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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子宣完诏退到刘询身后站定,殿中众臣还没回过神,消息灵通的朝臣虽得到消息,皇帝有可能要封程墨为相,但也只是有可能,消息不灵通的人基本就没听过,很多人津津乐道的是苏执刚嫁完女儿,便病了。
程墨行礼道:“臣领旨谢恩。”
本来只是答应先肃清吏治,皇帝倒好,干脆把丞相的官帽给他戴上,这时候就不好再辞了,要不然皇帝的脸面往哪搁?
程墨谢恩毕,走到文臣之首那个空位坐下,刚好坐在张勉前面。张勉一双眼珠子快凸出来了,他刚得到确信,要图谋这个位子啊。
他心里骂娘的功夫,已有人出来反对了,乐圆第一个跳出来,道:“陛下,程卫尉虽于陛下有大恩,只是实在太年轻了,他才二十二岁吧?如此年轻,何以担此重任?”
刘询见程墨接旨,心情大好,也不跟乐圆计较,笑吟吟道:“甘罗十二岁为相,程丞相已经二十二了,比甘罗还年长十岁,如何不能为相?”
第506章 有如菜市场()
今天的早朝,陶然本来有本要奏,可是百官行礼参见毕,皇帝立即宣诏,接着乐圆跳出来反对,朝堂上乱了套,有说程墨太年轻,资历不够,不能为相的,有说程墨年轻有为,乃是年轻一代的代表,丞相之位舍他其谁的。
总之,殿中乱成一团,一大半朝臣都撸袖子上前论战了,人声鼎沸中,皇帝的声音都被掩没了,最后只好作壁上观。
陶然无奈地捏了捏袖中的奏折,这可是他准备了三天才写好的啊,看来今天是递不上去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望了一眼正慷慨陈词的晋安侯,准备随时出战,支持程墨。
今天是大朝会,勋贵们也要参加。晋安侯听说程墨病了,每天去永昌侯府探望,每次都被拦住,只好焉焉回去。没想到程墨的病居然好了,来上朝了,接着皇帝第一件事就是宣布任命程墨为相,这是刘询继位后任命的第一任丞相,而原来大权独揽的大将军只领工资不干活,那么,是不是可以说,程墨成为继霍大将军之后,权倾朝野的人物?这条粗腿,他得紧紧抱住才是啊。
晋安侯拿定主意,要成为程墨的急先锋,这会儿正卖力地反驳反对派乐圆的话:“……你说程丞相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难道谁生来就会处理政务不成?你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太中大夫嘛……”
只因为乐圆一句程墨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便被晋安侯一方再三拿出来反驳,开始他还会解释一下,程墨是卫尉,位属武将系统,虽说武将转文官在本朝是常事,可这一转过来,便高居丞相之位,也是不大合适的,但是几人拿他的口误说事,他便烦了,厉声道:“下官当然不是一出生便成为太中大夫,可下官也没有不自量力……”
他老羞成怒,声色俱厉,坐在勋贵第三位的安国公不乐意了,打断他道:“你既自称下官,何敢如此穷形恶相对晋安侯说话?”
晋安侯好歹是列侯,那是世袭的勋贵,乐圆只不过是食俸二千石的文官,身份地位跟晋安侯差了不止一条街,如此和晋安侯说话,难怪被安国公抓住错处了。
安国公刚才也反驳了乐圆阵营,乐圆自然明白他是自己的对手,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可他一针见血,乐圆只好勉强行礼道:“下官知罪。”
安国公并不想就此放过他,一副上官教训下属的口气道:“晋安侯的爵位是太祖皇帝所封,自祖上传下来的,你这么不尊重他,便是不尊重他的爵位,不尊重他的爵位,便是不尊重太祖皇帝,知道了么?以后切切不可如此。”
就因为他情急之下一句口误,连太祖皇帝都搬出来了,东拉西扯地扯到不尊重太祖皇帝头上,这叫什么事?乐圆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光禄卿吴瑭虽然一向不喜乐圆古板固执,可大家同为文官一脉,站在大局上考虑,他也得拉乐圆一把,再者说,吴瑭是光禄勋的长官,光禄勋既是皇帝的智囊团,又是候补官员集中营,说一句文官们出自光禄勋也不为过,他也是竞争丞相的有力人选之一,现在皇帝不声不响把这位子给了程墨,他心里也极不舒服。
看安国公摆出勋贵上官的派头,他轻咳一声,似笑非笑道:“安国公爷,扯远了。”
安国公能对一个太中大夫摆派头,对吴瑭可不敢,当下微微一笑,道:“某也是就事论事。吴大人公务繁忙,可不要疏于对属下的管教才好。”
乐圆跟他分属不同衙门,哪肯往自己身上揽,马上道:“此乃丞相责职。”
众朝臣齐唰唰把眼睛投向程墨。朝堂上吵成一团,唯有一人高坐首位,却眼观鼻,鼻观心,有如老僧入定。
程墨好象意识不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脸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殿中难得安静一下,刘询赶紧道:“此事无须再议,退朝。”
也不管臣子们有没有事要奏了,先把这件事定下来再说,待明天程墨走马上任,已是既成事实,这些人再反对也没用了,如果他们阴奉阳违,那就是程墨的事了,他最多在必要的时候配合一下。
群臣正说得兴起,突然听到“退朝”二字,不由一怔,就这一怔的功夫,刘询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皇帝都站起来了,你好坐着?于是臣子们什么表情都有,赶紧站起来行礼:“恭送陛下。”
刘询朝殿门口走去,小陆子却留下,来到程墨身边,悄声道:“程丞相,陛下宣。”
程墨点了点头,也顾不上见皇帝走出去,马上论战起来的同僚,立即出殿,跟了上去。他到宣室殿,刘询刚刚坐下,面前摆了四碟子点心,小泥炉烧得正旺,看这样子,是等程墨过来,一起煮水烹茶了。
程墨行礼毕,坐了。
“大哥可看出来了?他们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啊。”刘询道。
他高高坐在上头,看着底下像菜市场一般吵吵闹闹,心里一团火越烧越旺,如果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他的祖父武帝,这些人敢当着他的面吵成一团么?敢把他的任命不当回事么?越看他们吵得凶,他越想好好清洗一番,把那些对自己不忠心的臣子剔出去,再一个,这些人是霍光任命的,是旧臣,要用,也得挪一挪位置,让这些旧臣变成为他效命的臣子,而不是领着他的俸禄,却自认为是霍光的人。
清洗迫在眉睫啊。
程墨理解他的心情,因而在朝堂上,他明明是旋涡的中心,却一副置事身外的样子。
“陛下,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可有什么吩咐么?”
