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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次第一名又是十八郎的囊中物。”一人唉声叹气。
“我是没敢想能胜过十八郎的,能得二三名已经不错了。”这是刚才比过,九箭中红心的。只差一箭,想来能得第二名吧。
又两人上去射了,都只中五六箭,估计前三无望,垂头丧气下来。
接下来轮到程墨出场。
盛夏团成员大声喝彩、加油、鼓劲,策马团成员则喝倒彩、吹口哨、鼓躁声不断。整个校场吵成一片。
程墨淡定出列,手挎大弓来到红线前站定。
罗安大喝一声:“程五,你行不行呀?”
这一声喝如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膜嗡嗡响。
有人悄声和旁边的人嘀咕:“十八郎这是要五郎心神不宁呀。”
被他吼这么一声,他觉得心惊肉跳,何况程墨这个即将上场的人?
程墨回头看了罗安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这一声喝把刘淘甫吓一跳,他不悦道:“吵什么吵,都给老子安静些儿。”
老大开口,没人敢不捧场,除了策马团成员之外,众人都闭嘴了。
程墨淡定拉弓,射箭,像后面的一切没有发生一样。弓拉如满月,箭出似流星,一箭正中红心。
盛夏团成员齐声欢呼,张清朝罗安扮个鬼脸,武空也笑了。
罗安十分不服,道:“属下比试时,大人可没约束同僚不吵闹。”
刘淘甫眯了眯眼,道:“你吵得老子耳根子发疼,怎么,老子还说不得你了?想指责老子偏心,你也得有证据才行。”
就是偏心了,你又待怎么着?
两人说话间,程墨第二箭、第三箭中红心。
盛夏团成员欢呼声再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85章 完胜()
在罗安抗议声中,程墨连珠箭发,“嗖嗖”声不绝,连发七箭,箭箭中红心。
这时就可看出程墨在羽林卫的人缘了,欢呼声响彻校场上空。原先嫉妒他获圣宠的人这会儿心服口服,也跟着欢呼起来。
罗安脸色铁青,策马团成员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虽然同样是十箭全中红心,但他每射一箭都瞄准半天,哪像程墨,连珠箭发,一箭紧跟一箭?发箭速度上,他输了。
程墨收弓向刘淘甫行礼退回队列,另一人上场。
欢呼声渐小时,祝三哥大吼:“去松竹馆喽!”
一时间,到处都是“去松竹馆喽!”之声。很多同僚不明所以,一问才知,程墨和盛夏团成员有过赌约,当即起哄,也要一起去。张清却不肯,于是吵成一团。
“吵什么吵,闭嘴!”刘淘甫听得心烦,去什么松竹馆啊,难道不知道他老婆不许他去这些下作地方?
剩下四人都无心比赛,反正前三名无望,又被“去松竹馆”四字搅得心动,哪还沉得住气瞄准?十箭匆匆射完退下。
罗安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想赢我?还早着呢。”
百早步穿杨和骑射都得第一,才能在这一项夺冠,否则只能屈居第二。程墨从不以骑术示人,估计水平有限。人在马上,马不停向前跑,射箭时不仅要瞄准,还要计算马速以及控制马不能跑偏,难度可比百步穿杨大多了。
罗安料定程墨必输无疑。
张清大声道:“赢定你了!我们准能去松竹馆听顾盼儿抚琴。”
想起上次一大群人包下松竹馆的壮观场面,不少人怀念不已,校场一时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陈三笑眯眯道:“十二郎,我们可是好兄弟,有福要同享。”
张清也笑眯眯的,道:“你说什么,风大我听不见。”
刚才那么卖力喝五郎倒彩,这会儿想去松竹馆听顾盼儿抚琴?门儿都没有。
程墨的马已经不是以前那只老黄马了,。前几天武空回京,给他带了一匹好马,浑身毛发黑亮没有一根杂毛,只有四蹄雪白。程墨起名蹄雪。
踏雪被牵上来,大眼睛倨傲扫了别的马一眼,打了个响鼻,然后别过马脸,倒像看不起别的马似的。
程墨赞道:“踏雪好样的。”
踏雪很有灵性,喜欢帅哥美女,对长得丑的人不待见。原来的马夫因为长得丑,喂的草料踏雪都不吃,情愿挨饿,直到换一个长相清秀的马夫,踏雪才肯吃草料。
踏雪能听懂他的夸奖,伸出大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一人一马正亲/热,武空过来了,低声道:“小心罗安背后搞鬼。”
“嗯?他还想校场再跑二十圈?”程墨不解。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敢放冷箭那真是脑袋让驴踢了。
武空道:“你看看他那匹马。”
罗安的马毛发漆黑柔顺,高大矫健,是一匹母。
踏雪是雄马。
在武空的暗示下,程墨才明白,道:“现在可不是马的交配季节,踏雪也没到发情的年龄。”
其实武空想多了。罗安以为程墨马术不行,这会儿得意洋洋,完全是夜郎自大,却不是要向程墨下黑手。
依然按昭报名顺序出场,前五人准确率大为降低,有的十箭只有七箭中靶,三箭脱靶,更有一人没有一箭中红心。
轮到罗安出场,他朝程墨扬扬下巴,直着脖子跨上马背。
程墨朝他笑笑,完全没把他的挑衅当回事。
张清喊:“罗十八,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
不少人哄笑起来,知道张清看不过他向程墨挑衅,故意咒他。
罗安十箭射完,八箭中红心,算是很好的成绩了。上个月,他七箭中红心,便夺了第一。圈转马头,他放低马速,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来到队列前,手举大弓,在策马团成员的欢呼声中道:“罗某若夺骑射第一,一定请众位兄弟去松竹馆。”
除了盛夏团成员之外,别的同僚欢呼。
待欢呼声稍歇,张清道:“你会作诗吗?你去了顾盼儿肯出来抚琴吗?”
