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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挨了好几棍,众人只好一哄而散,有不死心地躲在远处探头探脑,想等机会。
程墨沐浴完毕,换了一身轻裘,开始煮水烹茶,阿飞回来了,道:“周御史被关在州牧府的地牢,小的想救他出来,可是找来找去,一直未能找到地牢的入口,问了两人,也不知其详,看来只有周州牧的心腹才知。小的不敢打草惊蛇,只好先回来了。”
他不知道程墨接下来的计划,若是问的人多了,消息传到周征的心腹那里,知道程墨来扬州是为了周进,周进定然凶多吉少。周征这种人,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他只好潜回来,向程墨禀报,道:“他胆子可真大,连御史都敢下手。”
御史监察地方,向皇帝负责,单凭他把周进下大牢一事,足以抄家灭族了。
程墨道:“天高皇帝远,有何不敢?”
他越是生气,越冷静,阿飞跟随他日久,了解他的性情,知道他怒极,垂手道:“是。”
“派两个人把今天挨打的家奴掳来,严刑拷打,问出周御史的下落,和地牢的位置,然后悄悄处理了。”程墨沉声道。
第772章 救人()
周征下令,翡翠居为北安王行辕,禁止闲杂人等靠近,在翡翠居投宿的客人都被劝说结帐离开,因而,翡翠居除了三楼住程墨以及侍卫之外,只有伙计等候传唤了。
门外一群差役,行人统统绕道。
绿豆敷了上好的伤药,棒伤好了很多,伤口开始结疤,血水不再往外渗,可行动还是不便,周征交待下来的事,他不敢怠慢,让人抬了软榻,趴在软榻上,在翡翠居门外守着。
有奉承他的家丁端来上好的茶水和点心,道:“北安王好大的来头,连阿郎都得小心服侍着,只好辛苦老大了。”
绿豆可不敢有一丝怨怼之意,道:“阿郎吩咐下来,我们只管照做就是,话怎么那么多?”
家丁连声称是。
绿豆咬了一块点心,随即呸了一声,道:“这点心哪里拿的,快馊了。”
家丁拿过来凑到眼前看,道:“不会吧?我在翡翠居的厨房拿的。”随即怒了,道:“难道是翡翠居的厨子糊弄我?老大等着,我去给你换新鲜的。敢糊弄我,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他怒冲冲拿了点心碟子进去,阿飞从黑暗中闪身而出,一手捂住绿豆的嘴,一手提起绿豆的裤腰带,带起他,嗖的一声上了屋檐,越过院子,进入三楼。
绿豆出不了声,可眼睛还能视物,吓得魂飞天外。
程墨斜倚在榻上,一手拿书看,一手端茶,边看书边喝茶,旁边黑子半边屁股沾在椅上,持壶倒水泡茶,被烫得直咧嘴,道:“阿郎,您泡茶的时候怎么不烫?”
程墨淡定:“习惯就好。”
黑子五根手指头被烫得红通通的,道:“小的情愿拿剑,也不愿做这个,太烫了。”
“哈哈。”程墨笑了,道:“下去吧。”
“诺。”黑子如蒙大赦,赶紧到门外站岗。
程墨边泡茶边看书,半个时辰后,阿飞来了,道:“阿郎,恶奴说,周御史是他亲手扔在茅厕,淹到半死,才提起来扔在地牢的,昨天还活着,今天就不知道了。他画了地牢的图,人小的已处理了。小的这就去救周御史。”
程墨道:“既有地牢,想必守卫森严,你多带几个人去。切记,若事不可为,安全第一。”
阿飞心头一暖,道:“小的明白。”
程墨一直把他们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哪怕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周进是朝廷的御史,也是如此。
阿飞离开,程墨继续看书,越是在要紧关头,他越能沉着冷静,绝不胡思乱想,患得患失,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
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地牢更冷。周进躺在冰冷的地上,已陷入晕迷。
地牢跟大牢一样,由一间间小小的牢房组成,只是大牢地上铺有干草,有钱的犯人,狱卒会给他们换成被褥,虽然味道难闻,但总胜过在干草上挨冻。被关进地牢的人就没这待遇了,地牢阴冷潮湿,地上什么都没有。
和周进相隔两间的牢房里,还关一个男子,此人跟周进一样鼻青脸肿,明显挨过打,只是没有被扔进屎坑,差点淹死,浑身散发恶臭。
地牢中空气不流通,自周进被扔进来后,他一直闻到一味屎尿味,对周进嫌弃得很。
关地这里的人每天有一碗冷饭,一碗井水,由府里的家丁送来,今天家丁只给他一人送饭,周进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怀疑周进死了,捏着鼻子隔着两间空牢房叫:“喂,喂,你还活着吗?”
周进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他,想睁开眼睛,可眼皮重若千斤,哪里睁得开。
男子叹气:“看来是死了。”
他想到又有一人被周征弄死,而自己不知能活几天,心里弃满悲凉。
门嗒的一声轻响,在静夜中听来十分清晰,接着脚步声传了进来,地牢中静悄悄的,一步一步,听得特别清楚。
那人看了周进一眼,叹道:“看来是给他收尸了。”
地牢的墙壁上有一盏昏黄的灯,发出惨渗渗的光,这盏灯日夜亮着,每隔三天,送饭的家丁会给灯添豆油。
借着这灯光,那人看清来人的身影,轻咦一声,来的人黑巾蒙面,不是青衣小帽的家丁。
有绿豆画的图,阿飞很快找到地牢的入口,就在周征书房中,一幅仕女图后,有一块凸起的地方,按下这块地方,墙壁移动,露出入口。
阿飞带四个同伴在屋檐上等到周征离开书房,锁好书房门,才悄悄摸了进去。四个同伴在外面接应,他亲自进来。
“你是谁?”男子指了指周进,道:“是来杀他的吗?”