你要保什么人得提前跟我打一声招呼,要是不打招呼,我就用我的方法来处理了。
刘询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勋贵暂且别动,武将也不宜大动,文官却是非动不可的。”
“诺。”
“只要处理公正,无人不可动。”
“诺。”
刘询一锤定音,文官非得大动,哪怕忠于皇权的,也得敲打敲打,让这些人变成忠于他。程墨心领神会,也就按昨晚自己想好的方法来了。
第507章 计谋()
张勉只这么犹豫一下,便再也插不上嘴了,他堂堂太常,九卿之首,难道跟一群小弟抢发言权不成?不过他一双眼睛可自始至终从没离开过程墨,见程墨连眼皮都没动,不禁暗暗佩服,如此年轻,能这么沉得住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散朝后,群臣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往外走,他慢悠悠走在后面,出了宫门,并没有去公庑,而是立即回府,并派心腹小厮把几个同僚叫来。
太常府占地几十亩,亭台楼阁美仑美奂,做为书房的院子曲桥假山应有尽有,景色极美,方便张勉处理公务、会客之余,在院中散步,欣赏美景。
书房门隐藏在翠绿的藤萝之中,极是隐蔽,陌生人要闯进书房,还真办不到。
张勉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接替黄霸担任丞相长史的唐劬。唐劬今年三十二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他受举荐成为丞相长史,上任才两个月,却没想到他正要大展鸿图时,对他有提拔之恩的苏执突然病倒了。这些天他天天往丞相府跑,不过同样不得通报,只是好不容易探听到,出阁的苏妙华回府侍疾。
他是张劬的同乡,受张劬举荐进京为官,一接到消息马上赶了过来。
张劬右手边是太史令左丰。左丰长相俊朗,颌下三络长髯非常飘逸,这个时代,男人的审美观一是皮肤白哲,二是胡子长得好,他两样都齐了,更兼一双丹凤眼,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虽已年过四旬,但面如冠玉,玉树临风,还是让怀春少女心折。
他少年时曾和张勉一起游学,两人相交莫逆。
张劬对面是祭酒赵丹,虽然食俸只有六百石,却是当世闻名的大儒,祭酒主管教育,他为人师表,可以说桃李遍天下。
赵大儒一向对程墨不满,说他少年得志,总归不是好事,因而,今天张劬也把他请来。
四人坐定,张勉道:“今天朝堂上的闹剧诸位都看到听说了吧,不知有何感想?”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赵丹便气愤愤地道:“真是笑话,一个年方二十的小娃儿,居然忝为丞相,难道我上邦天朝没有人才了么?怎能任命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相?”
早朝上的事随着朝臣们的离去,已传得沸沸扬扬,赵大儒一听胸膛都要气炸了,只恨自己没有上朝的资格,要不然一定成为反程斗士。他踏进太常府时才努力克制下来的怒火,被张勉一句话点燃,不由得连珠炮般攻击刘询这新的人事任命。
那是能连续讲两个时辰课不喘一口气的人才,他一开口,哪有别人说话的余地?
张勉只是说说开场白,没想到一个时辰过去了,赵大儒牢骚还没发完,只好打断他,道:“世美,今天请你们过来,是想商量商量,怎么打消陛下的想法。”
你只会发牢骚有毛用,重点是怎么让皇帝收回成命啊。
左丰看赵丹像炮仗一点就着,也道:“就是,且听听太常怎么说。”
赵丹只好气愤愤地闭嘴,可脸色涨红,胸膛起伏不停,却是气还没消,而且有越说越气愤的趋势。
张勉赞赏地看了左丰一眼,道:“诏书已下,想来他不日就要上任,让他政令不能下行,还须子浦出面呀。”
赵丹字世美,唐劬字子浦。唐劬是丞相长史,说白了,就是总理的秘书长,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现阶段,张劬把搞乱的任务交给他。
左丰看了唐劬一眼,道:“太常邀我们过来,只是请子浦出面么?”
早朝时,左丰可是反程急先锋,他真心觉得程墨没有军功,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又实在太年轻了,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能成为这么大一个国家的丞相吗?开玩笑吧。
其实不只是他们,很多朝臣都认为,刘询公器私用,只为程墨对他有恩,便把程墨扶到力所不能及的高位,他们这些自认为对皇帝忠心耿耿,一心想上达天听的人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
可是张勉把任伤交给唐劬,左丰和赵丹却没有任务,不免让左丰心里不快。
张勉微微一笑,道:“我请诸位过来,是想商量怎么扳例程五郎,只有子浦一人出面怎么够呢?我们要结成同盟才是