做诗是他的硬伤啊。罗安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怎么程五自晕迷醒过来后,样样胜他一筹呢?
陈三笑道:“做诗不是有五郎嘛,怕什么?”
“对对对,有五郎。”不少人附和。
更有人笑道:“怎么说,我们同在羽林卫,都是袍泽兄弟。”
这样说没错,他们是一个集体,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袍泽。可真上战场,程墨绝不会把后背交给罗安,罗安也不会把后背交给程墨就是了。
说话间轮到程墨上场。
张清等盛夏团成员大喊:“五郎加油。”
罗安嗤笑道:“卫士要是不行就退下来,可别硬撑。”
程墨扬扬手里的大弓,道:“罗十八,难道你学骑射,只学一种骑术吗?”
什么意思?罗安不解。
只见程墨双腿一夹马腹,催马前行的同时,人侧骑在马腹,射了一箭,正中红心。
欢呼声大作。
张清得意洋洋道:“罗十八,难道你学骑射,只学一种骑术吗?哈哈哈,五哥说得可真对。”
罗安愤怒了。这些花样他并不是不会,不过为保证能夺第一,没有做出来罢了。射箭便射箭,搞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难道不怕降低中箭率吗?
程墨花样不断,甚至有一箭是单腿站在马上做金鸡独立状射的,却能箭箭中红心。众同僚沸腾了,他们从没见过弄这么多花样的,最重要的是,程墨居然箭箭中红心,有两箭还并在一起,箭尾在风中颤动。真是太没天理了。
张清高兴得直嘣哒,道:“罗十八,你家先生可以换了。”
学骑射,要有先生教导。
众同僚哄笑起来,有人凑趣,道:“为什么罗十八家的先生要换啊?”
张清大声道:“因为他只会一种骑术嘛。”
众人笑弯了腰,连刘淘甫都差点绷不住,弯了弯唇角。
罗安恨意不绝,却发作不得。
这一场,毫无悬念,程墨胜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86章 与强抢无异()
欢呼声响彻校场,盛夏团成员把程墨抛起接住,接住抛起,连续四五次。
罗安狠狠一跺脚,转身走了。在一片欢呼声中,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策马团成员没有丝毫犹豫,马上投入到欢呼大营中。
“松竹馆!松竹馆!松竹馆!”呼声从参差不齐到整齐划一。
程墨夺了骑射第一,不请他们去松竹馆,他们可不答应。
刘淘甫听得心烦,喝道:“闭嘴!”
最听不得松竹馆这三个字了,小兔崽子们还没完没了啦。
程墨被兄弟们放下,正在整理衣裳,就听张清的声音响彻全场:“兄弟们,恭请大人与我们一起去松竹馆呗。”
他手一顿,忙向旁走开几步,离张清远点。
有跟张清一样不着调的,也跟着嚷嚷:“大人一起去。”
刘淘甫心头滴血,他怎么不想去,就怕去了,老婆满京城追杀他啊。于是,老刘虎目圆睁,怒喝:“小小年纪不学好,不说有闲多练习艺业,整天想着走马章台。除了程五郎外,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老子跑十圈。跑完再接着比试。”
众人全傻眼了,武空瞪了张清一眼。
有愣头青傻傻问:“为什么程五郎不用跑?”
去松竹馆,不是他做东么?他应该跑二十圈才对嘛。
刘淘甫道:“他刚夺第一。有本事你也夺第一。”
这样也行?不少人觉得罗安说得对,刘大人实在偏心得厉害。
十圈跑完,再接着比赛,参赛者已没有争胜之心。众人的心,早就飞到松竹馆了。
不知道刘淘甫是不是有心里阴影,小比完毕,再操练一个时辰,直到人人精疲力竭,才解散。
张清被埋怨惨了。他软绵绵搭在程墨后背,有气无力哭诉:“我是一片好心!”
真是有苦无处诉啊,天知道,他真是一片好心,想讨好上司,和上司打好关系啊。
程墨忍笑忍得很辛苦,道:“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这样揭刘大人的短,他不疯狂报复才怪。
一大群人哼哼唧唧出了宫门,太阳西斜,天还没有黑。祝三哥嚷嚷直接去松竹馆,武空主张先去醉仙楼,天黑后再去松竹馆,两人争执不下。
“五郎,你怎么说?”武空问程墨。
“就是,五郎请客,五郎说了算。”祝三哥满脸堆笑,一脸讨好道。他恨不得立刻把程墨绑去松竹馆。早点去,能早点见到顾盼儿嘛。
程墨看看日头,再看看口水流满地的众同僚,道:“去松竹馆吧,不用跑来跑去。”
程墨发话,武空自然没有异议。
“去松竹馆喽!”祝三哥带头,众人发一声喊,纷纷翻身上马,挥鞭飞驰而去。眨眼间宫门口只剩程墨和武空,两人相视而笑。程墨道:“四哥,走吧。”
武空笑骂:“祝三这个老不正经的,就不带点好。”
祝三哥快三十的人了,不思仕途有所作为,天天只想混青/楼,真是带坏小孩子。
程墨也笑了,道:“人各有所志,不好强求。”
武空想起以前的程墨烂赌,以为无意中揭了他的伤疤,没有接口。
两人并辔徐行,小半个时辰才来到松竹馆巷口。远远的,听见一个女子气急败坏道:“你个杀千刀的,如此断我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