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情办完,茶也喝得差不多了,程墨起身告辞,刘询道:“小陆子,扶北安王上御辇。”
“……”小陆子下巴掉了,陛下,你说什么呀。
程墨行礼:“谢陛下。”
这样最好不过了。
宫门口人更多了,一大半是办完事后磨磨蹭蹭没有离去,想亲眼瞧瞧是不是如同僚所说,北安王活蹦乱跳进宫,一小半是想看程墨倒霉,这些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在那里说个没完。
突然,所有人呆若木鸡,只见御辇慢慢驶过来,御辇上躺着一人,盖着锦被,那人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可不是刚才施施然走下马车的程墨?怎么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他走着进去,躺着出来?
不对,他躺的是御辇啊,那是无数人奋斗终生也没有资格沾半点边的。
嗡嗡声四起。
小陆子拂尘一拂,尖细的嗓子响彻宫门方圆之地:“北安王遇刺受伤,陛下特许他乘坐御辇出宫回府。”
“……”
一片吸片声,一片眼珠子掉地声。都说北安王圣眷隆重,可没想到竟隆重到这地步。那些想看程墨倒霉的,笑容很是不自然,旁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刚才谁说北安王会被夺爵,会被贬为庶人来着?
御辇一路招摇,黑色平顶马车跟在后面,刚进府门,程墨立即掀被坐起来,吁了口气,跳下御辇。
刚才可憋死他了,沿路被围观,还得装睡,无数道羡慕妒忌恨的视线投在他脸上,耳中充塞赞叹,偏偏他还得装睡。
几道俏丽的身影飞奔而来,却是霍书涵诸女听说他躺在御辇上,被送回来,吃了一惊,急忙奔来。好好地进宫,怎么会躺着回来呢?奔到近前,见程墨好端端站在地上,诸女松了口气,赵雨菲腿一软,坐倒在地。
她担心太过,甫见程墨没事,复又大喜,大悲之后复大喜,再也支撑不住。站在她旁边的裳儿扶她起来。
“这是怎么了?”程墨奇道。
几人拥簇程墨往回走,霍书涵道:“为什么坐御辇回来?”
苏妙华恨恨道:“狗子真不是东西,有这么吓人的吗?”
居然飞跑进去禀报,说程墨躺在御辇上,一动不动,吓得她高来高去的功夫都使不出来了。说完,她嗖的一声,冲向大门方向,程墨和诸女转过一个弯,还隐约听到狗子的惨叫声,估计挨了一顿打,还是苏侧王妃亲自动手。
程墨说,刘询如此安排,是为帮他遮掩,要不然被人弹劾欺君之罪,就麻烦了。诸女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霍书涵道:“陛下果然仁慈。”
若他对程墨有一丁点疑忌之心,自可借此机会出手,哪会帮程墨遮掩?当初不过是看他无处可去,收留他又行有余力,才让他搬到程府居住,没想到程墨的举手之劳,刘询却深深铭记这段恩情。
诸女感慨着,程墨道:“陛下确是仁君。”
刘询曾经历过苦难,知晓民间疾苦,施政多为百姓着想,确是历史上的仁君。
华掌柜来了,来接华锦儿回去,华锦儿坚决不回,父女俩狠吵一架,华锦儿跑到霍书涵院子,抹泪道:“阿郎,我不回去,回去我母亲又要逼我嫁人。”
程墨皱眉,把华掌柜叫进来,道:“大掌柜,强扭的瓜不甜,锦儿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如亲事作罢。”
华掌柜道:“东家有所不知,小老儿年轻时,常在外经商,家里父母日渐年老,多亏隔壁蒋家照料,锦儿和蒋家孙儿年龄相仿,我想掇合他们,刚好蒋家小子也喜欢锦儿,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
把华锦儿嫁给榨油坊蒋家,那是抱着报恩之心的。
程墨道:“锦儿要死要活不愿意嫁,不如由我做主,在我府中择一婢女,由你认为义女,嫁过去,如何?”
