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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议论纷纷,焦虑、期盼,心情各异。
“得得!”
急骤的蹄声传来,远远一骑驰来,这是一个兵士,背上插着红色的翎旗。
“是鸿翎急使!是鸿翎急使!”百姓发出一阵欢呼声。
“是东胡的好消息么?”
“肯定是啦!”百姓猜测纷纷。
“东胡大捷!东胡已亡!”鸿翎急使在百姓的猜测中,大声吆喝起来。
鸿翎急使扯起嗓子大吼,可是,他的声音太过沙哑,不知道吼过几千几万遍了,如此低沉,声音不能及远,远处的百姓听不望,大声问道:“是什么消息?”
“东胡大捷!东胡已亡!”
靠得近的百姓听清了,扯起嗓子帮着吆喝,人人脸上泛着喜悦之光,极是兴奋,不住的挥动胳膊,尽情的渲泄激动的心情。
“东胡大捷!东胡已亡!”
“大汉万岁!”
清明门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声浪蕴含着无尽的喜悦,直上云霄,播撒着喜讯。
这可是东胡,数百年的世仇,终于给汉朝灭了,对于汉朝百姓来说,那是何等的欢愉。要远行的不再出行了,果断的停了下来,扯起嗓子,大吼大叫。
“快,给鸿翎急使清道!”
守城的兵士大声吼起来,挥着胳膊大嗥:“东胡大捷!东胡已亡!大汉万岁!”
一边吼,一边飞身上马,为鸿翎急使清道。究竟是在清道,还是在欢呼,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即使守城的兵士不给清道,百姓也会让出一条道来,无不是站立两厢,目送着鸿翎急使疾驰而去。
自打六年前收了百越之地,汉朝就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如今,汉军不出则已,一出则是把数百年的世仇东胡给灭了,百姓心中的欢愉之情,就是用光三江四海之水研墨也不能尽述。
他们挥着胳膊,吼得山响,以此来渲泄激动到难以复加的大好心情。
“东胡大捷!东胡已亡!”
“大汉万岁!”
吼声直上云霄,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到处都是欢呼声。
没有贵贱之别,只要是汉人,都在欢呼,都在为汉军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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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养心殿。
太子刘彻正与主父偃、申公、董仲舒、周亚夫、公孙弘他们商议军机。
“这次出兵,无论如何要收了东胡。”刘彻一脸的坚毅,沉思道:“东胡是华夏的世仇,东胡一亡,那可是雪了数百年的耻辱!”
春秋战国之际,东胡横行,比起如今的匈奴,丝毫不逊色,掳掠华夏的百姓无数,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在东胡的屠刀之下。
刘彻坚持出兵,就是要以此向景帝敬孝。若是把东胡给灭了,景帝的功业将会更加辉煌,后人提起景帝,一定会竖大拇指,赞其为明君圣君。
“收了东胡,华夏的土地就更加辽阔,口众更多!”主父偃点头,大是兴奋:“有了东胡之地,大汉的骏马就会更多,平添许多敢战之士!”
“东胡虽然积弱,可是,其悍风仍存,不在匈奴之下。”申公紧接着发表意见:“大汉可以招收东胡之人从军,他们的骑射闻名天下,这对大汉是一大臂助!”
“更重要的是,东胡再无法扩张。”董仲舒接过话头:“自打长城大败以后,匈奴一直在扩张,想尽早恢复实力,这才向东胡用兵。东胡给大汉收了,匈奴想扩张,都不行了!”
东胡主要是现在的东北三省,一旦纳入汉朝版图,匈奴就是想扩张,都没机会了。东边是大海,大漠以北,就是现在的西伯利亚,比起大汉更冷,人口更少。
“还有一点,你们没有说。”周亚夫很是兴奋的道:“一旦东胡给大汉收了,匈奴就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大汉可以从东胡出兵,进行牵制,这比只从汉境发兵,更加有利。”
周亚夫于政事不在行,于用兵打仗得心应手,道出了汉朝战略环境的大改变。
以前,汉朝既要面临匈奴、东胡和西羌,战略态势上不利。东胡一灭的话,汉朝的战略态势大为改观不说,反而使得匈奴陷入了南面与东面处在汉朝包围的不利战略态势。
战略态势一改变,对汉朝有着莫大的好处。
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此次收东胡的好处道尽了。
“嗯!”刘彻眉头猛的一轩,耳朵竖了起来,惊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好喧闹!”周亚夫的耳朵竖得老高,猛的站起来,虎目瞪圆:“好象是百姓的欢呼声!如此喜悦之声,那是长城大捷才有的啊!”
喧闹声越来越清楚了,申公他们听清了,异口同声:“必是东胡大捷!要不然,百姓不会如此欢喜!这可是全城欢呼呀!”
“东胡大捷!东胡已亡!”
一阵惊天动的欢呼声传来,刘彻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的猜测给证实了,无不是大喜过望,挥着拳头,大吼起来:“东胡大捷!东胡已亡!大汉万岁!大汉万岁!”
此时此刻,就是用光所有的词汇,也不能道尽他们的欢喜之情,唯有欢呼才能发泄激动的心情。
“大汉万岁!”
就在刘彻他们欢呼之际,宫中吼声四起,惊天动地,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甚至嫔妃,无不是大吼大叫。
灭掉东胡,比起当年的长城大捷,一点也不逊色,由不得他们不欢喜难言。
“鸿翎急使呢?”刘彻不住挥着拳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四下里扫着,恨不得马上见到鸿翎急使,一睹捷报为快。
“鸿翎急使到!”
