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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大大咧咧道:“五哥哪像四哥,心事太重了。”
武空一向瞻前顾后,不像程墨,想做就做,很对他的脾气,所以他和程墨亲近些。其实程墨的想做就做,跟他的纨绔作风完全不同。他做事全凭喜好,不计后果,程墨却是对事情全盘了解后,拿定主意一条道走到黑,不回头。
武空和程墨对待张清也不同,武空总当张清是小孩子,无论他做什么事,先否定再说,而程墨却会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从而发现张清不少优点。
张清能在他这里得到肯定,自然和他更投缘,谁都会和接受自己,肯定自己,欣赏自己的人走得近一些,而对那些动不动训斥自己的人,心生恶感,避而远之。父子关系紧张,大多是因为当父亲的训斥太过,而从不鼓励而起。
张清跟普通的年轻人并无不同。
被刺了一句的武空颇为无奈,沉默一息,道:“十二郎长大了。”
语气有些惆怅,他眼里的小孩子,现在敢顶嘴,敢当面说他的不是了。
张清理所当然道:“我早就长大了。行过冠礼,娶了亲啦。”
不知谁嗤笑一声,道:“再过几个月,他就当父亲了,怎么还是小孩子?”
曹蓉有了身孕,预产期在年底。
武空怔了一下,是啊,从开始学走路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已经长大成人,就要当父亲了。一时间,他有些茫然。
张清叫了起来:“五哥,你不是睡着了吗?”
他站起来看,程墨眼睛紧闭,似乎睡着了。
哗啦一声水响,张清跳出浴桶,带出大片水花,光着健壮的身子,凑过去看程墨,道:“到底睡着没有啊?”
程墨眼眸微张,手一挥,一片水花溅了出去:“赶紧回去。”
张清会意,哈哈大笑,跳回浴桶。
泡完中草药,再洗温水,由小厮们侍候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浑身的痒热难受消失了,肿起的大包也消退很多,张清夸道:“不愧是肖太医。”
旁边侍候的榆树插话道:“当然,不是谁都能请得动肖太医的,肖太医牛刀小试,哪会不药到病除?”
张清笑骂:“小兔崽子,肖太医的医术,我不知道么?”
肖太医有多难请,更无须多言。
去年一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纨绔的祖父病得只剩一口气了,纨绔的父亲三次上门都请不动肖培,还是他听纨绔报怨,动了恻隐之心,跟程墨说一声,拿了程墨一张拜帖,才把肖培请过去,三剂药下去,那位纨绔祖父的病好了一半,自己能坐起来,把纨绔一家感激得没口子的道谢。
榆树一边帮程墨系外袍的腰带,一边道:“奴才是说,治蚊子叮咬,对肖太医来说,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程墨和武空都笑了。
张清气得挣开侍候他穿衣的小厮,一脚踹去,道:“小兔崽子,学会编排我了?我用得着你提醒么?”
榆树侧身避开,张清在这里跟在自家府上也没差别,榆树不怕他,咧嘴朝他笑。
三人坐到饭桌前,张清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欢喜地道:“还是家好啊,荒山野岭的地方,我以后是再也不去了。那真不是人呆的。”
感觉进秦岭三四天,跟在里面大半辈子似的。
程墨也没想到会这样,前世他足迹遍及全球,很多自然景区都去过,也没见过这么凶悍的蚊子。他笑道:“没有做过野人,哪知道城里人的好?”
“那倒也是。”张清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道。
吃完饭,摸着饱涨的肚子,张清舒服地呻/吟一声,往躺椅上一躺,不想动了。
程墨也在另一只躺椅躺下,穿堂风凉爽,很快就睡着,待得被如雷的呼噜声吵醒,见武空不知什么时候让小厮抬一张躺椅,放在他那张旁边,呼噜打得山响,再一看,他嘴角流涎,口水在枕边淌了一滩,看着实在恶心。
没想到武四哥还有这毛病。程墨笑着摇了摇头,跟武空认识几年,竟然不知他的睡相如此难看。在秦岭中,大家一心防蚊子,没睡过一个囹圄觉,还真没发现。想来他在熟睡时才会这样。
第845章 这样也信()
吃饱喝足,张清马上派人去把羽林卫的兄弟们叫来,大家拉开桌子赌牌。【。aiyoushenm】程墨手气旺,不到半个时辰,桌面上堆起一大堆银子。
张清输得哇哇大叫,一边嚼点心一边打牌,齐康笑道:“十二郎是把牌当点心吃了吧?”
一群人哈哈大笑。
打到黄昏,牌桌上的人全都输得脸色惨白,程墨面前的财物堆得小山也似。
榆树进来点灯,请示要不要准备酒饭,以他的经验,张清一到,不赖在这儿吃个够,不会走。
程墨吩咐备饭,把牌一推,站了起来,道:“这些东西,你们分了吧。”
“这……”齐康觉得不大好,正要推托,张清已一声欢呼,扑过去把小山似的财物拨拉进自己怀里。齐康顿时急了,扑过去抢,道:“我只拿回我那一份。”
程墨过去一看,武空还在睡,口水流得更多了。
“四哥,醒醒。”
程墨推了推他,却哪里推得醒,最后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武空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道:“是不是有蚊子?”
蚊子能打你一巴掌?难得看武空如此懵逼,程墨饶有兴趣地道:“对啊,是蚊子,赶紧起来吧,天都黑了。”
武空首先看到桌上那个仕女铜灯架,视线移动,扫过屋里的家具,最后停留在横梁上,道:“王爷,你……唉。”
身为堂堂王爷,这么调皮作弄他,真的好吗?
