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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没入屋檐后,天将黑未黑,在看热闹群众的好奇目光中,在谢欢、贾涎心事重重,谢熙和谢敏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马车动了,朝最大的客店,迎客松驶去。
如果不是耽搁的时间太长,天快黑了,程墨真想出城继续赶路,离开陈留郡再找地方休息。现在没办法,只希望能不被打扰,安安静静休息一晚。他回头看一眼努力讨好佳佳的张清,道:“要是有人求见,你去打发了啊。”
你惹的麻烦,你去解决的语气。
张清拿遍几案上的点心,佳佳只是摇头,坚决不肯让他抱,他全副心思在小丫头身上,想也没想地道:“不见就是呗。”
“你想得太简单了。他们能把你烦死。”程墨叹息。
“真的啊?”张清挑帘往外望,见行人避在路边让马车通过,他缩回脑袋道:“果然有些不正常。”
如果不是事先得命令,行人怎会全站在路边?
第691章 如何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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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郡几家最好的客栈都得到命令,有大人物要在这里歇息,让他们做好准备。这几家客栈或以环境取胜,或以歌伎取胜,或以酒食取胜,各有特色。
迎客松环境优美,被提前一天挑选客栈的侍卫一眼相中,车队在他的带领下,朝那里走。
谢欢和贾涎远远尾随在后,走到半路,对望一眼,贾涎道:“恭喜益牧,看这方向,应该会歇在迎客松了。”
迎客松是谢家的产业。
谢欢满脸褶子如菊花盛开,道:“谢郡尊吉言。”
往这个方向,最好的客店只能是迎客松。
迎客松的掌柜老吉诚惶诚恐,站在门口,迎接差役口里的贵客。
十几辆马车停在宽敞的院子里,程墨下车,眉头微蹙,道:“怎么这么安静?”
张清四处张望,奇怪地道:“对啊,怎么听不到一点人声?”
宽敞的院子入门处是一块空地,这会儿停了他们的马车,照壁后一条小溪潺潺环绕十几座院子,院子座落在不同假山后、园林中,环境确实不错,可整座客栈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声,倒像鬼店。
顾盼儿和赵雨菲有些怯,道:“不会是黑店吧?”
老吉陪笑上前行礼,道:“哪能呢,贵人有所不知,郡尊大人派人传话,贵人要住店,让小老儿把闲杂人等都赶走,小老儿好话说尽,才把客人们劝走。这店啊,今晚只住贵人。”
程墨瞟了张清一眼,眼神分明在说:“瞧瞧,麻烦来了吧?”
张清张了张嘴,道:“你们那个郡守呢?叫他过来,看我打不死他。”
“……”老吉一脸懵逼,郡守怎么得罪贵人了?
这里的环境程墨还是挺满意的,他道:“就在这里歇了吧,掌柜的,我们住哪个院子?”
当然是最好的院子了。老吉前头带路,把程墨一行人引进天字一号院子,这座院子有连接大灶的管子,浴池很大,有专人全天候烧热水,通过管道流进浴池。
看得出,东家下了心思。程墨一家子都十分满意,各自挑选房间,小厮们从车上抬箱笼进房。
程墨和张清在厅中坐下,阿飞进来禀道:“郡守和谢益牧一直鬼鬼祟祟跟在后面。”
两人一开始派班头跟踪,后来自己赤膊上,这会儿在外面商量,要怎么和程墨搭上话呢。
在车上,赵雨菲已把弘农郡发生的事说了,张清这才知道事态严重,道:“五哥,不如我们给他来个死不认帐?”
程墨道:“我一直没表明身份,你一来就被人套出话了。这事我不管,你去处理。”
他真心烦了,像谢欢、贾涎人品这么差的人,他一点不想打交道。
张清想了想,道:“行,交给我吧,我就说我们是假冒五哥之名,到处骗吃骗喝的骗子,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阿飞瞪眼,这样也可以?
看程墨的样子,还真没什么不可以的。
程墨带来的厨子很快做好晚膳,程墨和张清在厅中边吃边说,霍书涵、顾盼儿、赵雨菲图自在,在花厅另摆一桌。
眼看就要过年了,张清还不管不顾跑来,着实被程墨数落,他解释道:“我这不是着急嘛。”
他们都担心程墨就此挂冠离去,再不回京,祝三哥、武空等人商量了两天,没能拿出一个准主意,张清决定出京把程墨追回来,一路走,一路打听,程墨的车队特征太明显了,并不难打听,前几天隐约听说,曾有这么一伙人,小厮说主人要东去看海。
程墨没想到他只是暂避风头而已,却给兄弟们带来这么大的心理负担。他问起黑子,张清摇头,说离京时还没消息。
张清腊月初十离京,距今已有十天,这个时候乔洁应该回京了,就是不知壶衍缇派去的人有没有找到他。
张清又说起壶衍缇:“学了几天,礼仪没学会,把教习礼仪的先生打了。”
程墨悄然离京,壶衍缇恢复到一日两餐菘菜的生活水平,加上拉到虚脱,吃肉的愿意超越一切,欲望没有得到满足,只好拿先生出气了。
程墨道:“如果没有意外,陛下会在过年时召见他。”
程墨当然想越早赶壶衍缇回草原越好,但刘询说,要在正月初一接受百官朝拜时,召壶衍缇觐见,匈奴单于终于称臣,对刘询来说,是功绩,选在这一天接受壶衍缇称臣,意义非同一般,他也会在这一天拜谒太庙时,禀告列祖列宗,匈奴终于称臣了,边患终于在他手里消除。
张清兴灾乐祸道:“管他呢,照我说,最好没学会,大大出丑。”
吴人对匈奴没有好感,张清也不例外,他小心眼里,希望壶衍缇大大的出丑,最好惹得刘询不高兴,立即赶回草原,永远不准来朝。
两人谈谈说说,门外谢欢正在劝谢敏:“你就说,要亲自谢他为你付两百两银子的诊金。你是女子,又为他的车夫所伤,他怎好不见你?”
