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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道:“约三百里。”
草原上传递消息太不方便了,用信鸽的话,又有成为牧民盘中餐的危险,草原上神射手太多了。
这个时候,乔洁应该接到让他接应的信了,待他回信,再出发,还得一天。下雪天,误事啊。
程墨道:“这个时候,乔将军应该接到我的信了,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你在这里等等,待他的回信来了再和来人一起回去吧。”
这样来回乱跑,也没什么用。
信使应了,阿飞带下去,到一旁的营帐歇息吃饭。
乔洁早一个时辰接到程墨的信。他心事重重,直到天快亮时才朦胧睡去,可刚浅睡一会儿,便被叫醒,看了程墨的信,马上回信,约定中午拨营。有了准消息,他睡踏实了。
程墨这边,华罗縻借口问什么时候拨营,顺便蹭饭,见程墨两夫妻已经吃上了,也不以为意,坐下伸手取过牛肉,便大嚼起来。
想到很快可以摆脱这个讨厌的人,苏妙华忍了,没再对他露鄙视眼神,其实华罗縻的注意力全在食物上,哪有空去看苏妙华什么表情?尽管放开肚皮吃就是了。
吃完,华罗縻擦了擦油腻腻的腮帮子,道:“侯爷什么时候出发?”
眼看就到辰时了,那是大军开拨的时辰,看你这不慌不忙的样子,莫不是昨晚说得豪迈,其实还是被雪吓怕了?
程墨早吃完了,先让厨子把托盘收拾下去,让苏妙华上茶具,然后慢条斯理道:“再看看吧,或者下午,或者明天,定然出发。右将军迟一天出发即可。”
华罗縻不停点头,道:“好,若是侯爷中午出发,我明天中午带两万军士接应,若是侯爷明天出发,我后天开动。”
看他特意说明,苏妙华忍不住又狠狠鄙视一把,心里嘀咕:“瞧你们这个熊样,难怪一代代的被匈奴欺负也不敢吱声。”
程墨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右将烟很聪明嘛。”
华罗縻有些得意地道:“我脑子是不错。”
草原上的汉子,生性率直,有一说一,他既这么想,便这么说了,可不像吴人,满肚子的弯弯绕。华罗縻也在心里鄙视程墨,觉得他很奸诈。不对这个奸诈的人还是被自己算计了,他真心觉得自己很聪明。
很快水沸,程墨提壶泡茶,也就在等乔洁的信时,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了,军令早就传下去,随时准备出发。
看着碧绿的卷条状茶叶在沸水中舒展,茶香扑鼻,华罗縻眼睛都直了。他身为乌孙贵族,平素有喝茶的条件,可那是一坨坨的茶饼,不说没这么香,就是光看外形,也是高下立判啊。
乌孙贵族的茶从吴朝商贾手里购买,贵如赤金,在乌孙,有茶喝就不错了,哪能跟程墨带来的茶比?茶还没泡好,他已咽了好几口口水,搓着手道:“能让我喝一杯吗?”
