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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的嘴边,程墨只要张嘴即可。
五天过去了,乐圆还在家“休养”,估计在没有想到反击的办法之前,他是不会出门的。
又过了两天,狗子禀报,府门前多了些乞儿。
江俊常到丞相府向程墨禀事,已落入他们眼中,不方便出面。程墨派云可乔装成一个失去父母的孤儿,混入他们中间。云可简直是表演的天才,扮什么像什么,不过一天,就跟他们打成一片,发现他们倒真是乞儿,不过有人雇他们到这儿蹲点,把每天来往进出的人一一记下来,向雇主汇报。
据这些人说,雇他们那人,年约五旬,瘦瘦小小的,满脸的皱纹。
云可嘴甜,一口一个叔叫这些人的头儿朱六,把朱六哄得眉开眼笑,天黑后,朱六去向雇主汇报时,把云可一并带去。
云可一眼认出那人,正是乐圆的老仆顾叔,哦,乐圆叫他老顾。据他们所查,老顾的父亲是乐圆的父亲乐循的仆从,老顾自小服侍乐圆,陪伴乐圆读书,与他形影不离。
程墨看着报上来的密报,笑了,真没想到,乐圆有这脑子,手头没有密探,便雇一群乞儿到他府门口守着。吴朝风俗,商贾只能在东、西两市开店经营,不准沿街摆卖,也不准小商小贩占路经营,若不是如此,想必他会雇一群小贩到丞相府门前摆卖,把丞相府门口的空地变成菜市场了。
江俊请示:“丞相,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程墨道:“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我吩咐吗?”
江俊眨了眨眼,道:“诺,属下明白。”
第二天,又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乞儿加入,细数下来,赖在丞相府门前的乞儿已经有十三、四人了,再这样发展下去,丞相府门前的大路,就要成为乞儿一条街了。
新加入的乞儿,二十岁左右的自称姓雷,叫雷二,另一个估摸着有二十三四岁了,自称姓廖,廖三,反而叫雷二为二哥。
雷二到没一刻钟,便为了地盘和朱六打起来。朱六是老大,最好的位置自然应该归他,大家都无异议,偏偏新来的雷二不服,一脚把朱六的破碗踢翻了。
朱六当了几天老大,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破碗被踢,面子挂不住,不还手能行吗?双方一开打,云可赶紧劝架,先把朱六抱住再说。雷二膀大腰圆,拳头跟钵似的,一人打五人完全没问题,朱六被抱住,其余人等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眼看兄弟被打翻在地,急红了眼的朱六挣开云可的手,赶上前干架,不知从哪儿冲出一群差役,二话不说把朱六一伙都锁了,雷二和廖三一见差役来了,早撒开两条腿跑得没影了。
朱六要是忍心丢下兄弟们,倒也跑得了,可惜他是个讲义气的主儿,等他被锁到大狱,才发现云可那个孤儿鬼机灵得很,居然趁乱跑了。
乐圆得知乞儿们全被伍全锁了,不禁长叹一声,人家手里有司隶校尉,连情报工作也不能和人家斗啊。
老顾看着困守府中,好些天不敢踏出府门一步的主人,心疼地道:“阿郎,不如认输吧。”
连他都看出皇帝不愿意罢免程墨,自家主人这是何苦呢。
乐圆摇了摇头,道:“陛下被姓程的所惑,我若不提醒他,他会滑向深渊的。”
“可是陛下……”老顾话到唇边,改口道:“这很多天,陛下可没差人问过您一声儿。阿郎,不如向陛下销假,上朝理事吧。您越是这样,越让程丞相得意啊。”
弹劾乐圆的很多奏折中,有一些是光禄勋的备用干部上的,特别是官职低的主事、谒者、常侍谒者、主事谒者、中散大夫,这些人刚进官场不久,年轻气盛,很是看不惯乐圆为了打击政敌,摆出这么大的乌龙。
老顾虽然不清楚这一点,可光禄勋人员众多,这些天前来探望的,只有光禄丞、车郎将、户郎将几人,可见乐圆任光禄勋时日尚短,部下不归心,再这么折腾下去,人心都要散了。
乐圆何曾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现在骑虎难下,出门就得被人嘲笑,除非有台阶下。
这个台阶,程墨不可能递给他,刘询没递给他。所以他只能在府里窝着。
又一个月过去,赴乐圆老家查他底细的密探回京,和程墨在书房密谈了一个多时辰。
乐圆严于律已,密探没有查到他什么把柄,程墨考虑之后,决定暂时不动他。要把九卿之一的光禄卿拿下,必须有一击得手的证据,现在没有证据,只能徐图之了。
因而,退朝后,程墨去宣室殿汇报政务时,状似无意地提到,乐圆已经请了很多天病假了,不知现在病体如何,请皇帝派人关心关心他。
不提起乐圆还好,一提起乐圆,刘询就火大。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不说向他请罪,反而在府里装死,一装就一个多月,让他这皇帝也面上无光。
他叫过郑春,道:“传朕口谕:你明天要不来上朝,以后都不用来了,朕准你告老还乡。”
郑春忍笑领诏出宫传口谕,刘询和程墨抱怨:“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着调,亏得他天天嚷着忠君,这就是他的忠君?”
程墨假意劝道:“乐大人喜好面子,他不好意思嘛。”
“他也会不好意思?”刘询余怒未息,道:“难道非得朕求他,才肯上朝?小陆子,你派个人去,告诉他,朕罚他三年俸禄。”
小陆子应了,派了小内侍去传话。
乐圆先是接到刘询递过来的台阶,接着接到罚俸的通知,发了半天呆,只能感叹天恩难测,皇帝这是想什么意思呢?
