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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灯笼照得红渗渗的。
蒙面骑者见马车停了,狞笑道:“逃啊,怎么不逃?我看你能逃到天边去!”
就在这里把唐劬杀了,为他的结义兄弟报仇,然后再回头寻那个锦帕蒙面的仇人,也把他杀了。蒙面骑者恨恨地想,一抬腿,跳下马车。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住户又没人出来,唐劬急得手脚冰凉,想下车钻进车底,手脚僵硬,哪里动得分毫?
蒙面骑者的长剑架在唐劬脖子上,倒不忙一下子杀死他,恨声道:“下来,给老子兄弟磕三个头。”
奶奶个熊,为了杀你,我的好兄弟反而被杀,这笔帐不应该算在你头上么?
杀气扑面而来,唐劬要是能动,早钻进车底了,哪会呆呆坐在车中任人把剑架在脖子上?
蒙面骑者说了两次,见他不动,一剑削向他的脸颊,吓得他高分贝地惨叫:“杀人啦!!!”
海豚音把巷弄两侧的孩子从睡梦中惊醒,哇的一声哭了,妇人们更是紧紧抱住自己丈夫,男子们心惊胆战,和自己女人抱成一团,在被中颤个不停,哪个不开眼的会起身开门,去挡杀人者的剑?这个时候,自然有多远躲多远啦。
唐劬这一声倒把车夫的血性激发出来了,他怒喝:“别伤阿郎!”
第541章 原来是你()
深巷中,一辆孤伶伶的马车,一个手持长剑、凶神恶煞、满面狰狞的汉子,在唐劬的惨呼声中,一剑削下他半只耳朵,鲜血顿时染红他半边脸颊。
车夫不管不顾冲上来从后面死死抱住蒙面骑者的腰,口中来来去去只是狂呼:“休伤阿郎!”
这车夫自幼在唐家为奴,和唐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此时听到主人惨呼,心如刀割,拼着一死,也要救下主人。
唐劬只觉耳朵上凉嗖嗖的,脸颊上湿糊糊的,因为惊,倒也不觉得有多痛。
一团光晕下,带血的剑向后一插,一声惨呼随之响起。
“六子!”唐劬目呲欲裂,顾不得脸颊上的血直往下淌,扑了上去,意欲救下车夫。
蒙面骑者看都没看,随手一剑,就把不会武功的车夫刺死了。见唐劬扑了上来,他冷笑一声,拨出长剑,复又架在唐劬脖子上。剑尖上的血一滴滴滴在唐劬的脖子上,和他的血混在一起。
“张勉派你们来的?”唐劬心里那个恨哪,眼珠子都红了。
蒙面骑者看唐劬如看死人,不屑道:“说那么多干嘛?去阎罗王那儿告状么?”
这就是承认了。唐劬激怒欲狂,暴喝一声:“我跟你拼了。”
他少年时也曾习过六艺,真发起狠来,就跟这刺客拼个同归于尽又如何?哪怕是死,也要咬下他三两肉。
蒙面骑者长剑向下压,道:“磕头!只要你磕头,我让你死个痛快。”
一股大力从剑尖传来,唐劬双腿便使不了力,想要揉身扑去,却哪里做得到?
“贼子!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唐劬恶狠狠地咒骂。
“你去找我家阿郎吧。”蒙面骑者狞笑一声,剑尖扬起,唐劬只觉脖子一痛,血流了出来。
“快磕头,要是不磕,老子先斫断你双手,再斫断你双腿,把你做成人彘,慢慢折磨你,再送你归西。”
唐劬悲愤莫名,哪肯低头?他倔强地梗着脖子,任由脖子上的血流了下来。此时他已浑身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车夫的。
蒙面骑者一见他的神情,怒火大炽,暴喊一声:“快磕!”