地牢颇为空荡,只有两个人,而浑身散发恶臭的,只有躺在地上的周进。阿飞道:“你是什么人?”说话间,脚步不停,走向周进的牢房,扭掉锁,推门进去,一探周进的鼻息,还有呼吸,赶紧打横抱起来。
那人先是睁大眼睛看着,待见阿飞小心翼翼抱起周进,不怕他身上的恶臭,反而怕伤到他的样子,猛然醒悟,这是来救他的,急忙叫道:“壮士救命,壮士救命啊。周州牧看中我家的宅子,要我低价卖给他。那是我的祖业啊,出再高的价钱我也不能卖,何况是贱卖?我不卖,他就叫人把我关在这里,说非要关到我卖为止。求壮士一并救我出去吧。”
男子觉得,这极可能是唯一逃生的机会了。他急切地说着,用力挤牢房的栅栏,栅栏的间距仿照大牢的牢房,他的脑袋哪里挤得过,反而把脸上青紫的伤口磨破了皮。
阿飞抱起周进出来,男子急得直叫:“壮士别走,壮士别走。”
他以为阿飞就此离去,没想到阿飞很快又进来,扭开锁,道:“能走吗?”
“啊?”他傻眼。
守地牢的家丁睡在耳房,睡梦中听到外面恍似有什么动静,赶紧爬起来,隔着门缝,见书房门口有人,想都没想,立刻拉响房里的铃。
铃声大作,响彻整个前院。
阿飞脸色大变,道:“快走。”
来不及了,脚步声响成一片,府里的侍卫如潮水般涌来,火把照得书房院门口亮如白昼。
救出来的男子吓得差点晕过去,道:“壮士救命,千万别丢下我。”
第773章 怎么追()
那天游湖,沈氏差事没办好,回来后挨了周征好几个耳光,她含羞忍辱,小心服侍,总算让周征消了气。今晚周征在她房中歇下,她小意服侍,两人刚渐入佳境,突然心腹来报,有蒙面人劫地牢。
地牢是秘密所在,除非心腹,不可能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只有少数几个心腹中的心腹,如绿豆这等奴才,才能知道地牢的方位,怎么进去。
现在蒙面人不仅知道地牢的存在,更知道地牢的入口,甚至劫了地牢,怎么不让周征又惊又怒?他匆匆起身,沈氏顾不上自己身无寸缕,赶紧取衣服服侍他穿衣,被他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他自己胡乱把衣服套上,大步往外走,道:“速调衙役过来。”
报信的心腹道:“府里有四百多护院……”
来的只有四五人,以百敌一,总该够了吧?
周征斥道:“糊涂!能留活口吗?”
心腹不敢再说,连声答应,飞跑去了。
地牢门口,火把照耀下,阿飞几人无所遁形。
一个身形槐梧,管事模样的人喝道:“哪里来的狂徒,给我拿下。”
火光照耀下,护院们高高举起的刀闪着光,像是随时会砍下来,要了几人的命,十分吓人。从地牢中救出来的男子快瘫在地上了,要知道被发现,他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地牢里呢。他紧紧抓住阿飞的手臂,抖得不像样,道:“怎么办?”
同伴也问阿飞:“怎么办?”
多带一个人,多一百多斤的重量,突围难度就多一分,何况这人跟他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冒险相救?
阿飞对一个身手不错,名叫白度的同伴道:“你看着他些儿。”
既然带他出来,总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若是程墨得知他们这样不负责任,会训斥他的。
白度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对男子道:“跟着我,别乱跑。”
阿飞小心把周进绑在背上,固定好,道:“走!”
几人同时暴起,冲进家丁群中,男子吓瘫在地上,手脚僵硬,哪里动得了?白度回头见他没跟来,无奈,只好把他扛在肩头,道:“自己抓住。”
男子带着哭腔道:“抓哪里?”
真是够蠢的,白度解下他的裤腰带,胡乱把他绑在自己后背。男子见家丁闪光的刀朝白度头顶,也是自己头顶砍来,吓得尖声大叫,可怜他一介平头百姓,何曾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阿飞一连砍倒几个护院,一个纵跃,上了屋顶。
身形槐梧的管事大呼小叫:“快搬梯子。”
眼看几人都上了屋顶,家丁们乱成一团,周征到了,喝道:“放箭。”
槐梧管事忙让人去搬弓箭。
屋顶上的阿飞心头一沉,弓箭是管制兵器,持有者等同谋反,周征不仅持有,看样子还不少。现在形势危急,他也顾不了很多,招呼一声,几人辨明方向,在屋顶上纵跃而过。
州牧府邸屋宇连绵,院子一座又一座,跃了很多座,还未能出府,后面追兵大呼小叫,箭矢纷飞,男子心胆俱裂,不停大叫。白度纵跃时,他大叫:“要掉下去了。”箭矢声不断,他又大叫:“我成箭靶子啊。”
白度烦得不行,道:“你再叫,我把你丢下去。”
周征定然把他当成这伙人的同伙,把他丢下去,还有命么?男子立刻闭嘴。
家丁们穿过游廊,踩过花圃,追着几人跑,慌慌张张弯弓搭箭,箭矢倒是射了不少,能射上屋顶就不错了,哪能有一箭射伤阿飞几人?眼看他们跃下高高的围墙,出府去了,周征气得大叫:“上马,给我追。”
他就不信,两条腿的能跑过四条腿。
总算出州牧府了。男子大喘气,刚才的经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只怕会做一辈子噩梦呢。
州牧府临街开府,府门前一条宽阔的大道,周围没有民居,不远处两株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