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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立刻摇头说:“那尸骨只剩下骨头了,实在无法辨认,连衣物都找不到了,所以不能确定。”
冯铁锤多少有些失望,对苏轼说道:“如果说找到的尸骨的确是我妹妹的话,那我就敢断定我妹妹肯定是被姓洪的给杀了,尸骨扔到茅坑里了。”
苏轼哦了一声,瞧着他说:“你怎么如此肯定呢?”
“因为我妹妹失踪之后,我第一个想的就是他杀的,我还专门拿了一个铁锤找上门跟他理论。但是他不在家,问了左邻右舍才知道他那段时间都带着我外甥到处去找我妹妹去了,沿街要饭,找得很辛苦。”
“我有些不信,便找了去暗中观察他。果真是去了很多地方,挨家挨户的问有没有见过我妹妹。我见他可怜,的确是很用心的在找我妹妹。而且我也觉得人不可能如此凶残。如果他不要娘子,一纸休书休了就是了,何必要将其杀掉?似乎说不过去。于是我才原谅了他。”
苏轼说道:“你妹妹曾经跟你说过些什么吗?让你会有这样的感觉,觉得他就是沙杀死你妹妹的人。”
“是的,在生孩子之前,我妹妹倒说的少些,回家之后有时抱怨她出不了厅堂,朋友笑话她。因为她有条腿是瘸的,那我就说嫁之前就已经告诉他了,又没有瞒着他,他自己也看见了。既然愿意娶怎么现在又来说这些混账话,我妹妹只宽慰我说他只是这么说来着。我也就忍住了气。”
“后来生了孩子之后,我妹妹带孩子回娘家,抱怨就多了。说他经常打我妹妹,因为我妹妹不做家务,把家弄得乱七八糟的。有时又忘了做饭,反正种种不满。实际上我妹妹是很勤快的,她知道她身有残疾,因此便想格外的做得好一些来讨好她丈夫。”
“他们家从来都是很干净,哪里谈得上不做家务不操持家?他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我就登门找他理论。我警告他说娶我妹妹之前,我妹妹是什么样子他一清二楚,现在却拿这些话来作为对我妹妹不好的理由,我是不会答应的。我认得他,我的铁锤可未必认得他。于是他说那是喝醉了闹着玩打的,当不得真,以后不会了。”
“从我找了他那以后,他倒是的确没有打骂过我妹妹了。但是我妹妹说他总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甚至也很少跟她同房,好像外面有什么野女人。但是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他家有钱,他想去那就让他去呗,这一点我倒是看得开。”
“还劝了妹妹说若真是他想娶个小的你也别阻拦,反正你现在给他生个儿子,这原配是谁也动不了的。他要再欺负你,我就把他脑袋打开花。我妹妹有我撑腰,胆气也壮了些,没想到没多久她就突然失踪了。”
苏轼说道:“你妹妹在生了孩子之后是不是有些丢三落四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妹妹从小记性都不太好,经常丢三落四的,这倒是有。但是她极其爱干净,家里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也正是因为她太容易忘记事情,东西放在哪想不起来。所以她总是把东西按照固定的地方放,这样就容易找到了,她从小就是这个习惯。而且那姓洪的知道我妹妹有这毛病的,相亲的时候跟他说过的。”
苏轼坡点头说:“我明白了,你还有什么其他想告诉本官的吗?关于你妹妹和姓洪的之间的事。”
“我希望老爷能够尽快查清楚那粪坑里的白骨是不是我妹妹?若真是她,我怀疑就是这姓洪的杀了我妹妹。若是衙门不找他,我就亲自去找他理论去。”
卓然瞧着冯铁锤十分愤怒的样子,便心中感慨,难怪这地方有武大郎又有潘金莲,想必这冯铁锤就是武松那样的人物了。衙门不管,那好,自己亲自去报仇雪恨。
苏轼说道:“你可不能乱来,因为这尸骨还不能确定是你妹妹,这是有王法的地方。你要是扰乱了本官办案,本官可要拿你试问的。所以你乖乖的回去等候本官这边的查处结果,有了结果自然会通知你。假如这真是你妹妹,而调查之后真是洪老汉杀死你妹妹,那本官一定会依照王法作出裁判,绝不会让凶犯逍遥法外。”
冯铁锤躬身答应说:“小的听从老爷的安排,小的告退。”
冯铁锤走了之后,苏轼捻着胡须沉思着,回头对卓然说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卓然说道:“现在洪老汉有重大嫌疑,必须要想办法突破他,摸清他的情况。若是能够让他自己说出罪行那就省事了,所以这是一个侦破方向,想办法从他嘴里套话,必须要不让他引起警觉,还有能取得他信任的人。第二个方向就是尸骨上的那柄菜刀,那是留下的唯一的物证,而且是最强有力的物证,它是杀人凶器。”
“要观察菜刀的样式有没有什么固定的特征。并找到打造这菜刀的铁匠或者卖这把菜刀的商铺。若是能够锁定这菜刀就是洪老汉家使用的,那就是一个非常强有力的证据,但是证明这一点真不容易,因为这把菜刀已经锈迹斑斑了。我待会会把菜刀取下来详细查看上面的痕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苏轼点头说:“很好,你去研究这把菜刀。我来想怎么找到突破口,从洪老汉嘴里掏出有用的东西。”
卓然点头说:“那我将这颗头颅拿去一并观察,我需要一间单独的房间。巡捕房人太多了,七嘴八舌的会扰乱思路,而且可能会泄露消息。”
“你去我的书房里面研究吧,就在签押房旁边。”
卓然点头答应。捧着那颗脑袋卡着一柄菜刀的头颅出门之后,径直来到了签押房旁边苏轼的书房。
进入书房之后,卓然不尽眼前一亮,这书房之前他也来过。是原来知县的书房,但是很显然原先知县的兴趣并不在书上面,所以这书房的书基本上是不动的,而且也就寥寥几排而已,装装样子。书房只不过是他用来接待一些亲戚朋友和访客的地方,而现在这成了苏轼的书房,里面完全不一样。
