上,匈奴单于调集六十万大军,不日就要南下了!”周阳的声音有些高亢,一脸的凝重之色。
“六十万?”刘彻给这个庞大的数字吓了一大跳。
六十万匈奴,每人吐一口唾沫,就会汇成一条江河;一人呵口气,就会凝聚成巨大的乌云;每人跺下脚,就会地动山摇;每人揪根头发丝,就会堆出一座山;每人
这是何等庞大的力量,在汉匈奴数十年的战争中,就从来没有过如此之事!
在华夏与匈奴上千年的战争中,匈奴就没有出动过如此之多的兵力,即使头曼单于南下河套之地,周阳大败匈奴那一仗,匈奴也才出兵五十万,整整相差了十万。
以汉军强悍的战力,即使匈奴再多些,也是不惧。可是,军臣单于选择的时机非常好,景帝刚刚驾崩,尸骨未寒之际,正是汉军战力最低下的时候。
要知道,在当时,皇帝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驾崩对军心士气的打击非常大,更别说还是景帝这样的明君、圣君,他的驾崩,对于汉军将士来说,那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到来了,他们处于沉痛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军臣单于率领倾国之兵杀来,对汉朝来说,那是一个巨大的危机!
危机之巨大,比起数年前那一战,还要巨大!那时候,汉军处于弱势,可是,军心仍在,士气高昂,将士们能与匈奴决死一战。
如今,将士们处于悲痛中,与匈奴厮杀的话,胜算并不大。
“匈奴,匈奴,又是匈奴!”汉武帝右手使劲一握拳,狠狠的晃着拳头,恶狠狠的道:“父皇活活给累垮!父皇尸骨未寒,匈奴就杀来了,欺朕太甚!朕饶不了匈奴!饶不了匈奴!”
他气愤难已,声调极高,若不是周阳要宫卫退到二十丈外去,肯定能听见了。
“皇上,此事如何区处,还要与大臣们商议,方能定夺!”周阳很是理解刘彻的心情,不要说他,就是周阳,乍得此讯时,也是气愤难已。
“嗯!”刘彻聪慧过人,虽是气愤不已,一经周阳提醒,马上就冷静下来了:“传张辟彊、青衣居士、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周亚夫、李广、程不识、卫青他们前来议事!”
周亚夫虽给景帝罢黜了,永不叙用,可是,他是一员难得的良将,在如此巨大危机来临之际,听听他的意见,是有好处的。
“诺!”周阳应一声,出去传旨。宫卫得令,忙去传人。
“匈奴,匈奴!可恶的匈奴!可恨的匈奴!”刘彻不住踱着圈子,一双手紧握成拳,恶狠狠的吼叫起来:“朕若破了匈奴,一定会杀得匈奴种都不剩!”
声音高亢,含有无尽的愤怒,不甘的屈辱!
周阳看在眼里,暗叹一口气,匈奴这一手实在是太气人,让人很是气愤,景帝连下葬的机会都没有,谁能不气愤?
就在刘彻的气愤中,张辟彊、晁错、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周亚夫、李广、程不识、卫青他们先后到来,冲刘彻见礼。刘彻只是挥挥手,不言不语,踱他的步,一众人看在眼里,奇在心头,却是没人敢说话。
刘彻这步踱得没完没了,一直踱下去,过了老长时间都没有停下来。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李广终于忍不住,出声相询。
“还能怎样?匈奴气煞朕也!”刘彻猛的转过身,咆哮起来:“父皇尸骨未寒,单于就出动六十万大军杀奔汉境,气煞朕也!气煞朕也!”
“”
张辟彊他们直接石化了,个个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不是他们胆子小,而是这事太惊人了。六十万匈奴大军选在汉朝最为虚弱的时候,杀奔汉境,那是天大的危机。
张辟彊、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周亚夫、程不识、卫青个个一脸的凝重之色。就是周阳,也是没有说话,这次的危机非常严重。
“呵呵!”
就在众人的沉默中,只听李广畅笑起来,右手拈着胡须,笑得极是欢畅,一双虎目竟然眯上了。
“飞将军,你何事发笑?”刘彻不由得一愣,沉声问道。
“皇上,这可是好机会呀,千载难逢的良机!”李广右手的大拇指竖起来,都快把养心殿的斗拱给戳破了:“六十万匈奴呀,要是给我们全歼了,匈奴就得从娘肚子里重新来过!”
李广这话貌似调侃,却极为有道理。
匈奴六十万大军杀来,紧随在大军后面的牧民少则七八十万之多,多则百多两百万。若是汉朝把六十万大军给歼灭了,随在其后的牧民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匈奴就会损失百多两百万口众。
匈奴不缺骏马,不缺牛羊,最缺的就是口众!口众是匈奴永远的痛!