他自己都没察觉,语气有几分央求。
苏妙华又在心里鄙视了他一通。
程墨笑道:“当然能啊,这不是三个杯子么?你我、拙荆各一个。”
“哦哦。”华罗縻不停点头,眼珠子沾在茶杯上,拿都拿不开。
程墨把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他不顾烫,端起来一骨碌倒进嘴里,砸巴砸巴嘴,道:“香,太香了,我长这么大,没喝过这么香的茶。”
苏妙华不客气道:“你没喝过吃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华罗縻被她抢白,只是嘻嘻地笑,眼睛又看向程墨面前的茶。
程墨道:“茶呢,得慢慢品,你那样叫牛饮。”说着,端起茶杯,放在鼻端闻了闻,轻轻呷一口。
第633章 得手()
午时初,信使带着乔洁的信赶到了。程墨看完信,立即下令,即刻埋锅造饭,用餐后集结。
号角声响起,不到十息,全身披挂的吴军如标枪般耸立马上,杀气冲天。苏妙华也一身铠甲,紧跟在程墨身后。
华罗縻看着这支动作整齐划一,杀手冲天的军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程墨朗声道:“出发。”一马当先,向前飞驰而去。
蹄声震天,只有一千五百多人的队伍,却发出震天动地的气势,扬起的烟尘把乌孙军的营帐淹没,随着这支军队快速奔驰,烟尘形成一条直线,飘在天际。
“这才是军队啊。”华罗縻抹了抹脸上的尘土,叹息着。
程墨跨下踏雪难得有这样纵情奔驰的机会,欢喜得很,撒开四蹄,风驰电掣,跑在最前。程墨只觉风从耳边呼呼刮过,低沉的云层似乎伸手便能抓在手中。
苏妙华的坐骑是一匹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也很神骏,同样撒开四蹄跟有踏雪身后,黑子、阿飞等侍卫,以及一人双骑的军士则紧随在后。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雪没有下,苍劲的风却更加猛烈了。
一行人停下来用过干粮,继续赶路。
另一边的草原上,长长的迁徙队伍刚走到目的地,壶衍缇的老父亲伊稚和可敦带领族人以及一大半家当终于来到右谷蠡王的王庭。
右谷蠡王把一行人迎进帐中,见他们神色疲惫,赶紧让人端来牛肉,先让他们填饱肚子。
伊稚已是快六十岁的人了,长途奔波,路上又遇风雪,身体吃不消,疲累欲死,心里把壶衍缇埋怨得不行,对着右谷蠡王的笑脸,实在没有好脸色,也提不起精神应酬。
一行人默默吃完,伊稚起身告辞,各自回营帐了。
这时,四万护送的骑兵朝扎营地赶去。
右谷蠡王心事重重,在帐中踱着步子。这片草原突然多了几万人,几十万只牲畜,这些牲畜光是吃,就得把他准备过冬的草给吃光了。可壶衍缇有命,他又不好强硬拒绝。
侍卫进来禀道,副统领勃勃连赫求见。
勃勃连赫深得壶衍缇信任,此次派人护送老父和妻子族人,由勃勃连赫担任副统领,带领这支四万人的骑兵。
勃勃连赫安顿好伊稚和可敦后,马上来见右谷蠡王,行礼后,道:“单于托我转达,待大战过去,一定送右谷蠡王十万头牛羊。”
右谷蠡王一听大喜,登时眉开眼笑,道:“单于说话算话?”
可别过河拆桥,到时不认帐,特别这么重要的事由一个副统领传话,可信度太低。现在世道不好,草原上也有骗子,也有不讲信用的时候啊。
勃勃连赫傲然道:“当然,单于一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壶衍缇是他心中的神,不容他人亵渎。能成为壶衍缇的侍卫,跟在壶衍缇身边,是他最大的心愿,现在被派来护送伊稚,他的心情也很不好,不想跟右谷蠡王周旋,话传完,马上告辞。
这里是右谷蠡王的地界,勃勃连赫率领的四万人是右谷蠡王的军队的两倍,右谷蠡王心中多少有些顾虑,猜不透壶衍缇是真的送老父妻子过来避难,还是借机侵占他的草原,指给勃勃连赫扎营的地方,是在王庭边缘,快马奔驰也得一个多时辰才到,不过,勃勃连赫并没有反对,他从右谷蠡王的营帐离开后,立刻上马回自己的营帐去,并没有去跟伊稚和可敦告辞一声。
右谷蠡王心情大好,安排好伊稚一行人后,叫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妾进帐,胡天胡地去了。
夜空中的草原,只有呼呼的风不停歇地刮过。
右谷蠡王快活一番,倒在两个美貌的妾身上,呼呼睡去,睡梦中,只觉大地在摇动,熟悉的马蹄声奔腾而来。他悚然惊醒,还搞不清楚是做梦还是真实,身上的妾已惊恐地叫了起来:“有人来了!”