“那敢情好。”华掌柜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程墨让普祥去安排:“妆奁由我出,比一般人家的姑娘多十倍。”
半个时辰后普祥来报,有三个婢女愿意嫁过去。其实一个有榨油坊的人家,可算是中产之家了,只是商贾地位低下。不过,和婢女相比,却是高了。
蒋家得知北安王府肯让婢女下嫁,喜出望外,时人以能娶得大户人家的婢女为荣,何况是王府,还是显赫北安王府?
蒋家小子嘴快咧到耳根了,站在三个婢女面前,搓着手不知说什么好,眼睛都不敢往三女脸上瞄,何况是挑选一个心仪的女子为妻?最后还是左边那个婢女有勇气,道:“我喜欢这位小郎君。”
亲事由此而定。
蒋家欢喜得傻了,华掌柜也了却一桩心事,华锦儿最为高兴,她可以不用嫁给这个讨厌的家伙了。
只有岳氏微觉失望,又有些担心,不知女儿的姻缘在哪里。
第836章 鹰犬()
刘干进廷尉署不到半天,就招了。倒是荀优骨头颇硬,先是不招,受刑之后,推说只是受荆州王刘泽所托,陪同年轻不懂事的世子进京觐见,一切行动听世子指挥。
廷尉署有的是各种刑具,他直到全身没有一块好肉,才招认刘泽担心皇帝有削藩之意,派刘干进京活动,拉拢朝臣帮他说好话,至于有哪些朝臣接受刘干拉拢?他不知道。再用刑,他便咬死北安王程墨,说程墨答应刘干,只要划江而治,把江南给他,就为刘干内应,帮助刘干谋夺皇位。
沈定本着怀疑一切的精神,马上把荀优的口供送到刘询御案前。
刘询一看口供脸色就变了,生气地道:“这个荀优真是太狡猾了,北安王怎会为内应?可不要忘了,皇长子就在北安王府。”
刘干招认意图谋害皇长子刘姡Вだ止歉鼋兴囟墓颊辛耍棠媸撬堑娜耍鯅'早就死一百次了,哪还能好端端地活着?
沈定是酷吏,是皇帝的鹰犬,只忠于皇帝。他和程墨关系虽然不错,但拿到荀优的供词,觉得程墨有可能危及皇帝,马上翻脸,哪怕刘询没有动程墨的想法,他还是做了鹰犬的本份,道:“陛下,荀优的供词既涉及北安王,理该审问北安王。”
问都不问一声,审都不审一下,怎么能断言程墨是清白的,没有反意呢?或者他也想谋反,只是没有契机而已。
刘询道:“不用。再审一次刘干,他们父子所图甚大,定然不仅只是谋害朕的皇子。”
“陛下!”沈定再劝:“北安王功高盖主,有不臣之心,让臣请他到廷尉署叙话吧。”
进了廷尉署,还能活着出来吗?刘询横了他一眼,这一眼颇有怀疑他公报私仇的意思,哪怕刘询从没听说程墨和沈定有什么恩怨。
沈定可以说是一个孤臣,他也有意让自己成为孤臣,满朝文武,谁的面子也不给,跟谁也不来往,只忠于皇帝。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决心。
他对程墨是否客气,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程墨是否忠心,现在仅凭荀优的一面之辞,马上在心里判了程墨有罪,在在要把程墨拿进廷尉署审问。
刘询很不高兴,道:“下去吧。”
沈定摇头叹息,刘干开的条件是划江而治,江南富裕之地,谁不动心?程墨已为王,真正的赏无可赏,唯有皇位能动他的心。皇帝实在太仁慈了,这样会害了自己的。
在沈定辞驾出宫时,傅三宝也骑马朝城门口的方向驰去。他一直蹑在后面,看着刘干、荀优以及一众侍卫进了廷尉署,沈定可以说鸡犬不留,连一直在京中看守这座宅子的老苍头也不放过,一并抓进去了。
傅三宝飞檐走壁,去了几家和刘干走得近的朝臣家中,却听到朝臣告诫子侄,最近不得外出,免得惹祸上身。廷尉署戒备森严,他无法接近,思来想去,只好赶去荆州报信了。
出了城门,他日夜赶路,只盼早一天赶回荆州,把这个不幸的消息报告刘泽。
刘泽接到刘干的信,倏然变色,行刺程墨,若事情败露,会有什么后果?他赶紧叫上心腹幕僚商议,一群幕僚吵了一整天,也没吵出结果,刘泽更加烦心。
荆州距京城遥远,交通不便,唯有再增派人手了,可是派谁去呢?还有,刘干进京的目的是不声不响杀了刘姡В床恢尾欢粤鯅'动手,反而刺杀程墨?