上面一排排的都是书,各种各样的,有相当数量的是历朝历代的各种诗集,毕竟苏轼是大诗人,在饱读诗书方面他是走在了前面。也只有胸中存万卷诗书,才可能有那么高的眼界和气魄,也才能写出那样的诗篇了。
卓然感叹一番,本想把那头颅放在桌上,可是发现他那张桌子古色古香。如果把从粪坑里捞出来的这颗人头放在桌上,的确有些大煞风景。虽然这颗骷髅头已经经过清水清洗,但是那种气味确实一时半会儿冲不掉的,毕竟在粪水之中泡了十多年了。
第1077章 奇怪的花纹()
于是卓然便拿了一张宣纸铺在桌子上,再把头颅放在宣纸之上,这才开始仔细观察。但让他摇头的是,他将菜刀前后左右都仔细看过之后,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痕迹。因为这个菜刀已经整个生锈了,连原来是什么样子都看不出来了,而手柄已经彻底消失。手柄应该是木头的,木头在粪水中泡上十多年,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下。
卓然还是不死心,又拿了两张宣纸将菜刀刀刃包裹住,用手抓住刀刃,慢慢的使力将菜刀从死者颅骨上取了下来。
这刀卡的很紧,或许是因为如此,当时凶手没有将刀拔出来。也就索性懒得拔了,让它留在头颅之上,这才留下了这个重要的物证。可惜现在整个都已经被粪水侵蚀的不成模样,难以辨别了。
卓然把那把菜刀从颅骨上取下来之后,突然惊讶的发现,那把菜刀的两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弧形的条状区域。没有生锈,依旧还是暗淡的铁的原貌。
卓然不尽大喜,他略一沉吟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把菜刀劈入死者头颅之后,被头颅的骨头骨牢牢的卡住了,镶嵌在了头颅中,拔不出来。颅骨有一定的厚度,卡住菜刀的区域紧紧的夹住了菜刀的表面,使得这区域内的菜刀表面无法与粪水接触,以至于这块区域的菜刀表面保持原貌,没有被粪水所腐蚀。
有了这个发现,让卓然非常兴奋。他立刻对这两条没有被腐蚀的弧形线条区域进行观察,结果很快他发现这两面区域都有一种图案。可惜这图案区域太狭小,是什么他辨认不出来。他翻来覆去的看,瞧了半晌也认不出到底是什么。看来这东西还得找专业人士来辨别才行。
卓然立刻兴奋的捧着那头颅和那把刀子回到了苏试的签押房。苏试见他进来,兴奋的说道:“你来得正好,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对了,你那有什么发现?”
卓然说:“还是先听听你那有什么办法吧。我看你眉飞色舞的样子,似乎办法不错哟。”
卓然的口气压根不是一个捕快跟尊敬的知县老爷说话的样子,卓然其实也没打算扮演一个捕快来跟自己的同学说话。那会让他感到非常别扭。
苏试诧异之中又觉得合情合理。他觉得诧异是因为卓然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哎,他觉得熟悉又是因为卓然说话的语气腔调,包括他眉宇之间的神态都跟老同学卓然一模一样。这让苏试觉得很有意思。
苏试说道:“我的主意实际上谈不上好,但是若是真的对方中了圈套的话,我觉得有把握能够让对方就范。”
“哦,说来听听。”
“这洪老汉以前是做仵作的,后来又把这行当给了他儿子来做。也就是说这一行很熟悉。而据我所知,仵作实际上是非常信奉鬼神的。有一套自己祭拜鬼神的行规,有一些自己的约定俗成的做法和禁忌。”
卓然惊讶的说了一句:“是吗?我倒没注意到。”
卓然当真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以前接触仵作只是勘验尸体。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作为仵作生活过,自然也就接触不到仵作深层次的东西,也不知仵作的一些行规和不为外人所知的一些事情。而现在从苏试嘴里了解到,原来仟作居然还有这样的隐蔽的规矩之后,不尽让他颇为诧异。
苏试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些规矩实际上都是围绕着鬼神来进行的,他们是收敛尸骨的,而收敛尸骨免不了与脏东西打交道。因为有些尸骨实际上并不是人们所通常理解的方式死去的,死得很怪异。所以很多仵作但凡遇到这种事情时,便会请阴阳先生来给自己驱驱晦气,要不然会招来横祸的。”
卓然频频点头,说道:“说实话,你说的这些我还真不了解。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对仵作这么了解呢?”
“其实这之前我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刚才你走了之后,我就在想这件事该从哪个方向切入?我突然想到了,这洪老汉以前是做仵作的,这仵作上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呢?我脑袋里头冒出这么个念头。”
“于是就把衙门的一个年纪最长的仵作叫来,问他做这行有些什么规矩讲究。于是他刚才就跟我说了,就说做仵作的人都是信鬼神的,遇到脏东西会请一些阴阳先生来给看。我这么想着,便想到了这个主意。”
卓然眼睛一亮,说道:“你想假扮阴阳先生去给洪老汉看风水吗?”
苏试嘿嘿笑了,用手指着卓然说道:“你脑袋瓜还真是灵,真的比我那朋友丝毫不差,一下就猜到了。没错,我是这么想来着,但是这又有一个不太随人意的地方,便是须得让洪老汉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才会让他心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