程墨率军赶到时,正是午夜时分,乌云遮盖住星月,黑沉沉中,只见一朵朵营帐像白云似的,点缀在草原上,中间那顶帐蓬尤其的大。
程墨冲在前头,苏妙华紧随其后,一千五百军士跟群狼似的,奔涌而入。
很多人在睡梦中身首异处,很多人被马蹄声惊醒。伊稚疲累至极,睡得正沉,待得醒觉,发现一柄大刀就在头顶,挟着劲风砍了下来,他吓得魂都没了,连声道:“不要杀我,我是单于的父亲;不要杀我,我是单于的父亲。”
右谷蠡王这家伙太可恨了,吃饭时说得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功夫,说翻脸就翻脸呢。伊稚快哭了。
抡大刀的是黑子,听不懂老头说什么,就在大刀快要砍到老头脖子上时,他发现老头身上竟然穿了一套绸衣。这是一个有身份的老头!
大刀擦着伊稚的脖子砍下去,伊稚只觉脖子一凉,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黑子拖着伊稚出帐,找人问这老头的身份去了。
帐外寒风刺骨,伊稚一下子冻醒了,感觉到寒冷,知道自己还活着,欣喜若狂地道:“放了我,你要什么都给你。”同时心中把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程墨冲进王帐,眼前的情景让他很是无语,他一剑架在右谷蠡王光溜溜肉乎乎的背上,道:“起来。”
苏妙华生怕程墨有危险,紧跟在后追进帐中,一见眼前的情景,顿时火冒三顿,三座肉山叠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她二话不说,上前一脚踹在右谷蠡王的光屁股上,骂道:“不要脸。”
右谷蠡王欲哭无泪,这些人来得太快了,他刚醒,还来不及爬进来,敌人已经冲进来,刀已经架在他背上啦。
右谷蠡王双手挡住下体要紧部位,结结巴巴道:“你是谁?”
灯光下,他看清来人,大吃一惊之余,心安了不少,来的是吴军,不是壶衍缇那四万骑兵突然袭击。只要不是壶衍缇就有活命的机会,吴朝一向善待俘虏。
程墨道:“你会说吴语?”
右谷蠡王猛点头,生怕点头慢了,程墨寒气森森的宝剑砍下他的脑袋。
第634章 可敦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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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习初上战场时怕得要命,不过随军这段时间,胆子大了不少。他是程墨带来的人,这时也在随军奔袭。
黑子拖着伊稚寻找到他,道:“问问这老头是谁。”
哪里还用问,伊稚早就叫得惊天动地,生怕吴军不知道他是单于父亲了。匈奴语和乌孙语只有少许差别,两种语言夏习都熟悉。
“什么?单于的父亲?真的假的,不会是骗子吧?”黑子惊叫。单于怎么还会有活着的父亲呢?难道不是老单于死了,儿子继位吗?不怪黑子不了解,实在是这种事出现地机率万中无一。
夏习没空跟他解释,叫道:“别杀他。”然后扭身就跑,得赶紧通知丞相啊,这里有大鱼,比右谷蠡王这条大鱼还大得多。
程墨一点不给右谷蠡王面子,就让他光着站,然后开始问话。右谷蠡王快哭了,谁能告诉他,这些吴人从哪里冒出来,有没有人去通知他的亲卫?
夏习风风火火跑进来,喊:“丞相,抓到单于的父亲了。”
程墨跟黑子的见识不可同日而语,同就清楚壶衍缇继承伯父的王位。一听夏习这么说,眼睛瞪得滚圆,转头问右谷蠡王:“伊稚在这里?”
右谷蠡王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刚才想隐瞒来着,没想到伊稚自己先暴露了。
程墨一看右谷蠡的脸色哪还有不明白的,手上的剑指向他的下体,喝道:“还有谁在这里?”
看这样子,要不说实话,兄弟难保啊。右谷蠡王心里哀嚎,事到临头,当然是先保兄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