无力感深深袭来,刘泽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一点点小事就觉得累。
同一时间,沈定把对程墨的不满尽情发泄在荀优身上,各种刑罚尽情招呼,荀优几次受刑不住,晕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接着受刑。
“该招的,我都招了。”荀优悔青了肠子,他要是知道因为捎带上程墨,而被沈定打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父母没生下自己,肯定不说程墨为内应,刘干许诺划江而治的话。
“和北安王商议划江而治一事,可有人证、物证。”
“世子刘干就是人证,没有物证。”荀优真的哭了。
审了一天一夜,这样的对话说过无数遍,以沈定的老道,哪里会看不出荀优该说的都说了?可他依然不甘心。
荀优气若游丝,再受刑就得死,无奈,他只好收手,把供词放到刘询的御案上。
刘询很满意,道:“朕就说嘛,北安王对朕并无二心。”
所以,无论你怎么审,都审不出来,因为这件事本不曾发生过。
他对程墨从没怀疑,就如当初,他蹲在坊门口,因为丢失一串钱而觉得人生灰暗,然后一个俊朗的少年越众而出,邀他回家暂住,他看着那跟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清澈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样,那时的他,没有怀疑过程墨,现在依然如是。
程墨的眼睛如当年一般清澈,他有什么可怀疑的?
“陛下,臣请求过府讯问北安王。”沈定退了一步,不再要求让程墨到廷尉署问话,而是要去北安王府,问程墨的话。这样,既可以审问程墨,也不会激起刘询的反感。
刘询摇头:“不用。”
沈定恳求:“陛下!”
“刘干说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荀优所惑,荀优说自己听命于刘干,拟诏,责问荆州王,罚一年食邑。”刘询道。
刘干和荀优不约而同选择了指向对方,而撇清幕后主谋刘泽,皆因他们都清楚,只有不把刘泽拉下水,才有活命的机会,不管刘泽是起事,还是依然选择暂时臣服,他们都有被救出来的机会。
刘询哪会不知道真正谋反者是刘泽,可没有刘干的供词,不能派人赴荆州捉拿他,别提有多郁闷了。
沈定出宫不久,郑春也出宫了,宫门口有马车等着,驶往北安王府。
北安王府门前更热闹了,狗子都懒得理会这些人,几个门子更是不解,反正来了也进不去,何必赖在这里?
郑春是例外,这是他喜欢程墨,喜欢往这里跑的原因,他每次来,都能畅通无阻地进府,在无数人羡慕的注视下,优越感顿生。
第837章 郑春的心愿()
感谢西风清扬投月票。
“师傅让您小心些儿。”郑春捏了捏袖里那块玉质上乘的玉佩,满意地道。
传一句话,便有一块这么好的美玉,让他心情愉快,觉得北安王府是他的福地。他还想留下喝茶,程墨吩咐普祥陪他,然后起身走了。
郑春不太喜欢普祥,这点并不难理解,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哪怕身体残缺,跟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也没有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