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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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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的心爱之物,万万不容有失。

    老杜低头想了一息,道:“他们自己把泥土翻了一遍正好,奴才这就把青铜鼎埋在他们翻过的泥土里面。埋在那里好呢?”

    埋在哪里都不好。刘泽心道,埋在哪里本王都不放心。他眼眸转了一圈,眼睛停在西侧一株青藤上,道:“这株藤前些天才施肥翻土,就埋在藤下吧。”

    老杜想了想,道:“诺。”

    也只好如此了,埋在别的地方,王爷不放心哪。

    小院近处有小霜等奴仆逡巡,远处哨楼上,有阿飞等侍卫监视,要在院中挖地,不容易哪。老杜灵机一动,大声道:“王爷用的使的,没有一件凡物,俗话说,财不可露白,既要收拾,自当关起门户,省得财物为人觑去。”

    院外不远处盯着院门的小霜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就你们这落魄样,有什么东西能落入我家阿郎的眼?真是丑人多作怪。”

    老杜只当没听见,快步过去,咣当一声,把院门关上,插上门栓。

    哨楼上眺望的阿飞皱眉:“大白天的,怎么关院门?”

    他居高临下,纵然关了院门,也能望见小院的院子,可到底离得远,只能看个大概,当下跟同伴交待一声,几个纵跃,停在附近树上,俯视小院,院子的景物尽收眼底。

    “那老内侍在青藤边做什么?”阿飞奇怪,自言自语。

    院中靠近耳房处,有一株老藤,枝叶繁茂,一些枝丫已攀爬上屋顶,绿油油的叶子有巴掌大,层层叠叠的,为耳房挡住大半阳光。

    此时,老杜束起宽袖,弯腰努力挥动铁揪挖土,他从没干过重活,挖没两下,累得呼呼直喘。

    另一个侍卫过去帮忙,不一会儿挖好一个两尺见方的深洞,把一个锦布包袱埋了进去,把土填好。

    “搞什么鬼?”阿飞看老杜佝偻着腰,从花圃中扫了些被阳光晒得发烫的干沙子洒在挖过的地方,伪装成没动过的样子,不由直了眼,刚才埋进去的东西肯定是宝贝啊,要不然老杜不会这么小心。

    老杜弄好,左看右看,确定没有破绽,才满意地洗手净脸,进屋收拾细软,阿飞摸了摸下巴,继续在树上蹲守。

    从小院出来,程墨径直去书房,练了会儿字,张清来了,两人一块坐下喝茶。

    张清坐在他对面,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烫杯,不解地道:“五哥,你还有心情喝茶?”

    他听说沈定带人气势汹汹朝北安王府赶,吓得魂都没了,火速赶来,一进门便见程墨若无其事地练字,见他来,放下笔煮水烹茶,他从程墨脸上只见闲适,看不出紧张,不禁瞠目结舌之余,感慨不已,五哥的心得多宽哪。

    沈定在朝臣勋贵们眼中,有活阎王之称,他到哪,哪倒霉。

    程墨把一杯热茶放他面前,道:“新来的茶,我喝着有点淡,你尝尝。”

    “现在还喝什么茶啊,赶紧想办法对付姓沈的。”张清着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皇帝信任,沈定就算最后不能拿程墨怎么样,可被他盯上,也够程墨喝一壶的。

    武空也来了,只比张清稍迟些,脸色煞白,一进门便道:“王爷,外间传闻,沈廷尉过来拿人,可是真的?”

    接到消息,他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强自坚持,只怕迈不动道呢,就怕进府看到满地狼籍,北安王府已被沈定抄了。在府门口听狗子说程墨和张清在书房说话,才好些。

    “嗯,”程墨点头:“确实拿人了,荆州王的幕僚闵子敏被拿进廷尉署。”

    “哎呀,我的五哥,你留这个倒霉蛋在府中做什么?早该扫地出门了。”张清唰的一下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让他滚蛋。”

    说完,如一阵风般去了。

    武空难得的不仅没有阻拦,反而苦口婆心劝程墨:“陛下不理他,你就别再做好人了,要是因为他,让陛下寒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第889章 滚出去() 
沈定从北安王府拿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朝野,如陶然这些程墨的追随者,得知消息后大吃一惊,放下手头的活,立刻赶到北安王府。嫉妒程墨快速崛起的那些人,则暗中叫好,派人到北安王府看看,是不是真的被沈定抄了。

    一时间,北安王府门口跟赶集似的,热闹非凡。

    如陶然等要好的,得以进府,关系一般和看热闹的,都被劝回去了。

    众人见府里秩序井然,与往常无异,先放了心,得知程墨在书房,都露出笑容。程墨得知他们来了,吩咐请到书房用茶。

    陶然进门,听到武空的话,点头道:“说得是呢,王爷何苦留这样一个祸害?”别人不知道,你手握司隶校尉,还会不了解吗?不管这人有没有谋反之意,陛下对他都到不假辞色的地步了,何必和他虚与委蛇?

    皇帝是风向标,皇帝喜欢谁,谁可以在京城横着走,而被皇帝冷落厌恶的,只有备受冷落,人人喊打的份,人情冷暖,世道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刘泽虽是宗室,却为刘询所不喜,连宗正寺都不搭理他,唯有程墨心善,收留他。

    这些天,陶然等人的不解、不满、担心,此刻都爆发出来,把程墨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各种劝说。

    程墨不好说原讳,道:“行了行了,都静一静。”

    搞得像教育自家子侄的样子,真把他当年轻人了。

    陶然等人见程墨出声,不好再说,武空愁眉苦脸地道:“王爷啊,你多为我们这些亲朋兄弟想想吧,我们很担心哪。”

    他不好说,自从刘泽住进北安王府后,他担心得直掉头发,刘泽再住下去,他头发非掉光不可。他一直想不通,这人什么时候跟程墨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了?至于租金,那就是个笑话,程墨会在乎四千亩良田的租子?