一个尖细,而又蕴含无限喜悦的声音响起,鸿翎急使在几个宫卫的搀扶下,气喘嘘嘘的进来,瞧他那副无力的样儿,都快虚脱了。
饶是如此,他仍是在大声怒吼:“东胡大捷!东胡已亡!”
声音沙哑低沉,跟破锣似的,很是刺耳,比尖细高亢的太监声音还要难听,难听得多。
可是,刘彻他们听在耳里,犹如聆听仙乐般,无不是耳朵竖得老高。
“捷报呢?捷报呢?”刘彻可是等不急了,快步过去,一双手伸出,摘下绑在鸿翎急使背上的竹简。
也太心急了。可是,这是他主持国事以来的第一次出兵,第一个大捷消息,由不得不急。
刘彻手忙脚乱的打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浏览起来。
“哈哈!”刘彻洪声大笑,笑声极是畅快,震人耳膜:“姐夫这道捷表上得好,不仅仅是东胡大捷,还有一大喜讯呀!”
“太子,是何喜讯?”周亚夫心急,率先问了出来。
申公、董仲舒、主父偃他们不住点头,周亚夫这话可是代他们问出来的。能在捷表里提到的事情,岂是小事?要他们不急都不行。
“不告诉你们了!”刘彻头一昂,笑容满脸,一招手道:“扶他下去,叫太医给他看看。”
“诺!”宫卫应一声,扶着鸿翎急使下去了。
鸿翎急使唯有喘气的份,自始至终,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走,见父皇去!父皇准高兴!”一想到景帝,刘彻就欢喜得嘴都合不拢了,蹦跳着出了养心殿,直朝猗兰殿赶去。
主父偃他们忙从后跟去。把刘彻那副欢喜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会心的笑了。刘彻虽然稳重异常,毕竟才十四岁,一遇到大事,就不免形诸于色了。
众人一阵急赶,一头扎进猗兰殿,只听景帝洪亮的声音传来:“东胡捷报,你们欢喜吗?”
声音锵铿有力,完全不象一个病人说出的,主父偃他们定睛一瞧,只见景帝身着皇袍,头戴通天冠,精神奕奕,哪里象是一病数年的人,倒是龙马精神,生龙活虎一般。
“皇上龙体康健,实乃大汉之福!”申公率先拜倒在地,向景帝道贺。
景帝的身体不行,一直是申公他们这些大臣的心病,如今景帝无恙,要他们不欢喜也不行,主父偃、周亚夫、董仲舒跟着跪下道贺。
“不是朕的身子好了,是朕的心情好,这才精神不错。”景帝笑呵呵的道:“长城大捷过去七年了,大汉之军再奏凯歌!你们知道吗?这可是东胡,连秦始皇都没有收的东胡,朕收了!朕收了!朕收了!”
景帝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一个说了三个“朕收了”,声音陡转高亢,大声问道:“你们说,后人如何评说朕?”
皇帝最在乎的是什么?就是史书的评价,后人的口碑,汉朝收了东胡,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功业,要景帝不欢喜都不行。
此时此刻,景帝那感觉,就象是在云端,轻飘飘的,好象在飞似的。
“自盘古开天以来,东胡就在为祸华夏,兵连祸结数百年,虽有司马错和秦开击东胡之伟业,可与皇上收东胡比起来,不过是萤火之光与皓月的差别。”申公能说会道之人,迎合景帝的意思,赞扬起来:“后人一定会说皇上是千古一帝!”
申公如此说话,一是因为景帝的心情难得如此好,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夸赞。二是,收东胡的意义确实很大,后人赞景帝为千古一帝,未必不可能。
“千古一帝?”景帝品评一下,哈哈大笑:“过了!过了!朕虽有败匈奴,洗雪耻辱的武功,还收了百越,收了东胡,可是,最大的敌人是匈奴,朕没有击破,当不得此誉!只有击破匈奴之君,方能称千古一帝!”
景帝虽然欢喜,倒也没有失去理智,自我评价很中肯。
在三大边患中,最强盛的是匈奴,最难对付的是匈奴,收百越,收东胡,都不及击破匈奴难。虽说数年前那些战,打得匈奴没有脾性,洗雪了平城之耻,高后之辱,离击破匈奴还远着呢。
“皇上圣明!”于景帝的贤明,申公他们不得不服。
“还有一个好消息,太子还没告诉你,那就是张辟彊归来了!”景帝把手中的捷表递给申公,笑道:“张辟彊,一言定邦之士,终于归来了!”
“张辟彊?”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周亚夫他们不由得一惊。
张辟彊的名声并不显赫,真正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可是,申公他们哪有不知晓张辟彊为何人的道理,听闻他归来,无不是惊讶莫铭。
“这仗打得好啊,不仅收了东胡,还打出个人才!”景帝笑得很畅快:“人才,朕不嫌多!传旨给张辟彊,要他协助周阳,处理好东胡之事。待到凯旋之时,他再随大军一道回来,朕要重用他!”
要不是张辟彊当年一计,保全了陈平、周勃这些柱石之臣,哪里能够诛灭诸吕,现在的天下说不定姓吕,不姓刘。对这个神龙一般的人物,要是不重用,那就不是景帝了。
“对了,东胡与华夏为敌,数百年,至今方收,容大军凯旋之后,朕要献俘于高庙,你们要好好准备准备!”景帝的欢愉之情丝毫不减。
景帝击败过匈奴,收了百姓之地,可是,都不及收东胡的意义重大,这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大事。收了百越之地,汉朝的地域广阔得多了,可是,那是秦始皇平定过的地方,哪象东胡,这是景帝始收。
“诺!”
此言正是申公他们心中所想,无不是轰然应诺。
如此盛事,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都不见得能遇上一次,申公他们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