程墨出宫时,刚才还晴朗没有一丝白云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白天犹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眼看暴雨倾刻即至,他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南殿,和祝三哥说说闲话。
第573章 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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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丞相来了……”祝三哥快步迎了出来,刚说得半句,暴雨倾盆而下,风雨声把后面的话掩盖了。
程墨两步并作一步,“嗖”的一声,飞快跳上庑廊,就这样,雨丝还直往头脸上飘。
祝三哥就没这么幸运了,瞬间被淋成落汤鸡。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道:“丞相见罪,下官先去换身干净衣服,再来和丞相叙话。”
程墨自然应允。他当了两年卫尉,现在的公庑就是他原来的办公室,熟门熟路地过去,进门便煮水烹茶,水将沸时,祝三哥换了衣服过来了。
“好大的雨,看乐老匹夫还有什么话说。”祝三哥坐在程墨下首,眼望窗外密密麻麻的雨帘,恨声道。
程墨摆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道:“他不是胡言乱语受天遣了么?”
“对对对,受天遣了。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同一时间,一辆黑色平顶马车驶出苏府,雨下得太突然,车夫来不及披上蓑衣,被淋了个透心凉。雨实在太大了,车夫双眼不能视物,只好勒住马缰,让马车停下来。
“哎呀,怎么下雨了。”随着话声,高高卷起的细竹帘儿飞快放下。
马车里坐着回丞相府的苏妙华,苏执已能自己行走,这两天一直赶她回家。她实在拗不过父亲,只好收拾换洗衣服,打算服侍父亲吃过晚饭再回去。
刚才天色陡暗,乌云盖顶,估摸着快下雨了,苏执生怕大雨留客,催着她赶紧回府,没想到暴雨来得这么快,这才刚出府门,走不到一箭之地,雨便倾盆而下。
雪晴手忙脚乱把窗帘儿拉上,转头见苏妙华不知想什么,呆呆出神呢,便对外面的车夫道:“挑子大哥,雨太大了,不如先回苏府避避。”
苏执辞了丞相之位,府上的牌匾便换了,不为丞相,哪能再用“丞相府”三个字?
车夫挑子嘴一张开,雨水直往嘴里灌,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完整话:“雨太大了,我看不清路啊。”
就这么一段路,看不清,怎么赶车呢?车上坐的可是四夫人,万一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雪晴微拉起一角细竹帘儿,只见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向苏妙华请示:“四娘子,现在怎么办呢?”要知道雨这么快下,就先在苏府避了雨再回府了。
父亲的病好得这么快,苏妙华心里欢喜,对这段时间程墨的宽容和无微不至的关心,她从心里感激,苏执又常在她耳边唠叨程墨的好,想想也是,换作别的男人,哪能容纳新婚第二天离家出走的妻子?又怎会对染了风疾的老丈人如此关心?程墨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这些,苏妙华心里都明白。
可是,苏大姑娘在丞相府呆着尴尬啊,两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府里上下都清楚,程墨从不在她院中过夜。她一个姑娘家,这种事怎么好主动呢?
苏妙华苦恼极了,想到父亲如此坚决,只怕以后想借故呆在父亲身边是不行的,要如何是好呢?她眉头微蹙,想得入神,竟没有发觉下雨了。
“四娘子?四娘子?”雪晴见和她说话,她依然两眼发直,只好轻轻推了推她,道:“怎么了?可是病了?”说话间,手抚上她的额头,喃喃道:“不烫啊。”
“我没事。”被人又推又摸额头,苏妙华再魂游天外,也回神了,她挡开雪晴的手,道:“什么事?”
雪晴把情况一说,苏妙华挑起一角细竹帘儿往外瞧了瞧,道:“那就把车停在路边,待雨停再走。”
“谁知道什么时候雨才停啊。”雪晴苦着脸。
苏妙华瞟了她一眼,她不敢再说了。
马车静静停在雨幕中,天地间好象只有她们主仆,苏妙华的心又飘到程墨身上:“这个冤家现在做什么呢?”想到他天天忙着批奏折,又有些心疼,
被苏妙华掂记的程墨此时和祝三哥喝了茶,走到窗边,往外望,雨一点没见小。这要下到什么时候?
祝三哥跟了过去,道:“要不要把兄弟们叫过来,大家一起说话热闹些?”
在宫里轮值不能玩牌,要不然凑一局,管它雨什么时候停呢。
程墨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这就走。”
“雨太大了,丞相何不待雨停呢?”祝三哥还要再劝,程墨已走向门口,祝三哥没办法,只好拿了伞追上去。好在丞相公庑距未未宫不远,程墨做了两年卫尉,时常要进宫轮值,又习惯在公庑中准备换洗衣物,这时回到公庑,把下摆湿透的官袍换了,坐下处理公务之前,先吩咐黑子:“去城外看看,农田灌溉可受影响。”
程墨是丞相,关心民生是他的职责,黑子应了,即刻出城。
乐圆见下雨,不禁心里五味杂陈,实是不知明天该如何见众位同僚,又不知程墨会如何嘲笑他。他在房中转了半天,叫过老顾,让他出城去瞧瞧农田可曾被淹。老顾明白他的心思,无奈地摇了摇头,穿了蓑衣出府。
这场豪雨直下到酉时末才停,程墨待雨小,撑了伞到大街察看,路面积水没到足踝,雨势稍小,积水已飞快退去。
沿着御街走了一阵,程墨拐到别的大路,一连走了几条大路,都是如此,到后来路面已不再有积水。这些路面,武空预埋管道时,都曾挖开回填过,看这样子,回填做得不错。
“阿郎,上马车吧。”榆树一指跟在后面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