    这是嫌弃自己连累他了?程墨道:“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

    一群人无语看他,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要有分寸,会把这么个祸害弄进府中?”

    “这件事,陛下知道。”

    陛下自然知道……嗯?脑筋灵活的人,很快明白程墨的弦外之音,眼眸亮了,迟钝些的看到别人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情,也不好再说,装出同样的神态。

    程墨招呼他们坐:“既然来了,尝尝我刚到手的茶吧,然后该干该嘛干嘛去。”

    这是下逐客令了。可陶然等人见程墨姿态闲适,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风范,心底都生出,看来,连沈廷尉这样的狠人都不敢把北安王怎么样的想法,跟着笃定起来,不约而同端茶就口,喝完起身告辞。

    只有武空留下,虽没说什么,还是一副担忧的神色。

    这人一向消极悲观,程墨也不理他。

    另一边,张清风风火火赶到小院,见院门紧闭,抬腿就踹,连踹几下,门栓应声而断。

    “大胆!”老杜听到异响,放下手头的物什,抢出来,见门被踹开,一个锦衣青年横眉怒目站在小院中,这又是谁?他心里嘀咕,先发制人,抢先出声。

    张清见是一个老太监,撇了撇嘴,道:“荆州王,滚出来。”

    刘泽在厅中苦思,当务之急,如何想办法留下,然后让程墨上他的战车,为他办事?正苦无良策,感叹身边的幕僚不得力,便听到踹门声,接着有人破门而入,矛头更直接他。

    他缓步出厅,冷凛的眼神盯在张清脸上,道:“反了!”

    “你是荆州王?收拾收拾,滚出北安王府吧。”张清手指虚点他的面门,道:“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刘泽气结,这人谁啊,竟然无视他的台词?不是该由他装逼,然后再向他行礼赔罪,为自己的无礼之行请求他的宽恕吗?

    小院动静这么大,小霜理所当然过来看,张清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在门口探头探脑,怒道:“看什么看?叫人把这老货扔出去!”

    老货!刘泽何曾被人这么鄙视?气得眼前发黑,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府里上下,没人不认识张清,小霜也不例外,他应了一声,扭头就跑。很快,十七八个奴仆冲了进来,向张清行礼,道:“十二郎君有何吩咐?”

    刘泽总算缓过气了,道:“你是张十二?”

    张清因为程墨的关系,在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为很多权贵之家教育自家子侄的榜样:“你要不能成为北安王,横马立刀,立下盖世之功,就学学张十二,交一个北安王那样的朋友啊。”

    刘泽在荆州,张清的名字多次伴随程墨出现在他的案头,对这个名字,他着实不陌生。

    张清对他的话直接无视,喝令众多奴仆:“把这人扔出去。”

    十七八个奴仆互相看看,越过刘泽,朝屋里走去。老杜惶急大叫:“站住,荆州王面前,不得无礼。”

    谁去理他!

    刘泽气得脸色发黑,刚要发作,就见衣领一紧,身体离地而起,然后腾云驾雾般上了空中,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跌了个狗吃屎。

    张清把他扔出小院外,慢慢走到门槛边,道:“赶紧滚,再不滚,我杀了你。”

    半边身子着地,震得发麻,更让刘泽吃惊的是张清的举止,他气得眼前发黑,好象脑袋也摔坏了,空白一片,只见到老杜大叫:“王爷,你怎么样了?!”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

    老杜见刘泽晕过去,心疼得眼泪鼻涕一起下,颤颤巍巍站起来,哆哆嗦嗦指着张清,突然低头朝张清撞去。

    张清侧身避开,老杜收势不及,额头撞在门框上,肿起一个大包,眼前金星乱冒。

    “多叫几个人,把他们扔出去,东西也一并扔出去。”张清拍了拍手道,转过身,便见一个陌生侍卫冷冷看着自己,这侍卫的服饰跟北安王府中见惯的不同,估计是刘泽的侍卫。

    “要不要打?要打我叫人了。”张清喊:“黑子、阿飞,都死哪去了?”

    阿飞从院外一株松树一跃而下,抱拳道:“见过十二郎。”

    “交给你了。”张清指指侍卫,转身走了。

第890章 先占理() 
“五哥,我把那老混帐赶出去了。”张清自觉做了好事,一副表扬我吧的神情。

    武空第一次觉得,张清这冲动的性子也不坏,难得的没有训斥。

    程墨下了逐客令,时辰一到,刘泽没有搬,他会着人帮他搬,只是没有张清这般蛮横而已。

    “十二郎啊,你这性子,得收敛一下。”程墨让张清坐下,温声道:“世间不只黑白二色,处事也不只蛮横一法,凡事,得先占住一个理字,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我哪里不占理了?张清心里嘀咕,不敢分辨,唯唯应诺,脸却拉着。

    书房中坐着喝茶的只有兄弟三人,程墨也没藏着掖着,道:“你以为我不想赶他走?可总得有立得住脚的理由,还得让他心服口服,自行搬出去。你这样,他哪能心服?总还有些手尾哪。”

    张清不服气道:“五哥这是怪我吗?我不用五哥帮忙收拾手尾,我自己能行。”

    程墨横了他一眼,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狗子来报,刘泽赖在府门外不走,要求见程墨。

    程墨看了张清一眼,道:“你们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张清跟着起身,道:“不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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