程墨笑道:“四哥,没想到你睡觉打呼噜啊。”再指指他枕边那一滩粘稠的口水,似笑非笑地道:“还有这个,是什么?”
武空老脸一红,道:“是男人哪有睡觉不打噜的?我是真男人。”
“哈哈哈哈……”回应他的,是程墨的大笑,要真是这样,你何必脸红?
大笑声中,武空叫廊下侍候的小厮过来收拾,自己整好衣衫,道:“有没有吃的?睡一觉,怎么这么饿?”
程墨拉他出去,一路走,一路笑个不停。
一群人吃完饭,各自散了。
程墨并没有回后院歇息,而是去了书房,雷昆早等在那里,见程墨进来,禀道:“王爷,荆州王好象在查您。”
“让他查去。”程墨还真不在乎,什么是简在帝心,他现在就是了,刘泽再查,又能查出什么?
“从荆州来的人中,有一个叫西门凉的,正跟沈廷尉的妻子接触,好象是沈夫人的远房表亲。听说他有办法让沈夫人老蛙生珠,沈夫人好象相信了。”
程墨有些意外,道:“沈夫人今年高寿?”
“四十二。”
四十二岁在这个时代是奶奶级的人物,女子十四五岁,甚至十一二岁出嫁是常事,运气好,孩子没有夭折的,这个年龄已是四世同堂,当太奶奶了。沈夫人连这种话也信,可见智商不怎么高。
可西门凉用这办法取信沈定,说不定还真能见到刘干。
程墨道:“注意他们见面说什么。”
这个时候让刘干闭嘴,刘泽反而疑心,让他们见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不是刘干说了什么,而是刘询想不想让他们父子死,什么时候让他们死。
“诺。”雷昆有些意外,飞快瞥了程墨一眼。
不得不说,西门凉很能说,有一张把死人说活的嘴。真正论起来,他确实是沈定的妻子陈氏的同乡,要说亲戚,还得从他表姨那边算起,他的表姨是陈氏母亲的族人。就这样一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硬是让他钻了空子,取得陈氏的信任。
现在他一口一个表妹,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陈氏苦于孩子早丧,连孙子都没能留下一个,眼看沈定一脉断子绝孙,外头又都在说因为沈定做事太狠,遭报应,才致没有子嗣,她心里的苦楚可想而知。
她觉得与其这么痛苦地生活,不如一了百了结束生命,曾多次自尽,可不知是运气使然,还是命不该绝,每次都被发现,救活过来。
她早心如死灰,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可以再生一个孩子,而且保证孩子和常人无异,叫她如何不动心?
“多谢表哥,待夫君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儿,让荆州王见一见那位世子。”她接过西门凉递过来的三包中药,手抖个不停。
西门凉微微一笑,道:“不过是还荆州王的人情而已,沈廷尉答不答应,为兄都算还了人情。重要的是你吃了这药,能怀上。”
说起这个,陈氏脸红了一下,声音也小了很多,道:“若真能怀上,生下一个健全的孩儿,我一定重酬表兄。”
“不用不用,自家兄妹,说这些就见外了。”西门凉连连摇手,一副我全心全意为你好的样子,把陈氏感动得眼眶微红。
当晚,沈定从廷尉署回来,陈氏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让两个儿媳回房,让沈定坐了,为他斟上浊酒,含笑道:“夫君请满饮此杯。”
沈定一脸狐疑,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妻子今天很不正常。妻子长满皱纹的手端着酒杯递到他唇边,非要他喝酒时,他实在忍不住,道:“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吃完这餐饭,又要寻死?
实在是陈氏寻死的次数多了些,最近几年,每年怎么也得闹几次。
陈氏枯槁的脸上笑容甜蜜,灯下看来让人毛骨悚然,沈定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寒噤,道:“我还有公务,你赶紧吃饭,吃完睡吧。”逃也似出了堂屋,想想不对,可别她直接上吊,只好把府里唯一的婢女叫来,道:“看紧夫人。”
这个婢女名叫雪儿,十年前的冬天,京城大雪,雪儿冻晕在沈府门前,陈氏救活了她,见她无家可归,让她在府上住下,雪儿因此成了她的婢女。
要不是有雪儿在身边说话解闷,并且多次发觉陈氏寻死,陈氏坟头的草早就三尺高了。她曾要收雪儿为义妹,沈定不同意,只好作罢。
雪儿答应,小心留意。
只见陈氏对着桌子上的菜,发了半天呆,又是笑又是哭,不知闹哪样,正要去禀报沈定,却见陈氏突然涂脂抹粉,打扮起来。
难道主母疯了?雪儿暗暗吃惊,赶紧提裙飞奔去禀报沈定。
第846章 折腾沈定()
沈定没有业余生活,除了吃饭睡觉等基本需求外,所有时间全扑在公务上,没有案件时还能按时吃饭睡觉,若有大案,那是夜以继日地工作,堪称劳模。【。aiyoushenm】
雪儿去找,已经找不到人了。
陈氏涂完粉,叫雪儿:“去请阿郎回来。”
沈定正在廷尉署研究案情,听说妻子找,不知有什么事,想不去,又担心她想不开,闹自尽,只好放下案卷回府。
进门,灯下见一人顶着惨白的脸走来,走动间脸上有白色粉末簌簌往下掉,要不是他心志坚定,早吓得扭头就跑了。
“夫君。”陈氏笑吟吟地迎上来,拉住他的手臂,往卧室方向拖。
“做什么!”沈定挣开,怒道:“先去把脸洗了,弄成这样,成什么样子?!”
陈氏手臂被丈夫甩开,一脸委屈,见雪儿出去端水,低声把西门凉给偏方,能生正常孩子的事说了,道:“夫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