巷尾左侧是一座两进的院落,厢房床上的女主人年约五十,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早吓得簌簌发抖,把外间侍候的婢女叫进来壮胆,男主人歇在后置房的小妾房里,两人抱成一团,跟抖糠似的抖个不停。
蒙面骑者这一声暴喝如平地起惊雷,那年方二八的小妾惊呼一声,晕过去了。
唐劬的耳鼓也震得嗡嗡响,只是这刺客已激起他的驴性子,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自小的玩伴又叫这人活活刺死了,他如何肯善罢干休?
就在这时,巷口马蹄声响,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剑风呼啸而来。原来锦帕蒙面者抢了马匹追下来,追了好远一段路,还没找到唐劬,估计唐劬往岔道去了,于是圈马从来路寻找,已经从这巷口经过,听到这声大喝,追了过来。
昏黄惨淡的灯笼下,一人倒在地上,一人持剑刺向另一人,这情景,还用得着说吗?
风声袭向后背,吹得衣角扬起,蒙面骑者赶紧一脚把唐劬踹开,举剑迎敌,两人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唐劬跳上马车,取下车上的灯笼,高高挑起,为锦帐蒙面人照亮。
蒙面骑者的身手本就差锦帕蒙面人甚远,巷道狭窄,又无处躲避,不到三招,便中剑倒地,鲜肉从他喉咙潺潺流出。
唐劬扔下灯笼,抢过去探他鼻息,见他两眼圆睁,没有鼻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便狠狠在他腰上踢了一脚,再回头抱住车夫的尸体放声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站在旁边的锦帕蒙面人道:“好了,别哭啦,赶紧走吧,再迟官差就要来了。”
唐劬放下车夫的尸体,起身向锦帕蒙面人跪下磕了三个头,道:“恩公救命大恩,子浦没齿不忘,请受子浦一拜。”
刚才唐劬心情激荡之下扔出的灯笼被这人接了,他把灯笼挂回车前的钩里,再把唐劬扶起来,道:“唐长史快快请起。”
唐劬感到一股力量扶起他的双臂,上身被拨了起来,再也跪不下了。
那锦帕蒙面人脸上的帕子已除去,露出本来面目。唐劬微一抬头,看清他的面容,不由“啊”的轻呼出声。这人皮肤黝黑,一对眉毛却长得极好,鼻梁不高,嘴唇红润,不是程墨的侍卫长黑子又是谁?
唐劬这几天一直觉得有人窥视,并不是错觉,确实有人跟踪他。程墨吩咐黑子,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又要让他知道,让他着慌,不得不去找盟友。
酉时唐劬坐车离开,黑子依然蹑在后面,直到他进了太常府,又跟进去藏在树上。张勉府中防备并不甚严,要不然也不会匆忙之间只派出四个侍卫追杀了。
黑子跟到这里,见有人杀唐劬灭口,想到还须靠唐劬找到他的同伙,于是出手相救。他是安国公举荐给程墨的,身手着实不凡,以一敌四,稳占上风,杀了张勉四个侍卫,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黑子微笑道:“我路过这里,刚好遇见有人行凶,本想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没想到救下唐长史。唐长史还请把头上的伤包扎一下。”
他一头一脸的血,看着实在吓人。
唐劬依言拿出锦帕包扎了头颅,然后抱起车夫,道:“请带我去丞相府。”
他心思灵敏,本不应该被张勉利用,只是两人有渊源,又受张勉举荐之恩,走错了路。黑子说什么刚好路过这儿,他半丁点不信,不过人家救了他,指责人家跟踪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事已至此,他只能向程墨坦白,才能保住小命。一息之间,他便想通此节,做出决定,实是一个有决断的人,苏执任他为长史,原没有看错人。
黑子唇角上翘,道:“好,唐长史请随我来。”
黑子示意唐劬把车夫的尸体放在车上,然后上车,他则在马股上拍了一掌,把马赶走,坐上车夫的位置,驾车离开。至于路上和巷弄里的尸体,相信天亮之后,附近的百姓会报官,这些人都是张勉的人,该怎么处理,是官府和张勉的事,他何必多管闲事?