谢敏的脚踝扭伤了,请了陈留郡最好的跌打大夫用药酒擦了,纠正了一下,勉强能走路。
刚才纠正脚踝时,她疼得眼泪洼洼,还没从疼痛中恢复过来,谢欢派人接她过来,让她求见程墨,这让她如何接受?她粉嫩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贝齿轻咬下唇,不吱声。
谢熙一直陪在谢敏身边,这时气愤愤道:“郡尊大人、父亲,你们怎能这样?妹妹的脚还没好。”
谢欢道:“你懂什么,只要能见上程丞相一面,说不定能为你谋一个出身之阶。”
贾涎点头,深以为然。
谢熙道:“这样的出身之阶,我情愿不要。”
让妹妹为他牺牲,他情愿只做一个白丁。
谢欢恨铁不成钢道:“由不得你不要。”
这可是谢家的大事,只要族中有人出仕,谢家的地位就非同一般了。
他话音刚落,院门咣当一声关上。
残茶剩羹撤下去,程墨和张清对坐喝茶,道:“你明天就回去,快马加鞭,还赶得及回京过年。”
张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不回去。听说大海壮阔,海水碧蓝,一望无际,我也想见识一番。”
第692章 就这样走了()
浴池中热气蒸腾,霍书涵如玉般晶莹的身子浸在水中,美得让人眩目的俏脸在热气中若隐若现,水温刚好,她倚在玉枕上,舒服得差点睡着了。
程墨赤足走了进来,悄没声息走下水中的青石台阶,轻轻把水做的人儿拥进怀里。
感觉到熟悉的温热,霍书涵抬眸,道:“回来了?”
回应她的,是程墨温柔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水花溅起,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娇吟交织在一起。
门外,谢欢和贾涎晓以大义,说得口干舌燥,谢敏总算勉强同意求见程墨。谢熙脸黑黑,扭身就走。
谢欢巴巴的上前拍门,可是拍了半天,没人应门,守在门口的老吉苦着脸道:“东家,刚才有一位小哥说了,谁敢打扰程丞相,拉出去砍了。”
谢欢果断道:“那就在门口守着,天亮了,会开门吧?”
贾涎深以为然,道:“正是。”
谢欢吩咐老吉就近安排房间让谢敏休息,他和贾涎在院门口守着。入夜气温低,两个老头差点冻僵。
程墨和霍书涵从浴池转战大床,霍书涵如一滩水般,软倒在程墨怀里,轻咬他结实的胸膛,道:“我要孩子。”
程墨轻笑:“这就给你。”翻身覆上她。
同一晚,乔洁率军在距京城二十里处安营扎寨。乔洁遥望巍峨屹立在夜色中,如庞然大物般的京城,感概道:“终于回来了。”
刘询下诏,让他务必在大年三十前到京,他下令急行军,足足提前了七八天,眼看京城在望,想到即将到手地封赏,心头火热。
康成也兴奋得夜不能寝,明天就要进城了,不知皇帝会不会亲自出城迎接,乔洁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是在等皇帝亲临吧?此次立下大功,皇帝定然会亲迎犒军。
同样站在帐前眺望京城方向的还有黑子,他和十几个同伴在沙漠中迷路,九死一生还是走不出来,幸亏遇到壶衍缇派去找他们的人,才得以离开沙漠。可是,十几人只有五人活着离开,其余的同伴都葬身在沙漠中。
想到明天就能见到程墨,他的眼眶湿润了,阿朗重情义,才会请单于派人去找他。
这一晚,程墨和霍书涵尽兴处相拥而眠,直到房门被咚咚咚敲响,佳佳奶声奶气在外面道:“父亲,吃早饭啦。”
这熊孩子。程墨和霍书涵手忙脚乱起身穿衣服,门口又传来咚咚声,佳佳道:“懒虫,快起来啦。”
程墨套上中衣纨裤,绕过屏风打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张清坏笑的脸,他抱着佳佳,把门拍得山响。
“你小子就不能干点正经事?”程墨踹了他一脚。
张清避开,和佳佳说话:“父亲凶不凶?”
“凶。”佳佳顺着张清的话,张开小手臂,道:“父亲抱。”
程墨把佳佳接过来,道:“她不是认生,不理你吗?”
小孩子忘性大,十几天没见,生分了。
张清得意洋洋地笑。
旁边的乳娘道:“十二郎君给佳娘子当马骑呢。”
张清得瑟:“早知道她喜欢这个,我就不用费劲哄她了,直接当大马多好啊。”
院门口,小厮刚拨下门栓,门口露出一张堆满笑容的老脸,谢欢陪着笑脸和小厮说话:“还请通报一声,谢益牧求见。”
小厮还没说话,又一张脸挤了过来,道:“小哥,烦请通报,贾芝兰求见程丞相。”
贾涎把“程丞相”三个字咬得很重,他功利心比较重,又是陈留郡的地方官,在陈留郡地面上,唯有程墨才值得他纡尊降贵,要不是程墨亲至,他怎会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小厮横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院门大开,小厮们忙忙碌碌,两人一组,抬箱笼装车。
谢欢试探着问:“小哥们这是做什么?程丞相要走了吗?”
贾涎心里大急,道:“怎么住一晚就要走呢?”
如果不是带着老婆孩子,天色又晚,昨晚身份曝光,程墨早就一走了之,还会留下被他们堵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