在如此之多的口众死于非命之后,匈奴还会剩下几个人?能上战场的还能有多少?
能剩下来的,只有妇孺老弱了,匈奴真的是得从娘肚子开始,重新来过。
“呵呵!”众人给李广一句话逗乐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飞将军说得也对!”刘彻轻轻点头,脸上的气愤之色消褪,平复下来。
“皇上,那你还等什么?赶快下旨出兵吧!”李广一边搓手,一边催促起来,虎目中精光闪烁,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儿。
“嗯!”刘彻很是赞赏的打量着一众武将,个个激奋异常:“将军们有如此战心,朕就放心了!此事太过重大,都坐下来,我们好好议议。”
“皇上,议什么议?你说打哪,臣就打哪!”李广嘀咕一句,仍是坐了下来。
刘彻坐在宝座上,扫视群臣,脸色凝重:“自从华夏与匈奴为敌以来,上千年了。在这上千年的历史中,曾有赵武灵王、李牧、蒙恬,还有姐夫大破匈奴。可是,匈奴最多也才出动五十万之众,而这一次,匈奴竟然出动了六十万大军。要是朕所料不差,这是匈奴的最后的兵力了,要是再多,匈奴已经拿不出来了。飞将军说得没错,若是大汉把这六十万匈奴给全歼了,匈奴就会从娘肚子重新来过了!”
说到此处,停顿下来,微一凝思,这才接着道:“可是,这毕竟是匈奴的倾国之兵,单于亡我之心不死,不容小视!至于这一仗,打还是不打,你们就各抒己见吧!”
这个决断不好下,刘彻得权衡,把方方面面的利害关系考虑清楚了,方能做出决断。要打的话,就要有必胜的成算,要不然,不如深沟高垒,紧守城池。这样做,很窝囊,让人感到屈辱,可是,总比败军覆师的强。
“皇上,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出兵的话,成算几何?”张辟彊明亮的眼里精光一闪。
“嗯!”刘彻点头,道:“若是成算足够,朕就下旨出兵!若是不算大,就紧守城池!”
“皇上,那国丧呢?”董仲舒迟疑一下,不由得问起来。
汉朝以孝治天下,若是汉武帝以为成算够大,下旨出兵,这置孝字于何地?董仲舒不得不提醒一句。
“父皇以破击匈奴为己任,若是朕能击破匈奴,父皇在天之灵必会含笑!”刘彻右手紧握成拳,大声道:“若是朕死守一个孝字,任由匈奴杀来,百姓遭殃,黎民涂炭,天下攘攘,朕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这个”刘彻所言极是有理,可是,在汉朝,这个孝字同样具有巨大的力量,董仲舒张口结舌,不知从何说起。
“自古有言,忠孝难两全,本朝的晁错选择了尽忠,成为不孝之子。”刘彻叹口气,声音放缓道:“朕只能选择忠,为了天下苍生,不能尽孝了,父皇在天之灵,请宽恕孩儿!”
晁错力主削藩,忠心王事,他的亲戚朋友怕他惹出大祸,想劝他放弃削藩策,又不敢对他说,只得找他的老父亲前来劝说。父子俩面对面的一通勾通之后,晁错依然坚持削藩策,他的老父亲见劝不动他,气愤不过,投河自尽。
这是汉朝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事情,张辟彊他们一声叹息。
一身青衣的晁错,听得刘彻提起昔年旧事,老父投河之事宛若眼前,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眼中泪花滚滚。
刘彻的决心已下,周阳暗松一口气。周阳担心的便是刘彻遵循古礼,要举行三年国丧。对于现代人来说,尽孝是必须的,却没必要进行三年,更没有必把百姓拖入水深火热之中,周阳本就打算说服刘彻,听了他这话,一颗心终于落回肚里了。
“皇上决心已定,臣不再劝说,只是说说这胜败之事。”张辟彊略一凝思,开始剖析起来:“在上千年的战争中,若问华夏什么时间最为虚弱,便是眼下!先帝驾崩,军心不振,将士们悲痛难已,若要与匈奴开战,这胜算恐怕不会太大!”
军心不振,士气低落,再强悍的军队都不会打胜仗,这是实情,张辟彊可谓眼光独到,一语切中要害。
“依你的意思,就不出兵了?”刘彻明亮的眼睛紧盯着张辟彊。
“不!”张辟彊断然否决:“皇上,臣恰恰相反,主张出兵!还是大举出兵!”
“哦!”刘彻有些意外。
不仅刘彻意外,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