第542章 夫人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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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院中的花花草草,入夜了,暑气褪去,凉爽多了。
甬道有灯笼移动,两人迤逦而来。
“夫人。”廊下垂手而立的榆树和长丰看清来人,赶紧行礼。
走在前头的是一个美丽少妇,精致的五官,吹弹欲破的肌肤,她气质高雅,如牡丹般雍容华贵,让人移不开眼睛,又不敢对她直视。
书房重地,闲人免进,可这重地对霍书涵不设防,她一路行来,侍卫们无人现身阻拦。
霍书涵并不理会两个小厮,而是轻移莲步进门。她身后跟着青萝,手提食盒,也迈步而入。
程墨和刘询一样,书房门窗尽开,屏风一概撤下,空气形成对流,房中凉爽得很。
听到门口的声音,程墨从案牍中抬起头,笑吟吟道:“涵儿来了。”
霍书涵粉面微嗔,道:“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歇息?这奏折有批完的时候么?”
程墨看了奋斗一晚上,堆得高高的三大摞奏折一眼,笑道:“你可别说,我效率还不错。”
刚开始他不了解朝臣们在奏折上使的花招,拿起奏折逐字逐句仔细认真地看,然后才发现,这些不着调的也不嫌麻烦,前面洋洋洒洒一两千字废话,辞藻华丽,却言之无物,最后一段才说正事。现在他对前面大段大段显摆文采的文字一目十行扫过了事,只认真看奏折末尾那一段,效率果真提高不少。
霍书涵看他那得意样,不禁翻了个白眼儿,道:“天色不早,吃点宵夜,赶紧睡吧。”
眼看快三更天了,还在这里熬夜看奏折,长此下去,身体可怎么吃得消?霍书涵见程墨有越来越晚睡的趋势,实在忍无可忍。
程墨伸了个懒腰,道:“还真有点饿了。”
这不怪他啊,晚饭不能吃太油腻,几盘青菜吃下来,加班干活到这时,不饿才怪。程墨招呼一声,榆树和长丰进来,把三大摞奏折分别装入不同的箱子,空出书桌中间的地方。
青萝不用吩咐,从食盒里取出吃食,一小砂锅煮得不见米粒的縻粥,两个青翠的小菜,还有一条煎得香喷喷的,约莫一斤左右的鱼。
青萝放下宵夜,收起食盒,连同榆树和长丰,一并退到院中。
那一小砂锅粥盛了两碗,锅也就见底了。霍书涵把一碗放在程墨面前,瞟了他一眼,道:“快趁热吃。”
灯光照在她脸上,更增丽色,此时含嗔薄怒,更增风情。她倒不是对程墨忙于公务,疏于陪她们几人有意见,而是担心程墨的身体,铁打的人,也顶不住一天只睡一个时辰呀。
粥的清香扑面而来,程墨深深吸了一口,赞道:“老杜熬粥的本事越发见长了。”
老杜原是醉仙楼的大厨,做得一手好菜,程墨很喜欢吃他掌勺的菜。有一次他家里有事,请了假,程墨和张清等人刚好去醉仙楼,端上来的菜味道不一样,一问,才知不是他掌勺。
酒楼掌柜正愁没有机会巴结这位当朝权贵,得知程墨看重老杜,便有了把老杜送给程墨的想法,一问老杜,自然是千肯万肯了,在酒楼当大厨,哪有去当朝卫尉、永昌侯府上做厨子风光?他要得了这份差事,以后老了足以向子孙夸耀了。
下次程墨到醉仙楼,掌柜的便亲自招呼,末了,说出让老杜到府上侍候的话。程墨一问,老杜自己愿意,便同意了,月例银子比在醉仙楼当大厨还多一倍。
自程墨当了丞相,霍书涵吩咐每晚为他做宵夜之后,老杜便抢下这份差使。
霍书涵白了他一眼,道:“是你教得好。”
用平凡的食材做出美味,才显大厨的本事,老杜自然是深谙此道的,不过这熬粥可不是老杜的绝活,老杜感念程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